冤家路窄{并说明被迫复员的原因]
      
        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70年迫使我复员回地方的那位,到75年他也被审查
      转业回地方,且被分至汉口,并在街上与我不期而迂,这世上之事物就有那么巧。
      
        75年初的某日,我骑车去天津路市府家属大院,原武汉市孙副市长家去打听战
      友孙柏林的情况,行至天津路与鄱阳街交口处,见前面有一穿旧军服的胖子,两手
      各提一大军用旅行袋,样子很吃力,我紧蹬两脚赶上,一见是迫使我复员,原空司
      二高炮部造反派头陈尔程,现在已没了领章帽徽,立刻我心里就明白了,因为他紧
      跟林彪路线,如今林彪裁在温都尔汉,死了,他当然也就没好日子过了,他见是我,
      彼此心照不宣,立刻向我说对不起,不该那时逼我复员,我则说,过去的事就不再
      提了,很难说谁的路线觉悟高,分不清谁是正确路线,只是不能昧着良心去捏造一
      些东西整人罢了,我问他现在到那去,他说去天津路一号武汉空军招待所,於是我
      要他将两个大行李袋放于我自行车行李架上,推着车陪他到招待所安排好住的地方,
      临别留下我家庭住址,希望他到我家来玩,他说:“我一定来,来看望你夫人”,
      那时我已是工人一名,哪还称得上夫人。
      
        关于陈尔程以及”文革”中我部一些情况,我得先做一简单介绍,我63年分到
      二高炮部时,陈是我部办公室副主任[ 营级副团职] ,而我是一名技术参谋[ 连级
      营职] 。而当时二高炮部在空军有它的特殊性,除了政委[ 少将军衔] 是原空军政
      治部干部部长调任,而其他司令员[ 中将军衔] 副司令,参谋长以及二级部的部长
      们多为空防合并防空军过来的人,在文革初始空军就存在两派路线斗争,而当时陈
      是唯一支持政委这一所谓正确路线,而其它防空军过来的领导干部几乎全部挨批,
      挨整,而我们有些基层干部认识不清,少于表态,到了67年初此中一部份人就被派
      出去”支左”,到中科院搞军管,我也是其中一名,经过两年多的军管,怕将技术
      丢生了,到69年中我就要求回部来,谁知回部仍然是”闹革命”,且此时的陈已是
      我地空导弹部副部长[ 副军职,级别文革中全都未动] ,另从部队调来了新的部长
      和另外一名副部长,而原来的司令副司令参谋长以及二级部部长们,个个都被打成
      反党分子、叛徒,一些基层干部就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成反革命复员遣送
      返乡,例如一位从苏联留学回来的技术参谋,就是文革前到广州出差,参观黄花岗
      七十二烈士墓时,说的一段话中,有那么一句:“国民党好伟大啊!”,他可能是
      说孙中山领导推翻满清政府时的国民党伟大,而就这么断章取义一句话,把个由国
      家化大代价送出国培养回来之有用人才,打成反革命复员处理,还有一名装备助理,
      年轻时参加过三青团,入党时也交待了,就这样也被打成反革命,还派人押送回乡。
      
        我当然没有任何政治历史问题,就要我跟着他们去斗那些老干部,要我揭发他
      们,而我是出去搞了两年多军管,又当过总理联络员助理,亲耳聆听过周总理报告,
      告知我们怎么掌握政策,讲政策,潜移默化受到影响,内心是反对极左思潮的,所
      以不仅不愿意跟着他们那样干,有时还就他们材料某些不实之处,提点意见,於是
      陈本人或是他的跟随,找我谈话,批评我立场模糊,斗争性不强,给我施加压力,
      那位所谓三青团骨干,遣送回乡后,心有不服,回京上访,因为原来是住一个院子
      里的同事,来京时我岳母请他在家坐坐,倒杯水人家喝,也要我交待进行了什么串
      联,算是找不到我任何政治历史问题,才不能由他们将我处理复员,到了70年上半
      年,我既不上他们的线,又把我没法,於是改变方法迫害我,由陈找我谈话,说升
      我的职,两路去向,一是去贵州遵义一大型军工厂去当副总代表[ 副团职] ,或是
      去某导弹独立营当副营长[ 独立营是团级单位] ,表面上升我的官,实则撤散我的
      家庭[ 家属在首都大城市待惯了,谁会愿意跟随去钻山沟] ,后与外单位战友谈及
      此事,说我们这位新领导,够阴够损,表面上给你升官,实际是整你,还叫你有苦
      难言,现在只有一条路,他不可能处理你复员,你自己申请复员,这样一家还能在
      一起,就这么我打了报告,陈也就顺水推舟,给予批准,而且指明是身体不好而非
      其他申请复员回家,就此改变了过去有着光辉历史的我的命运。
      
        介绍了上述前因后果,再来说当时见到的陈,第二天陈果然找到我家,进门就
      对我妻子表示歉意,连说几声对不起,我留他吃饭,也就坐在小板橙上,边同我择
      菜,边拉家长,过去当过军职干部,如今同我共坐小橙,他说:林彪裁倒温都尔汉
      后,他们就被停职审查交待问题,给他们办学习班,搞了两三年,还算好,鉴定他
      还够不上林彪死党,未受刑事处理,又赶上干部不再作复员,只是行政降了2 一3
      级[ 记不清是两级还是三级] 转业来了湖北,现在两处地方任其选,一是东西湖农
      场,另外就是去江汉油田,一个是搞农业,一个是工业,他还拿不定主意,征求我
      意见,我则说,如今我们都是回到地方的人,不求当官,只求生活安定,江汉油田
      地处潜江,离大城市武汉较远,回北京探亲更远[ 当时他夫人小孩都不愿跟他一起
      来] ,现在主要是付食供应紧张,去东西湖农场,一方面回家方便,另一方面付食
      好解决,所以我建议他选东西湖农场,他认为我说得有道理,他还一再表示,我不
      计前闲,热情招待,还为之出谋划策。他也问了我一些回后的情况,当他得知后,
      又再次向我道歉,然后离去。直到83年底我调武汉市科委科技与人才开发交流中心
      后,某日,我突然看到报上报导,陈尔程当了东西湖啤酒厂厂长,
      
        而且还搞得很不错,我单位同事立刻叫我与他联系,邦单位搞啤酒,我挂电话
      找到他后,请我即到他那去,热情招待,开始还在百忙中引导我参观他们工厂,后
      来有事又请一科长引导介绍,至于啤酒是有求必应,还请我老伴及我儿子去过他们
      工厂,后来他们工厂还发展成了东啤集团,该厂是由他将一废弃的糖厂化大力气改
      建而成。以后我们又去过多次,说不上是至亲好友,但也算化仇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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