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第三天,第四天上工的战士又有所增加,但仍有近二十来人在泡蘑菇。第四天
      早晨在食堂门前集合时,李文书偷偷蹭到老大跟前小声对他说,
      
        “老大,连领导都在议论你,注点意,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多按他们的意思办!”
      
        说完李文书留一个笑脸,欢欢实实走了。对于李文书的提醒,老大并不觉得突
      然,心里业已有数。以老大看来,此事决不能按着连里的思路走,如若那样的话最
      后的结局只能是满盘皆输。另外老大认为,决不能再迁就这帮家伙,否则自己也要
      一败涂地。
      
        几天来老大一直绷着脸,来一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由于老大的不露声色,
      至使排里的一些战士或多或少瞧出点门道来,料知此人未必好惹,甚至一些敏感的
      人,还嗅出点火药味来,故而在干活时大都有所收敛,不敢太放肆。过去的嘻嘻哈
      哈的打闹声,被窃窃私语所代替。于是,排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给人以
      好像箭均搭在弦上的感觉。
      
        面对眼下排里的状况,老大不可能高枕无忧。私下里,老大通过各种渠道将排
      里问题如此这般摸了个十有八九。经过了解老大得知,原来的排长“根红苗壮”乃
      大队团支部副书记。大队党支部有意培养他,让他到基层去锻炼锻炼,将来好扛大
      旗。听说此人没等干上几天,硬是被那大胡子这帮家伙给熊住,根本就开展不了工
      作。更有甚者,那大胡子还攉落下面的人,还打过他两次。还有一次,不知何人所
      为竟然弄他一被窝稀粑粑。可怜的他,尚未干两月就乘兴而来,哭唧唧而归!
      
        除此之外,那大胡子人等还经常在背地里散布,不是今天卸掉连里某某领导的
      腿,就是明天要给谁谁谁放血等诸如此类的狠话。如此一来,连里的大小领导均不
      太敢惹他,甚至放任自流。话说穿了,那大胡子如此这般折腾,其目的无非是想当
      这个排长罢了。可无论从营里、连里以至于到大队均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假如果真将这副担子交给他,恐怕那可就有热闹看啦!这个排定会让他整飞了不可。
      
        又经过进一步了解老大得知,问题的芥蒂并不在那大胡子。那大胡子不过是个
      彪X ,是被人利用的一条狗而已。症结是一个外号叫“北京”的人。北京是多木伙
      洛小队派出的民工。该人看上去已近三十岁,个头不高,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至
      少有四五百度。他家是从北京来的下放户,本人自是北京知青。由于他一张口吐出
      的是标准京腔,故众人皆称其为北京。北京大名叫王克,乃68届老高三之毕业生,
      全连惟属他文化水平高,因此偶尔作几首小诗啥的念给众人听,唬的大家一愣一愣
      的。听说,这人特喜欢诗歌,即使是蹲着大便,只要诗兴一来,一准动情地吟。一
      天在茅房里吟诗,房东听见以为他精神出了问题,立刻将茅房锁上,跑连部找人!
      将北京困在茅房里长达两个小时之多。北京聪明且见多识广,经常天南海北地给大
      家白话一通,于是就有一帮人等,愿围在他身边,其中不乏有几个沈阳知青,也是
      他的忠实信徒。听说该人也谙熟跤道,闲暇时亦在众人面前露一手。那大胡子十分
      佩服他,总是俯首帖耳如此这般地为之所用。
      
        听说老大未到之前,就好像老大杀了他们父亲似的,这帮家伙满腔仇恨地议论
      他,
      
        “鸡吧操的,黑五类分子的狗崽子,还跑这来扎呼。废掉他——”
      
        此话乃一名沈阳知青所云。听过沈阳知青的话,北京也跟着扇了一句说,
      
        “听说这家伙可挺厉害,不好斗,是个大茬子!”
      
        “他算个鸡吧毛茬子!我还不了解他才怪?有一年我去抄他家时,他蹲在炕上
      吓得直筛糠,尿都洒裤兜里。操——”
      
        是那大胡子撇着嘴不屑地说。
      
        “我说咱不要怕他,事情就看你们哥们的啦!实在不行就……”
      
        北京顺势又添了一把火。
      
        “北京,你给咱哥们支个招,哥们和他干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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