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琅解围
      
        柯之琅忙着收拾行李。床铺上,零散着几件衣裳,几本书籍,和一些日常用品。
      
        奶奶仍在灶台边转,给她弄年糕吃,午饭明明刚吃过,祖母疼孙女都疼糊涂了。
      
        “奶奶,不要费心、费力了。您知道的,我一向不大喜欢吃年糕的,又黏又甜,
      含在嘴里都黏牙,极不顺口。”
      
        柯之琅边折叠着一件红色的羊毛线衫边说,对于颜色,她偏爱红色,她认为青
      春就应该像火一样热情,也喜欢白色,白色代表纯洁。
      
        奶奶颠着小脚,一步步地从厨房移到卧室,掀起门口的一串串的“千纸鹤”,
      走了进去。
      
        “阿琅,你就带点年糕去吧!”
      
        “不要了,奶奶,你就留着自己吃吧!”
      
        柯之琅放下手里的衣服,她拉着奶奶看起来如树皮的手,把她按在床沿,一同
      坐下,拥着她的双肩,望着奶奶核桃般干瘪的脸,轻声细语地说:“奶奶,你年龄
      这么大了,一个人在家不方便,该要有人来照顾您啦!您不妨去伯伯叔叔那儿住吧!”
      
        奶奶望着柯之琅红扑扑的脸蛋笑着,浑浊带着血丝的老人眼溢出浓浓的慈爱。
      
        “琅儿,奶奶的身子还硬朗,自己会照顾自己,叔伯们有很多正事要做,我这
      老太婆只会碍手碍脚。”
      
        柯之琅内疚地说:“那——您一个人在家,我在外很不放心的。”
      
        奶奶疼爱着抚摸着柯之琅乌黑柔顺的长发说:“傻孩子,村子里的乡里乡亲都
      是热心肠的人,看见奶奶有事,他们都会帮忙的。”
      
        “好吧!奶奶。”柯之琅站了起来说:“我去叫夕子,我们一起走,到了上面,
      我们还要收掇房间,明天就要上班啦!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去吧!孩子。”
      
        柯之琅走出了家门。
      
        屋外,太阳懒洋洋地投射在地面,一切的物体一下子都有了新的感觉。阳光虽
      然只有些许暖意,但是,能见到太阳笑咪咪的脸,在这寒冷的冬天,总是令人开心
      的。
      
        当地的气候也很有规律,大凡每年的正月头,会有几天的连绵淫雨,将过年欢
      欢喜喜的人们困在屋中,寸步难行。即将出远门,能见到阳光,真是天公作美。
      
        忙着过年,正月头一下子就空闲下来了。因下雨天,柯之琅没有出门省亲访友,
      一直都在家里,吃饱着睡、睡醒地吃,作伴的是奶奶和一台十八寸的黑白电视。
      
        放假前两天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这半个月的假期,柯之琅还没有尝出是啥
      滋味,一下子就飞逝而去了。他奶奶的,柯之琅骂了一句粗话,在熬他三百五十天
      吧!
      
        柯之琅的家在村东头,到夕子的家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堤坝,这条堤坝村外围绕
      过,直延广袤的田野,这个时候,坝里没有水,水是从河里抽上来的。
      
        坝边有一棵老梨树,一座青砖砌成的二层楼房,就是夕子的家。
      
        柯之琅长夕子两岁,小时候并不经常在一起玩、办家家。后来,上了村小学,
      不同在一个班,因成绩都比较出众,在校曾担任生活干事、出勤记录等职,碰面多
      了,彼此吸引,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且,柯之琅生性大气,扮演着大姐的角色,
      处处护着夕子。
      
        后来,柯之琅在初考时没发挥正常水平,名落孙山,早两年就踏入社会了。
      
        夕子家到了,看见她家大门敞开,柯之琅低着头,就往里面闯。
      
        屋里,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正海阔天空地吹得起劲,夕子正红着脸低着头。
      
        柯之琅是个聪明人,马上就猜到,这就是农村男女相亲的一种场合。媒人牵了
      线,将一端“给”了男方,一端“给”了女方,让两个人撮合在一起见面。
      
        性格有点泼辣的柯之琅有点司空见惯了。相亲嘛,人家看你,你看人家,看得
      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中就中,不中就拉倒,那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情。可是,
      一见钟情这种东西,看了一眼,就真的可以了吗?
      
        对于小妹妹夕子而言,相亲却是头一回,难怪脸会红得像关老爷,推也不是,
      受也不是,实在是尴尬。
      
        柯之琅想,俺大姐解围来了。
      
        她故作大惊小怪地叫着:“天啊!夕子,都三点钟了,还在磨蹭,你不想收拾
      好东西动身吗?”
      
        夕子抬头,见是柯之琅,面有喜色,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小伙子说:“我……”
      
        小伙子咽下半句被柯之琅打断的话,正愠怒地望着她。
      
        柯之琅将额前的几根长长的刘海捋到耳后,她落落大方地在小伙子面前的一张
      椅子做下,微笑地说:“初次见面,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伸手不打笑面人,小伙子的气已消得一大半,双眼还是死盯着这个半路杀出的
      “程咬金”。
      
        柯之琅看了夕子一眼说:“本来,我们早约好了,吃过午饭就应该去白沙村收
      拾房间的。放了半个月的假,我们住的房子肯定发霉的,落满了灰尘。况且,晚上,
      我们同事之间还有个聚会呢!”柯之琅信口撒了个慌。
      
        小伙子的喉结动了下,咽了一口唾沫,要发表言论。
      
        柯之琅顺口又接了下去,“这样吧!这儿里白沙村只有四十公里,随便搭辆车
      就到,我告诉你住址和电话,有空就联系。”
      
        柯之琅把房东的住址和电话号码说给了小伙子听。
      
        作为“客人”的小伙子很被动,刚在夕子面前的好口才瞬间消失殆尽,只好笔
      和小本子记下联系电话号码和地址。还好,他今天的相亲还是有点收获的,还是有
      机会的。
      
        柯之琅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小伙子不甘心地看着夕子,后者很沉默,正低着
      头不吭声。
      
        小伙子很扫兴地说:“那——我走了,我会给你电话的。”
      
        他起身又瞥了一眼夕子,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柯之琅回头对夕子说:“你准备吧!我们就动身。”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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