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美国政治最高端1
      
          “青年美国”社团举办的暑期活动当中很大一部分,而且恐怕是核心部分,就
      是上课:  听演讲和提问。可是在第一周,我们就大有把所有课程完成的势头,搞
      得我是“消化不良”,很是痛苦。痛苦的是,学的东西完全和想象是两样,十分的
      枯燥乏味。    不过到底还是熬了过来,不仅是课上的零星话题总能激起我的情绪,
      还有就是周围人的观点实在让我不说不行。最最重要的是,看着上课众生相,细心
      的体验,绝对可以观察出美国大众,至少是青年的政治取向和世界观。何以见得?
      已经是无数遍说这话了,周围的人都是政治上十分活跃的年轻人,而我们班上那种
      来上课就是为了回去拿学分的很少。在美国,一般高中不开设国际关系或者美国外
      交政策这样的课程,也就没有学分可给。因此,来学的人大部分是对外交和世界局
      势感兴趣的人。不过对问题的认识深浅,就是参差不齐了。但这除了个人水平之外,
      更大的区别是价值观所导致的。从他们身上看到的东西又何以反应美国一个社会,
      或者他们所代表的观点呢?因为在美国政府和政治课上我就学过,一个人的政治取
      向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家庭和教育环境的影响,而区域内的政治图谱也会较统一,不
      会出现极大的差别。说到家庭的影响,我可以坦白地说,我在南加利福尼亚的一年
      高中生活,确实在价值观上受到共和党或者保守派方面影响。这么算来,我也许应
      该算是个保守的左派吧?来自五角大楼的陆军三星将军没有想到,我们接触美国高
      端政治的第一个演讲者,是来自五角大楼的军官。
      
          当我们还在为可以去五角大楼的假象所迷惑的时候,得知第一次演讲的两个人
      来自五角大楼(国防部),一个武官,一个文官。后来令我们迷惑的是,我们又被
      告知五角大楼去不了了,但是五角大楼的人过来,原因:安全问题。   
      
          在第一次参加演讲项目之前,我们每个人手上都拿了厚厚的一本材料:第一个
      演讲简报。材料中包括了关于来自五角大楼的两个人的详细背景材料。而这第一次
      的简报以及介绍过程中还包括了若干入门课程,比如如何提问题,如何在开场时候
      介绍到访者,如何在结束时感谢到访者,等等。一条被“青年美国”工作人员强调
      了千百遍的规则,就是不可以追问。当然,这里说的追问是我们不能在被回答之后
      重复提问题,即使演讲者没有正面回答提问人的问题。如果愿意追问前面提问人的
      问题,那么是被允许的。在第一次去听演讲的头天晚上,我基本没有翻看“青年美
      国”发下来的简报,对于两位到访者的背景我应该说是不够了解,而说到底,是我
      的兴趣不大。当然那个晚上我们还开了很多玩笑话,其中比较经典的是,五角大楼
      里的人出来参加集会和活动,有时竟然还会携带便携式安检设备,例如安检门。斯
      坦就见过五角大楼安全人员从皮箱中拿出折叠式安检门来逐个检查到场的所有人员。
      我听了之后就琢磨着明天能从五角大楼的人那里看到什么高科技,或者邪乎的玩意
      儿。   
      
          邪乎的玩意儿似乎没有,见到一身军装的那位将军更是有点大脑犯晕,一点感
      觉都没有。不能相信一个三星将军就离我这么的近。我们的第一位到访者是个武官,
      陆军三星将军(Lieutenant General)詹姆斯·赫尔姆莱(James R. Helmly ),
      陆军预备役主管。在我们的简报上写着“Chief, Army Reserve,Commanding General,
      United States Army Reserve Command(美国陆军预备役总司令官)”。熟悉了美
      国军官,也就熟悉了他们那固有的锋利专注的眼神。如此具有进攻性的眼神,与之
      相交是危险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左臂上的袖章吸引了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熟
      悉的白色双头鹰,看来他在101 空降师待过,否则是不能把双头白鹰留在胳膊上的。
      按照惯例,离开一个部队之后就必须把袖章取下,但是101 空降师,也许还有82空
      降师除外。   
      
      
      
          五角大楼对于我来说,仅仅是一个概念,一个模糊不清的概念。不知为何,我
      听到五角大楼会来人后的确有种兴奋,也有希冀。可是,从希冀诞生的一刻,我就
      知道现实的情况不是轻松,而是冷冰冰的面庞和同样冷酷的回答。与军方我并没有
      很多的接触,美国军方在美国社会生活中的现实物理存在却又少之又少。但是十分
      有趣的是,美国民众似乎乐于生活在自己那个最广大,却又很狭小的空间里。你在
      美国生活,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没有边际的世界中。可是这个无限的世界并不真正
      被美国之外的世界所了解,而我想,这也不是世界人民所不齿的那个美国。   
      
          生活在这个不为人知的美国人中间是美好的,对于外国人来说是有吸引力的。
      无数的外国人来到这里留在这里,即使没有留下的也承认这个世界的诱惑。而我,
      作为一个外国人,也得承认这个世界,至少是这个世界中的无穷机会。   
      
          奇怪的是,我似乎是个奇怪的外国人。明明在美国我闭嘴不说话是不会有人把
      我当外国人的,我却偏要喊上一嗓子;明明可以生活在那个世界里面,我却非要搞
      明白,包括我们中国人有时候为什么会讨厌美国,这个看似美好的国家;明明可以
      被周围的人同化,我却非要去找一些不同的声音,听那些我不喜欢听的话。后来,
      我明白了,我是一个中国人,我深深地为我的祖国和她的历史文化甚至一切而自豪,
      而这一点,当然也是一些人无法理解的。正因为这样,即使美国再可爱,在它触及
      到我祖国的利益的时候,祖国的利益是在第一位的。这应该是我为什么要往美国的
      政治群落里面凑,而我也很庆幸自己没有被美国化,更没有被学术派呼啦啦的搞得
      完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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