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英俊青年向老翁“同志”怒下杀手
      
          如果不是亲自翻阅这个案卷,很难让人相信,一个年轻英俊的27岁的小伙子竟
      会爱上一个同性的72岁老人,并与之保持了近2 年多的性关系。更让人难以相信的
      是,72岁的花甲老人花心不改,同时又与其他同性保持着性关系。小伙子患病后被
      疑为艾滋病,他怀疑这位性伙伴把艾滋病传染给了自己,他残忍地将老人杀害并割
      下其生殖器,余恨未消之际又杀死了老人的女儿。也正是这起杀人毁尸案,将正值
      风华正茂的他送上了不归路。
      
          2003年12月底,在新年即将到来的前两天,本文主人公郭元斌被执行了枪决。
      这是北京市法院枪决的第一例同性恋杀人犯。
      
          一个72岁的花甲老人竟与一个27岁的英俊青年有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其
      实他们只是在这个城市里那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生活着的两个人,并没有人太多地关
      注他们。当他们的“另类”生活刚刚开始时,谁能料到它竟会有一个如此血腥的结
      局呢?
      
          “同性恋”是社会发展的产物,20年前甚至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词。即使今天
      同性恋这个词语虽然已经不再新鲜,但谁也没有想到同性恋就出现在我们身边。
      
          我们无意探究同性恋的成因,那是医学家和社会学家的事情。前几年我们还把
      同性恋叫作同性恋患者,把同性恋当作一种病态。现在,随着很多名人同性恋者的
      曝光和社会文化的进步,社会和大多数人给同性恋者更大的宽容,因为同性恋者之
      间的性行为大多是自愿的,并没有给社会造成更多的危害。而今天,发生在北京的
      一例同性恋者之间的杀戮,让我们不得不去涉及这个敏感的话题。
      
          孤单寂寞,与“同志”初试云雨
      
          郭元斌1976年3 月出生在山西省寿阳县的一户有4 个孩子的普通农家,一家六
      口人,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初中辍学后,15岁的郭元斌只身闯荡北京谋求生计。1990
      年他进了海淀区一家汽车修理厂学习修车技术。初入大都市的喜悦兴奋很快被繁重
      劳累的现实生活所淹没,白天郭元斌要跟师傅学修车又要干点打杂儿跑腿的活儿,
      忙得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晚上收工后,郭元斌常常累得倒头便睡。
      
          郭元斌从小就是一个内向的孩子,不大爱说话。出门在外,苦点累点郭元斌都
      不怕,就怕闲下来时一个人的孤独寂寞。在北京,他的身边除了同事几乎没有别的
      朋友。偌大的城市里,他像漂浮在空中的一粒灰尘,渺小而卑微。孤独常像一只巨
      兽从心底跑出来一点一点地啃噬着他的心,有时受了委屈都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
      小小的他初入社会便已深刻感到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暖。但他内心仍充满对美好
      生活的向往,仍渴望朋友的关心和问候。
      
          1995年,20岁的郭元斌来到北京西城区的一家汽修厂当汽车修理工。也许是渐
      渐长大的缘故,郭元斌对家庭、对感情,尤其是对性冲动有了更深刻的体验,他强
      烈地渴望着亲情和温暖,希望能为漂泊的心灵找到真正的归宿。所以工作稍稍稳定
      后,他回到家乡匆忙娶了妻子。有了老婆的郭元斌以为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孤单了,
      但婚后不久郭元斌又回到了北京谋求生计,再次陷入更加孤单的状态。当夜幕降临,
      华灯初上时,有了性经验的郭元斌的孤独感却比以前更强了。夜色中的京城,灯火
      辉煌,却没有一盏温暖的灯为他而亮,也没有一个至爱的亲人在身边,孤独像无边
      的海水漫过他的头顶,淹没了他。
      
          因为陌生的缘故,对北京这个大都市,郭元斌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如果能长期
      生活在这里,他是愿意的,甚至是梦寐以求的。人不能选择故乡就像不能选择自己
      的父母,山西老家的穷乡僻壤是不能和北京比的。在北京,除了满眼的车流人流和
      无边无际的落寞外,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到了2001年2 月,京城已透露出春天的气息。暖暖的阳光
      照在身上,惬意极了。憋闷了一冬的人们都出来舒活筋骨,郭元斌也常去他单位东
      边的小花园里锻炼身体,并常和公园里的老人们聊天解闷,以排谴孤独。来自偏僻
      乡下、孤陋寡闻的郭元斌当然不会想到,这个小花园是北京著名的同性恋者聚集地
      之一,来这里转悠的人们很多都是来物色“伙伴”的人。就在这里,郭元斌结识了
      胡振杰——他后来的“爱人同志”。
      
          郭元斌在这个小花园里散步的时候,身前身后不断有人擦过,甚至有同性触摸
      到自己的敏感部位,让他有点脸红心热又有点不好意思。郭元斌在公园里无目的地
      四处游荡,也不去看谁,目光散散的,没个明确的走向。前面有三三两两的人成双
      成对,一边走一边对着远处的什么指指划划的,一边还热烈地讨论着,似乎很好笑。
      沉寂的小花园在傍晚的春风里似乎处处透着些诡秘。
      
      
      
          郭元斌坐在路边一张椅子上休息的时候,一位老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自称胡
      振杰的老人说自己是一名退休工人,刚好70岁,老伴去世有3 年了,他一个人住在
      西城区某小区的一幢单元房里,平时家里家外只有自己,很孤独,经常来这里散散
      心。
      
          同样孤独的郭元斌与胡振杰结识后,常在公园里见面聊天。随着交往的加深,
      郭元斌平时不愿向别人提及的话,都可以毫无顾忌地向老汉倾诉。而胡振杰对郭元
      斌也格外关心,常询问他的工作和生活状况,这让常年漂泊在外的郭元斌感到了一
      丝温暖和安慰。年轻的郭元斌很看重他与胡振杰的这段忘年交,他觉得,诺大的京
      城里,只有胡振杰才是自己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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