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跳囚门
      
          10号,比我们先来‘培训‘的那一拨下了队。
      
          李爷介绍说,W 市共有七个监狱,现在这个叫第一监狱,简称一监,下面那六
      个监,除了五监关女犯,六监关痴傻呆残病的犯人外,其它几个都关的是判‘有期
      ‘的男犯儿。按刑期和案件类型,不同的监狱有所侧重,比如四监的犯人,大部分
      都是涉枪涉暴和贩毒的,三监盗窃的占大部分,花案一律给二监了,其它杂七杂八
      的罪犯,就按刑期,或者走关系,不一定塞哪里了。
      
          李爷说:“这叫科学管理,分笼喂养,也给同行的罪犯提供一个切磋的机会。”
      啧,还真是那么回事。
      
          毛毛说我:“象你这样的,下次再包庇、窝藏什么的,准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
      露。我听说这人进过看守所,在犯罪界就等于高中毕业了,再进劳改队修修专科,
      真用点心思,几年就能混个大学文凭啦,哈。”
      
          我说你不奔硕士博士上努力努力?他谦虚地说算了,好歹有个本儿得了。
      
          后来几天,李爷和皮皮都不怎么找纸盒匠的别扭了,只是拿豆子治他,不让他
      睡觉,纸盒匠也想开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左右是完不了,干脆就躺豆子包上,在
      楼道里睡,眯一会儿算一会儿。李爷半夜醒了,只要想起来,就告诉值班的:“看
      看纸盒是不是睡觉呢。”值班的出去就给纸盒一脚,醒了,也不多嘴,起来接着捡,
      困了再睡,踢醒了再捡,大伙说他快成“豆子精”了。
      
          多日无事,10月下旬,吃了早饭,刚捡了一会儿豆子,外面就来了消息,让我
      和毛毛、纸盒匠等七八个人打背包。
      
          “下队,下队了!”李爷吆喝:“肯定是发二监去,几个花案都在啊。”
      
          我一看,可不是嘛,除了纸盒匠,还有两个强奸、猥亵的,靠,把我分花案集
      中营去啦!
      
          毛毛叫道:“没搞错吧?”
      
          皮皮笑起来:“下去小心屁眼儿!”
      
          来不及想别的,我们一通忙乱,把帐、物都清点了,等着外面点名。
      
          李爷暧昧地笑着:“麦麦,我听老五说你不是留这里吗?”
      
          我一笑:“我一同学在二监当管教,把我要过去的。”我就是要他们开不了心。
      
          纸盒匠笑逐言开地说:“李爷,我还剩两包多豆子呢,是不是带走啊?”
      
          李爷气气地笑道:“甭得意,你小子下了队,也没有好果子啃。”
      
          外面叫号儿了。我们一边答“到”,一边扛起背包朝楼道里走。
      
          毛毛的那个同案也扛包出来了,边走边回头骂:“操他妈怎么揍的哪!黑我?!”
      
          我冲毛毛哈哈两声:“咱那老乡让瓶子给玩了。”
      
          “苍蝇不叮没缝蛋,是他自己有那个瘾。”毛毛说。
      
          各楼层的犯人都到齐了,点了名,队长发令开路。这时才发现:疤瘌五也给发
      过来了。
      
          一出楼口吓一跳,几个帽花牵着四条老狼狗,在边上守着呢,大哥,做秀吧,
      看这帮人都什么案啊,除了搞破鞋的就是小打小闹儿,谁敢跑?
      
          先把背包码进一辆“双排坐儿”里,我们挨着个上了转监用的大客车里。
      
          车子发动了,模范监狱离我们渐渐远去,然后,我们将再一次借道自由世界,
      进入另一堵大墙,“真正的”改造生活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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