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在东莞十八年

第五十六章编辑部里的生活(二）山雨是杂志社里的另类才子，从创刊到现在，卷首语一直是他在写，是杂志社里的元老级人物，他写的东西有他自己的思想，大部分比较有特色，一般的人难以理解。因此，山雨经常感叹，无人欣赏。我告诉他一个这样的道理：“近处无风景”。我们每天校稿倒没觉得山雨的文章怎么着，只是知道他有自己的思想，有特色和个性。外面倒是经常有美女找上门来，要做他的女朋友，说是欣赏他的才华，喜欢他的另类文风。我有时想，这些美女，你到底有没看懂山雨的文章呢？山雨的文章让后现代派们看好，往红袖一贴，人气榜排名第一，除了文章标题好之外，叙述也是无懈可击。证明他的实力所在，我跟他开玩笑，山雨专栏刚成气候，名声在外，你别一不小心又成了网络作家，千万别，我们的杂志还靠你的专栏来出名呢！山雨不爱说话，也执着，除了小说，其它体载他是不屑一顾的。山雨固执，一段时间以来，我力劝他把“山雨专栏”里的文章结集成书，一来对自己留个纪念，同时检阅一下自己的作品，试问哪个作家不想出书，那肯定是假话；二来，可以加入作协一类的组织，万一哪一天去找工作还能派上用场呢！人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说不定哪一天你还得靠这支笔来吃饭、谋生，书生怎么是百无一用呢？你不现在也靠笔杆子吃饭呗。他老想一下子写出来一篇惊世之作，到时再来出书，我和山荣笑他幼稚，大大的幼稚，谁不是慢慢的累积，慢慢地越写越好而写成作家的，哪能一口就想吃个胖子？说过好多次后，山雨也许耳朵早都听出茧来了。后来，实在被我逼得没法，答应过段时间考虑考虑，幸亏他说得还不是研究研究。否则，我还以为要我私下里送礼给他呢？编辑部里除了我和山荣，他们写稿都是完成工作，山雨不是，老认为自己还不够好，都不愿拿出去发表，那些既赚稿费又出名、还为杂志社挣脸面的好事，就这样让给了我和山荣，还有画漫画的小苏。说说山荣吧，山荣是高中毕业生，原来做过代课老师，文字功底扎实，湖南湘中来的山荣中等身材，结了婚的男人大多都会变得胖起来。我记忆里的山荣是瘦高个子，好多年前他就跟我曾经有过交往，不是挺哥们的那种交往，因为男女还是有别的，再加之那个年代的男女作者在文学联谊会之类的公共场合见面都还挺害羞的。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接触，能成为同事，这也是一种缘份吧。山荣的房地产文章写得好是业界公认的，人家只知道他业余时间写纪实文章，也让很多人羡慕，写得都是大稿，拿的稿酬也常让编辑部的青年才俊们羡慕的份儿。他不太说话，是那种实干型的，我觉得他不爱说话也不适合去跑业务，做编辑工作是没得说的，山荣做起稿件来挺认真负责，他校过的稿件一般都能保证质量。山荣和我一样，上有老下有小，都要养家。除了基本开销之外，在经济上比较节约的，钱从来都不乱花一分。但除了我之外，编辑部从来没人知道，九七年的山荣还在一家工厂做仓管时就把小说写得活色生香、风声水起、名声在外了。我一直认为他很有语言天赋，是块写小说的好料。现在偶尔问他怎么不继续写小说。他却回答我说，他现在认为那是不务正业的个人爱好，我觉得爱好到那个份上，不坚持写下去真的很可惜。我知道工作要做，文学也要做，否则工作没动力。要知道，我们杂志社是八小时工作制，比起以前在工厂里做事，宽松多了，晚上不写小说多余的时间干嘛去？这是我刚出来打工时作梦都想要的八小时工作制啊！八十年代出生的湘妹子湘雯是个好妹妹，大名周丽娟，我们都叫她周桔子。她是所有女性中最早来公司的女记者。处事与做人相当不错，毕业于长沙广播电视新闻专业的她，唱起歌来还挺专业。我们经常开玩笑说要是你爹妈当初培养你，或是遇到个伯乐什么的，你一定会成为红歌星，像那英一样红遍大江南北的。可惜，命运让你与我为伍，这说明咱俩还有一段不了的缘份吧。湘雯的文笔理性而老到，学新闻的她就是不一样，处处显出其与众不同的智慧，她与我同居一室，是我的“新时代同居”女友吧。我们一起煮饭吃，共同生活的日子过得很开心，也许是我们都属猴吧，相差一个年轮的两个人居然没有代沟。相处的日子很简单，湘雯每晚看看电视看看书，我呢则加班写点小说散文之类的去赚点稿酬来增加一点自己的收入，同时也充实自己的人生。晚上没什么正经事从不外出，平静地度过了每一个月明星稀或无风无月的夜晚。其实，与我同居一室的还有黎黎，但黎黎没住多久就搬走了。又搬来了新同事莉莉。莉莉是本地人做文员的。黎黎平常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宿舍都不怎么爱说话，她喜欢过一个人的日子，属于那种有事藏心里的女子。宿舍只是她的驿站，圆圆的大眼睛，一头鸟黑的大卷波浪发型扎在脑后，清秀的脸庞更透出一份美丽，黎黎是大家公认的美丽，也是大家公认的美利，明白这写的是什么了吧。黎黎穿衣妆扮一定要高档的牌子货，比如服装至少也要以纯、班尼路、香水用古奇、法国巴黎的香奈儿五号，皮鞋要达芙妮的，一般的商场她是不会光顾的，连日用百货零食等用品都要沃尔玛的。我都不明白沃尔玛跟我们天天光顾的百佳超市有什么区别？她就喜欢往那些地方花钱，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是她个人的私事，爱买贵重东西的人对当地的社会经济有促进，也没什么不好，我想得通。黎黎穿着名牌，出生也是名校，听说是北大经济系的。她喜欢跟湘雯一起去找主题，黎黎一个大单下来，就比我们一月的工资高出许多，买名牌对她来说是小事一桩，黎黎似乎对写稿的兴趣没做单的兴趣大。杂志做了两年，随着发行量和知名度的扩大，编辑部增加了几个新人。公司给我们的发展空间很大，自由度也高，这样有利于我们自由发挥创意。其实，许多特别企划和创意就是我们在争吵中产生的。走在马路上，一不小心触发了自己的灵感，一个主题就这样出来了。或者在跟客户的闲聊中，主题就有了。许多时候，就这样触发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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