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蕾凋落 　　两个彼此都有耳闻的男人终于在张西西的病房碰面。护士发现这个人和刚才来 的那两个人的共同特点，都是放下手里的鲜花在张西西的额头上亲一下。 　　肖东强去拿诊断结果的时候，白沙和杨钢坐在张西西的两边。他们都没想到自 己准备好的说辞碰到对方的眼睛变成了一张白纸。他们惊叹对方的气质和自己那么 融洽。他们同时想到杨蕊为什么多愁善感。杨钢有一种想邀请他喝茶聊天的冲动。 白沙说杨兄有空的话请你喝茶，西西已经告诉我你的电话。本来我和我老婆，肖东 强，夏清华还有西西约好今天晚上聚会的。西西不让我提前通知你，她说今天要给 你一个惊喜。谁知道她心脏病又发作了真替她担忧。杨钢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深 情的看着这个他挚爱的女人。他和西西都知道彼此的爱恋。她理解他为杨蕊为秋水 的特殊情缘。她说过杨蕊伴随他长大，秋水给了他强壮的肌肤，而他对西西说你给 了我起飞的翅膀。她说她知道自己在等一个绝望的希望可是她依然在等。曾经有一 段时间他的愧疚让他不敢开会，他害怕西西的那泓秋水溢出来。他把头埋在西西的 床边。他没想到他和西西设计的清理计划会被西西突发的心脏病中断。 　　白沙听见门外的哭声。夏清华哭着进门爬到床前，西妹呀你可不能死啊，你死 了我和你瑶姐可活不成了呀西妹。哭声让白沙扭过脸去，杨钢触景生情泪水直流。 跟进来的肖东强拿着病例表和肖瑶菁说，恐怕得手术。一会儿医院院长医生进来一 群人。院长看肖市长的脸上有泪痕很谨慎的说，肖市长你好，不知道你来。我想请 你和病人家属到病理室听一下治疗方案汇报，你看？好，我就是病人家属咱们走。 　　夏清华止住哭声。她看着杨钢说，你就是杨钢？你知道不知道西妹有心脏病？ 知道你还让她为你怀孕为你流产？你很冤枉是吧？一次不行两次够了吧，她为你怀 了5 次流了5 次我的傻妹子呀你是为的啥呀。她抱住白沙不停的捶打。杨钢内心震 惊的看着西西苍白的脸说不话。 　　关于心脏手术方案的问题就是这样。另外一个问题是我们在体检的时候发现病 人有子宫肌瘤，不排除有癌变的可能。在复检后卵巢和输卵管等周围组织器官未发 现异常。建议摘除子宫。请市长指示。 　　肖瑶菁刚要说话，她拿出电话一看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对不起呀我妹妹病 了陈叔。很严重。我心里很难过。知道知道。谢谢你陈叔。她沾沾泪说，你们是专 家我相信你们。她是我的妹子也是你们的病人，咱们救人的心情是一样的。虽然病 情是可控的，但风险也存在。我代表我妹妹先谢谢你们。她起身向大家鞠躬。 　　院长的电话响了。他接听的时候忽的拿开好远，大家都听见了那头的声音，老 李吗我是陈正义，小肖的妹子在你那里住院知道吗，你想想你的职责，看不好她的 病我撤你的职。老伙计你可别一世英名付流水呀。另外你和卫生局小刘说，药品器 械外聘专家由她负责。好了不说了你考虑病人吧。 　　院长向大家说，大家也听到了陈书记的大炮响了。肖市长你放心医院一定会全 力以赴救助病人。 　　肖瑶菁说，我和妹妹商量一下，她还没结婚呢。 　　那好我听肖市长回话。 　　肖瑶菁回病房的时候她看见她的助理和几个局长站在门口。收下大家的鲜花和 情意，其他就免了。我还不至于没钱给妹妹看病。谢谢大家的心意。 　　她一进门看西西醒了。你吓死姐了呀西妹。你清华姐腿软开不了车坐了出租车 去拉我。她算是不敢听见你住院。现在好点没有。嗯，记住不要激动。听姐的话好 好休息。清华出来，和你说点事。没事有姐在你放心。 　　啥事呀姐。咋说呀清华。说呗。医生说西西心脏病不算大问题，她子宫有病变。 那咋办。医生建议摘除。可她还没结婚呀。关键是癌变一扩散问题就更大了。西妹 真可怜。我看西西的状况怕她受刺激犹豫着说还是不说。是不好说呀。我有个想法 得和你商量。一个是我的责任，瞒着西妹摘除。另外一个是你的责任，你和东强给 西妹生一个小孩。嗯，再生一个难受也不过一年，姐想清楚西妹万一接受不了可是 难受你一辈子呀。我想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听你的姐。要不我也给你生一个吧姐你 也不给白哥机会。我能生的你别考虑我。我反正肚子已经撑大变形没人要了。不怕， 东强不要你了你来给你白哥当二奶，我没意见。真的，那太好了回去和东强离婚。 不害臊呀妹。 　　回到房间西西在笑，看肖姐夏姐高兴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瑶姐准备生小 孩了。白沙一听狐疑的看着小妖精。别看我，有想法还没决定呢。杨钢呢？西西问。 他缴费去了。白沙说我今晚想和杨钢谈谈。小妖精说谈谈也好。 　　肖东强调任天平分局当了副局长。他上任后的第一个人事调整是调林小凡重回 刑警队。林小凡是整个市局里唯一的硕士刑警。一个犯罪心理分析专家和谈判专家 却被调到拘留所当狱卒肖东强非常不满意。他给林小凡打电话迅速到他办公室一趟。 她当时在肖瑶琪的家里，她放下肖瑶琪递过来的饮水赶紧出门。肖瑶琪非常失望的 端着那杯她特意准备的水倒进洗手盆冲净。她给杨钢打电话，我想见你。明天吧， 我和白沙在一起。她纳闷儿杨钢怎么和妹夫在一起。 　　白沙走进云海屋的大厅就被浓郁的茶香包围。接待小姐引导他到了碧海蓝天雅 间。杨钢已经在等他。他洗洗手落座端起茶盅没喝。他说恕我无礼了杨哥。他把茶 盅举过头顶，第一杯茶我献给尊敬的杨丫杨伯母。你高贵的灵魂在我头上不远，你 善良的眼睛在身后三尺，恭请老人家享用。茶水徐徐溅地。杨钢没想到白沙给妈妈 的敬礼一时说不出话来。我也是才知道伯母的遭遇我很震惊也很同情。那都是历史 的过错兄不要太难过。也听到杨蕊妹妹的事心里极度不安。我对我的过错诚心诚意 向兄道歉，我愿意承担责任。白兄多大了？33岁。生日呢？2 月13日。我们是同年 同月同日生的人白兄。谢谢你对我妈妈的敬意。杨蕊是我妹妹也是老婆。她无论有 什么过错我都原谅。她的错爱是因为等我等的太久，错不在她在我。你是我的影子 你不必内疚。石头有两个人爱他他会觉得幸福。 　　杨钢话音未落电话响了。你是说石头被人绑架了？你在哪里？好，你别着急。 我一会就到。杨钢打了一路的电话。 　　白沙和杨钢到家的时候，肖东强林小凡郝队长在听杨蕊讲述情况。杨蕊看见杨 钢和白沙一起到家更加慌乱语无伦次。杨钢走过去摸着她的头说别慌。他又和肖东 强林小凡郝队长一一握手。杨蕊擦擦泪说我给孩子吃奶了进了卧室。大家一片沉默。 肖东强说劫匪肯定有要求杨董你注意接听电话，郝队注意记录劫匪通话交给小凡。 我去协调市局追踪电话来源。郝队安排便衣24小时在这里守侯。 　　30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小凡告诫大家越是这种容易懈怠的时候会出问题。 电话终于响了。内容很简单，赎金2000万美元交付地点大昭市。小凡给肖东强汇报， 本市劫匪的可能极大。劫匪的目标不一定是赎金。肖东强问杨钢这个月你有没有重 大活动。杨钢想了想说，没有哇就是后天12号市商业中心地块开招标会。这不算啥 活动吧。奇怪了。杨钢一看电话是西西的，西西你好点没有。再加3000万？那好吧。 你是说程总？林经理？马总？听你的。标底10分钟内再填太仓促了吧？好好完全听 你的。西西的？嗯。 　　赎金果然如小凡估计的降到了500 百万人民币。劫匪好像也不急于交易。12日 早上劫匪打来电话在大昭市见面。杨钢说还错100 万没凑齐。劫匪大骂杨钢不讲信 用。杨钢一再解释劫匪才同意交易。去大昭的路上，杨钢心力交悴。他交代完秘书 交投标书前10分钟再加3000万就睡着了。 　　杨蕊见到白沙后心情非常复杂。肖东强告诉她白沙的电话号她迫不及待的告诉 了白沙，石头是你的。杨蕊知道孩子的危险也就不顾什么矫情直言相告。她的逻辑 很简单，人多智谋广孩子回来的可能就大。等待劫匪的电话一直没有动静她承受着 无边的煎熬。她甚至想到一旦孩子不测自己也去赴死。孩子从生下来就跟着她受难。 结婚的时候送到老家爸妈带着。怀孕后无暇顾及孩子。刚来身边她满心欢喜的已经 联系了幼儿园。刚刚去了不到10天就出了事。孩子说他已经会写字。她看到孩子写 的歪歪扭扭的“妈”问孩子，孩子说老师没教小朋友难字，是他自己问老师“妈” 字怎么写。她看到孩子的写字本上都是“妈”字的半成品和错字搂住孩子说你太聪 明了石头。我不叫石头我叫杨镇东。爸爸说了叫石头难听。她赶忙说妈说错了。杨 镇东同学是好同学。她在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喃喃地重复说你哥哥快回来了乖乖你哥 哥快回来了乖乖。 　　急救车呼啸穿越大昭市的街区打动了很多人的心。急诊室里医生护士紧张的忙 碌着。肖东强没带帽子，嗓音嘶哑的打着电话。对不起易局，解救人质失败。孩子 已经不行了。林小凡重伤正在抢救。她非要去谈判换取人质的。还有，白沙也在医 院抢救。是他。可拦不住呀易局。我失职我接受处分。是，是。 　　杨钢知道自己进去也没用。他在车里想着怎么和杨蕊解释。他想着孩子出来进 去叫着爸爸的可爱小脸泪水不停的流。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告诉你，本来你的 孩子可以活的。那只是一场游戏。可惜你临时改变计划，你赢了但你的孩子没了， 彭。静默了一会儿，他阴沉着脸打给秋水，孩子已经不行了，你今晚去我家和杨蕊 睡。他又打给秘书，孩子已经不行了。你马上派人去接秋水到我家照顾你嫂子。屋 外警戒。通知开会在老地方，我马上到家。一张狰狞的脸随着愤怒的引擎开始移动。 　　助理悄悄给正在讲话的肖市长发了个短信。她趁着喝水的功夫看了看，然后又 喝了一口水。今天就这样吧，大家对征求意见稿要在3 天内反馈。局长们不明就里， 怎么刚开始就结束了。他们跟随着出大厅时心里顿时一紧，远远的看见肖市长一个 趔趄差点摔倒。他们估计出大事了。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看着熟悉的车牌知道不少领导已经来了。省公安厅安厅长大 昭市委王书记大昭市李市长看到肖瑶菁纷纷和她握手表示慰问。她欠身说抱歉来晚 了。打过招呼她先去看了林小凡发现正在抢救，又去看白沙也在抢救。她一个人坐 在椅子上念叨，白沙你身体好一定得抗住啊。我不许你死，我还没给你生孩子呢。 肖东强默默的站在她身后听着她殷殷的哭。他回想着白沙当时眼睛红着像个疯子一 样大叫，那是我的孩子！他不得不松开他的手。他怎么和姐解释呀。当夏清华赶来 捶着他的胸喊着你是怎么保护白哥的，他再也无法控制情绪蹲在墙角很委屈很压抑 的哭。 　　杨蕊没有像她杨哥估计的那样脆弱。当噩耗真的传来她反而安静了。她的直觉 已经让她做了各种的思想准备。唯一的糟糕情况是她给孩子喂奶的时候没了奶水。 秋水接过孩子把乳头塞到孩子嘴里劝慰杨蕊奶水已经回了准备奶粉吧。她知道一个 母亲的心。她不能剥夺杨蕊哺育孩子的权利。 　　权利？你们也配奢谈权利？程总你可以说说我哪里对不起你，马总你妻子能活 到今天不容易吧？林经理你太高估自己你以为你脱裤子上床就让我迷惑了？张西西 和我故意泄露了3 次标底。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概念？损失过亿！我一再告诉自己要 忍别人所不能忍。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多远。为了商业中心这个地块你们连我最信 任的西西也敢陷害，但我还是忍。但今天我忍无可忍，我可怜的孩子才上幼儿园今 天却被你们害死了而你们的孩子都安然无恙。为什么？这公平吗？你们都是受过高 等教育的绅士用这种不入流的卑劣手法去对付一个孩子，你们觉得去坐牢冤枉吗？ 我请你们，我说的是请你们说出你们后面的人。你们不说我也不会让你们的儿子或 者女儿去给我儿子陪葬。但我有办法让她们生不如死。你们不用比较我和你们身后 的人谁最狠。我今天打电话让王副市长辞职他同意了。因为我说了他觉得还算合适 的出路。你们的救命稻草飞了。杨秘书你公布他们贪污公款的时间和数额，再说出 他们子女的住所。 　　那些与会的经理们很吃惊他们几个贪污的额度，更吃惊杨董的城府。他们不理 解杨董孩子的不幸与他们贪污的关系，但他们对孩子有一种天然的同情。他们纷纷 向怒气冲天的杨董表示慰问。 　　他们或许不在乎自己但他们不能不顾忌家人。他们一个个走进杨钢的办公室写 下了几个名字。 　　空中花园酒店有限公司李宙城 　　白塔地产总公司王鹤鸣 　　和平置业有限公司郑少香 　　林惠敏写完跪倒在地泣求杨董看在一夜情的份上不要把她送检察院。你老公是 军官吗？不是。他因为受贿在监狱服刑。你知道我女儿的住址你绕了她吧。是童童 吗？是呀。你平时最恨谁。张平。我想让他上你一次。我不想。可我想。可你得绕 了我。看表现吧。听到说张平不来，林惠敏说杨董我可以走了吗？我女儿没我照顾 她活不下去的。我儿子能复活吗？你不能失信的杨钢。我控告你们强奸我。好啊你 可以看一下监控录像。我不想看他们，送检察院。 　　他吩咐秘书安排精干人手今晚开始监视李宙城、王鹤鸣和郑少香。 　　他交待保安部向市公安局申请40个保安名额。抓紧挑选退役武警。 　　林小凡醒来后看见了妈妈姐姐坐在床边。你醒了乖。肖局长我妹妹醒了。肖东 强走到床边握住小凡的手说，小凡你真勇敢。我和郝队说你要死了我们也跳楼为你 殉情。嗨肖局长开玩笑我妹子还没嫁人呢。我爱上她了你不乐意呀。你结过婚了。 你想哪里去了。我们是战友我爱她就得结婚呀。小凡听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她和肖 局说，要不是孩子瞬间的转身她和白沙很可能就没命了。她和白沙拎着钱到指定的 废弃仓库交换小孩时发现现场没人，而孩子胸前缠绕了一个东西站在仓库门前的空 地上。她判断那是个炸弹就呼叫爆破专家前来。她和白沙慢慢靠近距孩子还有5 米 6 米的距离。孩子大叫一声妈妈转过身去。炸弹爆炸了。他们不省人事。肖局长说 根据现场勘察情况，省厅专家不理解这种专业的炸弹没有危及你和白沙的生命实在 是奇迹。一般情况下人质和解救者都是相向的。只有一种解释小孩背着炸弹用身体 减缓了冲击波。小凡哭了，孩子也许是偶然的转身但他救了我和白沙。他最后叫的 那声妈妈我实在受不了了。小凡呀我决定明天开始给你找女婿拼着局长不干了也得 找，多漂亮的女孩咋会没人要啊又是警察多有安全感呀。你错了我女儿挑人挑的没 人了。肖局附在小凡耳边说，得抓紧找啊要是真的光荣牺牲了还不知道爱情的滋味 多遗憾哪。小凡你好好养病找女婿的事交给我。 　　肖东强走近白沙病房的时候看见肖市长的助理在门口站立。他向肖东强摆摆手。 然后指指病房内。肖瑶菁坐在床边给白沙梳理头发。我在想一个问题呀姐。说说看。 要是别人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勇气和警察一起上。我知道我家男人从来都 是喜欢抱打不平。你也是这样把我骗成了你老婆。可是一个小生命消失了我就远远 的看了一眼。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我不想做这个市长了。你来做至少不会办坏事。 老公的胸怀不能狭隘呀。我主要还是考虑要个孩子。那还可以考虑。看你绷不住了 吧。我想等你好利索了向省委写报告。我先和省委张书记通通气看他啥意见。你要 一说你走不了不信打赌。省委为何调一个老书记来给你搭档你看不出来？再过一年 陈书记离休你接替你能走？我有办法。啥办法？啥办法不告诉你。我想你的办法离 不开我吧姐。你别得意啊泄了密计划就不是计划了。姐呀我没法动弹我想让你去看 一个人。你别惦记了乖，我让清华去了。 　　夏清华是个有儿子的母亲。她明白儿子对于母亲的意义。她看着杨蕊跪倒在爆 炸过的土地上撕心裂肺的表情却没有办法劝解。杨蕊大张着嘴的扭曲的脸搜寻着已 经模糊的焦土，她想寻找儿子在这世上的痕迹。夏清华和杨钢的两个手下看杨蕊跌 跌撞撞的奔向前面不远的废弃仓库也跟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们听见杨蕊痛彻心 扉的哭声，我的孩子呀。他们进了破败不堪的仓库赶忙架起大嫂。杨蕊用手指着指 着昏迷过去。快送医院呀你们。夏清华向里走了走禁不住也哭了。仓库的墙上到处 都是歪歪扭扭的字，有清晰的有模糊的但都是一个字，妈。 　　一个犯罪嫌疑人后来在供述材料里说，孩子向他要粉笔他没理会。他一遍又一 遍的求他，叔叔我会写字。你给我粉笔我给你写。他心有不忍和肥哥商量后就去买 了一盒粉笔给他。他听肥哥吩咐过小孩过几天就放了，吃的喝的不能亏待也不能冻 着。他看小孩写的认真还捉住他的小手矫正他。他说城里的小孩聪明，农村里不到 5 岁的孩子根本写不了字。过了几天我和肥哥刚被别人换班就听说小孩被炸死了。 后来我一直做恶梦，梦里我的孩子被人一刀一刀的扎。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想自首。 我不干了。我没杀过人。想让政府宽大处理。 　　一个月后杨钢陪着杨蕊到公墓为孩子举行葬礼。白沙，夏清华，肖东强，张西 西，江秋水，林小凡也陪着前往公墓。墓碑上写着，我们最心爱的儿子杨镇东安息 爸爸杨钢妈妈杨蕊。花束摆在墓碑前，照片里孩子在笑。杨蕊跪在地上拿出写满 “妈”字的写字本和几本书泪水滴在上面，杨钢点着书本。她看着燃着的书本说， 你再也不管妈了孩子。孩子你要是想妈了就托梦给妈。妈来教你认字。你一定会写 爸爸叔叔爷爷奶奶阿姨还有弟弟。妈把你书带来了。明年妈来给你买一年级的。后 年妈来给你买二年级的。我的心肝宝贝乖乖儿呀。肖东强看着墓碑上方的天使心中 凄然，你真的是天使呀孩子。你救了你的亲生父亲救了你小凡阿姨，还让一个匪徒 幡然悔悟。你是永远年轻的天使。白沙更是心如刀铰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没有了而自 己毫无办法。张西西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残忍。如果不再加那3000万也许孩子不会死。 她为孩子感到内疚。 　　周鱼远远的等他们走了以后才来到墓前。他摸着石头的脸说，儿子我来晚了。 我看着你降生你长大，听着你叫爸爸。你也不和爸爸说一声咋就走了呀儿子。周鱼 倚着孩子的笑脸放声大哭。 　-------- 　　虹桥书吧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页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