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雪,对于继乾来说这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想继乾现在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
      子了,但在继乾的记忆里,雪只是听母亲说过,那一年继乾才有十多个月,虽然还
      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想着外边银白色的世界,继乾总是呆不住在家里,不
      住的哭着吵着,不管外边怎么冷,但只在看着外边的世界,继乾就不再哭了。而在
      此后的二十来年的时间里,雪从没有光顾革勒村。最近的时候,可以看到雪会下到
      半山腰上,却怎么也下不到村里。
      
        虽然站在大石厂的村口,可以远远的鸟瞰到革勒村,但由于垂直气候比较的明
      显,大石厂几乎每年都会场小雪,把大地装扮得异常的美丽。
      
        今年也不例外,时间已经进入了一月,也算是深冬时节,大小寒节气在大石厂
      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名不虚传!在继乾的记忆里,还没有过过这么寒冷的冬天。
      
        一天早晨,继乾还是象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了,但推开门一看,继乾被眼前的
      一切惊呆了,雪!好大的雪!但此时的雪已经停止了,但地面上已经堆起了厚厚的
      一层,继乾的第一方面就是跑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看看雪有没有下到村里,因为
      在继乾看来,革勒村要下雪那真是不简单了,老天是不是要折磨自己,前几天的事
      情还没有处理好,现在又突然下起雪来,这还要不要人活。
      
        继乾来到村口一看,远远的可以看到革勒村也下雪了,二十年了,雪终于下到
      了革勒村里。这时继乾突然想起书里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瑞雪兆丰年”不是吗?想
      今年家里一定会有一个好的收成了,而继乾也不再为寒冷而怨天尤人。
      
        回到宿舍,学生已经陆陆续续来到了教室,继乾找了一件最厚的衣服穿上,明
      天就要到完小考试了,这是检验自己这一学期教学的最好机会,继乾不想在最后的
      时候还生病,一定要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来迎接期末的检测。
      
        继乾还在宿舍的时候,已经可以听到学生朗朗的读书声,而继乾也找了书来到
      了教室与同学们一起开始了这学期最后一天的早读。
      
        是呀,继乾现在只是一个代课老师,继乾不想自己就一直只做一个代课的老师,
      等有一天时机成熟的时候,一定要争取转成一名国家的正式公办老师,平时只要有
      时间的时候,继乾总会拿出象教育学、心理学方面的书来,一方面为自己在教育教
      学方面找到门路,另一方面,也为将来的考试做好准备,虽然时间还算充裕,但继
      乾知道,一个良好习惯的养成,对于自己以后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
      
        继乾眼睛一扫,他知道,学生全都到齐了,而继乾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到了杨春
      花同学的身上。
      
        那一天出事以后,经过继乾的了解才知道,杨春花跟着父亲来到了镇上的医院
      做了检查,医生说幸好及时的治疗,打上两三天的吊针,开点药吃吃,在以后三四
      个月的时间内不要再做一些过量的运动应该是没有事情。
      
        回来后的杨春花也来到了学校上课,而继乾却一直很担心杨春花的病会再一次
      的复发,这样,真不知道还会出一些什么乱子出来。每天上课之前,继乾都会去问
      一下杨春花伤口怎么样了,而学校的早操和课间操,继乾也没在让杨春花做,这件
      事以后,继乾并得小心了许多。
      
        每堂课还是这样进行着,由于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复习阶段,继乾没有再讲,而
      是让学生自由复习,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让学生之间再交流一下,或者是来问自己。
      
        课间休息的时候,继乾静静的坐在了讲桌旁,而同学们纷纷走出了教室,来到
      教室外边的场上,玩起了打雪仗,继乾心里开始佩服这些学生:“怎么他们就不冷
      吗?还敢跑到外边去玩。”
      
        “老师,来和我们一起玩呀!”一个同学喊道。
      
        “你们不冷吗?老师可受不了。”
      
        “不泠!不冷!老师,你不信出来玩一下,只要动起来一会就不冷了。”又一
      个同学大声地说道。
      
        “只要动起来,也就不冷了。对呀,我为什么不去跟他们一起玩游戏呢?”继
      乾走出了教室,与学生一起玩起了游戏,还别说,从小继乾就没见过雪,还真不知
      道是怎么一个规则,让继乾着实过了一把学生瘾。笑声在教室外边的小操场上此起
      彼伏。
      
        休息的时间到了,同学们纷纷走入了教室,笑声带到了教室,而此时的继乾也
      没有了刚才的寒意,继乾从上次罚学生跑步以后,再一次找到了与自己的学生打成
      一片的感觉。
      
        这时,杨春晓同学站了起来,说道:“老师,那天跑步回来你的两腿酸吗?”
      
        继乾暗想,“时间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怎么现在突然问这个问题?”继
      乾笑了笑,说道:“当然,我差不多酸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顿时,几个同学讨论开了,杨春晓又说道:“老师,其实那一天我们的脚回来
      以后也是酸得要死,但我们看你挺生气的,我们就没敢跟你说。”
      
        又一个同学说道:“是呀,老师,在我回到的路上要经过几层台阶,我的脚都
      不敢弯了,只敢直直的走。”说着,从课桌里出来还摆起了姿势,惹得同学一阵大
      笑。
      
        “那今天怎么敢跟老师说了呢?”继乾装作不知道原因的样子。
      
        “今天老师和我们玩,我们知道老师今天不会生气了,所以我们才敢问呀!”
      杨春晓马上回答道。
      
        “是呀!老师,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班里再一次吵开了。
      
        “停!听我说!”继乾大声地说了一句。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其实那天老师也有不对,不应该这样收拾你们的,想
      我自己都酸痛了一个来星期,你们自然更受不了了,在这老师向同学们道歉了,以
      后,只要大家听话,我一定不再这样惩罚你们了。”
      
        教室里响起了一阵掌声。看着学生那一张张纯真朴实的脸,继乾为自己曾经有
      过错而深深的忏悔。
      
        吃过早饭,继乾正想躲到被窝里休息一下,杨绍发两个伙伴抬着两节火药枪来
      到了学校。“继乾,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到山里打小兔去。”杨绍发大声地喊道。
      
        继乾推开了门,说道:“不是要晚上才好打吗?怎么白天出去,相信是打不到
      的了。”
      
        “好话不说,怎么尽说些不爱听的话,不是下雪了吗?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去
      是不去?”杨绍发是个性急之人,又问道。
      
        “不去了,不去了,学生明后天就要下革勒考试去,我得再安排一下学生,你
      们去吧,注意安全哦!”
      
        “随便你,那我们去了,本来是找到一件好玩的事来找你的,谁知道你不去了,
      真是扫兴。”杨绍发转身就要走。
      
        继乾正要说话,杨绍发又转过身来,说道:“对了,晚上到我家来喝酒,看我
      们能不能逮到兔子。”
      
        在大石厂一个学期的时间里,继乾长进最大的是什么,那就是酒量了,不知为
      什么,现在继乾只要一听说有酒喝,心里就痒痒的,“一定,一定,那我先说好呀,
      不能喝太多,因为我明天有事。”
      
        “可以。”说完,杨绍发与两个伙伴抬起了枪向树木里走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继乾带领全班学生来到了完小,因为就在明天早上,这将是
      对继乾执教以来的第一次考验。
      
        “继乾,你跟林老师一起去安排一下你带来的学生,这些天气不太好,不要让
      学生疼病了。”白老师给继乾安排了事情。
      
        继乾知道,这次下来要考语文、数学、自然、思品四门功课,得在革勒小学住
      上两个晚上才能完成这一次期末的检测,自己慢应该好好的安排一下学生。
      
        继乾与林老师一起来到了学生宿舍,学生几乎都是两个人一张床的,想到一人
      一张床还真是难。
      
        继乾带来的学生是没有铺盖行李,而学校也没有多余的床铺可以让学生住,没
      有办法,只能和学校住校的同学挤在一起睡,终于,一翻周折之后,继乾把学生安
      排了下去。
      
        继乾一想,从来到学校都已经半天多的时间了,自己还没回家看一下自己的父
      亲和母亲,正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阮绍晨和董玉曼正在宿舍的围栏前下棋呢。
      
        你还别说,继乾可是一个超级棋迷,记得上中学的时候,在班上继乾可是数一
      数二的高手,一看到有人在下棋,继乾忘记了回家,走了过去,笑了笑说道:“厉
      害了,明天就要考试了,怎么今天还有这个雅性在这里下棋?
      
        董玉曼也看到了继乾,说道:“是呀,反正现在没事可做,随便下两盘玩玩。”
      
        一旁阮绍晨说道:“又不是我们自己考,你慌什么呀?再说,这学期考试并不
      是很关键的,重点是要考核下学期,你不是没听说。”
      
        继乾又笑了笑,“哦!这样子呀!”
      
        阮绍晨接着又说道:“要不咱们两个来切磋一下,听玉曼说,你在中学的时候
      可是班上的围棋高手,看你的还是盾硬我的矛尖?”
      
        从阮绍晨的口气中,继乾可以听出一些他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心
      中一阵气愤,但继乾还是说道:“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已经几年都没有
      下了,只是刚才看到你们在下,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
      
        “继乾,要不你们俩一盘试试,我跟绍晨有时间的时候都会下棋,感觉他的棋
      力跟你差不多,应该都算高手。”董玉曼放下了手中的棋,对继乾说道。
      
        继乾一听,也好,反正自己也是一个超级棋迷,再说好久没玩了,看看现在是
      不是生了,说道:“嗯,那就来一次试试。”
      
        阮绍晨轻藐地笑了笑,黑白子收到了棋盒里,“我让你吧,你黑,我白。”
      
        “好呀,记得读书的时候我用围棋走得感觉更顺畅。”
      
        走了四十多子以后,董玉曼在一旁已经可以看出了一些眉目,“看你们这棋风,
      继乾重在捞实地,绍晨重在抢夺外势,还真是有戏了。”
      
        两人都聚精会神,根本没在意董玉曼在说什么,一看两人不在搭理自己,董玉
      曼便停了下来,没再说什么。
      
        这时只见两人你一棋我一子的在较劲,在阮绍晨严实的包围下,继乾终于还是
      找到了一个出口,一条长龙延伸到了阮绍晨的腹地,而阮绍晨也不慌不忙,在一点
      点的压缩着长龙的空间。站在一旁的董玉曼也看了出来,此局的胜败就在于此了,
      长龙能活,势必吃掉白字,但如果长龙不能活,那这块大空地就最白棋所有了。
      
        双方你来我往又是数十个回合。阮绍晨说道:“双活了!”
      
        “呵呵,是呀,看来这局得最后点目才知道谁更技高一筹了。”
      
        董玉曼在一旁都看得紧张,说道:“平时绍晨跟我玩都是让我两子我才跟他玩
      的,你们两人可真是旗鼓相当了,鹿死谁手到现在都还是个未知数。”
      
        双方进入了最后的收官阶段。
      
        “为什么点这,我不是损失了两目。”董玉曼在一旁看着都急了。
      
        “我晕,是呀,点错了。”继乾为自己的这一失招懊悔不已,但第一次下棋,
      总得留一个好的印象吧,不是说举棋不悔真君子吗!继乾只好认了,而阮绍晨在一
      旁正偷着乐呢?他知道,只此一手,他基本可以锁定胜局了。
      
        事情正如阮绍晨预料的那样,继乾最终以一又四分之三子的劣势输掉了此盘。
      
        “不错,不错,看你下这棋,我真的开始佩服你了,在学校的时候,我是学校
      的围棋冠军,并且蝉联了三届,我原以为只用到中盘就可以胜你了,谁知道到最后
      还是你的一次失误才让我赢下。”阮绍晨说道。
      
        “你的棋力的确比我高,要不再来一盘。”继乾来劲了,棋逢对手精神爽,还
      别说,阮绍晨也正有此意。
      
        正在这时,白老师走了过来,说道:“继乾,走,到我办公室一转,我打你做
      点事!”
      
        继乾正起劲呢,但白老师吩咐了,不在下,说道:“过天,我们再切磋一下。”
      
        “一定!一定!”
      
        继乾跟随着白老师来到了办公室,继乾暗想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继乾,听说你的一个学生因为你的体罚受伤了,是不是?白老师一来就开门
      见山的问道。
      
        “怎么回事,到底是那件事?”继乾一时心里不解,说道:“白老师,不知你
      说的是那件事呀?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罚学生跑步了?”白老师看上去十分的严肃。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这件事。”继乾心里暗想:“这件事自己不是没跟
      人说起过吗?白老师怎么会知道的?”
      
        继乾还在想着,白老师又说道:“听说你是让学生每个腿上绑一个沙袋,自己
      却坐在一旁,让学生围着操场跑的?是不是?”
      
        继乾一时纳闷了,“怎么回事,那里有这回事?”继乾马上说道:“没有呀,
      我是罚学生出去跑步,但是我也跟学生一起跑了,而且我什么时候给可以绑上沙袋
      了,还有你说学校的操场就这么一点,可能让学生围着操场跑吗?”
      
        “是呀,当时我也是觉得不对,你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这么做呀。一星期前我到
      中心校开会的时候中心校校长朱老师找我说,具体就是这么说,听说是家长直接到
      中心校告你的状去了,他让我下来再了解一下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天呀,白老师,趋现在学生也下来考试了,要不你去问一下学生,到底是怎
      么一回事,我承认我是带学生出去跑步了,而且一个学生因为我没注意,刚做了阑
      尾手术,结果伤口发炎,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一些了呀。”继乾在心里又静静地想着,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诬告于我,还要不要人活?”
      
        “不用了,这事我是相信你的,但在以后处理事情上还需要冷静一些,不要再
      发生这样的错误,你看现在你是有错在先,家长怎么说你都象了,你说是不是?”
      
        “嗯,我会注意的,我相信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样最好!”
      
        此后,白老师又向继乾了解了一些在大石厂学校的情况,与继乾谈了差不多一
      两个小时,而此时天色也慢慢暗下来,再大石厂到学校已经快一天,但直到现在继
      乾也没有回家,继乾趋着月色向家里走去。
      
        而在一路上,继乾始终忘不了今天校长对他所说的话,而最让他不解的是,家
      长竟然会这样去告发自己,他真的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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