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一箱伪币
      
        许文桐越加感到可疑,依魏兰金这米店伙计的身份,怎么能乘坐在长春街上极
      为少见的小汽车回家呢?而且他又喝得醺醺大醉。便问:“什么样的汽车?”魏妻
      道:“那晚上他回家时天已经黑尽了,我只见院门前有辆亮着灯的车,好像是红色
      轿车。里面好像还有个戴礼帽的人……”“戴礼帽的人?”许文桐听了,越加感到
      惊愕。在他看来像魏兰金这样地位低下的伙计,是决然不会有官场朋友的,而且又
      是个开着小轿车、戴礼帽的男人:“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吗?”魏妻语气肯定地
      说:“看清了,我从窗里向外望去,车灯一闪,看见车里有个西服革履的官员,四
      方大脸,很有威风的样子,他还戴着眼镜呢。那人不停向老魏摆着手。然后他就把
      那轿车退进了门前的小胡同。对了,我见那车里好像还有个女人!”“女人?”许
      文桐更加意外,他无法将魏兰金这种人和女人联系在一起。“是有个女人,我为这
      个女人,还和老魏吵了一架呢!”
      
        许文桐对这个线索很感兴趣,他追问下去:“老魏莫非真在外边有女人吗?”
      
        魏妻道:“他哪敢承认有什么女人,再说像他那样落魄的男人,自然也不会有
      什么年轻的女人看上他。老魏对我说,她也是生意上的伙伴,是缪老板的太太!”
      “缪老板的太太?”许文桐正在到处寻觅不到缪登峰的时候,万没想到会在魏妻口
      中忽然听到此人的下落。他精神顿时一振,急忙追问她说:“哪位缪老板?他现在
      什么地方?”“这我就不清楚了。”魏妻无可奈何地叹息。“车里那女人你看清了
      吗?
      
        多大年纪?“”没看仔细,因为是在夜里。“”是年轻的女人吗?“”说不清。
      “
      
        “那女人的眉心处可有颗美人痣?”“我只见那女人脸孔白白的,还涂着红红
      的口唇。她究竟有没有美人痣,我才不稀罕呢。”魏妻的话里透出酸酸的苦味,看
      出她对自己那丢下妻儿四海飘荡的丈夫,从心里充满着痛恨和无奈。“老魏放着益
      发合米店的生意不做,却要和什么缪老板去做烟叶生意,一定会有大利可图吧?”
      许文桐忽然转了话题。“有什么大利可图呀?”魏妻又泪雨婆娑地哭了起来:“自
      他离开益发合商号以后,家里就再也没见他赚的薪水。唉唉,也别说,他也不是一
      点利也没得到,只分了一箱不值钱的烟叶。”“烟叶,说,在什么地方?”刚才警
      察们已在魏家进行搜查,却没有找到任何一片与魏兰金生意相关的烟叶,可是魏妻
      竟忽然报出家里藏有一箱烟叶。许文桐心里一阵狂跳,忽然上前逼住那因恐慌而面
      色苍白的女人。
      
        “在这儿!”魏妻看来是无意中说走了嘴,现在她见许文桐几个警官逼她追寻
      烟叶的下落,魏妻万般无奈,只好将许文桐等人引到厢房里。她指了指屋角一堆煤
      球说:“他让我在院子里给他望风,他自己把箱子埋在煤堆里了。他又再三叮嘱我
      说:这烟叶将来可以换大钱呢,你要记住,对任何人都不许说起家里有烟叶。如你
      敢乱说,我就打断你那腿,警官先生,所以……”女人又双手掩面地呜呜恸哭起来
      了。
      
        许文桐已意识到那箱子里的烟叶必然有诈。于是吩咐警察们找来几把铁锹,大
      家一阵乱刨,终于从煤堆下面发现一只棕黄色柳条箱子!许文桐近前一看,见那柳
      条箱竟与他们在铁岭银岗客栈发现的林月茹遗留物———柳条箱子完全一样!
      
        他急忙开启箱子,里面竟是一箱崭新的百元钞票!
      
        许文桐拿起一沓崭新的钞票,仔细验查,发现这些票面上印有北京香山双清别
      墅图案的百元钞票,和他们在沈阳与长春等地发现的伪币,源于同一币版。钞票左
      下方的暗红色花纹上,也有三条不引人注目的人为断裂缝隙。上方“东三省官银号”
      
        一行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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