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丰启智招供 　　当丰启智垂头丧气出现在许文桐、马维屏和欧阳白面前时，他好像刚从一场可 怕的噩梦里醒来。他对如何夜捕吉林商人缪登峰，以酷刑逼迫缪登峰携带２００万 伪币秘密潜往东北沈阳、长春、哈尔滨、大连等地，搅乱金融市场一事供认不讳。 　　丰启智特别对他扣押缪登峰的一对儿女作为人质，感到暗生愧疚。“丰启智， 你从前的罪恶，暂且不去说了。”许文桐认为当年替曹锟伪钞案推波助澜，逼商人 缪登峰下东三省的警察厅长，肯定知道此案的更多内幕。于是几次到监狱里提审此 人，许文桐多次和丰启智斗法，渐渐他发现丰启智贪生怕死。所以他向丰启智晓以 利害，说：“如今天津和华北都是我们东北军的天下了，如你还想活命，最好的办 法，就是向我们供认伪币案的所有内幕。如你敢有半点隐瞒，就等于拿你自己的脑 袋开玩笑！”丰启智听了许文桐暗含威胁的话，额上顿时沁出了冷汗，他苦苦表白 道：“侦缉官，我所以动重刑和扣押人质逼迫缪登峰就范，全不是我自己的初衷啊！ 其实印与不印东北币，对我丰启智几乎没有半点好处，这都是曹锟通过王承斌这无 聊的政客，到天津来软硬兼施，逼迫我不得不办的啊！现在只要留我一条活命，你 们让我供什么，我就供什么！莫非事到如今，还会为曹锟这无耻老贼保守什么秘密 吗？” 　　“好，丰启智，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许文桐感到火候到了，忽然说出个让受 审者大感吃惊的问题：“既然你言称做张大帅的顺民，又知道曹锟盗印东北币是祸 国殃民，那你为什么还要包庇曹锟，替他窝藏３００万伪币在天津呢？” 　　“不不，侦缉官，你们不能把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啊！”丰启智的脸吓得煞白， 他万没想到从东北来津的侦查人员，竟然如此厉害。丰启智见曹锟命他匿藏大批伪 币的秘密已被许文桐等人洞悉，情知如继续抵赖必会大祸临身。他浑身一软，就从 椅子上忽然滑了下去，瘫倒在地上了。左右开弓地扇打自己的耳光，说道：“那些 害人的假钱，可都是曹大帅让我转给曹三爷收管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啊！” 　　马维屏和欧阳白都脸露喜色，他们没想到许文桐对案犯丰启智的估计分毫不差。 　　原来这个当年参与伪钞案，逼迫缪登峰下关东从背后向东北军暗捅一刀的天津 警察厅长，果然清楚曹锟盗印第二批伪币的内情。许文桐见他的话已使丰启智心神 大乱，自供隐情，心中大喜，决定乘胜追击，说：“曹三爷是什么人？”“侦缉官， 曹三爷名叫曹德山，他是曹大帅的本家弟兄。在我们天津卫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丰启智跪在地上招供道：“他凭曹锟的势力，在天津开了家益世银行，专门经营奉 票生意。多年前就和东三省官银号暗中唱对台戏。这次曹锟想以伪票干扰东北三省 金融，也想利用这些假币引起张大帅的后院起火。所以，曹大帅让我威胁姓缪的商 人去东北以后，又让曹三爷也派他手下的七八个伙计，都分头秘密去了东北。我要 说，他们向外抛的伪币，可都是曹大帅前次在北京盗印的２００万伪币啊！”“我 们现在问你的，是曹锟后来盗印的３００万，被你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马维屏 愤然打断丰启智喋喋不休的供词，一语问到要害。丰启智脸上顿现惊恐，他说： “警官先生，那可全不关我的事。我想，曹锟后来盗印的那批伪币，定是交给了他 的本家弟兄曹三爷了。你们只要把他抓来，一问就清楚了。至于我丰某人，真不知 他那３００万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当天夜里，许文桐将这一线索报给张作霖。张作霖立刻命令刚就任的河北省长 于学忠，马上给许文桐调来一营兵力，随时听从许文桐的调动，直接协助侦办伪钞 大案。许文桐连夜下令，派兵包围了天津益世发银行，从速逮捕了正准备向北京逃 走的经理曹德山到案。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