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汤翰仲辞职
杨宇霆和李润亭都神色紧张地站起来，他们万没想到一起伪钞案，原以为早已
平息了，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闹得他们已无宁日了。
“我所以马上到天津来，就是为这批尚未露面的假钱而来的。所以，你们现在
要马上紧急查抄这批伪币！”张作霖声威逼人地说道：“流进东三省的２００万，
幸亏我们发现及时，到处设卡，千方百计加以控制，方才没有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如果在天津这３００万元，万一有人把它们都推向市场，可就要发生彻底危害我们
金融大策的祸害了！”
杨宇霆听了，情知张作霖的话不能当儿戏，便说：“大帅，看来事情并没因为
曹锟的垮台而得到彻底解决啊！这个可恶的家伙，直到他在政治舞台上最后谢幕的
时候，还不肯忘记祸国殃民，真可称得上中国近代一个能载入史册的反面人物了。”
李润亭的紧张心绪甚于杨宇霆，因为张作霖虽在沈阳开释了东三省官银号总经
理汤翰仲，但是，老汤经历这一场刻骨铭心的折腾，早已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再无
力继续担任官银号的总经理了。当张作霖亲自去监狱把汤翰仲接出来的时候，才发
现从前身体硬朗的汤翰仲，经此大灾大难之后，已经变得鳞伤遍体，龙钟老态了。
特别让汤翰仲大伤其心的是，张作霖居然在这场伪钞大案中，望风捕影地轻信一个
在押案犯的口供，无端将忠心耿耿一辈子的他，不问青红皂白地逮捕下狱，并多次
指令常荫槐对他这年近六旬的人施以重刑。所以，尽管张作霖百般挽留汤翰仲去东
三省官银号官复旧职，怎奈汤翰仲余悸在心，坚决推辞不就了。在这僵持的情况下，
张作霖只好启用彭相亭继任东三省官银号总经理。
“大帅，这也是我们的失职！”李润亭不敢在张作霖面前多嘴。他知道在当前
情况下，如他一时不慎，甚至随便说错一句话，都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他急忙
向张作霖鞠了一躬，说：“我马上回分号布置，让所有职员都停止营业，去天津各
区明察暗访那笔假钞的下落。”
“这就对了！”张作霖满意地望着李润亭离去的身影，对身边的杨宇霆说：
“看起来，我们如果想在天津站稳脚，第一步就要把这批尚未发行的伪票尽快找到。
不然的话，我们东北军在津门立足不稳，曹锟就会用他盗印的这些奉票，把我们刚
刚在前线取胜的东北军给打败了！”
杨宇霆也感到事情越来越严重，说：“大帅所言甚有道理。既然肯定那批３０
０万的伪币就在天津，那么我想它很可能被曹锟藏在租界里。为尽快找到藏钱的地
方，我们最好马上和租界的外国巡捕讲清楚，请求外国警察支援。”
“对对，邻葛，我倒忘了，在天津如果我们不依靠外国租界的巡捕和警察，当
然是玩不转的。”张作霖连连赞许地对杨宇霆说：“你和外国人打交道有经验，还
是你去办这件事吧！”
“那是自然。”杨宇霆说：“大帅，如果想破获这起案子，光靠外国人也不行，
最好和天津市警察厅取得联系。”
“那是，我自有办法！”张作霖待杨宇霆离开后，他坐在沙发上，忽然想起吉
林商人缪登峰在沈阳供认的案情，马上就想起当初向吉林商人缪登峰布置任务的警
察厅长丰启智。他知道在曹锟下野之后，警察厅长丰启智也已下台，新任警察厅长
是个从前与东北军有联系的人，名叫杨以德。
张作霖想到杨以德自直奉大战结束后对他显露的输诚之心，马上就操起了电话，
决定亲自和天津警察厅长杨以德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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