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有一半陪读妈妈在按摩院工作
      
          关于中国留学生在新加坡产生的问题,新加坡驻华大使馆官员在接受笔者  采
      访时曾有专门的评论。他说,近几年,我们接受的中国留学生人数是呈两位数增长
      的态  势。中国学生去新加坡一般有两方面目的:一方面是短期培训,主要以英文
      为主,中国学生  到新加坡去学习英文;另一方面是比较长期的,即超过一年的,
      各个层次的学生都有。  这位官员说,有3 类学生肯定会被新加坡拒绝,被拒绝的
      最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在新加坡没有  找到学校。如果没有新加坡的学校接收你的话,
      那被拒签的可能性是100%;第二,如果  我们觉得学生的学历看起来欠佳,也会拒
      签。第三,如果学生的申请表格或者证书有疑点  ,我们也会拒签。虽然不多,但
      确实有人仿造证书或提交假文件。  他还说,新加坡对女生申请去新加坡留学非常
      谨慎。在很多国家都出现中国人拿着学生签  证,但他们从没在学校露面,而是在
      国外非法打工,甚至是贩毒、卖淫。对于这方面的问题  ,“不能说没有。因为,
      凡是要拿签证的学生,我们会100%地进行面试,这个面试过程  是很严格的。如果
      在面试时我们发现该学生可能有一点疑问的话,我们就会进行深入的调查  。虽然
      说,有中国学生在新加坡非法打工的案例,但毕竟不多。”  对于中国学生的总体
      评价,他说,新加坡大学或高中对于中国学生的口碑很好。他们觉得  中国学生学
      习很努力很勤奋,甚至都没有抽出一点时间去交交朋友,全都是在宿舍里埋头苦  
      干。有些时候,宿舍的老师甚至会告诉他们说:“我知道你们很用功,但你们也该
      出去交  交朋友,否则,总待在宿舍里面学习对你们的身心不好。”其实,他的话
      说得很含蓄,意  思就是,中国很多学生只知道读书,快读傻啦。  新加坡老师不
      但要辅导学习,还要辅导中国学生的社交生活。他说:“有些时候,有些老  师会
      告诉我们说,虽然中国学生会很用功,很能干,但可能是由于他们在中国都是独生
      子女  的缘故吧,有些学生的依赖性比较强,尤其是一些女学生。她们刚到新加坡
      的头几个月,还  不太适应,有些时候红着眼睛去上课,有时候哭了,说想妈妈、
      想家。有些宿舍里的学生告  诉老师说,有些中国学生不会自己照顾自己,与其他
      国家同龄的学生相比,其生活自  理能力就差一些。”  他还说:“这两年,我本
      人曾看到这样一个案例。一个很优秀的学生,曾获得新加  坡  奖学金。可是,她
      到新加坡不到一年,就因为想家而辍学了。我们也觉得很可惜,我们辅导  她,也
      告诉她妈妈,让她妈妈来新加坡劝她,可这女同学还是觉得不行,就辍学了。”  
      还有一个案例是,他说:“好几年前,有一个很优秀的学生,好像是哪个省的状元。
      他在  新加坡学习的压力比较大。可能是与其他国家高才生相比,学习成绩不再是
      第一了,于是有  点苦恼,也有点想不开,就萌生了自寻短见的念头,结果自杀没
      有成功,而被送进了精神病  院。我对这件事情感到很可惜。”  他评论说,留学
      生到外国学习,思想上要开通。你到外国学习不是去争第一名的,而是去  扩大你
      的视野,换换脑筋。当然,这也不是说,总是考最后一名也没关系,前十名就已经
      很  不错了。所以说,中国学生去新加坡留学或是去其他国家留学,都要有这种心
      理准备,调整  好心态,否则的话,对身心也不太好。  关于中国学生特别是女学
      生在新加坡的声誉,一个名为“宁宁”的网友曾对新加坡留学发表  看法。宁宁说
      :“我曾经在新加坡工作四年,那是一份让很多  人羡慕的工作——稳定、收入高、
      体面。在这四年生活里,我认识了很多善良的新加坡人,  包括我的几个房东,他
      们对我如朋友和亲人一般的体贴与照顾让我深深地感动,有些直到现  在我们还保
      持着联络。”  宁宁还说,她也曾体验过新加坡人对中国人的“特殊感情”:朋友
      会在夜总会里指着那些三  陪小姐说:“你看,她们大多都是中国人,是中国来的
      学生。”在外面也曾被不认识的人叫  做“小龙女”(即卖淫女);也曾经被一大
      帮阔佬在后面追。最让宁宁气愤的是,一个出租  车司机知道了我们是中国人后,
      用英语说:“你们中国女孩都是来这里劈开腿做生意的。”  但是这些都不会影响
      她对新加坡的美好记忆,因为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也不会因此觉得低  人一等。  
      宁宁还说,新加坡安静舒适的环境让她感到乏味,后来又选择了去瑞士读书。在那
      里,她又  遇到了大批中国学生,好坏参差不齐。有努力上进懂事的,也有偷东西、
      逃电话费、骗钱、  打架的。他们很多都在签证过期之后“黑”在那里打黑工或做
      点别的。在她回国之后,听说  有的同学考上了国立大学,有的转去了欧洲国家和
      美国,也有的跟泰国人、越南人或当  地人结了婚,但对方条件都很差,他们除了
      有瑞士护照外什么也没有。  来新加坡留学,不少是国内有钱人家的孩子,但也有
      不少是家境并不宽裕,强忍着经济压力  陪送孩子出来“镀金”的。中国一位去新
      加坡陪孩子读书的母亲自述说,在新加坡陪孩子读  书的母亲为谋生存,有一半都 
      在名声并不好的按摩院工作,其中又有大多数在按摩院从事“乱七八糟”的高收入
      工作。    2003年3 月31日,一个陪读妈妈苏琼(化名)专程向记者讲述了她和
      其他陪读妈妈在新  加坡充满辛酸的生活历程。苏琼说,她这样做的最大目的就是
      提醒那些准备去新加坡的陪读  妈妈,“千万要慎重从事,不要听信中介公司一面
      之词。”  苏琼一直认为自己很幸运。从2001年10月开始,她就有了想送孩子到新
      加坡学习的念头,到  获得签证时只用了三个多月时间。那时,她刚和前夫解除婚
      姻,她不愿意让八岁女儿生活在  别  人质疑的目光里。经过三个月准备,苏琼花
      费三万多元人民币为自己和女儿办理了前往  新加坡的签证,她本人则以陪读妈妈
      的身份同往。 2002 年3 月21日,苏琼一下飞机,新加坡方面就把她们娘俩送到一
      个事先帮助联系好的高层  公寓。当地人把这种高层公寓叫做“政府组屋”,是该
      国政府建好后专门租给一些暂无房子  居住的人。那是一个带空调的房间,虽只有
      十平方米大,两张床、一张桌子,但一个月租金  要500 元新币,按照新币兑人民
      币1 ∶4 8 的汇率计算,约合人民币2400元。这个价格在新加  坡很便宜,但对
      于普通中国人来说则是价格很高了。  到新加坡第二天,苏琼就赶到附近一所政府
      办的学校给女儿办理入学手续。随后,  她拿着  孩子的学生证到当地劳动部门,
      给自己办理了“工作准证”。她说:“在新加坡,只有持工  作准证的人才能合法
      打工,否则,就是打黑工,一旦被政府发现,立即被遣送回国。”  苏琼说,“政
      府组屋”里有一半是来自中国的陪读妈妈。当她忙着找工作时,却碰到一个陪  读
      妈妈哭哭啼啼地闹着回国。原来,这个妈妈和孩子来新加坡才两个多月,她的孩子
      在国内  已经念中学,来这里不适应,而妈妈一直没找到工作,坐吃山空不是长久
      之计。一周后,娘  俩回国了。  还有一个陪读妈妈,她和苏琼一起来新加坡。在
      国内,中介公司承诺她的孩子可入政府学校  。实际上,她的孩子只能进私立学校,
      学费特别贵,陪读妈妈还不能办理工作准证,无法合  法打工。这个妈妈和国内中
      介交涉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不得不在抵达新加坡的第三天就回国  。 
      
      
      
          苏琼把孩子安顿好后,就开始找工作。她联系的第一个单位就给了她机会。
      “那是一所幼儿  园,正招华语老师。我在国内从事过七年幼教工作,有足够工作
      经验,非常适合这份工作。  ”  听说她是陪读妈妈,幼儿园虽显得顾虑重重,但
      她们看苏琼是一个“非常正派、勤快的  人”,就答应“试一试”,试用期每个月
      工资800 元新币。4 月8 日,来新加坡刚半个月,她  就  开始了新工作。苏琼很
      幸运,但新加坡大多数陪读妈妈都和她一样,在经历了并不美满的婚  姻后选择了
      到异国他乡来闯荡。  有一位来自青岛的陪读妈妈,由于没有工作准证而在一家纺
      织厂打黑工,每月只有600 元新  币。一次,新加坡劳动部门到厂里检查工作准证,
      她怕被人查到,冒险从二楼车间跳出去,  结果,右腿骨折,还被劳动部门抓住。
      随即,她被起诉至法院,法院判定其立即离境,当初  到新加坡交纳的5000元新币保
      证金也被没收。还有一个做清洁工的陪读妈妈,也没“工作准  证”,每天晚上7 
      时到次日6 时工作,“夜里太困,就不断喝咖啡”。  陪读妈妈常说:“宁可自己
      受苦,也要给孩子正面的教育”。不过,这句话另有深意。在新  加坡陪读的中国
      妈妈,有一半以上在按摩院工作。“由于新加坡政府对按摩院管理很宽松,  很容
      易就能拿到工作准证,一些陪读妈妈找不到其他工作,只好去按摩院。”  新加坡
      《联合早报》曾报道说,一位陪读妈妈在中国是钢琴老师。她来新加坡后,本想依
      靠  教孩子弹钢琴为生,然而,几个月也没找到合适工作,只好到按摩院里工作。
      那个妈妈握着  已完全扭曲变形的手说:“我这双手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其
      实,除了一部分人做正规按摩外,按摩院里的大多数陪读妈妈做的都是些乱七八糟、
      不  可告人的勾当。”苏琼想了半天,慢慢地说道:那些在按摩院里从事色情服务
      的陪读妈妈收  入非常高,一个月有几千新币,但失去了做人的尊严,连她们自己
      的孩子也看不起她们。  苏琼还告诉记者,“除极个别特别有钱人家,绝大多数陪
      读妈妈都靠自己劳动维持生存。”  苏琼向记者算了一下她和女儿一个月的生活开
      支:房租350 元,女儿的学费90元,女儿在学  校吃饭60元,两个人的交通费100 
      元,女儿的补习费100 元,生活费至少150 元,这些费用加  起来共850 元新币。
      “事实上,这是我和女儿最少的开支。”苏琼还打算每个月为女儿存200 元  的教
      育基金,“等她上大学时就不用我拿钱供了。”现在,苏琼每个月的工资有1200元
      新币  ,在陪读妈妈中也算是比较高的,“一般人工资在700 —1200元之间。”    
      一些陪读妈妈长期疲于工作,加之除了孩子外很少有精神寄托,一些人不免精神脆
      弱,  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一次,苏琼邻居一个九岁女孩对她说:“阿
      姨,妹妹不听话  ,  你可以去买根藤条。”苏琼非常纳闷,追问孩子为什么如此
      说话。这个女孩什么也没说,只  是  撩起衣服让她看身上的红印,“这都是妈妈
      用藤条打的”。这个孩子的妈妈在当地一家“中  国  小吃部”做洗碗工,老板不
      但让她洗碗,还分配其他杂活,累得她直不起腰。有时不顺心,  她就把怨气撒在
      孩子身上:拿根藤条打孩子,任凭孩子怎样哀求,都无济于事。最后,孩子  实在
      没办法,自己去看心理医生。  “既然独自抚养孩子压力太大,一些单亲妈妈为什
      么不在新加坡找个伴侣?”苏琼摇头笑着  说:“不可能的。”也有人曾花680 元
      新币去婚姻介绍所征婚,但没人成功。“陪读妈妈不  是新加坡本国人,还带个孩
      子,再加上一些人在按摩院工作,使得整个陪读妈妈群体的名声  在新加坡很不好,
      所以,没人敢找陪读妈妈。” 
      
          ( 根据中国媒体报道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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