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别人的圈套 李子霖和成名在路上交换着彼此的想法。 成名认为，你要说毛柏顺的回归是假，那么，任宏伟如何解释？难道他们愿 意把自己成熟的关系毁了，这有些说不通。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都知道，这是情报 工作的大忌，以后他们还如何做策反工作？ 李子霖仍然在按着自己的思路分析，甜甜是故意在等我们，目的是告诉我们 苏耀东的下落，让我们相信苏耀东是真正地被他们策反了。从而证明毛柏顺回归 的诚意。当然，话又要说过来，你要说他的话不可信，但任宏伟出卖国家机密可 是铁打的事实。如果他是假做，他不会把自己发展起来的情工也出卖，就像你分 析的那样，这有些不符合情理。而且，我们也无法解释郑达昌、蔡尚文之死，这 就是问题的复杂之处啊！我只是担心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两人又找到了余地，请余地帮忙找到甜甜。 余地摇了摇头：“局长先生，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在香港这个地方，找一 个人比登天还难。甜甜搬走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有什么人找她要债了呢， 这很正常，你们不要把什么事都与你们的工作联系上。晚上的事你放心，我一定 派人协助你们，绝不会出现什么不测。” 李子霖很焦急的样子，余督察，我知道你们有困难，如果我们不在七点钟之 前找到甜甜，恐怕苏耀东会有危险。余地仍然是不解，摊着手说，我弄不清楚你 的意思，有危险，有什么危险？甜甜既然告诉了你，为什么还会杀他，杀他干什 么？有意义吗？假如像你们说的那样，他已经为台湾做事了，那更不会杀他呀！ 好不容易才策反一个大陆高官，舍得吗？李子霖无法向他解释，只是一个劲儿地 叹着气。 回到饭店，李子霖就问验尸结果。叶松把杨林、华丽叫到了房间，十分懊丧 地说，李局长，代表团今晚就起程回G 省，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苏耀东是死是 活，你都要有一个结果，如果活着回来，我就烧高香了，如果是死于心脏病，我 也有个交待，如果他……他娘的真的做出背叛祖国的事，我也完了，逃脱不了责 任。验尸的事，你问杨法医吧，我走了。 杨林翻开报告，又看了看李子霖和成名，这才说，从解剖情况来看，郑达昌 和蔡尚文致死的情况一样又不一样，郑达昌好像服了一种什么药，血压突然暴升， 导致心脏剧烈跳动而死，我们在他血管里发现了一种物质，但这种物质是什么， 目前我们无法下结论。蔡尚文的心脏受到外来巨大刺激，造成心脏骤然收缩，停 止搏动，造成了死亡。这种死亡有两种情况，一是遇到了巨大不幸事件，受到了 强烈的刺激，才导致这种结果；二是他们突然受到了一种声波的刺激，这种声波 是我们目前无法形容的，它不像超声波，也不像强声波，反正，我无法解释这种 声波的能量，可能是一种最新发明的东西，从他心脏炸裂来看，这种声波的能量 是我从未见到过的。 李子霖像听天方夜谭。 “你是说他们俩是非正常死亡？” 杨林为难了，摊着手说，这个，李局长，我知道你担负的责任，林厅长已经 跟我说了。但我是个搞技术的，我尊重科学，说他们是非正常死亡我还拿不出过 得硬的证据，只是凭第六感觉罢了。这个东西说说可以，作为证据就不行。 李子霖还是摇了摇头，他无法理解杨林的话，因为，这是他从未碰上过的事。 助手华丽连忙补充说，局长，我想正常死亡没有这么巧吧，可以肯定地说，要不 他们俩有问题，要不就是被人谋杀。 “没有证据，案件会很棘手的。”成名望着他们俩叹着气说，办案过程推测 可以，要定罪就要有证据，我们希望你们在技术上帮帮我们，查查有关资料，看 看有没有这种杀人的方法。 李子霖想起什么来了，说今晚你们俩陪着我们去看一个人，如果没有什么事， 你们马上回G 省，想办法在技术上找出致死的原因，这对我们破获这起案件十分 重要。 送走杨林他们，李子霖又去为叶松他们送行。叶松默默无言，李子霖也觉得 没有什么可说，只是握着他的手说，保重吧，叶主任，我们一定查出郑达昌、蔡 尚文的死因，还死者一个公道，给生者一个交待。叶松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苦苦 地叹着气说，这次来香港招商引资，唉！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真让人扫兴， 你看看，我怎么跟省政府交待呀！郑达昌年龄不大，却是我们G 省最有前途的企 业领导人呀！四十多万职工，唉！怎么办呀！苏耀东年轻有为，也是我们G 省未 来的希望啊！蔡尚文这个人虽然说话不爱绕弯子，得罪了不少人，却是个好干部 啊！唉！子霖呀，你一定要找到苏耀东，否则……我无法交待啊！叶松神情很悲 伤。 刚把叶松送出门，水虹又从后面走到他面前，还没有开口眼泪就潸然而下， 以至泣不成声。李子霖把她扶到一边，劝道，水虹同志，我知道你的心情，你放 心回去，我们办完该办的事也要回去，我们会给郑总一个交待。 “李局长，你不知道呀！郑总这一走，签的很多项目都无法落实，好多投资 商就是冲着郑总的人格魅力才签的合同，这……怎么办？他是个好人，是个好领 导，你们千万不要办冤案错案，一定得给死去的人一个好的交待，否则，我们拼 死拼活的有什么意思？”水虹极度悲伤，说话也显得有些乱，李子霖又安慰了半 天，这才把她送上车。 “局长，我们该走了。”成名提醒。 李子霖看了看表，点了点头，他知道，今晚的行动决不能晚了，否则，不知 道又要发生什么事情。杨林和华丽也从楼上下来了，几个人打车前往警察署，找 到了余地，余地带了十几个人，坐着一辆中巴，悄悄地往凯旋门舞厅急驶。李子 霖看着香港的夜色，流光溢彩，灿烂辉煌，没有半点兴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 以把苏耀东带回去，是否能见到苏耀东？对毛柏顺回归的疑惑，对郑达昌、蔡尚 文不明不白的死……这一切都纠缠得他脑子乱成了一团粥，越搅越分不清楚。 汽车走到半路停了下来。 余地歉疚地对李子霖说，李局长，没办法，一个香港市民找到我，她要见你， 我无法推托，就几分钟。还没有等李子霖反应过来，高清就出现在他面前，李子 霖大惊，我们是秘密来香港的，她怎么会知道？高清没有注意到李子霖脸色的变 化，她拿了一大包东西，说麻烦他带给毛柏顺。又拿出一条毛线织成的围巾，说 是送给李子霖的。 李子霖看都未看，就把东西交到了成名手里，爽快地答应说我一定帮你带到。 成名注意到李子霖的脸色相当难看，连忙问高清，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香港，是 谁告诉你的？高清这才说，刚才她去了G 省代表团在香港的驻地，是从那里得到 的消息。高清还说，李局长，你放心，我跟叶炳南说了，一定要保证你们在香港 的安全。叶炳南是不会乱来的。 回到车上，李子霖心里陡然紧张。难道他们两个人的死，跟叶炳南有关系？ 为什么他们对我们了解得如此仔细呢？每走一步，人家都知道。难道……郑达昌、 蔡尚文真的被他们策反了？如果是真的，叶炳南当然不愿看到他们活着回到东昌。 但李子霖还是无法解释他们俩的死。就是叶炳南要下手，也得留下一点痕迹，做 得如此天衣无缝，令人难以想象。李子霖心里念叨：但愿能活着见到苏耀东，只 要他活着回到东昌，一切疑团都将烟消云散。 凯旋门舞厅热闹气派。 这个在皇后大道的舞厅，位置绝佳，往前走两站，就是卑路乍湾，往后是跑 马场，人气旺盛。它离著名的维多利亚港也就是几分钟路程，交通极为便利。李 子霖和成名都是第一次来香港，来时心情兴奋，想到这次可以好好地游览一下这 个著名的东方巴黎，开开眼，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哪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那么回 事，从踏上香港土地那一刻，他们的神经就没有放松过，绷得紧紧的，比在东昌 办案还紧张万分，不敢有半点松懈。 凯旋门舞厅堂皇富丽，高高的大厅里吊满了各式精巧的霓虹灯，灯上垂下各 种式样的水晶装饰，闪光的地板和低垂的金黄色帷幔，相互辉映，给人一种迷离 恍惚的感觉。当奔放的音乐暴风雨般响起时，着各式各样服装的女人、男人叫着 喊着，激情奔放。空气中漂浮着的女人胭脂和香水气味，又仿佛给人的神经注入 了兴奋的酒精，使你不得不亢奋，不得不寻找一些刺激的东西。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姿态优雅地来到李子霖面前。 “先生，请。” 余地赶忙走了过去，挡在她面前：“对不起，小姐，我们找人，你忙去吧。” 小姐甜甜地一笑，走了。 李子霖拿出手机，马上拨通了甜甜提供的那个号码，片刻，里面果然传出了 苏耀东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凄凉。 “喂，你……你是谁？” 李子霖大喜过望，喊着：“苏市长，我是李子霖呀！你在哪里？快告诉我。” “李子霖？我……我不认识，我就在舞厅里。” 李子霖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糊涂了，这个苏耀东，连我都不认识，想当年 我们在省委党校还住在一间屋里呢。李子霖连忙让成名和余地到处找，自己也顺 着声音朝舞厅东边一角走去。 “天呐！”李子霖惊呼一声，只见苏耀东正痴痴地坐在那里发呆。他疾步走 去，握住他的手，又搂住他的肩，不停地说，耀东，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害得 我们好找，这下好了，总算找到了你。 苏耀东好像没听见李子霖的话，仍然呆呆地坐在那里。 李子霖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找到苏耀东就是一个胜利。 　---------- 　　中文阅读网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页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