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作家三毛有句名言说的好：“女人是一架钢琴，遇到一位名家来弹，奏出来 的是一支名曲。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来弹，也许奏出一支流行曲。要是碰见一个不会 弹琴的人，恐怕就不成歌了”。 　　象伊兰这样的女人，现实生活中是不多见的，青云却碰到了，也是一种缘份和 情份。在经过了一段风花雪月和浪漫之后，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得到了。她由 於奔波在两个家，自己的孩子还在上学，再则她毕竟不是一个单身女人，还要照顾 自己的家庭。伊兰来了大家高兴，她走了，他就无法忍受这种孤独和漫漫的长夜， 突然感觉自己住的这套房子就象一座黑暗的坟墓。他要完全拥有、长期的拥有她。 月下、小河旁她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你什么时间离，我就什么时间嫁给你”。这 句话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他离婚也近两年，她并没有要离婚的意思。这段时间恰巧 她要参加一个高层进修班，时间是6 个月，虽然不是太远，但没有原来的时间宽余 了，只有晚上和周日，而当她晚上和周日去看他又每每扑空。她见不到他的面，就 只好留下纸条： 　　一、青云：我亲爱的！今天是星期天，祝你在老同学家玩得开心，同学门相聚 往往追忆那令人向往、纯真、无忧的的青春年华。愿友谊之情燃起生命的火花，热 爱生活、热爱大家，珍惜人生留给我们最宝贵的时光。令你： 　　（1 ）中午回家后要午睡； 　　（2 ）今天是星期天，要休息、停止一切“劳动”； 　　（3 ）猜谜语“谁爱你……爱你的人是谁”； 　　迷底：爱你的人。 　　二、青云你好！进门就看到了你的留言，说实话，我很高兴。你去亲人那里特 别是家人那般兄妹间的沟通是真诚、无私的……不要说对不起，说对不起的应该是 我。你大多数时间是陪着我的，很少外出、散心、访友。你所作的一切都是爱我的， 你对我的爱是真诚的，全部的……忘不了你我相处八年的每一天，相守的每一刻… …如果说生命是最珍贵的，经过爱河“洗礼”的我感悟到你给於我的爱超於我生命 之上。我心里知道应该怎样报答你给我的爱，真想融化在你宽阔的胸怀里。 　　三、青云你好！饺子包好了，今晚我建议你不要吃，不好消化，锅里烧好了蛋 炒饭，你再下一点我擀得面条。今晚我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鞋，立秋逐渐凉了， 夜间把被子盖好多保重。今晚我们就不出去了。晚安！ 　　四、青云亲爱的！饭已作好，敬请！ 　　我就不陪你吃饭了，吃过饭请午休，晚上我就不来了，有会议。锅里有鸡翅， 再配点冬瓜一起烧，晚餐。冰箱里的鸡块明天我来做，锅里还有鱼头汤，请热一下 再吃，味道要好！kiss you！ 　　五、青云晚上好！今天的晚宴让你受委曲了，电饭锅里我煮了稀饭，吃时请放 点白糖在碗里，甜甜的粥两大碗也可顶一瓶啤酒了。猜猜看是让你喝啤酒呢？还是 让你喝粥？晚上好好休息，看看电视，或者是外出潇洒一下，天气热，注意身体。 　　你的伊兰 　　青云在回避，他已不满足伊兰贤妻般的生活照顾，也吃腻了她当初的美味佳肴。 他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一个能和他朝夕相处的妻，他要的是在早晨，纯净、明丽 的阳光下，在居室内，在黑夜里醒来，在枕旁能和他四目相对的，而不是要他一人 在独守着空房。 　　苏霍姆林斯基说：“相爱是人生一种巨大幸福。相爱，就是不仅仅向生活索取 欢乐，而首先把欢乐献给所爱的人。 　　曾有朋友和青云打趣：“老兄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青云却苦不堪言道了 句：“饱汉不知饿汉饥”。是啊，人的本性就这样，当你长相厮守时，你并没有感 觉到身边这个人的珍贵。因为是耳鬓厮磨，和无休止的唠叨，你甚至还烦她，可是 当你失去的时候你会倍觉她的珍贵，往日的唠叨也是最动听的话语。这会的青云是 否在思念他的前妻？安拉！真主：人的欲望永远无法满足。 　　他内心开始不平衡了，想着自己已临近知天命之年，想着比自己小10岁的伊兰， 他内心充满矛盾、恐慌。他是一个自由人，可以去寻找，去碰，为什么非吊死在伊 兰这棵树上？！ 　　不甘寂寞的他走出来了，参加各种聚会、沙龙、娱乐场合、甚至还光顾红丝线 一类的婚介。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听惯了浮萍整日的音符、诗歌、舞蹈、节 目，再看一下身边这么多的孤男寡女，那么快乐自在，青云又感觉生活丰富多彩了。 在沙龙了他还结识了学识、层次较高的红颜、蓝颜知己。还结识了一帮拳友、剑友。 甚至还练了几个月的模特，虽已年近50的他，气质、风度在同龄人当中还是皎皎者。 穿着伊兰为他设计的白色西服，脚蹬黑白相间的皮鞋，系着宝蓝色的领带，在外可 谓是风头十足，迎来好多女士注视的目光。爱虚荣的他真是洋洋得意，一发收留不 住，他决定跳出伊兰的圈子，自己出来闯荡江湖。搞不好有个比伊兰好的女人正在 灯火栏栅处。 　　罗兰有句名言：“爱情是不可捉摸的。你越是追求，它越是逃避，很像水中的 藻影，你越急于去捞取，它越是分散；如果你静止，它就会凝然聚合，成为一个可 以触摸的实体。 　　伊兰对青云这种反常举动说她是浑然不知，也不对，但没有往最坏处去想。冬 至是他的生日，她送的生日礼物，是两套最新款的豪门内衣。午餐很丰富，伊兰带 来了他最爱吃的桶子鸡、酱牛肉、大虾还烧了小鸡炖蘑菇……满满摆了一桌。这天 他也非常高兴，交杯酒干了一杯又一杯，一切仅在无言中了。有句名言讲得非常好 ：“当我们贪图感官享受时，女人是固体，诚然是富有弹性的固体，但毕竟同我们 只能有体表的接触。然而，在那样一些充满诗意的场合，女人是气体，那样温馨芬 芳的气体，她在我们的四周飘荡，沁入我们的肌肤，弥漫在我们的心灵。一个心爱 的女人每每给我们的生活染上一种色彩，给我们的心灵造成一种氛围，给我们的感 官带来一种陶醉”。 　　圣诞的前一晚是平安夜，喜欢浪漫的伊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激动人心的夜晚。 12月在伊兰居住的这个城市已经飘过了一场雪，因气温低路面有好多的雪没有融化， 走到无人踩过的地方还嘎吱嘎吱响。今天伊兰专门来早一点，走到青云门口刚好是 19点。她多想把冰凉的手放在他温暖的怀里暖一暖，和他共进晚餐，然后再到教堂 去看一看。脸上漾溢着的笑容还没来及收，却看到穿戴整齐的青云开门要走。穿着 伊兰设计的酒红色皮衣，海蓝色的围脖，浓黑的头发贼亮贼亮。呵！哥今天真帅， 出来接我的吗？青云忙把她拉进屋很严肃的说：“我有点事要出去，先简单给你说 两句，以前我们在一起的交往是不道德的，我们分手吧！把房门的钥匙给我”。倾 刻伊兰就好似黑夜里一只孤独的小舟驶进了大西洋晕头转相看不到岸了，善良的她 不想让她的哥哥生气，老老实实把钥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和青云走出了这个房门， 走出了这个为至付出心血建立的爱屋。不知是怎样一步一步来到楼下的，也听不清 他在说些什么？泪眼模糊的她已经是崩溃再崩溃，无主更无助！真感到是天悬地又 转。青云着急着去赶个约会，没有时间了再理会伊兰了！ 　　雪地里留下了一个孤独、清瘦的影子、一个垂着大辫子、一个不老也不年轻的 女人。 　　世上难有永恒的爱情，世上绝对存在永恒不变的亲情。 　　怎么办？怎么办？此时的伊兰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沿着两 颊簌簌滚落下来。她不敢放声大哭，怕被邻居听到，她的心里在滴血。她作梦都没 有想到，二天前和他在这间房子里，还共渡爱河、为爱而疯狂，甜蜜的快乐还未曾 消失。不知站立了多久，雪地的寒气从脚渗入她的体内，刺激她的心脏，两脚麻木 了，她不禁瑟瑟颤抖。前面有家小饭店，伊兰慢慢走了进去，服务生给她到了杯水， 看着她那痛苦的脸悄悄退了下去。伊兰傻傻的坐着，脑子是一片空白，尤如一尊泥 塑。店铺要打烊了，她才缓缓起身，又回到了青云的楼前，抬头看着黑漆漆的窗， 泪水又无声的流淌下来。看了看手表离24点还有30分钟，她的心上人还没回来，万 般无奈才想起该回家了。 　　寒冷的夜，千万个家庭都在关门闭户，进入了梦乡，家中无人挂念这个风雪夜 归人。 　　关上房门，铺上纸他要给青云写封信。 　　我最亲爱的，青云，我仍然这样称呼你： 　　直至现在，你依然是我在这个世界独一无二最爱的人！我最亲爱的哥哥，我不 知怎样讲才能表明我对你的爱，表明对哥哥的一片心迹。日月可以为我作证，这么 多年来，哥哥是我唯一值得爱的人。我爱哥哥，也爱这个家！今晚我不敢正视你的 眼睛，多少个日日夜夜，这双眼睛给我温存、给我力量、给我信心。向我诉说爱的 真谛…… 　　忘不了，忘不了那一幕幕的生活画卷，展现在我面前。我们的家，是我们用双 手、用心血、用爱情在烈日炎炎的盛夏，你还记得吗？我们劳动时汗水怎样从脸面 向下顺流，流到嘴里还带着一种香咸的味道。 　　我热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家！我每时每刻在用爱心建筑她，这是我的责任，因为 你对我付出的爱，已远远超过这些。家对于你来说是渴望的！我目前无法脱离自己 的家庭，是因为孩子还在上学，在没有把他送到高等学府前，作为母亲，不能为了 自己的快乐断送孩子的前程。亲爱的哥哥，你心中的一切我都知道，你的苦恼，就 是我的苦恼，但我不能，我无法面对我的孩子，但我也无法割舍我们这个家。 　　真可谓是：离恨别愁，满肺腑，只有劳纸带喉舌，千样的相思，万种的伤痛， 只有对哥哥来倾诉。 　　半忧半愁，半痴半悟的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在选择的悬崖。青云和孩子，她只 能选择一位，放弃一位。在她以后的人生旅途中，同时与她朝夕相处的第三条道路， 不会存在了。前者是她的情爱、精神的全部寄托、依恋，后者是她的心肝、宝贝骨 肉，是和母亲在一个天平上的人。怎么可以割舍？！然而人的自私是无止境的，她 两样都想拥有，那一样也不想丢掉。 　　写完了信，伊兰躺在床上，但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和他交往，历历在目的画 面。从最初的偶遇、到编织的浪漫、伴随着的甜蜜，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朝朝夕 夕，他已是她的牵挂，是她不愿分割的另一半。她对他太钟情了，不想失去他，为 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呢？她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碾转反侧难以入睡，睡不着干脆起来， 站在了阳台上。 　　晴冷的冬夜，一弯浅月孤独的挂在天空，淡淡、幽幽、冰冰、凉凉在讥笑她的 多情和忧愁。 　　夜已深，伊兰仍站立在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弯弯的冷月已经坠落，周围的楼 房笼罩在越来越浓稠的黑暗之中，被行将辞别的的余辉拥抱着的天空，灰朦朦的。 凉飕飕的夜风吹过来，疲倦的伊兰打了个寒噤，她猛然想起还没给他换最厚的羽绒 被，他能抵御这寒夜的漫漫吗？ 　　“爱情是一片炽热狂迷的痴心，一团无法扑灭的烈火，一种永不满足的欲望”。 　　有句名言：“爱情常常把人抽空，留下一具空壳，然后扬长而去。” 　　伊兰参加的高层进修班，结业的当天晚上，校方有场晚会。伊兰编排的舞蹈《 红旗颂》，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节目的前面。喜欢看演出的朋友都知道，最后的一个 节目称谓压轴，压轴前面的这个节目就称谓压大轴。伊兰邀请了几位好友来观看， 青云就是被邀请之一。节目一个一个出场，台下观众也抱以一阵阵掌声。很快轮到 伊兰的节目了，紫红色的丝绒幕布缓缓拉开，八个身穿彩装的漂亮姑娘围在一面五 星红旗前，伊兰站立在小山上遥望着远方。随着《绣红旗》过门音乐的响起，慢慢 从小山上下来，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把观众带到了那个如歌如泣的年代。 　　……线儿长，针儿密，含着热泪绣红旗，绣呀绣红旗，热泪随着针线走，与其 说悲，不如说是喜，多少年，多少代，今天终于见到了你…… 　　如悲、如喜、如情、如忧，伊兰把对红旗的热爱，一股脑都倾泻在个人感情里。 两眼含着泪水，深情看着红旗，绣的是如痴，舞的是如醉。 　　依然是一条大辫子，依然是墨绿色的大摆长裙，不同的是，小白上衣是五四时 期那种小圆摆，左偏襟，喇叭袖，依然是红头绳。台下观众被伊兰真情投入的表演 所感动，一次次响起热烈的掌声，观众也是热血沸腾，很感人的场面。台下青云的 记忆被伊兰的精彩表演，牵回到第一次厂礼堂的舞会…… 　　晚会结束了，伊兰记了一篇至今青云都没看到过的日记。 　　哥哥：想着你要来看演出，我依然是活动的思绪亿万，说实话，我已经不想再 说什么了，更不想再谈论爱情。你给我留下的最后舜间，每时、每刻、每分、每秒， 都印刻在我的脑海里。眼前永远闪现出你的逐客、驱赶…… 　　10年了，我们手拉手的走过来了。时光飞转，我们跨越了一个年代，一个年代 对于国家会发生历史性的变迁。10年来是你陪我走过春光的明媚、夏日的娇阳、秋 天的金黄、冬季的白雪，我珍惜在漫长爱河里航行的“小舟”。珍重这来之不易的 爱情，10年来每当我遇到困难、压力地时候，你的笑容给了我战胜它的勇气。10年 来伴随着你的关爱，我在进步，在思想，在成熟。你启发我的话语，将永远铭记在 心中。工作上遇到了难题，第一个就是想请你来帮助，每个节目的排演，你都是我 的第一位观众。 　　舞蹈教学创作是复杂的工程，在题材、创音构思上，你总是给我启发。这些年 来，我已经习惯台下你那真挚的目光，是这目光，让我懂得心灵撞击的内涵，是这 动力，才让我创作出象《弯弯的月亮》、《春天的故事》、《祖国颂》、《为了谁 》、《我和我的祖国》、《嫂子颂》、和今天晚上你观看的，是我用心、用爱、用 真诚，也是在你的灵感的启示下（你曾经哼唱过的合唱曲，红旗颂）创作出来的。 　　我的心在跳跃。为了寻找《红旗颂》这首曲子，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店，还找艺 术系的老师讯问。如果没有我们的感情作基础，作动力，我能这样投入吗？！创作 过程，一个个舞项的肢体语言，还要认真的去教姑娘们。这些姑娘们，虽然年轻、 漂亮。但做的动作，用她们的玩笑话说：“如炸的烧鸡。”我要作示范动作，要一 遍一遍在地上滚爬。膝盖、和腿上、是紫一快，青一快。每一个舞拍都是在编写自 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把感情全部融进了作品之中。如果心中没有爱，能感受到 春天的艳阳吗？！我把智、纯洁、世间的善美，用在作品中体现、升华。肢体语言， 表达了我对美好生活的渴望，表现了我的思想。我们已经不是出水的芙蓉了，要学 菊花的品格、傲霜、勇敢、自强，要有内涵和修养。 　　前段我的舞蹈老师，在她的作品展演会上。宣布了三个桃李芬芳的学生，其中 就有我的名字。老师对我语重心长的话语，至今还在耳边徊响：“如果这么多年来， 你能静心搞舞蹈创作专业，那将是什么样子？！”下面的话老师就不好再讲了，我 深感内疚。在以后的日子里，只有去努力工作，搞创作。把逝去的时光，用真正的 自我去追逐、去补偿心灵上的创伤。你是知道的，10年来，我的视线里只有你，没 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过舜间的目光。在我空余的时间里，是去关心你，做我为你能 作的每件事，向你倾诉衷肠。来自几方面的压力，现实又摆脱不了的环境。我是在 生活的道路上徘徊、徘徊、寻待、张望，在爱情的认识问题上，没有动摇过。从世 俗的角度上来看，傻一些的女人才会像我这个样子！！！我珍惜我们共同相依的每 一天、每一刻。望着你鬓角的白发，我知道年龄和时光是不饶人的。我尊重你的选 择，因为你能幸福是我所希望的！ 　　离开你以后，我将走进无声的世界。耳旁再不会响起你那熟悉的声音，心情再 不会激动，阳光也再不会如往日灿烂。今天的《红旗颂》就是我送给你的分手礼物！ 　　从那天开始，伊兰每天下班准时回家。傍晚坐在阳台上反思，常常被夜幕拥抱 了好久，才走进房间。不管怎样，退一步在良心上上起码对的住了孩子，心灵还算 充实。周休，爱干净的她就打扫卫生，把搂上楼下擦洗得干干净净。把冷落多日的 花瓶拿了出来，插上一束紫紫的康乃馨。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射进屋里，房间的一 切都在悄悄地看着它们的女主人暗笑，怀疑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浮萍想借 明媚的阳光，和窗外蔚蓝的天空，还有清新淡淡的和风来润泽、调整自己的心态。 　　伊兰毕竟是位有知识的女姓，遇事通情达理。真是静静的生活了一段，但安拉 给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看到了她不该看到的事情。 　　司汤达有句名言：“我的不幸就是我爱你比爱性命还厉害。” 　　这年的天气很反常。3 月天了，天空又飘起了鹅毛片的大雪。看着漫天的风雪， 伊兰决定乘公交车上班。这些日子，由於她把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了，表面看起来 似乎是平静了许多。一路上哼唱着被她改编的《雪花瑶》向车站走去：“雪花美、 雪花艳，飘在哪三月天……” 　　因天气不好，站台里好多人。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她的眼帘，藏蓝色的毛 呢长大衣，疏理整齐的头发。依旧是那样子的帅，依旧是那样子的飒，依旧是那样 子的风彩照人，原来青云和他的女友也在等车。他们谈笑风生，旁若无人的样子， 好象车站就他们俩似的。他们聊得那么高兴，笑得那么开心，这笑容她太熟了。曾 是那么深深打动过她的心。再看一下身边那个女人：高高的个子，五官还可以，年 龄要比伊兰小一些，身材和气质是比不上有着“魔鬼”身材著称的伊兰！这也是伊 兰多年从事舞蹈教学工作的最好回报。 　　眼看着车子就要进站，人们在迎着车往前走。一个特写镜头舜间闯到伊兰眼前， 只见青云扬起右臂非常自然地把女友揽住，对着正仰头看着他笑得女友飞快的一个 吻。伊兰的反应是身子猛然一个冷颤，哇！真是太浪漫了，又是在哪么多人的车站。 这位在伊兰浪漫系毕业的学生，真是青出于蓝，而超过了蓝。伊兰心里发紧，两眼 发酸，悄悄地转过了身；胸中涨满欲哭不能的悲楚，身子几乎瘫了下来。她竭力按 压住澎湃的忧伤，一种失落、惆怅、羞辱、无奈…… 　　记忆把她拉回好多年前她和他的一次踏青。在田野，两人骑着单车快速完成了 一个亲密的kiss……后来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笑意写在脸上。 　　迷迷糊糊地走着。十字路口，突然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啪一个敬礼！ 　　“女士，您请退回去，前面红灯。” 　　人生的十字路口，伊兰已经退回了一次。 　　看到马路旁有家超市，伊兰就走了进去，她想借疯狂购物发泄心中的伤愁。超 市的音响传来了苏芮那首歌曲《牵手》：“今生牵了你的手，来世还要一起走。因 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 听着这首自己非常喜欢，又经常唱给青云听的歌曲，她那颗被重雾缠绕的心，开始 发痛；泪水如山谷里的瀑布，再也忍不住了。超市里温暖如春，而她全身如跌进冰 窖在发抖！ 　　又是一个整夜无眠。 　　她在苦苦思想：世间是否有真爱？何谓真爱？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页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