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社会型黑道，经济型黑道，政治型黑道，黑社会发展的漫漫践履，穷奢极欲， 恶性升级，欲收不能，欲罢不止。 黑社会组织功能的这种递进发展规律，似乎在世界范围内都可以得到验证，不 唯香港黑帮所独有。 黑社会介入和影响政治，在日本表现得比较突出。 日本政界丑闻迭出，继佐川快件公司行贿案曝光后，新闻媒介又揭发了几起涉 及日本前首相竹下登、前自民党副总裁金丸信等政府要人勾结黑社会暴力团的丑闻。 这是对当时宫泽政权的一次震撼。 “日本皇民党”事件就是其中一例。1987 年秋自民党总裁选举前，竹下登、 宫泽喜一、安倍晋太郎被公认为是最有力的候选人，竹下名列榜首。日本行动右翼 团体——“日本皇民党”为了反对竹下当总裁，打了一场长达10个月的“捧杀”竹 下登的宣传持久战。从1987 年1 月开始，由“皇民党”总裁稻本虎翁率领属下在 竹下的老家岛根县大张旗鼓地进行名为“拥护”、实则反对的街头宣传活动。他们 高喊“竹下是日本头号有钱的政治家”！“我们推选最会赚钱的竹下当总理”等等。 自此，“皇民党”街头宣传活动的规模越来越大，由最初的七辆宣传车、十几个人 发展到十几辆车、120 多名右翼分子参加。战场由岛根县转移到滋贺、东京等地。 时间从1987 年1 月开始直至10 月2 日收兵。尤其是临近大选前一个多月，“皇 民党”在东京国会周围大喊大叫，对竹下竞选影响很坏。竹下深感问题的严重性。 过去，政治家们对付右翼的捣乱往往是请代理人、秘书或警察出面干预，但这次不 同寻常。 先是竹下派的人亲自出马，如众议院议员鱼恣英、前国土厅长官石井一、运输 大臣奥田敬和、政调会长森喜郎等人去做调停工作，甚至提出要用几十亿日元的活 动费来阻止“皇民党”的宣传，然而未果。这时，由前自民党副总裁金丸信出面， 通过前东京佐川快件公司经理渡边广康找日本第二大暴力团“稻川会”前任会长石 井进（1991 年9 月已死），让他去说服“日本皇民党”总裁稻本虎翁收兵。在石 井的劝说下，稻本以“竹下登必须到田中角荣府上赔礼”为条件，于10 月2 日撤 离了东京。竹下按约拜会田中，但吃了闭门羹。 10 月20 日，中曾根指定竹下登为自民党下届总裁。据日本报刊透露，其后 竹下、金丸信两人在银座的一家高级饭馆宴请了渡边，以示答谢，也曾设宴招待石 井，感谢帮忙。 日本“稻川会”是与“山口组”、“住吉会”并驾齐驱的三大黑社会暴力团之 一，共有300 多个团体，8200 多人，是日本“防止暴力团员不当行为法”中被 “指定的暴力团”。石井进是“稻川会”第二代会长，曾在韩国因赌博而判5 年监 禁。这样一个有劣迹的暴力团头子竟然对竹下自民党总裁的诞生发挥了重要作用， 说来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从近代以来日本政界与黑社会暴力团相互勾结、相互利用 由来已久。长期以来，黑社会与右翼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政黑勾结非一日之寒。早在50 年代初，日美缔结旧金山对日单独媾和条约时， 当时的日本法务大臣木村笃太郎召见黑社会的安田组、远东组、尾津组等头目，提 出建立“反共拔刀队”的构想，实质是要借用黑社会的力量打击进步力量。 在60 年代日本人民反对日美“安全条约”的斗争中，日本统治集团为了镇压 群众运动，曾通过右翼头面人物儿玉誉士夫拉拢黑社会与警察合作，以保证镇慑声 势浩大的日本人民抗议浪潮，由于美方要员被迫取消访日，这项计划才没有全部实 施。前首相岸信介还曾联同文部大臣中村梅吉及另一名政要，替被控谋害罪名的 “山口组”头目签保，岸信介还屡次参加黑社会的庆典仪式，有时无暇出席，他也 公然拍电报祝贺。1963 年7 月，自民党副总裁大野伴睦在神户市生田区的“新世 纪”酒楼参加了“广域”暴力团前会长本多仁介的退职发布会，受到本多会长的赞 扬及1200 多名黑社会分子的拍手欢迎。 70 年代，日本社会对前首相田中角荣与黑社会的关系也有传闻，说他通过儿 玉誉士夫与“山口组”、“稻川会”及其首领田冈一雄、稻川角二等有交往，双方 相互支持。洛克希德事件发生后，报刊揭露了田中与右翼及黑社会的关系，认为其 受贿嫌疑最大，田中因此而下台。另在大平正芳首相任期内，警方搜查“山口组” 头目的家时，发现其家中竟堂而皇之地挂了一帧大平与帮会头目交杯祝酒的照片。 80 年代，中曾根前首相与黑社会的关系报章也有揭露。正如“山口组”成员、 曾任“一和会”的干事长佐佐木道雄所说：“田冈组长是田中派，我是福田派，但 正慢慢变成田中派，我自信能在兵库县得到1000 张选票。我和中曾根关系密切， 他当总裁没问题”。1988 年2 月，众议院预算委员长浜田幸一（曾参加过“稻川 会”所属的黑社会组织）因说了一些有损日本共产党宫本显治议长名誉的粗话，国 会要浜田辞职，浜田拒绝，造成“国会空转”（在野党拒绝出席）的局面。自民党 干事长安倍晋太郎曾两次去做说服工作均告失败。后又是金丸信又通过佐川快件公 司的渡边，请“稻川会”的石井出来说服，工作才算做通。 进入90 年代，政黑关联愈加紧密。1990 年9 月，金丸信访问北朝鲜，立即 遭到20 多个右翼团体、近200 名右翼分子、30 多辆宣传车的攻击。他们谩骂金 丸信是“搞卑躬屈膝外交的典型”等。金丸信又通过渡边，请“稻川会”理事长稻 川土肥前去斡旋，并让石井去当说客，终于阻止了右翼的攻击活动。右翼团体“全 日本爱国者团体会议”议长志贺敏行说：“石井成了金丸的防波堤”。 黑社会与右翼之间关系可谓渊远流长。日本黑社会和右翼为了各自的发展互有 需求。右翼为了获得行动力量，而把黑社会势力拉进来充当打手。黑社会则为逃避 警方的“扫荡”，需要借助于右翼的名义，利用政治团体的外衣来作掩护。正因如 此，战前他们就是一对难兄难弟，战后更是鱼水难分。 无怪乎日本右翼团体滋事，政界、警方出面都无济于事，而黑社会一出面便风 平浪静了。日本不少右翼团体就是由黑社会演变而来的，如“关东会”、“日之丸 青年队”、“日本青年社”、“爱国青年联盟”……。其中比较典型的是“日本青 年社”，它的前身“楠皇道队”就是日本黑社会组织“住吉联合”，当时，该组织 副会长小林捕扶为逃避日本官方取缔，于1969 年3 月把“住吉联合”发展为“日 本青年社”，小林任社长。由于有“住吉联合”的黑社会人物作骨干，青年社的行 动力量在单一的右翼团体中是最大的。据日本报刊统计，由黑社会转入右翼的团体 1981 年为150 个，1982 年为160 个，1983 年为70 个。到1985 年，有40％ 的右翼团体吸收了黑社会组织。 “日本皇民党”总裁稻本虎翁原来也是一员黑社会干将。早在战后初期，他就 参加了大贩地区的黑社会组织“南道会”系的“白神组”，与现在“山口组”第二 号人物宅见胜是结拜兄弟。“白神组”的首领白神英雄于1958年脱离黑社会，成立 右翼团体“日本青年党”，自任党魁。当时，白神在关西右翼中影响很大，与政界、 文艺界的人都有交往，与关西暴力团的头目来往密切，人称白神是“山口组”的 “外交大臣”，稻本深受其影响，于1972年11 月离开黑社会，成立右翼团体“日 本皇民党”。尽管这些人从组织形式上脱离了黑社会，但是他们的思想和行动比过 去并没有多大改变。黑社会与右翼之间的相互渗透，相互影响，对社会的危害也就 更大。 黑社会与右翼之间还不分你我，不论哪方有事，另一方必有人参加。1984年5 月底，日本右翼在东京都千代田区的一家饭店，为儿玉誉士夫的心腹、右翼元老冈 村吾一举行祝寿会。“稻川会”总裁稻川角二、“住吉联合会”总裁掘政夫、本部 长小林楠男、“山口组”系的佐佐木组组长佐佐木道雄等黑社会头面人物纷纷前往。 自民党的不少议员也出席了。佐川快件公司的渡边还赠送了2000 万日元的礼金。 这些“丑闻”暴露了政界与黑社会的密切关系，对日本政局产生了重大影响。 这些都暴露了西方政界与黑社会互有所求的依赖关系。这些政治家们的最终目的是 争权夺利，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不择任何手段，或金钱收买，或恐吓欺骗，或 职位许诺，或拉拢黑帮。战后40 多年来，黑社会得以生存发展，正是因为他们仰 仗于政客的包庇、纵容。黑社会需要政客们容忍他们贩卖毒品、敲诈勒索、经营妓 院赌场乃至使用暴力。进而扩大地盘，加强帮派势力。只要政客们有事相求，黑社 会便会挺身而出，鼎力相助。政治家们需要黑社会帮助筹措经费、担任安全警卫、 拉选票等。正如一位关西暴力团的头目所说：“在举行大选的时候，我可以让一至 两万张选票上下浮动。 如果在当选和落选线上时，这些选票就非常关键。在政治家的生活中，如果没 有我们，事情会很难办。”因此，黑社会的头子成了政客的“座上宾”，政客则是 黑社会的“家中客”。尤其是战后以来，日本多届内阁头面人物与黑社会有染，如 大野伴睦、鸠山一郎、岸信介、佐藤荣作、田中角荣、大平正芳、中曾根康弘、竹 下登等。大臣、议员中与黑社会往来密切的更是不乏其人。他们之间，有的是明来， 有的是暗访，有的是亲自上门，有的是转弯抹角。“日本皇民党”事件就是政界通 过经济界找黑社会调停的。“一个政权的诞生，需要借助暴力团的力量，这在日本 确实前所未闻”。“国会的人事变动，国家的对外政策，居然也有黑社会插手”， 这不能不激起朝野的愤怒，引起全日本国民的震惊。 受“丑闻”的影响，使当时的竹下派四分五裂，“金、竹、小”三人帮日见凋 零。首先是金丸信。金丸信是自民党元老，“经世会”（竹下派）前会长，竹下的 亲家。金丸信因接受佐川快件公司5 亿日元政治捐款不得不退出自民党副总裁职位 并辞去议员职务。那次“丑闻”金丸信又首当其冲，成了人们谴责的对象。东京地 方检察院特别搜查部又以违反所得税法嫌疑逮捕了金丸信及其秘书生原正久，并和 东京国税局联合搜查了东京都内和甲府市内的金丸信私宅及事务所等十几处地方。 金丸信被捕，无疑对竹下派又是沉重一击。 其次是竹下登。继金九信之后，竹下成了那次“丑闻”的众矢之的。为了弄清 政黑勾结的真相，众参两院预算委员会曾三次传询竹下，这在日本政坛“尚属首次”。 在传询中，日本在野党轮番质询竹下与暴力团的关系及在“金屏风事件”中的受贿 问题。竹下矢口否认一切。社会党、公明党、民社党联合提出劝竹下辞去议员职务 的决议案。为了恢复党的名誉，自民党部分议员还要求竹下脱党。 再次是小泽一郎。小泽是自民党前干事长，金丸信的宠儿，小泽在金丸信的扶 植下权势迅速增大。金丸信下台后，竹下派最高干部会决定小泽任新会长。为此， 小泽和反小泽两派势力矛盾激化，几乎“你死我活”。小泽一郎和羽田孜等人另立 门户，成立了羽田派（亦称“小泽集团”）。但由于派内争权夺势及“丑闻”的牵 连，并被众议院预算委员会作为证人传询，小泽的根基已在“动摇”。 连续出现的丑闻对当时的宫泽政权的倒台产生了重大影响。“佐川”事件对自 民党领导核心造成了严重冲击。之后，报刊连续揭露的几个丑闻，对宫泽政权更是 雪上加霜。日本在野党以预算案为“人质”，以丑闻为武器，对宫泽政权发难，要 求全力追究政治腐败问题，追究竹下、金丸信的政治责任，还要求就“日本皇民党 事件”和“金屏凤事件”再次传询竹下、小泽。 日本国民对政府和自民党更加缺乏信任，内阁支持率急剧下降。据《日本经济 新闻》的全国舆论调查结果表明，宫泽内阁的支持率当时仅达14.7％，不支持率高 达66.5％，要求竹下辞去议员职务的达74％，而宫泽是靠竹下派的支持上台执政的。 在黑社会介入政治这一方面，台湾的情况是： 近年来，许多黑道分子公然介入台湾地区选举，有的甚至当选台湾各级民意代 表，台湾媒体称这种行为是黑道分子的“漂白”作业。因此，一些社会人士忧心忡 忡也呼吁台湾当局应该全力扫黑，以免沦至“黑道治国”。认为台湾需要在警政、 社会伦理上彻底脱胎换骨，才能遏阻“黑道治国”的狂流，否则，社会治安将成为 台湾社会的致命伤。 台湾一直以其经济发展为荣，但在其经济发展的背后，却一直潜伏着社会治安 的隐忧。原因是，国民党执政40 多年，一直与黑社会难脱关系。蒋介石在担任国 民政府要职后，还和“青帮”有瓜葛。国民政府的情工人员在退守台湾之前与黑社 会关系非常密切，这也是尽人皆知的事实。 到了台湾之后，国民党与台湾黑道分子关系更为密切。国民党利用台湾各地区 的黑道人物作其竞选活动的工具，因为控制了地方黑道分子，也就易于掌握地方派 系。多次选举，国民党都利用黑道为其造“花名册”，拉选票。 据说，国民党用黑社会分子拉选票“省钱”。通常一张选票若无黑道人物作中 介，则要花5000 元才能买。由黑道人物出马，大约需花2000 至3000 元台币即 可。因为一来黑道分子与地方人士较熟；二来地方人士收了贿款，大半都不敢背信， 免遭报复。 长期以来，台湾官方与黑道分子纠缠不清，尤其台湾警方“黑白”不分。 在蒋经国执政时代，即想开展扫黑行动，但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始终难以整治 台湾治安。十年前，因台湾黑道过分猖狂，台湾当局想大力扫黑，整顿社会治安， 结果扫出“江南事件”，使其运动无果而终。当年在江南事件中的被告，如今都成 了社会名流，出狱后的竹联帮堂主吴敦现已控制台湾娱乐界；陈启礼出狱后也经营 “合法”企业，俨然成了企业界的大亨。 由于蒋家父子在台湾政坛的消失，突然之间台湾社会失去领导重心，权力、法 律力量已不足压抑黑道势力。尤其最近几年，黑道分子在台湾整个社会中，已造成 法律、社会秩序几乎荡然无存的地步。水果业市场被黑道垄断；各级民意代表中黑 道分子比比皆是；军中将领许多人参加了青帮。 台湾青、洪两帮人马已登记为合法社团，公开进行活动。他们介入台湾政坛， “漂白”黑道身份，成为“有执照”的不良分子，进一步包庇不法分子，以特权掩 饰其不法行为。台湾号称已步入法治社会，任何措施行动必须依法，其实不然。 黑道分子不能参选公职问题用不着再立法规定，现行“刑法”第36 条有关 “褫夺公权”的条文，已有明确规定。任何人犯了法，若依法被褫夺公权，在服刑 期间内自然不能担任公职，更不能登记为候选人。否则，就是剥夺了台湾“宪法” 第17 条赋予他的权力，非法褫夺了他的公权。黑道分子能否进入政坛，应从两方 面考虑；一是，此人在参选期间有无被依法褫夺公权；二是，选民何以选出黑道分 子作他们的代言人？如果某名公职候选人过去犯过法，是黑道人物，但已依法服刑 完毕。他若依法参选，而选民又甘心选他，这是选民的抉择，他人不能奈何。 目前，台湾社会需要警惕的问题还有： 1.过去，国民党、民进党当局何以会提名有黑道身份的人出马竞选公职？ 2.台湾选民何以不断用选票把黑道人物送上政坛？ 3.台湾历次选举，所有媒体何以明知黑道候选人身份，却不揭发？是不敢还是 有隐情？ 4.台湾政坛何以从不揭露对手的黑道身份？是“彼此、彼此”，还是碍于“党” 的立场，不便揭发？ 据台湾刑事局报告，目前台湾黑道帮派共有1236 个，有案可查的黑道分子共 一万多人。过去，许多黑道分子借选举“漂白”，摇身变成政商要人，警方很难对 付。 台湾需要在警政、社会伦理上彻底脱胎换骨，才能遏阻“黑道治国”的狂流。 否则，社会治安将成为台湾社会的致命伤。25 年前，菲律宾曾以做人的经济发展 为亚洲各国所羡慕，曾几何时，败坏的社会治安埋葬了菲律宾的繁荣。台湾社会应 记住这个活的教训。 比较日本与台湾的黑社会人物渗透政坛，香港黑帮并不甘人后，并已有相当的 影响，成为香港社会的一大隐患。与前述黑帮相比，香港黑社会的特殊优势在于： 其一，香港黑帮组织的“社会黑道”、“经济黑道”走得比较早，也比较成熟， 为走“政治黑道”从组织内部奠定了较好的基础。 其二，香港为远离英国的殖民地，政治西化的程度较高，参政的外部环境较宽 松，参选的条件审核不严。 其三，通过“社会黑道”和“经济黑道”，部分黑帮势力已敛集了大量的财富， 为其竞选建立了经济基础。 其四，规模较大的帮会势力程度不同地依靠港内外的各派政治势力，自然会得 到某种配合和默契。 其五，香港政权正处于重要的过渡期，他们急于用政权形态来保护自己的既得 利益，趁可能出现的权力空间混水摸鱼，站住脚跟。 早在1988 年，港英政府向“灭罪委员会”提交的一份文件显示，1985年香港 区议会选举时，全部502 名候选人中，有68 人可能涉及黑社会活动，约占13％， 其中有25 人当选。这在香港引起相当大的震动，有人甚至认为实际情况可能还要 严重。但此事后来并无下文，当局不仅没有做出交代，甚至连这类报告也不再看见。 倒是在1992 年6 月美国国会一次有关三合会活动的听证会上，美警方暗示香港议 会与黑社会有密切关系。正因如此，香港黑社会与立法机构之间的关系，成了香港 人心中的一个谜。 随着代议政制的不断发展，港英政府的施政愈来愈受议会的影响，而其政策、 法令都直接关系到市民的利害得失。尤其是在香港区议会选举和市政局与立法局的 选举中，人们的担心是有理由的。首先，如果真的有越来越多的民意代表与黑社会 关系密切，人们就很难想像，在区议会、市政局和立法局所通过的决定，将代表受 欺压的人还是代表欺压人的集团利益。其次，贪污是权力与金钱结合的媒介，而黑 社会更是这种权钱交易的粘合剂。而且，由于黑社会是组织严密的有机体，因而对 参政者和社会的“杀伤力”更大，从而严重影响议会在市民心目中的形象和威信。 第三，由于选举关系到未来香港特区政府，黑社会势力会不会通过对议会的渗透而 搭上“直通车”，进而影响特区政府。 为了彻底除恶，港英当局修订选举条例，规定凡曾触犯非法社团罪行人员，不 准参加竞选区议员，以杜绝黑线参政。香港灭罪委员会匪党问题研究小组成员何锦 辉表示，匪党问题研究小组也提出了类似条例。何认为，尽管选举条例规定凡触犯 刑法而入狱3 个月或3 个月以上者，不准参加竞选，但是实际上不少黑社会帮派分 子犯罪后多数只是罚款或警告了事，并未逮捕入狱，甚至不留任何案底，致使这些 黑社会活动分子乘法制方面存在的漏洞，积极参加竞选议员的活动。 香港当局所应当采取的措施之一是，把近几年来通过调查所掌握的资料向市民 公布，使全社会进一步提高警惕。措施之二是，积极研究并设法加以预防，比如是 否可考虑通过立法途径，来限制某些人参选。第三，在选举期间加强治安当局的检 察。现在的选举，不论是经费、助选团，还是参选方式，均有迹可寻，处处显露出 候选人的背景。第四，与黑社会有关的人士不应在各级灭罪委员会任职。此外，舆 论工具也应发挥直接的监督作用。随着1997年的来临，我们真不知道香港黑帮会走 得多远。 -------- 泉石书库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