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男人叫徐大毛,三十八岁,和别人合伙,开一辆大斗卡车。前几年早认识,不
      过就仅仅认识,没有其它。那天我像神经失常一样的街上乱跑迎面碰到,他惊诧异常
      的问我慌里慌张跑什么,我像抓着了救命稻草一般无遮无拦向他倾诉一切,他便一个
      劲的拼命对我安慰,以后几乎每天都要抽空跑来进行安慰,时间一长,我便对他产生
      了一种由衷感激。不过我也有些警备,因为徐大毛的老婆已经死了,他在外面有了一
      个别的女人。按说死了老婆的男人外面有个女人很是正常,问题是这个女人也已离婚,
      怎么不和徐大毛生活到一起,也没生孩子。我不懂,便怀疑徐大毛是否对这女人逢场
      作戏,因而对我的关心是否也是不安好心。徐大毛向我主动解释,说他不和这个女人
      结婚是因为这个女人不愿上他家,女人要在自己的家里照顾自己的孩子。听了这话我
      有些相信,心说要是让我不要自己的孩子去到别人家也是不愿。事后我才知事情并非
      徐大毛所说,原来徐大毛对这女人虚情假意,他的家人也不喜欢这个女人把这女人赶
      了出去。但我不知道就里,反被徐大毛的话蒙蔽,加上徐大毛一遍又一遍的对我安慰
      花言巧语,一个没留神没有收敛好自己,不知不觉地就被他的麻呼坠入了情河。现在
      想来这是我一生之中犯下的最大错误,一个女人的最大错误,而且就是这错误,导致
      了我今天生活的最大厄运。
      
        当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便对那女人产生了由衷同情,因为我也是女人,也被周小
      明一家人赶走过,女人的心情息息相通。于是我要徐大毛一定要把那女人接回来,并
      且对那女人负责。徐大毛在我的劝说之下终于答应了我,可是就在那次接那女人回来
      的途中徐大毛的车子出了事,徐大毛的的右手由于车祸完全压断。
      
        徐大毛救到医院右手被截了肢,在医院我见到了那位女人,那女人原来家里是徐
      埠,父母却在景德镇,这次是徐大毛从徐埠把她接回,准备在苏山装车货物去景镇,
      没想途中出了事。我劝女人留下来管他,不管怎么说,你们总是相好,徐大毛断手,
      总是因为去徐埠把你接回。谁知那女人态度冰冷,说我既然被他的家人赶出了门,我
      就打算不再回去。不但如此,她还讨要徐大毛给她回家的路费。我的心里也是一片冰
      凉,既和这个女人产生一种同感,心想叫我也不管,又为她的行为感到不齿,大难之
      中,落井下石,还向男人要钱,不是我们女人道德。但我又不能怪她,也没资格怪她,
      只是觉得徐大毛有些可怜,虽说有了女人结果在最需要女人的时候反而没有了女人。
      于是良知告诉我,不管怎么样,我和徐大毛也是露水关系一场,在我消沉的时候是他
      来安慰我,尽管有些事情乘人之危,但那毕竟由于男人本性,想和女人处到一块。何
      况这次车祸多多少少我也有些内疚,如果不是我劝他去接那女人,也许不会出现这次
      车祸。所以我觉得我不管他也是显得有失情理,再者我若再不管他,他的身边确实没
      有人照料。就这样我在医院留了下来,不但照料他起居,而且还借给了他两千元钱,
      心想如果这男人如果真的值得人爱,那女人又不要他,那么我就照顾他后半辈子,也
      是未偿不可。
      
        医院里面住了十多天,徐大毛的手伤基本恢复,以后又在我的家里过了上个月。
      这期间外面的人都以为我喜欢这个男人,徐大毛也认为我对他喜欢,可是只有我自己
      明白,心里在苦笑,心想说轻了你不自量,说重了伤你自尊,要我爱你,尽管有意,
      还是很难。有一次那女人正好来看他,我问她是不是还愿回到徐大毛身边,大概她这
      段时间想清楚了一些事吧,她点头说愿意,我就正好求之不得,赶快乘机离开了徐大
      毛。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没有几天徐大毛竟来找我,手里拿着两个“青霉素”样的瓶子,
      狠狠地对我说他要找我算帐。他说若不是我那天叫他接那女人回来,他的手就根本未
      断,这么放过显得太过便宜。我说你不便宜想咋样?徐大毛无耻地说那很简单,只要
      你答应仍然和我保持那种关系。我说我要不肯呢?徐大毛这时用健康的左手扬扬手里
      瓶子,不肯就让你灌这老鼠药。我看这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当时气得手足发抖,
      难怪那算命的先生说我三十六岁以前还要倒大霉,原来碰上了这么一个男人。
      
        正在这两天时间,我的身上另外又发生了一件事情。那是二00四年的春暖花开季
      节,大地的花草都在复苏,我的心儿仍像严冰,不知和徐大毛的关系到底何处,自己
      的春天究竟在哪里。那一天的上午大约九十点钟,我正在家里独自难过苦思冥想,忽
      然看见我和邴启明的儿子朝家走了过来。我见儿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便把儿子拉倒
      怀里问他你不是跟着你爸爸么?你的爸爸呢?儿子当时流眼滴泪的对我说,妈,爸爸
      走了,说他不要我,叫我来找你。说完便拿出邴启明仅留给他的五元钱,呜呜伤心地
      哭了起来。看到儿子的样子听着儿子的话语我一下子心中明白,但是当我追出了门,
      哪儿还有邴启明的影子。后来一打听才知原来是邴启明外面乱搞别人的女人被人知道,
      别人找上门去打错了对象,邴启明怕人再找他麻烦只好把儿子送丢到我门口,自己逃
      了。这一逃想不到竟是跑去了十几年,至今没有和我见面。但在那时我便只好收留儿
      子,不管怎么说,儿子的爸爸虽然可恨,可是儿子总是我的骨肉,我的己出,我有责
      任管他。所幸邴启明的母亲还算有正义和良心,理解我的难处,每月贴补孙子三百元
      钱生活费,一直至今。
      
        但是尽管这样我的生活还是显得非常艰难,一个孤女,没有职业,不但过着艰难
      的生活,而且感情和婚姻的三番两次折磨,使我变得极其消沉。所以,我对目前纠缠
      不休的徐大毛必须有个了断。我想到了徐大毛住院的时候我借给他的两千元钱,那时
      是为了救他,那个女人也不管他,如今他又可以挣钱女人也回到了他的身边我必须讨
      回这笔钱,这笔钱对我生活大有需要,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失去这笔钱。于是我一面假
      意的对着徐大毛进行巧妙周旋,一面向他讨要那笔款子。我的打算是等我要回了这笔
      款子就和这个男人一刀两断。徐大毛没有看穿我心思,当即爽快地答应还给我,只是
      说他的身边只有五百元,余下的要我跟他去朋友处借。我高兴地答应着跟他去,然而
      没有料到,就在这次跟他去朋友处借钱的路上,我的人生最大厄运降到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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