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起初不吃夹生饭  永远难见柿子红
      
        利催人动。因为前500 只肉鸡赢利可观,所以中秋节刚过不久,郝建东便又给
      鸡场购进1000只小肉鸡。五百只也是养,一千只也是养,所以金狮对这一千只肉鸡
      倒没觉得怎么麻烦。让他麻烦的还是蛋鸡。蛋鸡开产半个月,产蛋量达到最高点,
      散养的模式即暴露出两个弱点,一是蛋的破损率太高,每天约有100 多颗蛋不同程
      度地破损;二是蛋的表面不干净,相当一部分蛋的表皮粘有鸡屎。为此金狮心急如
      焚,找郝建东商议上鸡笼。郝建东:“这两个问题好解决,破损蛋降价处理,主要
      推给食堂;粘粪蛋洗净了再卖。我们有900 多颗的产量,就是破损百八十个也大赚
      嘛。一百多颗破蛋顶五十多颗好蛋,这样实际损失的是五十多颗。一天五十多颗十
      几块钱,多少天才能顶住鸡笼钱?”金狮:“问题是我们买下鸡笼也不是只用一次
      呀!”郝建东:“我们这鸡场是要在全乡起示范作用的。我们有钱,可以上鸡笼。
      群众呢?所以我们要展示给群众的,就是如何在没钱的情况下,先把鸡养起来,等
      赚了钱再逐步完善。”金狮苦着脸不吭声,心里却想:“我们该展示给群众的是先
      进,还是落后?”郝建东见金狮苦着脸不走,说:“好了。为了全乡的利益,老让
      你吃亏受罪,我也不忍。所以我答应你,等养完这批就上鸡笼。”金狮无奈地出来,
      去请姚世清一块儿为蛋鸡舍顶铺设塑料布。蛋鸡舍顶为中脊两坡形,前坡没有抹泥,
      为的是采光。进鸡以来,这一面除了较为密集的竹杆外,一直没有什么遮挡物。如
      今天气转凉,须在竹杆上面铺设透明塑料布以保温。若至寒冬,还需在夜间铺设苇
      帘。闲话不提。
      
        再说金狮和姚世清在鸡舍顶部铺设塑料布至黄昏,正待收工,就见通往前院儿
      的圆门洞口有两位穿着入时的年轻女子往鸡场观瞧。一位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显
      出匀称的身材,卷发披肩;另一位穿着一身套裙,身材也匀称,但微胖,留剪发头。
      因为是黄昏,加之离得较远,金狮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觉得穿西服的那位头型标
      准,眉似两道墨,眼似一双星,鼻直口小,面成弧形;穿套裙的那位头型略大,眉
      重眼大,鼻挺唇方,面如满月。两女子看了会儿鸡场走了。金狮便问姚世清:“这
      两个女的是哪的?”姚世清:“穿西服的那个是下兴地(村)的,刚从医学院毕业,
      现在卫生院实习。穿裙子的那个是三道壕(村)的,跟她爹学了几年医,这几天在
      帮计育办做手术,也住在卫生院。”金狮:“都长得咋样?”姚世清把嘴一扁,说
      :“不咋地。”金狮心想:“上次问你韩水秀长得咋样,你就说不咋地,结果你爱
      得要命。这次问你这两个女的长得咋样,你又说不咋地。莫非你又是怕我捷足先登?”
      想到这儿说:“管她长得咋样,交个朋友解解闷儿总可以吧?敢不敢和我去一趟?”
      姚世清:“就这么平白无故?”金狮:“嗯,等有故得等到啥时侯?”姚世清:
      “可别让撵出来。”金狮:“不会。难道女的就不需要男的?”姚世清:“好吧。”
      于是于晚饭后,金狮在前,姚世清在后,奔乡卫生院而来。乡卫生院就在乡政府的
      东侧,几步即到。到了两女的宿舍门前,金狮像到了老熟人的家前一样,抬手便敲。
      那个胖丫头把门拉开,金狮说:“闲着没事儿,来串个门儿。”胖丫头即把道让开。
      金狮进屋,也不等对方让座,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便开始盘问两女的来龙去脉。
      两女很被动,金狮问到哪回答到哪。经问得知,胖的叫华鲜桃,21岁;瘦的叫白如
      玉,23岁。金狮边问边自然地观察两女长相,就发现白如玉原来长得一般,虽说仍
      是眉清目俊,鼻直口小,脸似月牙,但面色暗淡而干燥,不惹人馋。华鲜桃反倒有
      八分的姿色,头脸虽说大了些,却如鲜花盛开,春意盎然;身材虽说胖了些,却都
      胖到了该胖的地方。金狮本来是奔白如玉而来的,见此光景,也没了跟谁找对象的
      念头,于是开始与两女东拉西扯、信马游缰、半荤不素地聊起来。聊得两女时而发
      笑,时而害臊,时而撒娇。时光飞逝,不觉已是深夜子时。金狮一看表,咿了一声,
      告辞而出,自此再懒得来串。
      
        这日黄昏,金狮将鸡场的事料理妥当后回家,途经自家门市,进去看看。如他
      所愿,陈禄借了一万五千元的高利贷,与邻村一位叫王守业的医生合股,开起了药
      品批零兼营的门市。王守业的投资是2 万元,因为陈禄的门市顶五千元的投资。门
      市开业后,铜狮带了些药往各村大夫家送,每天能赚30多块钱,于是把那收牛奶的
      生意停了,专门送药。金狮在门市逗留了一会儿,和父亲一块儿回家吃饭。吃饭间
      问父亲:“门市的业务咋样?”陈禄高兴地说:“做啥都分人哩,银狮天生就是做
      这个的料。昨天中午来了个客商,一下子要七千多块钱的货。咱们本来资金小,品
      种全了就货薄,连三分之一都给人家拿不出。银狮却说:‘有,都有。’说完看了
      看太阳,又说:‘都中午了,我领你去吃饭,让他们给你慢慢办。’说完他领着客
      人去吃饭,我跟王守业马上去大库办货。等他们吃了饭回来,我们也就把货办好了。
      这一次就赚了一千多块钱。”金狮欣慰地点点头,又问:“咱们是不是还欠着这个
      王守业一些高利贷?”陈禄:“欠五千,怎么啦?”金狮:“没事,我是随便问问。
      欠谁的也得还,无妨。他这个人为人咋样?”陈禄:“为人还算正直,就是有些心
      小。”金狮:“那倒无妨。不过得天天把帐算清楚,免得他乱猜疑。”陈禄点点头,
      又说:“哎,有这么个事儿。农行的那个营业所以前不是不放款?这市场开了后,
      市场上的很大一部分现金都存到那儿了,因此他们也开始给市场上的人放些款。既
      放开,咱们不能也贷些?”金狮想了想,说:“那儿原来的那个主任廉珍厚调走了,
      现在的主任、副主任我一个也不认识。这样吧,你们把每天的现金收入都存到那儿。
      这样累上十天半月,我再去贷。”陈禄点点头。吃罢饭,金狮担心鸡场的安全,连
      夜回到鸡场。
      
        十天后的一个下午,金狮请农科站的看门老头到鸡场帮忙,自己则把唯一的一
      身像样的西服穿上,把头发梳理整齐,把皮鞋擦亮,然后来前院儿跟一位环节干部
      借摩托。环节干部问:“干啥去?”金狮:“相亲。”对方:“那可得威风点儿。”
      说罢把摩托交给金狮。其实金狮相了多少次亲,从未特意打扮过自己。他骑摩托先
      来到自家门市,问父亲:“咱们在营业所最多存过多少钱?”陈禄答:“一万二。”
      金狮听罢直奔旗农行迈达召营业所。他事先已打听清楚,营业所新来的主任基本上
      不管放款业务,放款业务主要由副主任隋大留负责。因此他到了营业所又直奔隋大
      留的办公室。进屋他见或坐或站着六七个人,不知哪位是隋大留,便问:“请问隋
      主任在吗?”一位50多岁、穿着朴素、站着抽烟的老头说:“在,我就是。”金狮
      伸出手说:“你好?”随大留忙伸出手说:“你好你好,你是?”金狮:“我叫陈
      金狮,是茂林岱乡里的,现在在乡里办着个鸡场,在这儿开着个门市。”说罢拿出
      好烟给众人。此时一位认识金狮的买卖人问:“你那鸡养得咋样了?”金狮不太认
      识对方,但还是说:“还凑乎,一天挣个 200多块。”对方即笑着跟众人说:“这
      是陈禄的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分到茂林岱乡里了。”众人:“噢!”金狮心的话:
      “很好,这正好证实了我的身份。”想到这儿跟隋大留说:“最近想去进些货,能
      不能贷些款?”隋大留:“贷多少?”金狮:“对于我来说是‘韩信点兵,多多益
      善’,但你们也有你们的制度,你看吧。”隋大留低头思考。金狮说:“我在这儿
      还存着些钱,户头是我兄弟陈银狮。”隋大留猛抬头:“是吗?我看看,你先坐一
      会儿。”说罢去营业厅走了一趟,然后微笑着回来说:“对对,你兄弟确实存着一
      万多块钱。行啊,我可以贷给你万儿八千。”说完看了看手表,说:“啊呀,今天
      不行了,都结帐了。你明天上午过来吧。”金狮感激地握了握隋大留的手,说:
      “那就太谢谢了。”说罢出屋,骑车回鸡场装了20斤鸡蛋,又直奔隋大留所住的村
      子。进了村经打听,来到隋大留的家里。此时隋大留还未回家,其妻问金狮:“你
      是?”金狮:“我是茂林岱乡鸡场的。隋主任说要20斤鸡蛋,我就直接送来了。”
      说罢大大方方地放下鸡蛋,告辞而去。第二天上午他来到隋大留办公室,隋大留客
      气地说:“噢,来了?嗯……我最多能贷给你万五,再多我就没权了。你不要嫌少。”
      金狮:“这就感激不尽了,哪能嫌少呢?”隋大留便亲自给金狮办了万五的手续。
      金狮把这一万五千元交给父亲,说:“这一万五不要还高利贷,全投在门市上。”
      陈禄点头照办。而本就嫌投资规模小的王守业见陈禄又投进万五,随即也追加了一
      万五的资金。
      
        10月上旬的一个上午,金狮正在鸡场忙活,就收到史文丽寄来的一封信:
      
        金狮:
      
        你知道我上师专的真正目的吗?是为了跟你般配;知道我选生物专业的真正用
      意吗?是为了跟你臭味相投。你祝我爱情、学业双丰收,但愿你的祝愿能成真。现
      谨以如下劣作与君共勉:
      
        心迹
      
        经过污浊的恶梦,渴望净洁的天空。疲备的我长时间得不到温馨,真怕成病。
      没有成功的喜悦,亦没有失败的苦闷,有时向往潇潇秋风。眼前这么多人,我却倍
      感冷清。
      
        锁问钥
      
        一把锁只装一把钥,一个女只装一个男。我的心已装你,还能再装谁?锁分金
      银铜,钥分铜银金。我这铜锁心,却要装你那金钥身,成不成?
      
        丽于92年10月1 日晚
      
        金狮读罢慨叹:“文丽之诗才,我不及也!此信不回不妥,回得热了又不能,
      怎么办?得了,就把那篇毅力心得寄去,鼓励她发奋图强,专心学习。”于是提笔
      疾书:
      
        小史:
      
        承蒙错爱,感动不已。但你大可不必为我这愚鲁之人锁定芳心。你先不要多想,
      专心学习。故此不揣浅薄,谨将以下顺口溜献上,与君共勉。
      
        论毅力
      
        聪明最易,坚毅最难;
      
        欲成大事,炼志为先。
      
        持之以恒,纵愚可成;
      
        浅尝辄止,饶精无为。
      
        人分高低,先分毅力;
      
        煮酒论雄,先论恒心。
      
        器无虚实,硬者为王;
      
        人无精愚,坚者为强。
      
        百事较劲,较在韧劲;
      
        百计不如一计,贵在坚持。
      
        狮于10月4 日
      
        此信寄出究竟如何,不提。且说进入10月份,种白菜的人们都傻了眼,到处都
      是白菜,价钱低到不如烂在地里不割。其中迈达召工商所所长郑武在老婆孩子的地
      里种了5 亩白菜。为此他老婆先自己跑着往出订白菜。哪知跑了两天,人家不是说
      “我们早买下了”,就是说“我们连自己种的都吃不了呢”。就在她“唇干舌燥卖
      不得,归来倚炕自叹息”之际,郑武回来了。郑武一听,不以为然地说:“这还是
      个愁的?我来处理。我跑上一个钟头,赛你跑两天。”说罢出去了。这日郝建东找
      到金狮说:“今年白菜这么便宜,你就没考虑买下些,每天切剁点喂鸡,补充一下
      微量元素?”金狮为难地说:“能给这些整天不出窝的鸡喂些蔬菜,当然好了。可
      谁来切剁呢?”郝建东一听再没说什么,走了。他刚走,郑武来了:“你们鸡场喂
      鸡,不喂白菜?”金狮:“不喂也行,啥事?”郑武:“你姨种下5 亩白菜,愁得
      卖不出去。”金狮:“还剩多少?”郑武:“两万斤。”金狮:“多少钱一斤?”
      郑武:“跟别人一样,二分。”金狮心想:“两万斤四百块。甭说四百块买人家两
      万斤白菜,就是白给人家四百块也给得。”于是说:“那就拉来吧,你的嘛!”郑
      武便给送来两小四轮儿的白菜。卸下白菜,郑武说:“看来不够两万了。”说罢让
      人提了大秤来过分量。金狮摆摆手:“过啥呢?有多少算多少吧。”说罢点给郑武
      四百块钱。买下这些菜的头几天,金狮还每天切剁些喂鸡。后因实在太忙,就搁下
      了。结果这两万斤白菜几乎全部烂在鸡场院子里。此是后话。
      
        乡鸡场的日产蛋数达到至高点也有一个月了,而农科站门市平均每天才能卖出
      20斤鸡蛋,大部分鸡蛋堆在鸡场成品库,堆积成丘。对此金狮心里焦急,表面上却
      若无其事。最后还是郝建东找到他:“鸡蛋堆积如山,眼瞅着就没地方放了,你就
      不着急?”金狮:“不关我的事,我着什么急?”郝建东:“咋就不关你的事?你
      是这个场的场长,能说不关你的事?”金狮:“不是说销售问题不用我管吗?”郝
      建东:“行了,别给我尽拣有理的说。为了驳倒我的一句话,你就忍心坏掉一个月
      的鸡蛋?”金狮不由得一笑,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郝建东:“你去跑呀。
      肉鸡是怎么卖出去的?”金狮默不作声,面露难色。郝建东:“你倒是说话呀!”
      金狮:“你是让我只卖这些积压品,还是连以后的也卖?”郝建东:“你说呢?难
      到以后我就有办法了?”金狮:“那我有个条件。”郝建东:“什么条件?”金狮
      :“要么给蛋鸡上笼子,要么给我添一个人手。”郝建东:“又是笼子人手!怎么
      我一让你做点事,你就跟我要这个?”金狮:“没有实在不行嘛!”郝建东:“咋
      不行?一开始你就跟我要人手,我没给,结果你不是一直干得挺好?”金狮哭笑不
      得,说:“现在天冷了,要保温。而要保温,通风就受影响。通风不好,就得加强
      舍内卫生,就得多除几遍粪。可咱们这鸡是散养着的,火墙上、鸡架上、地上,到
      处都屙,除一遍粪真费劲儿。若除三遍,那我们这些人一整天啥都别干了。解决这
      个问题,要么上笼子,把事情变简单;要么添人手,增加做事人。若既不上笼子,
      又不添人手,还要我们跑销售,啊呀……”说罢摇摇头。郝建东:“这个问题好解
      决。第一,灶子里多生些火。舍内温度升高了,不就可以加大通风量了?第二,你
      以后不论收饲料还是卖鸡蛋,都不要带小虎了,带农科站的司机去。他们成天闲着
      也是闲着。回头我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随叫随到,不得有误。第三,你们还是要
      发扬一下艰苦奋斗的精神。白天干不完,晚上接着干。你不是晚上十二点以后才睡
      么?晚上从吃了饭到十二点不还有五六个小时吗?你们现在的工作量才有多少呢?
      我们年轻那会儿,一天连担十几个小时的土也没叫过苦。”金狮:“我是场长,有
      成就感撑着,可以一天连干十几个小时。可人家大牛、小虎是来挣工资的,而且每
      天才挣几块钱,能一直这么干吗?”郝建东:“那是你的管理问题。你不是已经给
      他们报销伙食费了吗?再说,谁说他们是来打工的?他们也是干部,也应有这种事
      业心。”金狮还想说什么,郝建东说:“行了。我问你,你是干还是不干?你要不
      干,可有人干呢啊。”金狮:“那当然,不论是谁,不会往好弄,还不会往坏整?”
      郝建东:“少废话,你只说干与不干。”金狮苦兮兮地说:“干。”郝建东转怒为
      喜:“这就对了,我就不信还请不动你。”
      
        早就为鸡蛋的销路问题焦虑不安、专等着郝建东来下令的金狮如今一得令,便
      进宝图市区找各厂矿的后勤部负责人商议,希望他们给职工搞福利能用自己的蛋。
      哪知跑了几十家,绝大部分或者根本就不搞福利,或者搞福利也不用鸡蛋,或者搞
      福利用鸡蛋也早有了稳定的关系户。有几家倒是可以用他的,但一则把价钱压得很
      低,二则要他定期送货上门。金狮心想:“价钱这么低,还要送货上门,一次又要
      不多!从茂林岱到宝图有一百几十里,小四轮跑不行,自家又没汽车,雇车还有利
      吗?可人家市周的鸡场就是这个价钱,就是这么送货上门的呀。看来我来宝图本身
      就是个错误。”想到这儿与对方说下个囫囵话,跑回本县城想办法。本县城没什么
      像样的企业,他只能找鸡蛋零售商。哪知连续跑了好几家,人家都有固定的货源,
      而且都是供大于求。至于价钱,也都那么回事儿,再低他也承受不了。几近绝望中,
      他又跑了几家,终于找到一位新零售商。该商在一个人口密集区新开了一个百货店,
      还没卖过鸡蛋,是经金狮询问才打算卖鸡蛋的。因此他愿意接收金狮的货,给价也
      一般,但要每周送货一次。金狮心想:“先就这么办,等找到更好的去处再说。”
      
        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对方。回到乡政府,金狮把情况告诉郝建东,郝建东不高兴
      地说:“这么低的价钱,咱们还有多少利可图?你以前跑饭馆跑得好好的,干吗搞
      这一级批发?”金狮:“你想一下,咱们周围今年一下子发展起多少只鸡?这些鸡
      普遍比咱们的晚一两个月龄。再过一两个月,等这些鸡开产,就是再有这么十倍的
      饭馆,能不能消化?到时必然竞相压价,无利可图。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及早找出
      路。再说,搞一级批发又不影响咱们跑饭馆儿。咱们只要把饭馆用不了的批发出去
      不就行了?这总比把鸡蛋放干放坏最后扔了强吧?”郝建东点点头,说:“那你先
      尽量往饭馆儿送,实在送不动了再往城里送。”金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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