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陈禄钻冰以取火  金狮遭殃缘求职
      
        第二天下午,金狮由家向南行程四里,来到位于和吉库仑村北的本乡乡政府办
      公楼,进而敲开乡长办公室,就见一个肥头大耳、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坐在一个偌大
      的办公桌后面。金狮事先打听过该乡长的姓名,因此开口问:“孟乡长你好?”孟
      乡长和蔼地点头道:“噢你好!”见乡长面善,金狮放松下来,拿出事先打开的带
      把儿的一块五一包的特制《钢花》牌香烟给乡长敬上。乡长接过烟,抓火柴给自己
      和金狮点上,然后问:“你是?”金狮讲:“我刚从学校毕业,被分到咱们乡里来
      了。”乡长微笑着说:“好哇!欢迎你。从哪毕业的?”金狮:“从西北民族学院。”
      孟乡长:“噢!大学生呢,好!其实乡里也挺好的。我在城里干了二十来年,有一
      天旗里让我下来,我说下就下呗,结果下来感觉挺好。你的介绍信呢?”金狮:
      “还没开下来呢。我是想问,能不能先当个秘书?”乡长脸色依旧:“噢!你学的
      什么专业?”金狮:“兽医。但我从大学二年级就开始主攻文科,看了不少的书。”
      乡长:“写过点东西没有?”金狮:“大学里坚持天天写日记。校里开运动会,运
      动员代表都请我写发言稿。”乡长:“你的要求我们可以考虑,但我不能当即给你
      答复,因为这需要党委会研究之后才能决定。还是那句话,欢迎你来这儿工作。”
      金狮不喜欢也不善于没话找话,觉得没说的了,便起身告辞:“那孟乡长您忙吧,
      我这就去开介绍。”乡长站起身说:“小陈啊,也许一开始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凡
      事需要等待机会。不过你只要好好干,甭说当个秘书,乡长也有的干。”金狮连连
      点头称是,而后缓缓关上门出来。出来他感到几分轻松,一则好歹把父亲交待的都
      执行了,能不能满足要求已非自己的事。二则从乡长的神情来看,自己提这个要求
      最起码不会起反作用。
      
        第二天是礼拜天,金狮把牛拴在草多的地方,然后去地里和父母兄弟一起干活。
      论干活,金狮干得细,因而最慢;银狮干得粗,但不卖力,保持中游;铜狮干得又
      粗又卖力,因而最快。银狮干一会儿便抬头向公路张望,望着来来往往的小汽车,
      说:“别看我现在一无所有,有朝一日我要有自己的小汽车。”金狮听了直起身,
      笑着说:“那算啥?有朝一日,你就是把刚才半个小时内过去的汽车都给了我,也
      只是在我的九头牛上添一毛罢了。”铜狮听了直起身,笑着说:“大哥快成尼采了,
      我是太阳,我是救世主。”众人听了不禁一笑。陈禄笑了一会儿,敛住笑容说:
      “指这七亩地,甭说坐小汽车住楼房了,连债都打不完。”银狮:“就是。就按一
      亩地打一千斤麦子,一斤麦子卖五毛钱,七亩地连本带利才3500块,够干个啥?”
      玉枝:“那咱们该干啥呢?养车赚不了,养牛挣不多,包地又包不上。”陈禄:
      “去年伍双喜收黄芪没少赚。如今新黄芪又要上来了,咱们不能收?”玉枝:“今
      年还能挣么?”陈禄:“我看能。我估计今年也没几人收这个东西。为什么呢?一
      是没资金,收上三五千块的连路费都不够;二是收下找不到买主。”玉枝:“那咱
      们的资金从哪来?贷又贷不上。”陈禄:“借高利贷,三分不行五分。”玉枝:
      “还借高利贷呀!你受这个的害还少?”陈禄:“咱们哪受高利贷的害了?破产是
      因为你买卖没做对,又不是因为贷高利贷。”铜狮:“已经借下的高利贷还打不完,
      再借!”陈禄:“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当年李自成带军攻打一座营寨,连攻一月不
      下,可就只剩三五天的粮草了。兵无粮自散呢!因此粮草官来问,是否要减少每天
      的供应?李自成说,只能加大,不能减少。粮草官不解:‘粮草本就不多了,还加
      大供应!’李自成说:‘饿着肚子更攻不下来。与其半饥不饱地多活几天,还不如
      吃精神了拼死一搏。’于是第二天,李自成让全军都吃得饱饱的,然后说:‘破寨
      则生,不破则亡。’众官兵一听都拼死一战,结果拿下了寨子,扭转了战局。咱们
      今天也一样,欠下的高利贷本就够多的了,但如果不再欠点儿,拿钱来挣钱,那你
      的高利贷永远也打不完。这就好比咱们在冰的这边儿,很冷,而火在冰的那边儿。
      你如果不忍受更大的寒冷钻过冰层把火取来,那你永远也得不到温暖。所以我要钻
      冰取火。”玉枝:“问题是你能找着买主?”陈禄:“咱们跟伍双喜合伙做不就行
      了?”玉枝:“人家肯跟咱们合伙吗?”陈禄:“合伙规模大,省开支,他为啥不
      愿意?”银狮:“如果人家本身够个回合呢?”金狮:“我看这合不合伙是次要的,
      只要你收的东西吃香,不愁没人要。所以这个伙能合要收,不能合也要收。”陈禄
      :“我也是这么想。”于是当晚,陈禄将本村的伍双喜请至家中喝酒。酒至半酣说
      明意图,伍双喜爽口答应,相约几天后开磅。陈禄于是让银狮停下他那个小买小卖,
      立马进入筹资阶段。三个月来,银狮骑自行车东奔西走,除了吃喝费用,只挣下七
      八百块钱。
      
        星期一上午,金狮进城去旗人事局开介绍。开罢介绍去旗公安局开户口,户证
      科的同志问:“往哪开?”金狮:“就开到迈达召吧,从那儿买粮方便。”户证科
      的便说:“很多人自己到了乡里,却把户下到了城里。”金狮:“嗨,若自己将来
      有本事回城,还愁户口回不了城?若自己回不了城,就是把户口落在北京又有什么
      用?”说罢回乡,向乡长报到。乡长领他走进书记的大办公室。书记办公室有很多
      人,其中一人半躺在床上看书,并听众人高一句低一句地闲聊。乡长向众人介绍: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大学生,今天来报到。”说罢先介绍床上躺着的那位:“这
      是啖书记。”金狮忙上去握手致意。啖书记坐起来握了一下,又躺下。乡长接着为
      金狮一一介绍了在场的王书记、郝乡长、徐部长、郭站长、贾主任等等。介绍罢,
      金狮为众人敬上一圈特制《钢花》烟。众人接着聊他们的,金狮便告辞出来。出来
      无处可去,先折进民政办。初中中专毕业的民政办干事小牛对他爱理不理的,他只
      好稍坐一会儿又出来,折进财政所。同样是初中中专毕业的财政所干事小雷对他很
      热情,问明情况后,先领他到派出所落了户,又骑摩托带他去粮站办了粮本儿。自
      此金狮每天按时去上班儿,但没人安排他去做什么,也不给他分配办公室,他只能
      瞅着哪个办公室有人,就去哪个办公室呆一会儿。10月14日,民政办小牛让金狮去
      几个村送会议通知,金狮欣然接受,心想:“总算干点事了。”第二天上午,乡里
      召开乡、村干部大会。会后,众人都到大餐厅里吃炖羊肉。金狮进食堂盛了饭四下
      张望,见一条宽凳空着,便去坐。正要坐下,见凳子很脏,便蹲在凳子上吃。吃了
      一会儿,啖书记进来不知干什么,见金狮蹲在凳子上吃饭,露出不悦之色。下午,
      乡里发工资,金狮领了8 、9 、10三个月的基本工资,总计270 元。领罢工资,乡
      干部们纷纷回家,金狮便去粮站以每斤一角八分的平价买了三个月的白面带回家,
      并将其余工资交给母亲。此时家里因事忙加钱缺,已有十来天没白面了,一直借着
      吃。
      
        10月中旬,正值农民们混起黄芪,陈禄筹到四千多元,伍双喜筹到两万元,于
      是两人合在一处,四处张贴广告,开磅收起了黄芪。收购点设在伍双喜的院内。因
      此陈禄让银狮常驻伍双喜院内记帐,记下每磅货的等级、价格、分量及金额。连收
      了几天,伍双喜开始对银狮发牢骚:“记那帐干啥?我跟别人伙做了多少买卖也没
      记过帐,只记总共花了多少钱,卖下多少钱,然后按股分红。”银狮把这一情况告
      诉陈禄,陈禄也就明白了伍双喜当初为啥那么爽快地答应了合伙,于是说:“不记
      哪行?最后本来花了三万(元),他说三万五,咋办?那五千不成了他的啦?他若
      心中无鬼,怕记帐干吗?难道仅仅是怕麻烦?你尽管记。就是这买卖做不成,也不
      能糊涂。”书中暗表,这黄芪分几个等级,过了磅便堆在一处,天天还要失掉一部
      分水分,所以无法用最后的总分量来计算总支出。因此银狮继续住在伍双喜的院内
      记他的帐。又记了几天,伍双喜终于说:“干脆咱们分开各收各的吧。”陈禄便赶
      来问:“怎么分?”伍双喜:“分货退钱都行,你看。”陈禄:“这货都混到一块
      儿了,该给我算几等?过了总秤再分吧,它又混得不匀,该给我分哪头?给我分得
      好了,你不高兴;分得差了,我不乐意。干脆你给我退钱吧。”伍双喜:“我也是
      这个意思,只是怕你不乐意。”此时陈禄已拿进七千元,因此他问:“几时能把钱
      给我?”伍双喜:“两天之内行不?”陈禄:“好,可不能再迟,我还得抓紧时间
      再收。”两天后的晚上,金狮和银狮去伍双喜家里拿钱,见本村的信贷员郗来财刚
      把钱送来,方知这里有郗来财的股份,也就明白了伍双喜不让记帐的全部原因。你
      若把帐记得清清楚楚,他不仅吃不上你的部分利润,就连别的股东的利润也没得吃
      了。伍双喜拿出七捆十元的钞票递与金狮。金狮点了一下说:“我们这十来天的辛
      苦怎么算?”伍双喜又拿出一百元,说:“一百行不?”金狮:“咋不行啊?这又
      不是有仇哩,只是意见不合才分开的嘛。”说罢要走,就见银狮对伍双喜说:“伍
      大爷,以后我还叫你大爷。但你记住,我今年虽才21(岁),但不出几年就比你强。
      今天你见我穷,甩我!咱们走着瞧。”金狮忙拉银狮:“说这干啥?买卖不成仁义
      在嘛。”说罢拉银狮回家。第二天,陈禄四处贴出广告,提价5 分收购黄芪。于是
      四周的农民把黄芪纷纷送到他这里来,很少有人送伍双喜处。
      
        金狮来迈达召乡政府报到已有二十来天了,一直无事可做,也没个落脚点。这
      天上午,他觉得老这么闲着没事儿也不是个事,便来找乡长:“孟乡长,这几天有
      什么事儿需要我做么?”乡长迟疑了一会儿,说:“小陈啊,我正要找你。”金狮
      欣喜地问:“有啥事儿么?”乡长拿出金狮开回的介绍,说:“嗯——是这么回事
      儿,咱们乡里编制满了,你拿介绍去找组织部部长任常惬,让他给你再找个地方。
      我们跟他说好了,他等你去。”金狮知道情况不妙,但还是礼貌地告辞出来。一出
      来即被一个有粗没长的30多岁的妇人叫住。该妇是乡妇联主任兼财政出纳,前几天
      对金狮还很客气,如今却风云突变:“把你领的那270 块钱放下,不在这儿工作,
      还拿这儿的工资?”金狮此时身上只有两块钱,只得说:“我现在身上没有,过几
      天一定给你。”妇人:“谁知道你这一走还来不来?干脆你把介绍放下,取了钱再
      来拿。”此时孟乡长从办公室出来,冲妇人摆了摆手,妇人方让道放人。
      
        下午,金狮来到旗委组织部部长任常惬的办公室,说明来意。任部长象被谁欠
      了三千块,没好气地说:“你就是陈金狮,你想去哪?”如今学乖了的金狮答:
      “由组织上决定吧。”任部长:“那好,你在野马图和板申兔之间任选一个。”书
      中暗表,这敕勒右旗共有21个乡镇30多万人口。其中山前19个乡镇,山后2 个乡。
      山后这两个乡即野马图和板申兔,加起来不足9000人,从县城走七十里山路方能到
      达,靠天吃饭。因此听了任部长之言,金狮吃了一惊,失口问了一句:“为什么?”
      任部长把眼一瞪:“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后山不是人去的?中专生都是分哪算哪,
      踏踏实实地干。你们大学生虎架虎威的,想上天?”金狮自知失言,忙解释:“我
      是说不好照应家。”谁知任部长更是站了起来:“谁让你照应家了?国家培养你这
      么多年,就为你照应家呢?回家种地不是更好照应家?”金狮心知多说无益,低头
      不语,又听了一会儿训斥,强颜欢笑,不置可否地告辞出来,心想:“此人不走,
      我便无出头之日。”
      
        金狮回到家中,说了进城遭遇。陈禄说:“人事局分配学生,它组织部插的什
      么手?”金狮:“党管干部,党管一切,你不知道!”陈禄:“那它也管得太早了
      吧!”金狮:“人家既能管,就爱什么时候管什么时候管。这就好比你种自家的地,
      爱啥时候种就啥时候种,就是正月种,别人能咋地?”玉枝听了急匆匆地说:“干
      脆想办法去宝图吧,别在这敕右呆了。昨天文军媳妇从呼市回来,问我:‘金狮分
      到哪了?’我说:‘分到乡里了。’她大吃一惊:‘怎么连县城都没留下,跌落到
      乡下去了!你们没花钱吗?’我说:‘一来没钱,二来人家父子俩只要从政,不管
      城里还是乡下。’她急着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饶你今后当总统,可现
      在的青春年华怎么办?就在这荒郊野外虚度?人不风流枉少年。年轻能红火的时候
      不红火,等老了就算挣个高官,又哪多哪少?他年轻不懂事,你们也不懂?’我觉
      得人家说得很有道理,毕竟是大城市活过的。咱们没在大城市活过,因此不知底里。
      这好比……”正说间,就见陈禄怒目而视:“她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什么叫风
      流?干番事业才叫风流。什么叫虚度年华?无所作为才叫虚度年华。再说,没钱没
      势,你拿什么去大城市?又拿什么去风流?去大城市要饭也好?”金狮:“毛泽东
      当年之所以那么有主意,就是因为长期生活在农村,了解基层,掌握国情民心。人
      要获得成功,关键是要有正确的主意。而要有正确的主意,就要吃透所处的环境。
      我虽然从农村长大,但一直接触的是老师和同学,对社会一无所知。所以我现在也
      不急于到大城市去,去乡里正好可以锻炼一下,补一下社会这门课。再说,咱们现
      在的当务之急是重振家业。只要家业发展了,去哪是个难事?而要重振家业,我就
      得离家近点。如果我现在就去了市里一个不起眼的单位,远离家庭,如何关照家?
      如何帮助你们重振家业?”陈禄听了放心地说:“你们听听,你们懂得这些吗?”
      金狮:“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能不去后山。后山路途遥远,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去
      了可就更不好关照家了。”陈禄:“你去乡里也没说个啥嘛,咋就落下这么个名声?
      不行,你得去找那个组织部长说说,不能任由那几个杂种乱说。”金狮:“这是没
      办法的办法,最好是搬个人去说说。”玉枝:“问题是咱们现在哪能搬起个人来?”
      金狮:“看来,只有再去找那个政协副主席孟卫纲了。”众人点头,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起来,陈禄说:“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匹白马配着金鞍在咱
      们门前呼叫。我也不会原梦。我琢磨这是要你立马进城去,不然就晚了。”金狮点
      头称是,立马进城,来到旗政协副主席孟卫纲家里。孟妻告诉他:“你们孟老师外
      出学习去了,半个月才能回来。”金狮一听好不心凉,心的话:“等他老人家半个
      月后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万般无奈,他直接来找组织部长任常惬,却听人说任
      部长也因事出门,要走一个礼拜。金狮思忖:“他既出门,就暂不能插手学生分配
      这件事。乘此空当,请人事局再选个山前的乡镇把我一分,岂不更好?”想至此,
      买了一包好烟来找旗人事局局长。他早听人说该局长挺和善,好说话。他进得人事
      局局长办公室,见局长正和一位脸色黑黄、象是村干部的中年人谈笑风声,便先礼
      貌地打个招呼后,站立一旁。局长问他:“有什么事儿吗?”金狮作自我介绍后,
      正要说明来意,就见局长微笑着说:“噢,你就是陈金狮?前几天迈达召乡的领导
      上来说他们那儿编制满了,请组织上对你另行分配。因此组织上打算把你再分配到
      茂林岱乡政府,你有意见吗?”金狮一听喜出望外,忙说:“没意见。”这茂林岱
      乡是迈达召乡正南的一个邻乡,乡政府离清水沟村二十三里,乡政府旁边有条南北
      走向的沙石公路直通迈达召乡政府及清水沟村,是拥有近两万人口的农业大乡,玉
      枝的娘家上兴地村就隶属该乡。闲话不提,再说人事局长见金狮没意见,便微笑着
      说:“没意见就去办手续吧。办手续之前,我先给你介绍一个人。”说罢用手指指
      旁边坐着的那位中年人:“这位叫王诚虎,原是旗广播站站长,现刚升为茂林岱乡
      副乡长,也是正牌儿大学生。你们俩未去单位,先见其人,真是有缘呢。”金狮赶
      忙伸双手与王诚虎握手致意。王诚虎也赶忙起身握手,然后主动与金狮谈些有关情
      况。谈了会儿,金狮害怕影响局长与王诚虎的谈话,便微笑着说:“我先去办手续。
      王乡长,咱们茂林岱见。单局长,感谢您的关照。”说罢来到分配股,就见分配股
      的老太太说:“前几天迈达召乡的党委书记啖求是上来说,你这个人如何如何地好
      夸夸其谈,死活不要你。这个时候正好茂林岱乡党委书记赵山猫来要王诚虎,听了
      这事就说:‘你们不要我要,我们正缺这方面的人手。’组织上便依他所请,把你
      分给了茂林岱。”金狮坐下来还想听到点什么,但见老太太已不再多言,只得起身
      告辞回家。
      
        第二天是星期日,金狮在家里帮着收黄芪,同时打听有关茂林岱乡的情况。经
      打听得知这么三个人的情况:一是乡党委书记赵山猫,50来岁,迈达召乡迈达召村
      人,初中文化,造反派出身,先在迈达召乡任团委书记,后到茂林岱乡历任副乡长、
      副书记、乡长,任现职半年多。二是乡长云仁义,30岁,萨临庆人,高中毕业后先
      就业,后就读于教育学院,后历任旗政府办秘书、茂林岱乡政府副乡长、党委副书
      记,任现职半年多。其父曾任旗水利局局长,现任旗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三是乡党
      委秘书邢晓波,24岁,茂林岱乡西黑沙图村人,八八年初中中专毕业后被直接分至
      茂林岱乡政府,任现职半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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