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盖世太保无所不在 希姆莱把他的黑色军团的部分原则运用在盖世太保的组织上。党卫队那种严格 的等级制度不断地被沿用到秘密警察上，而且当盖世太保成员获得党卫队头衔的时 候，甚至完全恢复了党卫队的等级制度。有了保密措施可以增强严格划清权限的概 念。保密责任制属于党卫队纪律的基本原则，而保守秘密则是盖世太保的基础；希 姆莱把党卫队和盖世太保变成一个封闭的世界，致使无人有权对它瞟上一眼，或对 它进行任何批评。 盖世太保从它建立的第一天起就有自己的活动场所。 艾尔布莱希特亲王街上的建筑物和其他许多大楼由于所处地势和内部的布局而 显得非常融洽，尤其是那里的民族博物馆；里面的东西被人清除了，博物馆也被占 用了。还有一所职业学校的学生宿舍也很派用场，他们借口某些学生是共产党人， 宿舍是“夜间纵酒放荡”的场所，因而把教师和学生赶了出去。盖世太保盘踞着这 些场所。他们的办公室由．莱因哈德·海德里希控制着。一九三一年，希姆莱将海 德里希安插在党卫队保安处的最高位置上。二九三三年初任慕尼黑警察局副局长， 成为希姆莱的副手，一九三四年初，当希姆莱获得国家秘密警察的全部领导权以后， 海德里希在柏林又投奔希姆莱去了。希姆莱立即委任他担任盖世太保总部的领导， 根据纳粹分子的演习，他们的作用被分为两部分。盖世太保头子海德里希作为国家 官员行使职权，同时又是党卫队保安处头子，因为保安处隶属党卫队，它是纳粹党 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海德里希可以使用自己的党组织。另一方面从双重意义 上来看，就是说在海德里希手下工作的绝大部分同僚，这些人既是官员，同时又是 党员。这对他来说极为有利，因为这些人从来不要花招，敢于向司法部门报告情况， 他们对待以党的名义发布的保密令要比对待行政部门的保密令更为敏感。 纳粹党开始争夺国家领导权。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一日法令的第一条明文规定： “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是德国国家思想的代表，与国家命运息息相关。” 不管是国家公务人员，还是党员，大家所追求的是实现元首的政治计划，实现他的 幻想：建立他多年来宣告的那个千年帝国，如果完成此项事业，那么在不远的将来 就会动摇社会制度的基础，破坏国际均衡，优等种族就会兴起，世界就会殖民化。 纳粹党成为这些神圣原则的捍卫者，成为传播这种思想的工具。事实上，党就是国 家。谁要是被开除出党，谁就接近被判处死刑，“开除出党意味着是最严厉的惩罚 措施。在某种情况下，它同样意味着是失去任何生存的可能性和任何个人的威望。” 然而，这比起希姆莱施加在党卫队员头上的可怕的威胁要小得多：“谁要是不忠， 哪怕只是一个想法，谁就要被开除出党卫队，而且要他当心从活人的世界里消失掉。” 盖世太保的任务就是：禁止对纳粹教条进行任何讨论，要消灭敌人，不管使用 什么方法，甚至连那些仅仅敢于怀疑制度优越的人也不例外。为了完成这个任务， 盖世太保必须是全能的。希姆莱和海德里希设法从它的组织里了解一切，知道一切。 他们需要数年时间来完善盖世太保组织的内部机构，但是想不到他们的工作一开始 就有了基础。在它非法存在期间，党卫队保安处把重要材料搜集成案卷。他们谨慎 地把党的敌人做了登记卡。值得注意的是，其中许多案卷搞得毫无漏洞，对政治活 动和职业活动、家庭、朋友、住房和可能去的避难所、秘密的社会关系、个人弱点 和爱好一一作了说明。所有这些记录都存放在那里，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加以利用。 现在盖世太保开始利用这些档案。敌对者被逮捕、拷打和杀害。大多数德国人 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这些人中间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位部长，没有一位将军敢于 大声疾呼，他们本来也许能够发出可以听到的告急声，也许能够把他们的国家和世 界从日益增长的危险中拯救出来。正象吉斯维乌斯在以后写的那样，如果当时从国 外透过一团漆黑的艾尔布莱希特亲王街一眼看穿海德里希的魔术的话，那该多好啊！ 但是外面却没有一个人感到有必要进入这块一团漆黑的地方。纽伦堡审讯时，美国 起诉人罗伯特·Ｈ·杰克逊曾这样说过：“德国已成为一个人间魔窟。” 盖世太保服从党的监督。因为他们主要是由那些职业警察组成的，他们尽管在 希特勒上台后受到清洗，但大部分还在留用，所以不能立即着手进行明显的改组， 否则就要使这个机警的机构陷于紊乱。从一九三四年四月起，盖世太保官员的政治 思想受到较为严格的考查。新进来的人员必须参加党组织，同样，每次提升前需要 一份党的鉴定并得到党的同意，为此，纳粹党保存着一张特制的索引卡片。接收和 提升取决于他们的“政治鉴定”——官方授与的荣誉称号。 根据党卫队保安处最高当局的通函，必须要写“政治鉴定”。盖世太保官员服 从党卫队保安处的政治监督，即服从党组织的有关“双重领导”。这样同党组织形 成了越来越密切的合作。 在海德里希领导下的党卫队保安处和盖世太保这两个组织监视着公众舆论；作 为党的机构的党卫队保安处负责情报工作，而作为国家执法机关的盖世太保则负责 逮捕、审讯、抄家等任务。简而言之，负责任何直接的警务工作。 盖世太保在一九三四年从党卫队保安处那里得到的情报远远不是他们唯一的新 闻来源。党组织的基础如同国家的基础一样是“元首原则”，根据这个原则，各级 权力掌握在某一个人的手里。党的法令宣布：元首永远是对的。对你说来，纲领必 须是信条。为政治运动服务是对的，因此，为德国服务也是对的（因为党和祖国两 者已经等同起来）。“党组织的基础是元首的思想。所有政治领导人都是由元首任 命的并由他负责。他们在所管辖的部门里享有很高威望。” 所有的人对由元首任命的领导人都要绝对的服从，因为元首是绝对正确的。第 一条就已经侵犯那些未成文的人权：“每个领导人都有权在不屈服于任何监督的情 况下，进行检查、管理或者作出决定。” 德国人从上学开始就要牢牢记住“元首原则”。在等级制度的金字塔里有十五 个德国领导人排列在希特勒的后面。最有名的人物是党务部主任鲁道夫·赫斯，以 后由马丁·鲍曼接替，宣传部长约瑟夫·戈培尔，海因里希·希姆莱，劳工阵线领 导人罗伯特·莱伊，希特勒青年团领导人巴尔杜·冯·席腊赫和所谓党的思想家阿 尔弗雷德·罗森堡。 一九三三年初，德国被划分为三十二个行政区，每个行政区下设县，每个县下 设镇，镇下面为乡，乡下面为村。行政长官、县长直至村长都是这些单位的领导人， 一般统称为“地方长官”。 直接由元首任命的行政区长官全面负责授予给他的最高权力。他既是“国家政 权的支柱”，同时还兼县长，一般说来，他负责政治领导人、党员和居民的政治学 习和思想教育。镇长也是“国家政权的支柱”，负责几个乡，共约一千五百户住户。 乡长负责四至八个村，是村长的直接顶头上司，他向那些村长传达党的指示并对他 们进行监督。村长是组成党内金字塔的基础，他实际上负责四十至六十户住户，因 为他是同居民直接打交道的唯一的干部，从他那里可以详细地得到他所管辖的地段 内的每个居民的情况。 他必须发现那些不满的人并向他们解释一些引起“误会”的规定和诸如此类的 事情。如果这样做还不够，他可以使用其他方法：“忠告，有时也可采用较为严厉 的教育形式，告诫他们，个人的错误行为会给他自己和集体造成损害。” 十分明显，地方长官熟悉他地段内的居民情况还会带来另外的好处：“他（村 长）可以确定那些散布恶言的人并把他们的情况汇报给支部，以便国家主管部门， 即盖世太保能够掌握情况。最后，盖世太保借助组织得很科学的侦察和密告掌握情 况。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六日，鲍曼规定：“为使党的所有部门以及它们的支部同 秘密警察保持更为密切的联系，我代表元首邀请盖世太保领导人在今后参加党和它 们支部的所有正式大型会议。” 这样盖世太保就能依靠上万个镇长和村长的耳目来窃听和侦察每个德国人的最 细小的活动。 驻纽伦堡的美国起诉人托马斯·Ｊ·多德在纽伦堡作证时说：“他们通晓每个 纳粹支部或每个镇的内部秘密。调整收音机上的波段，不信任的面部表情，神父和 忏悔者之间的不可侵犯的秘密，父子间的那种古老的信任关系，甚至婚姻的神圣性， 所有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业务范围。了解本身就是他们的业务。”没有任何事能逃过 盖世太保的眼睛。 但是成千上万个志愿间谍仍嫌不够。还要追踪每个人的职业活动，一般人在外 面娱乐消遣时也要受到监视，简而言之，他们的后面总有人尾随着，除非他们能够 从村长——监狱长的眼前溜走。 当然公务人员首先受到监视。一九三三年六月二十二日，戈林在一份传阅文件 中告诫那些干部要监督国家公务人员的言行，并把那些对政权持批评态度的人通报 上来。他们用这种方法达到一种自我监督的目的，因为每个人都在暗中监视他周围 的人，而自己又被别人监视。为了保证这个密告制度行之有效，戈林威胁性地补充 说，拒绝提供这样的报告将被视为敌视政府的行为！ 通过许许多多的小组，例如通过佐尔贝格小组使这件不断进行间谍活动的紧身 衣更加完美。一个名叫奥托·阿贝茨的图画老师就是属于特别挑选出来的这个组织 的一位年轻的领导人。他安排同法国青年协会的委员会进行会面，在会晤过程中，保 安处向他作了有益的指示。一方面这些会见有可能争取法国的志同道合者，其中有 几个人已经被拉进来做情报工作，另一方面可以把党卫队保安处的间谍偷偷地送到 法国去。 同公务人员一样，每个德国人也都在工作时受到监视。 家家工厂，个个企业都设有纳粹党的支部。罗伯特·莱伊控制社会保险、合作 社、工资等等。他的劳工阵线代替了工会，所有工人和职员都被“包括”在它的里 面并受到严厉监视。一九三三年六月三十日在戈林给盖世太保的一份通告中规定， 要把每一个看来在政治态度上有怀疑的党员、工人或职员上报给劳工阵线的代表。 农民经瓦尔特·达里介绍加入他的农民阵线。一九三五年“德国农业协会”要 求所有对德国食品供应作出贡献的行业联合起来。 搞体育运动的人也团结在领导人冯·恰梅尔·奥斯滕男爵的周围。如果你想闲 聊和旅行一番，那有一个“通过欢乐获得力量”的组织，它是属于莱伊的工作范围。 电影院和电台完全由德国宣传部所控制。显而易见，报刊被牢牢地控制在戈培尔的 手里；以前的通讯社为国家“德意志通讯社”（简写ＤＮＢ）所替代，德国新闻全 国协会现在也受纳粹领导。此外，每个记者必须加入德国新闻协会，由它监视那些 现在称之为编辑的“文书记录员”。哪个记者敢于含沙射影地表示不满，那他就该 倒霉！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很少登载他的文章，因为出版社社长和总编辑需要得到宣 传部的特殊批准，只要稍许失礼就会被撤职。多亏有了这些措施他们才不必对所有 文章进行检查；只许写宣传部提供给报馆的题材，而且只能按照“语言规则”所规 定的那样写。 “文献院”和作家协会把所有依靠写作生活的人都监视起来。只有该组织的成 员才可以发表文章，而且只有不受到嫌疑的人才能被吸收到这个组织里来。“文献 院”要向宣传部汇报新老作品中出现的有害的东西。图书馆早已被清洗。图书馆的 一个组织能更好地控制思想。 律师、医生、大学生同样被管得牢牢的。一八七三年成立的闻名于世的德国医 生协会已被纳粹医生协会并吞，它“清洗”了犹太人和社会党人的医生，接着清洗 了所有在政治上不合格的人。 德国卫生部成为内政部的一个部门，红十字会受党卫队的控制。享有国际声誉 的科学协会——柏林医学协会也逃脱不掉这种监视；在那里要自由发表一种科学的 观点是不可能的，那儿的思想水平降到这么低的程度，使得学者们都避而不谈学术 见解，不跟那些御用的草包和纳粹宠爱的骗子争长短…… 大学引起纳粹的怀疑，因为按照他们的看法，大学教师受到自由主义的毒害。 从一九三三年到一九三七年，五分之二的大学教授已被解雇。根据法令于一九四三 年六月六日成立一个研究委员会，它的那个拥有二十一名成员的主席团耍了一次花 招，主席团里面竞没有一位科学家，有的只是鲍曼、希姆莱、凯特尔之类的人；担 任主席这个最高职位的是赫尔曼·戈林。这个研究委员会控制了所有研究所，并在 每个所里安插一个盖世太保的人。这个人可能是教授，助教或者政府官员或者是一 个不知名的大学生——不管怎样，他总得汇报有关研究所成员的思想情况。 纳粹党人依靠其他两个组织可以在边界的对面进行侦察，并把它们的控制系统 扩大到全世界去。这是纳粹党的“国外组织”和“外籍日耳曼族人的中转站”，这 个中转站负责管理所有日耳曼后裔返回祖国的事情。实际上，这些组织是间谍活动 的温床，它们有时单干，有时作为纳粹的有关特殊部门的帮手设法使第五纵队能在 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定居下来。这样，它们就有助于去发现和监视那些认为到了 国外可以太平无事的德国政敌。他们长期受到纳粹的疯狂迫害。 一九三四年一月十五日，戈林命令盖世太保和边防警察注意那些住在邻国的政 治流亡者和犹太人，以便他们一旦回到德国就把他们逮捕起来，关进集中营。 这些人在那些避难的国家里仍然受到监视和寸步不离的追踪。在德国部队进驻 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波兰，以及法国的时候，盖世太保疯狂地迫害这些不幸者。 一九三三年逃往法国的社会民主党领袖希尔费丁和布赖特沙伊特成了他们的牺牲品。 应德国人的要求，他们在来被占领的法国南部地区遭到逮捕并被移交给盖世太保。 希尔费丁在巴黎的牢房里自杀身死。他当过德国财政部长少曾经代表过他的国家出 席海牙会议。布赖特沙伊特死在布痕瓦尔德。 一九四二年六月，最高统帅部终于把元首的一项密令转交给非洲军团，根据这 项密令要“最严厉地对待”德国政治流亡者。他们在非洲作战的自由法国武装部队 的俘虏中终于被人发现，“结果被残酷地枪杀了”。“如果在那里没有被枪杀掉， 那么根据以后一个德国军官的命令，目前无需把他们留下来获取情报的话，他们也 会立即被开枪打死。” 国外组织和外籍日耳曼族人的中转站同样可以追踪逃犯。国外组织是纳粹党的 一个部门，它的任务是“关心”住在国外的德国公民。它的领导人是恩斯特·博勒 ；他的级别是行政长官，在外交部任国务秘书。一九三一年，格利戈尔·施特拉塞 在汉堡建立了国外组织。选择汉堡为该组织的所在地，是因为在十个进出海港的德 国人中有八个人是取道汉堡的。汉堡是去北美和南美航线最多的德国海港，是航海 大公司的所在地，它有着成百个领事馆。一九三三年十月，国外组织由元首的副代 表赫斯领导。几年内，国外组织成立了约三百五十个遍于全球的纳粹党地方小组。 那些要与纳粹党地方小组保持长期接触的个别拥护者尚未计算在内。 日耳曼族人的中转站则完全由党卫队控制。它的头子是党卫队分队长维尔纳· 洛伦兹。因为他的任务是保护非德国国籍的讲德语的人，所以他的活动范围首先是 在与德国接壤的地区；不论是准备合并奥地利，还是准备在苏台德区掀起鼓动浪潮， 他总是插一手。日耳曼族人的中转站是领导第五纵队的组织，有关它的情况已经写 得很多了。 战争期间，这个组织对波兰和东欧地区的居民迁移起了重要的作用。十月七日 被希特勒任命为“巩固日耳曼民族帝国委员”的希姆莱以他新的特点完成了洛伦兹 曾经依靠党卫队和盖世太保所干的事情。 最后还有一个稍许出名的、国外有影响的第三个组织，即罗森堡的“国外政治 局”。它的目的是要在国外的公众舆论中进行纳粹主义的宣传、首先是反犹太主义 的宣传。宣传途径是互换大学生、优惠贸易往来以及在国外新闻界中宣传在柏林撰 写的文章。纳粹宣传的内容就是用此方法通过《赫斯特报》传播到了美国，而法国 的某些极右机构则按时从德国宣传部门领取补助金，作为应声虫为希特勒的宣传服 务。 但是国外政治局所做的最重要的工作也就是它最隐蔽的工作。由一批优秀的笔 译人员组成的新闻科就是属于这个局的，他们这些人掌握世界上所使用的各种语言。 这个小组可以把每份报纸、甚至把登载在世界最遥远角落里的一份报纸上所登载的 事情立即翻译出来。它天天汇编一份新闻梗概和来自三百份外国报纸的摘要，然后 把有关世界政治倾向的摘记分发给有关部门。那些翻译人员顺便做些警务工作，从 而使盖世太保的索引卡片日益增多。外国报纸上登载的有关政治流亡者，包括结婚 和生死广告、集会和大会的预告、商业广告启事等等，一一作了翻译并被放进流亡 者的档案里。另一方面，新闻处保存一套世界各大报对公众舆论影响的卡片以及读 者和有名的新闻记者动向的卡片，这种研究工作对盖世太保来说同样是有好处的。 根据这些例子可以判断出，通风报信者和密探的网布得多么密，它不仅把盖世 太保扩张到整个德国，而且也扩张到全球。为了审讯目的而系统地歪曲人们所做的 事情，小心谨慎地收集情报和利用情报；这一切使人感到那是一个窒息的纳粹世界 它在几个月里已经把德国变为一座可怕的监狱。 获取情报还可以通过其他许多途径。当地的市和区警察局得到指示要把他们听 到的与政治有关的全部事情呈报上级。盖世太保让他们去调查鸡毛蒜皮的事，而自 己只抓头等大事。希姆莱最终直接从党卫队长和党的其他高级官员那里得到情报。 另一个重要的获取情报手段是窃听电话谈话。自从电话问世以来，窃听装置在 世界所有国家和所有政权里都发挥着作用。从最近发生的一件丑闻事件中得悉，美 国甚至有这样一种私人组织，他们受私人委托，窃听电话谈话，当然要收费。纳粹 政权要把它的这些组织变为一个真正的工业。这种工业适合于德国企业，赫尔曼· 戈林在考虑了技术上的完美性之后，就于一九三三年建立这样一个窃听组织，并为 它起了个一语双关的名字“赫尔曼·戈林研究所”。 事实上，戈林是该所的主人和统治者，不过不好意思说：这是他的财产。海军 部的情报专家和狄尔斯那样的警察一起培植了这个所。“研究所”不仅控制电话和 电报网，而且也控制无线电通讯。与国外通电话以及拍往国外的电报内容同样受到 监视。该组织甚至成功地截获过两个异国之间的谈话；经过德国情报网的过境电话 也受到有计划的监视。 即使在德国，重要人物的谈话，甚至有名的外国人的谈话也被窃听，不言而喻， 所有在政治上看来不可靠或者受到警察监视的人，他们的谈话也都被窃听了。不过 是进行抽查窃听的。如果需要，窃听部门可以立即接上每条线路。最后有一种特殊 装置，可以任意地自动记下每次被认为是重要的谈话一—这在当时说来，确是达到 了技术上的完美境界！元首在电话中的每次谈话也被录制下来，存放在研究所的档 案室里。 每天都要向希特勒呈递报告和记录。如果各部或各局对每份情报都感兴趣的话， 则继续把情报送往各处。然而，戈林是这个研究机构的创办者和主持者，他出于自 己的需要，随时都能捂住某些情况。 “研究所”授予戈林特别权力，并在他反对罗姆的斗争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他 对这个工具的价值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所以拒绝把这个研究所连同盖世太保一起 让给希姆莱。盖世太保和党卫队保安处可以大大地利用他的这个组织，不过它直至 最后仍在戈林的控制之下。 然而，盖世太保在可疑者的住房里安装窃听器，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自己。趁房 客不在家或者借口要检查电话线路或电讯设备时，就把传声器装上，这样就能窃听 到可疑者直至他家庭的私生活情况。没有一样东西，没有一个人能逃脱掉这种诡计。 经济部长沙赫特终于在一九三四年发现，有人在他的会客室里安装了一架隐蔽的传 声器，他的女管家在为盖世太保效劳，她通过窃听器每晚可以从她卧室那里窃听到 她主人的私下谈话。 间谍活动无孔不入，不管在哪里，都没有人感到自己安全无恙。米尔契元帅在 纽伦堡供认，人们似乎不怕党卫队，但是怕盖世太保：“……大家都确信，人人都 处在不断地监视之中。不管我们的官阶如何，全无例外，也许人人会在那里有份案 卷，以后，许多人也就是根据这些案卷受到起诉的。由此引起的麻烦不仅落到这些 人或者其他人或者我的头上，而且甚至已经步步晋升为德国元帅的那些人也会受到 同样的遭遇。” 事实上，任何这样的组织已经成为它的缔造者和头子的私人堡垒，而每一个当 权者在组织中疯狂地反对他所怀疑的目前和将来的对手。斗争进行得冷酷无情，什 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希特勒认为这些勾心斗角是一种很好的竞赛，他特别认为，这 些贪婪地追求权力和金钱的人由于相互监督，可能变得不那么危险了。 在这些诡计中，希姆莱懂得如何巧妙地运用手腕去制服他的对手。同戈林的结 合使他收益非浅。虽然在正常情况下“研究所”该属于国家警察总部，但是希姆莱 却把它让给了戈林，这个例子说明，希姆莱懂得如何通过这方面的妥协以保证自己 的友好中立。此外，为了监督戈林本人，盖世太保和党卫队保安处很快设计出他们 自己的，绝密的窃听器。 在这场争夺优势的斗争中，最冷酷的犬儒主义和最无怜悯心的残暴是必不可少 的武器。希姆莱就是在这场斗争中找到了一个难得的助手，即漂亮又狡猾的莱因哈 德·海德里希，他在希姆莱的助手中是一个永远忠诚可信、善于造谣的家伙。 ——转自泉石小说书库——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