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天 走在快乐的道路上(2) 怎么能不让我爱你们呢 在山上极目远眺，桃林口水库历历在目。坝上坝下绿水滢滢，船儿荡漾。清风 袭来，泛起一阵阵鳞波。坐在船上划过，河底的绿草随波逐浪，清澈见底。只见高 大的水库大坝横贯眼前，把一条大河在群山之间围成天池。闸口喷出来的水注汇成 宽宽的河流。 前面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喊来打鱼的船翁，把我们送到了对岸。 40 来岁的 船翁是桃林口村的人，靠种地打鱼为生。黑黑的脸膛瘦而长，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像 滦河水一样清澈而深邃。从河对岸听见召唤，一声不吱，不紧不慢地掉转船头。他 一边用眼睛审视着我们，一边把船身稳住在岸边。 盼盼首先踩着船尖跳了上去，小船晃了几下，就稳稳地向河中央滑去。船翁也 不说话，两条青藤般的黑胳膊自如地摆着船桨。微笑着倾听我们的来龙去脉。河底 的鱼草随着船抚过的波浪一漾一漾的，小鱼儿大惊小怪地逃出水草，钻进河底的石 缝里。盼盼说他真想一猛子扎进河水里，把它们摸出来。 船翁把我们送上岸，引着穿过河边青草和一片被稀稀俩俩的树枝分成几块的菜 地，来到了村庄里。庄头上散落着一拨人，有的坐着，有的扛着锄头站着，侧着脸 唠嗑。发现我们走来，惊奇的眼神打探着神秘。当他们了解了我们的行为后，你一 句我一句地投过来赞许和表扬。 突然有一个老汉直愣愣地向一直默默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船翁喊了一嗓子： “你渡他们过来收钱了吗？”船翁有点拘谨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又像是对自己又像 是对我们自言自语道：“我这回没收你们的钱，嘿嘿！” 多朴实的村民呀，真的让我很感动了。 背着激情走进走出村庄 桃林口长城古时候是一段规模较大机构健全的关隘。她像一条巨龙，在东边的 山上冲下来，伸开四爪，横驾于100 多米宽的青龙河上。每个龙爪是直径1 米的大 圆柱，周围用白灰灌浆和几十块小山似的石块堆砌，深深地抓在河底里。龙的脊背 上可以并行10人。 北面河岸建有城池，城池的大门是一个千斤闸，背面成排的驻军营房，教军场、 衙门楼、点将台、火药库等等一系列军需设施，应有尽有。就在这千斤闸的里边， 还上演过鲜为人知的空城记。遗址给人们再现着历史，述说着过去的风风雨雨。 桃林口村的一位被人们称为“老博士”的老头继续介绍着，自从1958年“大跃 进”时期，仅留存的一点长城遗迹也被拆毁了。现在只留下一个门楼的残墙破壁， 里面堆满了谁家的玉米秸，在那里避雨。自南而北的城墙根下，一家挨一家的房屋 依墙而建，到处可见用城墙砖建在房山上的痕迹。仅存的长城墙基成了他们的避风 墙。再往前走，透过一片菜地，看见一4 米多高的圆形拱门，像一个巨大身躯的将 军，威风凛凛地毅然挺立在那里，披着落日霞光，透着杀气腾腾的威武，那种将士 一去不复返的气概，足以让千军万马骤然止步。 我们带着崇敬与激情奔走着。村庄里的人们团团把我们围住，好奇地问这问那。 我的笔记当时有这样一段记录： 我像大队长一样对着村民演讲了一番，虽然很累。但却意气风发。 “是的，走长城的目的就是宣扬一种精神，宣扬一种长城精神，宣扬一种民族 精神。中华炎黄子孙在几千年来创造了无数个像长城一样的伟大奇迹，每一个国家 的昌盛安定无不是她的民族逐渐强大起来的结果。2008年奥运申办成功，就能够说 明中国在世界人眼中的地位，不再是“东亚病夫”的年代了。今天的中国是飞腾的 中国，中国人民是了不起的人民。” 孩子跟着我背着激情走出村庄。 西山城根住着两户人家，敲开一户大门，主人放下手里的活计，非常热情地把 我们让到院里。三十多岁的家庭主妇一边做饭，一边与我们唠嗑。 她们是一家五世同堂的家庭，老祖母现已95岁高龄，最小的外孙也只有5 岁， 30口人济济一堂，过着人间天伦之乐的幸福生活。我像到了家里，兴奋之至，掏出 手机，爬到房顶上，给家里的人们打了十几个电话，报去平安与兴奋。大嫂给我们 做好了饭，我让他们一起吃，她说：我们吃饭还得会儿，我还有活计干哩。原来她 是专门给我们做的饭。 山上，小羊羔带走了盼盼的心 天空暗了下来，显出灰兰色。这时已看不清山上的小路，长城碎砖和石头杂草 混成一片。深一脚浅一脚地爬过了三个没有顶盖的敌楼，来到桃林口长城第十三号 楼下，果真和山下的人说的一样，上边也不像有完整的楼子，只有这一个还可以勉 强地支起帐篷。眼前的拱型楼顶裂开几道通到地面的裂缝。 突然几声“咩咩”羔羊的叫声，打破了楼内的寂静。这诱发了盼盼那童稚的心 境，只见他扔下背包，完全没有了黑暗的恐惧感，四处寻了起来。我因为担心，呵 斥着他停下来，可是他像没有听着似的，围着楼前楼后找了起来。他在一个墙洞里 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只小羊羔，抱在怀里。据我的经验，它来到这个世上还不超过5 小时，也许就是白天它的妈妈在下山之前，把它生在城楼里的。见到盼盼抱着小羊 的影子，我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又回到了我的童年。 那是我上小学二年级快放寒假的一天放学后，天还早，我背着柴篓和同学上山 打柴。穿过村庄就到了山坡上，听见有小羊的叫声，好奇地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 它。只见一只老羊身后一滩血，血里趴着一只小羊羔。还未睁眼的小羊羔冻得浑身 发抖，全身粘满了血污和杂草。也许是那一声声似乎在婴儿嘴里发出的幼稚赢弱的 叫声打动了我，我上前不顾血污抱起小羊羔，用两只手臂紧紧地把它搂在怀里，用 我那厚厚的绵袄温暖着湿漉漉的小生命。我们跟随着母羊走进了村庄，找到了它的 家。我带着一身血污，像完成任务似的兴奋地回家了，没有背回一根柴禾。 第二天，街道的广播喇叭广播了一件让小朋友都学习的“做好事的小雷锋”的 表扬稿。 我感叹上苍安排了如此巧合的事情，也许是生命延续着一种继承，也许是继承 延续着一种理念。 当我们支好帐篷时，山下上来两个人打着手电。我对盼盼说：“他们一定是看 到羊妈妈肚子里的小羊没了，回来找羊羔的。” 原打算带着小羊走长城的盼盼，极不情愿地抱着羊羔向着他们喊：“喂，你们 是来找小羊的吗？” 盼盼的声音有点激动：“它在我这儿。” “让我再抱一会好吗？”盼盼有些央求的口吻。 看得出盼盼非常喜欢那只小羊羔。把它抱得更紧了。 夜里，盼盼一直叫着小羊羔。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