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篇 我们一家有“我们仨”（1） 像大多数普普通通的中国家庭一样，我们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三口之家，一个小 屋子里住着“我们仨”：“熊猫儿子”盼盼，“海马爸爸”二林，“企鹅妈妈”向 华。 熊猫儿子：盼盼 “熊猫儿子”任自耕说：我爱玩水。走长城中，爸爸总是说，过了那座山就有 一条河。 “爸爸，长城根底下的人家有电灯吗？书上说他们现在还点煤油灯呢。”儿子 扬起他那一脸稚气的眼神问我。 他的名字叫任自耕，乳名叫盼盼。1991年1 月5 日的早晨，随着一声雄鸡的长 鸣，他“哇”地一声冲出了母体的束缚，自由地来到了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为了 纪念第一次在我国召开的亚运会，我们一激动，就给孩子冠上了吉祥物的名字。 大熊猫具有温和、善良、可爱、宽容等许多我们追求的美德；但是，大熊猫也 有不可避免的弱点：它们的生存能力、运动能力、生殖能力、自我保护能力都差， 如果没有人类的保护，即使没有人为伤害，也很有可能被自然淘汰，成为生存竞争 中的失败者，不能成为自然和社会发展中的“佼佼者”。 这也是我们给他取名盼盼的深义：像大熊猫可贵的品质要延续，像大熊猫致命 的弱点要解决。 这后来经常遭到孩子的埋怨，他说同学们总叫他熊猫。别说，小时侯胖胖的他 还真有点像，可爱极了。今年上小学4 年级，学习成绩不错，动手动脑能力极强， 还有一项小发明获得了国家专利呢。他自我评价：个子不高，长得不算很好看，但 我很坚强。 从前，每次在我吟诵诗词的时候，他总是站在我的前面学着我的模样绘声绘色 地：“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三岁的他就能够大模大样地站在几 千人前面的主席台上高声朗诵“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今后的日子也就注定了他要与我共同奋斗、共同享受这具有苦难又快乐的人生。 海马爸爸：二林 “海马爸爸”任二林说：我不想创造什么奇迹，只为自由生活并快乐着。 我，35岁，1.70米，新闻大专，6 年前离开工作岗位下海，到现在也没挣到钱， 爱好广泛。妻说我是个不安分的离子，永远不能成为分子式。见我有些沮丧，温柔 的妻又对我说：“也许大器晚成呢。”乐哉。 在我十六岁那个放飞的季节，我想过做一番事业。在家庭经济条件不许可的情 况下，我用省下的生活费和奖学金买了一台九块八毛钱的照相机，从此与摄影结下 了不解之缘。 后来妻出现了，我对她讲我的梦想，并要带她到华树林、葡萄沟、唐古拉、澎 湖湾……。天真的幻想“骗”来一个天真的少女带着希望嫁给了我。结婚时她省去 了所有的嫁妆，为我买了一台我一生都不能丢弃的进口原装单反照相机。我们共同 带着理想，走进了现实不能够再现实的现实生活。后来就有了儿子，再后来儿子10 岁了，现在就有了我带儿子走长城的故事。 我也和其他父亲一样，想做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这种想法让我注意到了动物界 的超级爸爸海马。 海马在希腊神话是行踪和形貌十分奇特的动物之一：“在希腊神话中，它们为 海神波塞冬拉战车；它们的头像传说中的龙，却长着猴子一样的尾巴；它们的皮肤 覆盖在多节的骨骼上，好像昆虫的硬壳，眼睛却像变色龙。虽然模样奇特，但它们 却是货真价实的鱼类，有脊椎、鳃、鱼鳔和鳍。” 海马爸爸据说是动物王国里的“超级父亲”之一。“你看海马爸爸又是与众不 同，他长长的尾巴像只手，紧紧地握着海草。这是因为海马爸爸不是游泳健将，怕 自己被湍急的海流冲走了，自己倒没关系，关键是要保护宝宝，真是个好爸爸。” “刚刚出生的小海马很是脆弱，它们不是被其他海洋动物吞食，就是被洋流冲离到 有丰富微生物食物的地方。据统计，小海马的成活率不到千分之五”，但是，“以 鱼类的平均水平，小海马的成活率还是较高的，这得益于雄海马的育儿袋。” “作为父亲，雄海马确有独到之处，他能怀孕并生下自己的儿子或女儿。” “雄海马腹部有一个小袋，可用来装小海马．”“ 雌海马长着长长的产卵管，可 将卵子排入雄海马的腹袋里。这些卵在爸爸的腹袋里经过数周后，便会孵化成小海 马，准备诞生。”“出生之后，小海马的爸爸妈妈就不会再照料并保护它们了；但 如果碰到危险小海马还会钻回爸爸的腹袋里去。” 我们和海马爸爸都是慈爱的父亲，但是，我们很少像海马爸爸“怀孕并生下自 己的儿子或女儿”一样，“孕育并诞生”真正的小男子汉或真正的小女孩子：当他 们还幼小的时候，我们除了要照顾他们之外，还要做幼小的老师，把生存技巧教给 他们，并且训练他们自己具备做人、做事的思想品德、技能和素质。然后，我们可 以像海马爸爸一样，真正放心“不会再照料并保护”他们了。 我把自己比喻成“海马爸爸”，不是说我已经做到了这些，而是我正在努力地 去做，让我的儿子在成长的过程中“诞生出一个真正的小小男子汉”。 企鹅妈妈：向华 企鹅妈妈说：父子俩走上长城那段日子里，眼前总是浮现一大一小的影子。 三年来积攒的梦想，终于使得熊猫儿子的妈妈也走出家门，可以与熊猫儿子和 海马爸爸一起共享徒步走长城的快乐了。她一露头盼盼就喊：“妈—大企鹅—快点！” “妈，大企鹅，大企鹅。”由此，她就得了个“企鹅妈妈”的美名。 在走长城过程中，妈妈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很坚强，她也要证实给儿子看。以前 的她不是这样的，结婚以前，她是家中老小，上边两个姐姐一个哥哥，还有两位能 干的父母，在家里是娇滴滴的小猫咪。什么事情都是别人给安排好了的，甚至在家 里洗碗筷都不用她动手，自从嫁了我这么一个只能爱不能干的“豆夫”，什么事都 得她自己去做了。洗衣做饭，上班带孩子，可苦坏了她。不安分的我又辞去工职在 外淘金，经常不回家，还要把她的一点存款全部拿走去投资滚雪球。可是雪球越滚 越小，直到欠了丈母娘一屁股债还不曾把钱挣回来。那时她还要帮我没日没夜地打 点生意，胖乎乎的身段瘦了许多，倒省了减肥茶。 自从有了盼盼以来，十多年风雨路程，“企鹅妈妈”也逐渐坚强起来。 “在企鹅妈妈的家庭里，要养小企鵝，也是很辛苦的。企鹅妈妈下蛋后，由企 鵝爸爸负责孵蛋，用肚子最有脂肪之处开始把体温传给小企鵝。企鵝爸爸如老僧入 定般，一坐就要六十天，不眠、不休、不吃，小心保护这些蛋以免被冻坏了。 企鵝媽媽則去比較溫暖沒有結凍的地方，找食物並且裝進肚子裡，裝滿了就回 來，將肚子裡的食物吐出來，給脫壳而出的小企鵝吃；這個時候餵養小企鵝就是企 鵝媽媽的責任。然後再換企鵝爸爸出去找食物回來養家。 “每到冬天最冷的时候，南极沿海的冰会向外伸展，常常使得雌企鹅从海上回 家时，离开丈夫和孩子已经有200 多公里的“冰路”了。企鹅只会步行、不会飞翔， 而且步行的速度很慢，但为了与盼望自己平安返家的丈夫、孩子早日团聚，它们会 不怕艰辛、日夜兼程地拼命往家赶。 为了孩子、为了生存，俩口子经常一分别就是一两个月，可这并没有影响双方 的感情，夫妻再次相遇时，都能马上认出和找到对方。” 企鹅夫妻就这样精心地把孩子哺育成“人”。而付出总是能够得到回报的。尽 管企鹅妈妈在付出时并没有想到要什么回报。 『大家看！大家看！我溜得多好呀！』一隻南極的小企鵝在冰上優雅地滑著。 大家爭先恐後地表演自己最拿手的絕招和舞步。企鵝媽媽在旁邊滿足地看著這個健 康的孩子，真希望他們留在她的身邊，永遠都不要長大。『隆！隆！』從遠處傳來 一陣沉重的機器聲。小企鵝害怕地問媽媽，『那是什麼聲音？』『不怕，不怕。』 媽媽一邊安慰著他們，一邊探視著聲音的來源。看到遠處冒出幾個黑點，由遠而近 地飛駛過來。小黑點越來越大，沉重的機器聲和黑點一樣也越來越大。原來是三個 探險家騎著冰上摩托車，難得找到一隻企鵝，好供他們研究。他們越靠近，企鵝們 就越害怕地把自己圍起來。探險家們迫不及待地下車，團團地把他們圍繞住，好奇 的看著他們。『看來這隻大的比較笨重，應該比較容易捉。』其中一人觀察著說。 好像小企鵝們聽懂他的意思，一隻隻地都跑到媽媽前面，要保護她。他們彼此小聲 地說，『誰敢害媽媽，我們就跟他拼命！』媽媽感動地說，『孩子們，我年紀大了， 你們不要管我，趕快逃命吧！』小企鵝們同聲說，『不行，媽媽辛苦把我們養大， 這樣愛我們，我們要保護你，我們一定能把他們打跑的，請放心！』其中一個光頭 探險家說，『快，把鎮靜劑槍給我，繩子準備好！』年輕的探險家馬上把槍給他， 手忙腳亂地把繩子預備好，隨時可以撲上去。就在一陣緊張的氣氛之下，光頭探險 家瞄準企鵝媽媽，在扣上板機的那一剎那，大鬍子探險家忽然大叫一聲，『慢著！ 你們看，小企鵝們是在保護他們的媽媽呀！』頓時，其他兩個人才認真地看著他們。 大鬍子繼續說，『他們知道我們要作什麼，所以圍住了那隻大企鵝！』三個人不敢 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只企鵝，本來想要捉來研究的，看到這情形都不捨得了。想想， 自己還不如小小的企鵝。最後，三個人懷著不忍的心，騎著車揚長而去。剩下小企 鵝們和媽媽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大氣，不到半個時辰，驚魂甫定的小企鵝們又重新 開始他們的舞蹈大賽了。 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在走长城中，盼盼通过亲身体验，也得到了许多经验，并 且会自己总结应用，还会照顾妈妈： 在长城上忙坏了盼盼，前前后后围着不敢挪步的企鹅妈妈。下坡时，他就在前 边用小手接着妈妈。上坡时，他就在后边给妈妈脚底下推上一把。像个小男子汉似 的表现给妈妈看。还不停地给妈妈一本正经地讲着上山时身体要向前倾，陡坡时要 注意上边的石头是否已松动，下坡时腿要打弯，看好了情况要踩稳，一点点的往下 挪。千万不要往下蹦。还要特别注意一点：别往下滚石头，说不定山下有人。妈妈 含笑领略着儿子的成熟，在她眼里儿子突然长大了。 這就是企鹅妈妈一家的家庭倫理。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