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正浓
      
          问尔何日喜重逢,笑指情扬火正红。
      
          ——《课桌》
      
          有人说,女人是上帝精雕细刻的肉团,其中最精彩的一笔是连上帝都惊讶的胴
      体。女大学生们不再是小孩子,她们在这方面的理性经验并不比目前的成年人少。
      她们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蕴藏在她们身体各处的潜能。她们争于开发
      这些魅力,并深思熟虑于培养魅力的源泉。社会的各种各样的信息形式向她们展示
      着性的诱惑,满足她们,吸引她们。她们读笛福的《罗莎娜》而不读《鲁滨逊漂流
      记》,读亚里斯多芬的《莉西特拉达》而不读他的希腊名著;讨厌乔叟的冗长乏味
      的开场白,而愿意在停电的夜晚点着灯读《磨坊主的故事》;她们对《红楼梦》的
      兴趣远不如《金瓶梅》。请看一位大三女生读过的有关性方面的书籍:《性心理学
      》,《性知识漫谈》,《性功能障碍与诊治》,《性爱的艺术》,《女性心理学》,
      《开发性魅力》、《第二性——女人》……这些都属于性的科普知识。她们中大部
      分早已不是月经来潮时吓得大叫的性盲了。《情场赌徒》、《玫瑰梦》、《查太莱
      夫人的情人》看过的亦不在少数。就在前几天,学生自己的租书摊上还有用牛皮纸
      包皮的《玫瑰梦》、《小赌神》,以每天1 20元的价格出租给大学生们,这是无
      法禁止的。“并没有多少味道。国家正好‘扫黄’就定为禁书罢了。其实,我们看
      过一些美国的、日本的,有些比这些更来劲。”说话的是一位大三女生。她列举了
      日本的《青春之门》、《绝望的挑战者》、《遭劫女》,香港的《神枪无情》等等。
      她很老道地撇撇嘴,“其实就那么回事,见得多了。”这一代女大学生真正是今非
      昔比了! 她们可以在宿室里大谈“性”,且兴高采烈、津津有味;她们知道作爱就
      是作“性”,是双方的快乐;她们知道……知道得太多了。她们对性爱有独到的看
      法,她们不羞涩,也不后悔。她们追求真正的性爱,并尊重它,维护它的神圣尊严。
      
          下面是一位女硕士生对“性内涵”的研究。
      
          人们都说爱是最崇高的感情,爱实在是个广义的概念。我主张在特指男女之爱
      时,直呼其为“性爱”。不要羞羞答答地回避这个问题,“性”字不要用蹩脚的字
      代替。有人指责我,没出嫁的姑娘开口闭口就谈性,准是不正经! 有什么法子,就
      是有人谈性色变吗! 没有文化的人,天一黑就熄灯上床,可闹腾了一辈子,连一点
      性的科学都不懂。“我在性问题上非常严肃,虽是搞医学研究,对性生理接触较多,
      但我从未和异性有过肉体关系。像我这样保持处女身的同伴还有,但有相当的姑娘
      早已不是处女了。这没什么可怕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要求一个25岁的女子仍是处
      女。我反对把性爱问题人为地神秘化、庸俗化,更不该采取虚无主义的态度。虚无
      者无知,无知者虚无。当今是科学爆炸、信息爆炸的年代,回避情爱是愚昧的表现。
      前些天我跟母亲闹了一肚子气。
      
          她替我相中了一个工程师。这位工程师的父亲是位大使。我妈让我跟她结婚,
      我不干。此君虽然客观条件不错,但瘦小干枯,双目无神。我不否认他业务上是把
      好手,也不怀疑他好学上进。我不同意,是因为他根本不能使我动情。他激不起我
      对异性的那种冲动。我认为,男人在女人身上验证自己是男人;女人在男人身上验
      证自己是女人。男人的自我实现、自我完成依仗女人;女人的自我实现自我完成依
      仗男人。这可以算我深思熟虑后的性爱观念。所以我根本瞧不起“工程君”,我要
      找个男人气质十足的人。
      
      
      
          事实上,人品也是很重要的,但必须在你心里把他当个男人看后才谈及人品。
      像“工程君”,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毫无男人气质,像个中性人。我想,一个连最原
      始本能情欲都激不起来的人,跟他谈什么结婚! 我是在工作中通过自学考上硕士学
      位的。我过去当护士那几年,病房来了位因工伤截肢的年轻人。我很同情他,关心
      他。于是他们单位领导就托护士长好言好语劝我跟他结婚,说这是光荣的、崇高的,
      给别人带来幸福的人,自己也会幸福。我当即拒绝了这番“好意”。我说,两性之
      爱是任何感情代替不了的。
      
          作为护士,我对他尽一切应尽的义务,包括为他插管倒尿,但作为女人我和他
      毫不相干! “嫁英雄、嫁残废的姑娘怎么想我不管,但我不行! 社会为了照顾残疾
      人而不惜牺牲健康女人的幸福,女人的缺憾,社会想过吗? 以失去性爱内涵的婚姻
      去换取人们一句廉价的“崇高”,这是一种宗教式的捐躯。“我不认为自己挑剔得
      太过分。这是我对男人的基本要求。我不急于结婚。我在等待,我相信这个属于我
      的男人像我一样真实可信地存在。也许他就在近旁? 只是我们像两个孩子迷失在人
      群中,谁也看不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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