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人(3)
      
          然而,这种与婚姻联系在一起的爱情却充满人生的每个细节。姑娘们往往在迫
      不得已时才向父母询问,但是,却只能从父母那里得到一些近乎朦胧诗的回答。这
      样,就使得姑娘们往往把情爱与性欲、生育与婚姻的秘密看成是一种简单的肉体接
      触过程。有时,父母为了保护好女儿的纯洁,把爱情解释得犹如诗一样,经验证明,
      这种做法极其荒诞不经。
      
          据调查,80% 的少女由于父母不能满足她们提出的要求而感到极为烦恼。8 岁
      那年,我问父母怎样认识一个人是男孩而不是女孩。他们先避而不谈,然后才说男
      孩穿短裤、留短发。9 岁时,我才基本明白了我原该明白却一直糊涂的事。直到19
      岁时,我还没完全摆脱忧伤和苦恼,以致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爱情非常反感。
      
          现在,我仍特别抱怨父母为什么对我实行封锁。父母们不知道,当他们善良地
      用苍白脆弱的美丽纯洁把自然掩盖起来时,孩子们却把自然当成龌龌丑恶来看待;
      而当他们长大后,这些畸形的潜意识,又怎样变本加厉地折磨她们年轻的心呀! 鲁
      迅曾振臂一呼:“普及教育,特别是性教育,这正是教育者所当为之事。”我们不
      能不佩服这位伟人高瞻远瞩的目光。但是,很多专家认为“性教育”这个词选择得
      不好,因为它不能更准确地表达传授“爱情ABC ”这就是父子或母女之间关于和生
      育的简短会谈。
      
          在农村中,孩子们把到处可见的动物本能和交配,同人类性本能进行粗略的对
      比。这样,萦绕在少男少女们脑际的问题还是根本得不到解答。一个问题像游蛇一
      样盘踞在她们的脑海里,那就是“人类像动物那样做爱,还是另有方式? ”根据电
      影上看到的及父母的吞吞吐吐好像别有一番……使教育者深感忧虑的是,在研究者
      收到的所有有关信件中,仅有两名女大学生在信中说,在她们幼年和青年时期,她
      们的父母通过言辞有分寸的谈话,使她们对爱情——这个异物,有了较多的了解。
      在青春期即将来临时,少女们消极阶段取代了主动阶段。这种心境变化,不是陡然
      而至的,而是一个缓慢的迁移。我们到处可见这种现象:那天还与男孩争着爬树的
      女孩,什么时候竟那样伤感地、凄楚地坐在镜前,令人想起一位绝望的饱经沧桑的
      少妇。
      
          女心理学家讲了一个12岁小姑娘的一段有趣的故事。这个小姑娘应邀将参加一
      个盛大的宴会。于是,她把自己化妆成一个年轻的少妇,并在镜前摹仿电影里风流
      夫人那高贵的举止。她极力培养自己无法抵御的诱惑力。可是,当这个晚会来临时,
      她说什么也不想去了。因为小姑娘一想到在这个青年云集的晚会上,自己会使“男
      人们”频频回头,便不寒而栗,她极为绝望地对母亲说:“我总不能嫁给所有喜欢
      我的人呀! 那么,这些可怜的小伙子可怎么办? ”对男孩来说,性欲总是很具体的,
      而女孩则不然。
      
          科学研究证明,女人的性需要总不像男人那样只限于身体的几个区域。女人的
      全身都需要抚爱。通常在青春期中,女孩的性欲远远没有男孩那样急迫。对少女进
      行的调查表明,在与男孩数量相同的女孩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女孩在青春期最初几
      年力图去解决自己的性问题。下面是一位青少年心理学家的观点:“少女虽然对异
      性的性问题感兴趣,但她们的俗念并没有因此而激发。她们在性欲上的被动性,使
      得她们需要外界唤醒她们的情欲。这自然是以后征服与爱慕她们的男人的任务了。”
      
          在青春骤变时期,女大学生害怕那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她们回避小伙子,往
      往还会粗鲁的拒绝他们的正常要求,或将他们甩开。当然,这是因为她们感到自己
      具有令人目眩、心慌的吸引力。恐慌,一刻不停地激荡在她们的血脉里。由于这种
      恐慌令她们既怕又兴奋,所以她们急欲寻求避难所——一个能让她们尽情倾诉的人。
      而这个人往往是她们的女友,或是远方来鸿去雁的情人。
      
          她们可以把自己的所有愿望寄托在一个著名的英俊的男演员身上。她们在自己
      的脑海里为他倾倒,梦想着在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偎依在他们怀里,同他亲吻。
      少女们甚至会幻想英俊的男演员拉着她们的手逃向初晴的原野,在那里度过一个销
      魂的夜晚。少女的幻想是一种没有约束力的解脱。可是同样,如果为了“避难”而
      同女友待在一起,那可就不大浪漫天真了。
      
          在一位27岁的女硕士生的来信中,我了解到她同她的女友们都对男人和爱情感
      兴趣。像许多女孩一样,她们对这些“秘密”一聊就几个小时。她们在信中写道:
      “那时,我们都不小了,我们还玩一些亲亲热热过假家的游戏。我们的游戏只限于
      相互之间的温存和抚摸。我们都想当大人,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比大人差。我们是
      否太早熟了? ”不能说这种现象很正常。虽然说不于全部姑娘,但至少大多数姑娘
      都要经历这个从女友身上寻找寄托的阶段。这是一种正常的友情,有时表现为一种
      奇异的私情,而绝非“同性恋”表现。通常在青春期,小姑娘总是抑制着有关怀孕
      的想象,并因此忧心忡忡。
      
      
      
          可是,她却又会同女友关在房间里,一起悄悄地把一些衣物或小座垫等塞在衣
      服里面,腆着“大肚子”对对方说:“亲爱的,我怀孕了,这是你的孩子。”马小
      欧是具有类似经历的女硕士生之一。她已婚,是有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在来信中
      告诉了她的童年和青年时代的经历。她的父母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她被宠爱得隔绝
      在现实生活之外。她不能去活蹦乱跳地游戏,因为“这不是女孩子们玩的! ”在家
      里,她从来没有听过粗鲁的话。
      
          父母使她生活在狭小的纯洁之中。“我从不敢对人体产生很明显的好奇,我从
      未看到任何一个裸露全身的人,甚至我自己。”当她天真幼稚地打听孩子到底从哪
      里来时,“瘦长女人”严厉地让她快闭嘴。像她这样在暖房里长大的女孩,是在失
      望中蓦然冲入现实生活中的。10岁那年,一个跟我同龄的男孩在我面前猛地拉下裤
      子,对我说:“过来摸摸小鸡鸡,你们没有。”这是我第一次精神上的冲击。当时,
      我一阵恶心,拔腿就跑。我从未敢对父母讲这件事。
      
          从那时起,恐惧就跟我结下了缘。在我们班的女生还不知道乳罩是怎么回事时,
      我就被迫戴上了。15岁时,我接受了一个比我大3 岁的小伙子的第一个吻。他是乘
      小船玩耍时把我从水中救起的。他用那明亮的惊奇的眼睛痴情地注视着我。那是一
      个轻柔的、短暂的吻。我又惶惑又高兴。我不敢回家,总觉得这个吻像实物一样嵌
      在了我的嘴上。“千万别委身于任何一个男人,除非你同他结婚了。”马小欧的母
      亲经常这样告诉她。“当时‘献身’对我来说仍跟迷一样。”18岁时,马小欧坠入
      了情网,和一个令她母亲失望的比她大8 岁的男人热恋着。她初尝了爱情的甜蜜。
      后来,他发现他是个有妇之夫,这对她无疑是当头一棒,梦破得也太惨了。“虽然
      他准备与他妻子离婚,我还是同他一刀两断了。”
      
          我难以克服内心颓然失望的心情,我的心游浮于虚弱的希望中,我就是在这种
      情况下结识了我现在的未婚夫的。从结识的第一天起,我就由于恐惧而对他有戒备
      心。我们的生活是勉强的,这是一场淡漠的爱。调查结果表明,47% 的失恋、离异
      和不幸的爱情,是由于女性幼年或青年时期受到外界暴力或类似的挫折而产生的性
      恐惧干扰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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