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研修日记》人物表林——中国派日本JDS 橡胶株式会社“茨城工场”研修生
领队。
“我”——中国研修生。
大辽——中国研修生。
黎开泰——中国研修生。
满军——中国研修生。
赵志弘——即“赵先生”，日籍华人，S 企划公司贸易营业部部长，研修生中
介人。
川崎利通——日本JDS 橡胶株式会社社长。
田中部长——会社常务取缔役，总务部部长。
中川孝——会社专务取缔役，研修工场工场长。
细川——会社代理工场长。
久保明洋——原化成品生产部长，会社取缔役。
角川——化成品生产部的担当部长。
山崎部长——JDS 橡胶株式会社总务部担当部长。
坂本——JDS 株式会社总务部总务课课长，山崎下属。
山田作业长——5 号绞押作业长，研修生的朋友。
酒保大婶——久保洋子，JDS 株式会社筑波寮管理员兼厨师。
秋谷——研修工场工场女医生。
闵先生——研修工场员工，小海老原的舅舅——老海老原，研修生的朋友。
海老原——小海老原，研修工场员工，研修生的朋友。
稻山、长冢、大滝——研修工场员工。
吉田——会社事务所女员工。
关口三千代——会社事务所女员工。
江上美智子——事务所女员工。
福田正一——研修工场员工，研修生同寮邻居。
加崎真立——研修工场员工。
楔子90年代初，一月的大连。周水子机场，天很冷。
稀疏的人群，临近新年了，这时候乘飞机的人并不多。省里老顾8 点找了出租
车接我们，到了机场，给我们照了像，又聊了聊，他便走了。机场大厦里只有不多
的乘客和送行的人。我们五人划了机位，磅行李，然后过海关办手续。要进禁区，
才觉得自己要远离亲人了。几小时后，波音747 就要将我们送到那北方岛国了。一
个全新的环境，全新的生活正等待着我们。
上午10点是与亲人道别的时候了，送我们的有我的弟弟，黎开泰的大哥。我们
彼此挥手致意，旁边几对恋人也开始吻别。
林在先，健壮的开泰和高大英俊的满军随后，我与大辽在最后。进关时却发生
了件小麻烦，省里的老顾大约忘了给我们换日元登机费就走了，经林交涉，才与机
场的说好交的人民币。林还帮海关的一个人捎了份礼物，给他在日本的朋友。因为
坐的中航，没有什么语言上的不便。
波音747 飞机11点多起飞，机上吃了飞机餐，填好入境申请表，差不多将近下
午三点了，便在椅背上小睡了会儿。
醒来时已快到这个岛国了。不一会儿，播音小姐的声音传来了：“……航机就
快降落东京成田机场了，请各位系好自己的安全带。祝各位旅途愉快……”。
飞机几次下降后（万尺高空之上），向机场的跑道俯冲了。天没黑，还看得见
机场，机场上停着不少飞机，画着各种横竖的跑道线。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了很久，
说明机场很大。
顺利地经过海关，办好手续。我们持有的是因公普通护照，深棕色封皮，签证
和黄皮书也都是在省城办完的。检查行李时，日本人问了我们一句：“又生么洞悉
马？”我们都没听懂，后来大辽听明白了，说的是中文：“有什么东西吗？”就回
答那鬼子说每人只一个托运的皮箱，鬼子便挥挥手让我们过了。
一出闸，我们就凭着照片的印象找接我们的赵先生。
在门口，我们遇到了打着牌子的赵先生，他也是凭着照片的印象在找我们。他
身边还站着个矮胖的日本人，有50多岁，谢顶很重，但梳理得油光光的，在对我们
点头微笑。我们认出了赵先生，林先与他答话了。
“啊，赵先生！……”。“你一定是小林子吧！你们人都到齐了吗？”“嗯，
都到齐了！”“行李都领了？”“都领了。”“好，咱们走！”
赵先生一边介绍身边那个日本人，说他就是我们研修的工场的总务部长——山
崎先生，还有另一个一同来的日本人坂本先生。这时我们才注意到这个日本人，戴
着眼镜，40多岁，很顺从的样子，显然是山崎的属下，言谈中我们走出了机场大厦。
日本人自己开车接我们，两辆皇冠车，正好每人开一台。赵先生说道“现在天
都黑了，我们还要赶一段路，然后去预订的餐馆，吃了饭就带你们去研修的工场，
你们住工场宿舍，日本人叫‘寮’”。我与满军、机灵的大辽同车；林与黎开泰、
赵先生同车。两辆车穿过东京夜景中的一列列，一堆堆的霓虹灯，向北驶去。因为
汉字很多，感到很熟悉，但经过“我孙子市”时也吃了一惊，怎么叫这个名字，有
人笑出了声，日本人当然不知为什么。东京虽满眼的高楼大厦，立交桥遍布，高速
公路网纵横，但楼价昂贵，是中心有自己的居所的日本人并不多，想来这座处在钢
筋、水泥、混凝土之中的城市一到夜里不只是怎样的死寂呢。
约一个多钟头，我们到了家“中华料理店”，虽说是中餐馆，可开店的却是日
本人。进入那间“中华料理”的馆子，服务小姐已在门边热情地招呼了。我们被带
上了二楼雅间，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日本人。
赵先生先介绍说某某是副社长、某某是工厂（日语作工场）长、常务董事、部
长等人，他们也表示欢迎。入席后他们递上了名片，然后一边点菜，一边简单的交
流。菜上来了，开始互相敬酒。我在国内曾自己定下绝不饮白酒的规矩，但现在是
说有的人都要喝，只好入乡随俗，喝了点。原来日本清酒并不醉人，淡淡的。也有
啤酒和绍兴女儿红（也是低度的）。
吃过饭，赵先生、山崎、坂本带我们去工场的“寮”。因为与茨城县筑波山很
近，名叫“筑波寮”。林因为是领队，独住一间；我们其他四人是两人一间，满军、
开泰合住一间，我与大辽共住一间，我们住的那间隔壁就是餐厅。居室内有电视、
空调，榻榻米上还有个小桌，下面有电暖炉的；室外有公用的卫生间，浴室，洗衣
房。同寮还住这10多个日本人，分二层楼。这样的宿舍条件比国内的是强多了。我
们因为是公派研修，食宿都是免费的。但周六周日要自己做吃的，因为日本周六周
日休息。当晚，赵先生还向我们介绍了寮的管理员大婶，姓酒保。赵先生还单独与
我们谈了些日本的情况，他完成任务，就回东京了。
第二天在寮吃早饭，日本菜偏甜，还算顺口，饭后我们便由山崎、坂本带着去
工场研修。工场大门的门卫旁边有一个小池，池里养了许多锦鲤，很惹人眼目。到
了工场，由山崎、坂本带我们上见社长，为我们举行了入社仪式，看来还比较重视，
分配我们每人一套工作服，皮鞋等劳动保护用品，在“事务所”对工场做简短的介
绍，然后带我们去简单地参观下场房。山崎、坂本已先带我们打签到卡，坂本还教
会了我们用日元的百元硬币买自动售货机里的咖啡、乌龙茶、香烟等。
“在日本自来水是可以直接饮用的。”坂本说。怪不得他们都喝生水。
每人分派一件更衣箱，都是统一的铁柜，有锁。更衣室的门边就是签到机，上
班一定要先打签到，绝不允许代打的。更衣室里间是浴室，挺大的，水也干净，每
日都可以洗澡。日本人爱洗澡是出名的，个人家中、宿舍都有浴室，但是是泡澡和
充浴，不允许在浴缸、浴池内打香皂和擦澡，因为必须保持水的干净，浴缸是泡澡
用的，不只一个人洗。
坂本讲到，日本人的旧物品通常不是丢掉而是送人的。“在日本，如果你丢弃
一辆旧汽车，你得支付3000日元，想丢弃冰箱、彩电、自行车也得付不少钱。这些
钱主要是用来对废旧物品进行处理，所以在日本旧物品是不用买的，只要你需要，
有人会给你送上门来。这正是留学生不缺冰箱、彩电的原因。”而且丢垃圾是要分
类分时间的。
简单参观了场房，我们在坂本和秋谷场医的陪同下去体检，我们都很正常，中
在饭店招待我们的。
下午到役所办理居住手续，之后回工场，又转了几圈，也到了下班时间，外面
却下起了雨，坂本课长现找了伞给我们。
回到住处，林召集我们又聊了聊。之后我们又送了些小礼物给管理员酒保大婶，
刚来，要搞好关系嘛。
晚饭后洗漱一下，将衬衫也洗了，然后看看日语书。
夜里，下起了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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