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类情感=婚外恋？(4) 我不知怎么推开了她，又怎么分不清感觉地回到了家，只是觉得心痛，与一种 喜忧参半的矛盾。那天我摸到孩子床前，用脸贴了贴她的小脸，又拍了拍自己的脑 门力图让自己清醒，一夜在沙漠中爬行。 第二天我没有找玲子，玲子也没有给我电话，但那天我满脑子是她。这样过了 三天，玲子的电话来了，“我想你……”然后是委屈的抽噎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 马上见到她！见面 时玲子刚洗过脸，眼睛还是红的，那个我眼中体面优雅的女人此时肿着眼泡像 个无助的孩子。我第一次主动狠狠地抱紧了她。 接下来我俨然成了这个家的男主人，玲子居然会烧一手好吃的南方菜，经常在 周末把我叫到她家，大饱我的口福。我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关怀与默契，但也心 事重重。玲子看出我的忧虑，说：如果初恋时她的目的就是走向婚姻的话，那么现 在她对婚姻已不寄太大的希望，心里的感觉比那一纸契约要有效得多。她不会问我 要婚姻，她也不想离婚，现在这样最好，离婚了别人的眼光会变，家里父母更为你 担心，现在她需要我，这种程度不及初恋那样让自己危险，却比那时更让人感受真 切，怎么说呢，用她的话说这是一种“理智而迷恋的错爱”。她甚至会给我的孩子 买一些智力读物与文具，她的眼力一向很好。她甚至没有兴趣见我的妻子，但却督 促我要适当带妻子出去逛逛，有一次出差她甚至买了两套不同颜色一样式样衣服， 一套让我送给妻子。 我们仍然有工作上的往来，但都表现得十分君子。我也似乎越来越心安了，甚 至心情转好，对妻子的态度也比以前好多了，有时觉得玲子有了什么好看的东西， 就想法也给妻子买一份，似乎这成了义务。妻子已有些年不修边幅，看我买了，有 时来了心情，也会在镜子前比量比量。也许她对现在的我比以前的我要更加满意。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真的倒往往没有假的更加让人感觉良好。 玲子遵守了诺言，从不打扰我的生活，我们更像是周末夫妻，或者是一对谈得 来的老友，下下棋，品品茶，谈谈工作上的建议，知道我不爱逛街，她也怕惹非议， 所以自己的事情她都能自己处理，她说跟个优秀的男人交流已经是件快乐的事了， 不能再要求更多。甚至她会天真地说起她的英国的丈夫说不定哪天突然回来了，也 许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但是她还是会跟我电话交流，因为她觉得我有思想，我的 思想会供给她灵感与力量。 我也问过她难道你就没想过要我离婚嫁给我？她淡淡地笑了：“想过呀，可是 那样一来，我的父母，你的家庭关系，周围朋友等等一大堆的麻烦关系处理完已经 搞坏了我们的感情，我们哪会像现在这样恬静安心呢？” 是的，我们都还需要这个婚姻的壳来挡风摭雨，不过是流言蜚语。其实另有一 点玲子没有说：由于玲子对自己初恋的刻骨铭心，致使她觉得身为丈夫的初恋女友， 再怎么样，这个婚姻还有希望。同时，丈夫说过，西方人离婚，首先要考虑成本， 丘比特的金箭，绝对是9999的纯金制造的，当它把两颗心连起来时，那支“金箭” 就成了两个人的共同财产。 所以他们一旦要离婚，首先要进行的是财产的分割， 再说，金箭要是拔出来，疼痛是不可避免的，从此心上还会留下两个破碎的洞。而 玲子和丈夫出国之前有约定，谁若先放弃家庭，分文不取。基于这样的事实，我们 彼此的婚姻反而都显得牢固起来了。 （润泽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平静，因为他觉得也许自己是安全的，可马上又锁 起了眉头，猛吸了口烟。）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情人是一种非分之想，还是一种客观需要？许多人认 为情人节的玫瑰花不太适合中国的土壤，可是到了情人节那天再高价的玫瑰还是被 大家抢购一空。情感的事无人断得明，就像家庭起了争端，连老鼠也不知道倾向哪 一方。 我是40的人了，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不论玲子的出现对我是场拯救还是颠 覆，应该说我都无悔，我很感谢她让我这个一直在女孩子的祟拜声中长大的男人第 一次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尝到了与优秀知性女人沟通的快乐，不然我会觉得男人与 女人纯粹是两个星球的动物，根本无法对话！但是有时候我还是会问：我这样做道 德吗？你知道，我一直是在传统教育下成长起来的。而且……（我想他心底里一定 还有什么非常的担心） 也许我已经习惯了有玲子的生活，我有时也会怕，怕她的丈夫突然回来了，我 会觉得像做了场梦，成为一个多余的人……（润泽的无助表露无遗。） “那么你希望她离婚吗？”我问。 有时希望，有时不希望。（这个答案有点讨巧，我们同时浅笑了一下） “那么你想过离婚吗？”我又问。 他摇摇头。 我是不是有些自私？当想到她的丈夫还可能回来时，我会希望她已经离婚，可 我了解她，当她真的离婚后，她所有的寄托就会全在我这儿，我不知道会发展成什 么样。她是个可以为爱死去活来的人，现在她只是自欺欺人地不甘心她的婚姻，不 甘心像她这样优秀的女人会两次被男人抛弃。 “那么你一定在祈祷一切维持原样？”我说。 鱼和熊掌为什么就不可兼得（这是润泽最后的回答）？ 点评： 情人是一种非分之想，还是一种客观需要？我们不得而知，但鱼和熊章往往还 真是不可兼得。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