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爱情,一个错字成媒人(1)
      
          采访地点:北京朝阳区某茶馆
      
          采访对象:柳青青
      
          性  格:自信,有时内向,有时外向 
      
          年  龄:29岁 
      
          职  业:北京某报社校对部副主任 
      
          月  薪:4800 
      
          简  介:大专,湖北籍,身材佳。 
      
          电子邮箱:bjqiqi2003@263.net
      
          作为一个女人,我该得到的都得到了,真爱、完美的性、满意的工作、单人房
      而双人床的家。所以,我并不在乎什么结婚不结婚。
      
          采访柳青青是很难的,据说她很高傲,也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本来并没想约
      她见面,但一个偶然的机会,北京一家文化公司的女老板因业务上的事,约我吃饭,
      我到餐厅的时候,她也在场。
      
          我没有直接告诉她要写她的单身经历,只是她听女老板说我正在做这个选题,
      便半开玩笑地说,我的情感故事就很特别。
      
          女老板和我不约而同地说,那就来写你啊,说说看。她却又笑着说,开玩笑的,
      请不要当真。
      
          不过,我倒是当真了,有意无意地问她些问题。她也有意无意地回答着。
      
          我们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聊了起来。言语中,她似乎不回避自己的私人感情,她
      总是认为,只要是真的感情,就足够了,什么都是次要的,把私情隐藏着,不说出
      来更难受。
      
          这篇文章,事实上是从许多零碎的片段中整理出来的。
      
          我要不是碰到他——我是说我现在的男朋友,可能早就结婚了,说不定现在已
      经领着儿子到处逛街。
      
          我一毕业就来北京,刚开始在企业做经理秘书。后来我这家报社招聘校对员,
      我来应聘。从此就一直呆在报社,已经有五六年了。
      
          他是政府部门的,是他们那个单位的头。具体做什么,就不说了吧。他喜欢写
      散文和杂文,经常在我们的副刊发表。而我又是负责校对副刊的,这可能是冥冥中
      上帝有安排吧。
      
          他对自己的文章很在乎,经常自己跑来校对样稿,有时还在样稿上进行较大的
      修改。如果是普通的作者,编辑肯定不愿意让他这样折腾。但因为他是有一定身份
      和地位的,报社的编辑们都对他很热情,有时他也请报社的人吃饭。当然,不在一
      起吃饭,我们也已经认识了,经常我校对样稿后,有时分管的总编签字后,他还要
      再拿去看看。这样,我们就经常有了交谈的机会。
      
          说实话,尽管他很高大,很帅,也很优秀,但他那时已经40岁了,我才25岁,
      我根本没有想到跟他会发生故事,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有缘分的故事。况且,那
      时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那时的男朋友跟我一样大,也在北京工作,但他经常出差,
      在一起的日子很少。我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这可能也是老天的安排给了现在这个
      男朋友的机会。
      
      
      
          有一次,他的文章里出现“林阴道”这个词,“阴”是阴天的那个“阴”。我
      认为,应该是“林荫道”,也就是上面有个草字头,下面加个阴天的“阴”那个字。
      我查了他的原稿,他原本是写有个草字头的“荫”字,被编辑改成阴天的“阴”字。
      当时副总编已经审完稿签字了,我自作主张,很自信地把“阴”字改为“荫”字,
      我还幻想着,第二天副总编说不定会表扬我,说我的眼睛敏锐如啄木鸟。
      
          没想到,第二天,副总编把我叫到办公室发了一阵火,说我改错了字是小事,
      擅自作主才是大事。副总编翻开一本《现代汉语词典》给我看,确实是有“林阴道”
      这个词,我觉得很奇怪,也觉得汉字有时实在没法理解。但我被骂得没有说话的余
      地。那时还小,比较冲动,要是现在,我肯定会在改字前先翻翻词典,或者征求编
      辑的意见。
      
          这事不知怎么的,当天中午就传到了那位官老爷那里。他打电话给我,很温柔
      地像大哥一样安慰我:“其实,我觉得字典有时也不能百分之百相信,字典也是人
      编的嘛,是人做的事,就有可能出错。相反,我倒是觉得你改得对,真理往往在少
      数人手中。至少,我认为‘林荫道’和‘林阴道’是可以通用的。在这个词里,‘
      阴’和‘荫’应该都可以用。”
      
          他说得很专业,也很像教育家,更像是搞语言学研究的。尽管报社的人都说要
      按字典的用法,但我还是觉得这两个词应该可以通用。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说
      得让我感觉他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大哥。
      
          他说我受委屈了,中午请我吃饭。我未加思索就答应了。那顿饭,我吃得很开
      心。很少跟一个大男人吃饭这么开心。
      
          我称呼他“副局长”。他说,以后别这样称呼,就叫大哥或者直呼名字算了。
      但我以后不知道怎么称呼最合适,便干脆什么都没称呼,打电话的时候,都先说
      “喂”,要叫他的时候,也是叫“喂”。
      
          后来,我们就不知不觉地经常电话联系。他写的文章也好像越来越多。有时,
      他没空来报社,就让我把小样传真给他看,他看完再传给我。然后,他总是认为麻
      烦了我,要请我吃晚饭。
      
          一个优秀的男人,是很容易让一个少女动心的。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对他有了那种感觉。有时他不来电话,我反而感觉不自在,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或者突然出差了。如果出差了,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呢?有时他没来电话,我下班后
      总是不想回去,要等他的电话。而他也奇怪,好像知道我会等他似的,总是我一等
      着他,他就会来电话。这可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柳青青喝了一口酒,笑了笑说:“你们是不是认为我特傻?什么话都憋不住似
      的,婚外情也要告诉人家。我这人吧,特奇怪,平时不喜欢说话,只要喝了酒,就
      要抢着说。”
      
          女老板说:“我们的性格一样,比较外柔内刚。我的性格也有两面性,要么不
      说,要说就说个没完没了。”
      
          我们交往了几个月,他从来没有对我有任何轻浮的举动,连我的手都没拉过,
      我感觉他是个让人尊敬的大哥,是个可以信赖的大哥。
      
          那年夏天,雨特别多,经常一下就是好几天,阴雨连绵,下得人都快发霉。我
      一个人呆在宿舍里特烦。
      
          有一个周末,下了一天的雨,他却打电话给我,说要开车带我去兜风。雨天还
      去兜风,这是文人骚客们才有的雅兴,我本来并不浪漫,但一个人实在太闷了,便
      答应了他。
      
          他开一部大吉普车到宿舍楼下接我。
      
          我们在车上漫无边际地聊,听音乐,偶尔也吼两声。车开得很远很远,开了两
      三个小时,我感觉出了北京城了,反正,朦胧的窗外,我什么都认不出来。
      
          车又开到了一条山路,路很不平坦,车颠簸了起来。他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我说,停下来听听音乐吧。
      
          车里正播放着一首老歌:“你的唇是那么热,你的吻是那么甜……”他开玩笑
      地问我:“你可能还没有被男人吻过吧?”
      
          我轻轻地说:“你好坏啊。我有男朋友,怎么会没有呢?”
      
          他把歌声调低,说:“那是男孩的吻,我说的是男人的吻。男人和男孩是不一
      样的。尤其是成熟男人的吻,特别甜,你不懂。”
      
          他知道我喜欢他,才敢这么说,平时他从来没有这么大胆,没有这么放肆过。
      再老实的男人,也有发情的时候,也会挑逗女人。
      
          雨下得越来越大,外面什么也看不见。真像在一个外星球,也像电视里的镜头,
      我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他接吻了。而他的吻,也确实让我感觉那么热烈,那么难以
      自拔。
      
          接着,我们就爬到后座上,把那事给做了。做得很惊心动魄,似乎忘了自己是
      谁,真的,那种感觉,后来再也找不到了。也可能是因为有了这种感觉,加深了我
      们的感情。
      
          柳青青又对女老板说:“大姐,你说我是不是太小孩子气了?跟陌生人在一起
      怎么会谈这事?”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
      
          女老板说:“都是好朋友,什么陌生不陌生的。其实,每个人都有故事,故事
      不让别人知道,憋着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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