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悦达汽车工业是与世界500 强之一的韩国现代起亚以及中国东风汽车公司牵手 合作的，一期工程已于2002年投产，年生产能力为15万辆，目前已生产出“千里马”、 “起亚嘉华”、“起亚远舰”、“赛拉图”四款新车。二期工程于2005年10月28日 奠基，设计能力为30万辆轿车25万台汽车发动机，加上前面的15万辆，一共是45万 辆。45万辆汽车意味着什么呢？那天的奠基仪式上，韩国现代起亚会社的会长郑梦 九先生说：“第二工厂的兴建，将创造2800余名的就业机会，加上零部件企业的增 设，还将需要12000 余名劳动力。”而胡友林主席说的是另外三个数目字：“仅整 车厂销售收入将达到600 亿元，考虑零部件以及物流、三产服务业，最终仅汽车产 业集群销售收入将达到2400亿元，对地方GDP 的贡献份额将达到800 亿元左右。” 这同样又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一直居于苏中苏北结合部，一直居于江苏经济发展 滞后状态的苏北盐城终于赶上和超越了苏南某某大市，圆了一个百年江南梦。 再就是那个悦达科技纺织园。这个纺织园首先给人的感觉是：好大好大好大啊！ 从汽车城向西一直到宁靖盐高速公路出口处，全是它那天蓝色的园地。走进已经投 产的车间，同样的感觉还是大，用一眼望不到边一点也不算形容。有两个数字也可 以说明它的大，总投资40个亿，最终形成50万锭的纺织产业规模。而这个大又在印 证和促进另一个大，盐城历来是一个农业大市，农业的主产品就是棉花，全国皮棉 超百万担的县市盐城就占了三个（东台、大丰和射阳），自从进入市场经济以来， 大批棉农们一直焦虑着棉花购销，现在不用焦愁了，写在纺织园发展宗旨上首先就 是这四个字：“棉花购销……” 核心的核心又是那两个字：“科技”！它是高科技投入的，口号是：“差别化、 规模化、国际化。”我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个差别化是什么意思。纺织园的负 责人告诉我，从字面上理解，就是完全不等同于中国的传统纺织工业，从一开始我 们就与法国家乐福，韩国现代，德国艾文德等国际知名企业实现密切合作，引进世 界最先进的技术设备，并且以家纺、汽车装饰布为突破口，有效延伸悦达自身产业 链。最终形成棉花购销、纺纱、织布、印染、后整理和家纺、服装加工、汽车内饰 等一条龙产业链。 这里又是个养人的地方，随着一批批厂房崛起，一批又一批盐城女子将走到这 里上班。非常令人高兴的是，2003年7 月，悦达科技纺织园一期工程开工建设，到 本文落笔时止，纺织园里已经先后有两个5 万锭的车间投入运行了，悦达的家纺品 牌已经上市了出国了，穿着悦达标识的悦达女工已经在这里开颜欢笑了。但是，养 人又不代表说这里要招收多少工人，相反因为是世界一流设备、差别化，这里并不 能见到当年那纺纱车间里人头攒动的现象。我们这里所说的养人是另一个大命题， 是胡友林同志想在这里探索815 万人共同富裕的课题。因为这个话题我后面还要提 及，这里暂时打一个休止符。 十块发展方阵是：1.拖拉机制造悦达拖拉机制造有限公司是国家拖拉机生产的 大型专业企业，具有年产9 万台拖拉机的生产能力。公司生产的金马牌轮式拖拉机 产销量均居全国同类产品前列，2003、2004年连续两年小四轮出口量位居全国第一， 出口比重达40％1~2 上，产品出口美国、西欧、中东和东南亚等100 个国家。 2.专用车制造这是与日本富士重工业株式会社合作转让的第一个大型项目。引 进日本先进技术首先生产压缩式垃圾专用车3000辆，后面发展至30000 辆，后面还 有多项专用车的计划，是汽车城的又一大内容。那一天胡友林与富士重工竹中恭二 社长的会谈非常亲切，内容更加丰富。 3.妇女时装这一个企业就有些历史了。1993年，悦达就与有百年历史的世界知 名时装企业德国戴安芬集团合资兴办了盐城国际妇女时装公司，生产享誉世界的 “黛安芬”牌妇女内衣及相关产品，2003年合作再度向前飞跃，二期工程落成投产， 年产规模已达2000万件，年出口创汇5000万美元，利税6000万元，已成为黛安芬在 东南亚地区规模最大的高级妇女内衣生产基地。 4.生物制药这应当说是悦达集团的一匹黑马，可持续发展的产业链上一项尖端 项目。因为从一开始就说了这么四句话：“加深对人类命运的关注，对社会进步的 贡献，不断抢占新世纪发展的制高点，进军高科技领域。”2000年以来，悦达先后 与科研实力一流的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复旦大学在细胞工程及分子病毒学 领域形成了密切合作，在上海浦东张江高科技园区建立了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生物 医药研发和生产基地。上海复旦悦达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核心项目“抗原——抗体复 合型乙肝治疗性疫苗”（又称乙克）是由复旦大学闻玉梅院士等科学家在国家“863" 计划长期支持下研创开发的创新性制品，是居于世界领先水平的新药。 有盐城人曾说，唯这个项目亏损，亏损死了哟。这起码是一种短见与无知。事 实是，当这个项目以及所说的9 类新药上市时，我们中国人可以庄严地向全人类宣 告，我们攻克了什么什么，攻克了什么呢？不用多说您可以猜到。 5.能源经营悦达的火车还在奔驰，悦达的大海轮还在航行，但当年悦达的主体 项目煤炭经营已经下降到我们现在所说的这个位置了。但是，它的若干数字还在攀 升。仅仅是在2003年、2004年，悦达就先后与神华集团、陕西黄陵煤矿、山西中阳 煤矿签下了一份又一份合作开发的合同。2004年10月16日，又与陕西煤业集团正式 签署了合作开发黄陵煤矿项目，总投资33亿元，收购了黄陵二号矿年产1000万吨矿 井16％的股权。未来几年内，悦达集团煤炭年开采、调运量将达2000万吨。 6.家乐福连锁超市法国家乐福超市是世界第二大零售商，上世纪90年代中叶与 悦达牵手以来，立即在中国大陆本土产生了良好稳定的发展趋势。 7.基础设施投资悦达人很早就把目光投放到了这里，要想富先修路。家乡的公 路建设他们参加了，外乡的公路建设他们同样也积极参加，除了那个良好稳定的投 资回报，同时也有谱写走遍千山万水新乐章的心理因素。仅仅是这几年，他们就参 加了7 条高等级公路的投资。 1995年，他们投资2100万美元收购了204 国道盐城新阜段67％的股权，经营期 23年；1997年，投资1000多万美元收购106 国道廊坊霸州至文安段51％的股权，经 营期15年；1999年，投资5.2 亿元，收购徐州三环路80％的股权，经营期21年；2000 年，出资12.6亿元，受让江苏京沪高速公路有限公司沂淮江段21％的股权，经营期 30年；2001年，出资8 亿元收购陕西省西铜公路70％的股权。经营期20年；2004年 9 月8 日，投资12.8亿元收购京大高速公路山西段80％的股权；2004年10月，投资 收购扬州西绕城公路21％的股权。 8.房地产开发着眼我国房地产市场的巨大潜力，悦达房地产业在上海和盐城呈 现出了南北呼应，竞相发展的良好势头。在上海，悦达准确地把握这座国际化大都 市房地产市场的脉搏，致力打造体现时代风尚的经典小区。地处中山公园商圈的路 易。凯旋宫，在2003年上海最受欢迎的楼盘评选活动中荣获综合金楼。2004年11月， 总面积5.6 万平方米的上海悦达国际大酒店在静安区成功奠基。永寿里上海悦达黄 浦河滨大厦、与韩国信一集团合作开发的小莘庄悦达信一时代广场等项目相继启动。 并终于挤进上海房地产业50强。在盐城，首先引进南京同步置业先进的营销理念， 有力提升了悦达都市花园在盐城的品牌形象。未来几年间，悦达房地产将达到80万 平方米。 9.宾馆旅游业悦达集团有一座最早矗立于盐城市区的四星级涉外大酒店，拥有 17层贵宾楼，6 层迎宾楼及其附属楼群，亦最早以一流的设施以及一流的服务，成 为苏北地区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同时，以酒店资源为纽带，组建了悦达国际旅业 社有限公司。 这时说一段题外话。不久前，东台市有一位镇党委书记请我还乡，她说我们的 家乡廉贻镇快要进城啦，并且有得天独厚的交通优势和里下河水乡旅游资源，她说 他们想在这里搞一个苏中旅游度假村，并说到了与之相邻的几个古镇古村堡，以及 东台西溪的古塔、古寺、七仙女遗踪等等。我说你这个创意很好，我会认真地给你 嫁接，除了江苏省作家协会和影视创作剧组，我还会把这番话说给一个人听。这个 人就是江苏悦达的胡友林，别人奢谈旅游可能都是个概念，他那个旅游公司同样也 是很有创意的，何况我们这个项目有比较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时代背景。 10. 资本运营在悦达集团跨越式发展的过程中，资本运营作为推进器发挥了强 有力的作用。1994年1 月，悦达A 投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成为江苏第三家， 苏北第一家上市公司。悦达投资（600805）上市以来，以其稳定的经营业绩和优异 的成长性，给予了广大投资者良好的回报，总股本由0.73亿股扩张至5.5 亿股，资 产总量增长至50多亿元。2001年11月，悦达控股（0629）在香港联交所上市。又成 为江苏省在香港发行红筹股的首家上市公司。 两大支柱十块方阵，另外还有30多家子公司、分公司，20000 余悦达员工，这 就是悦达的全部。但几乎所有的悦达人都这样说，我们的最大龙头和巨大潜力还是 汽车，汽车工业圆了我们一个美丽的大梦幻。 真的，这真正是一个梦，或者叫盐城人的汽车梦。当年，当悦达人兼并了盐城 汽车制造厂之后，全部的事实和景况是，一片茅草地几间旧房架，此外还有250 万 元债务。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这个所谓的汽车是一个梦谈。包括市委、 市政府的一些领导也说难，实在太难太难了，太不可思议了。具体讲是五无，无项 目、无产品，无目录、无人才、无资金，当时的情况社会上下、集团内外更无人支 持。但胡友林不这样看，他说我们就是要把没有变成有，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以后 就把这句话变成了争取汽车工业上马的主信念和各种场合言谈的主导词。但背后还 是有人小声嘀咕：说变？怎么变？你还能变成个孙悟空，上天把星星月亮摘下来？ 盐城这地方就连个农用汽车也造不好。 这个变的过程有多长？14年，整整14个春夏秋冬。 之间又发生过多少故事和艰难？数不清。悦达人都这样说，真的数不清。总之 这14年他一直在跑，一会儿上海一会儿南京、北京，后来更多的时间是在北京。有 一年的除夕夜，他是在一位部长家的门口站着守岁的。 又开始跑国外，美国、法国、德国、韩国；后来目标逐渐清楚明白，主要是跑 韩国。 古人和今人有多少形容跋涉者成功的言语，但用在他身上，用在这14年都有些 不确，还是那个孙悟空上天摘星星月亮有点儿意思，以及他后来总结的“千言万语、 千辛万苦、千山万水、千难万险”有内容。总之在盐城有了个名叫“小福星”的小 型家用汽车，一段时间也热闹宣传过。但时间不长又停下了，不知踪迹了。原因是 东南亚金融危机，与他们合作的那家公司被一家更大的公司兼并了，连这个小小的 合资项目也被那个叫郑梦九的大老板一支红笔勾销了。 “不能被勾掉！不能！没有了小福星，我们就去找大福星！” 于是他又开始了旷日持久的奔波，这次奔波的目标很明确，就找大福星，找那 个名叫郑梦九的大老板。又是个千辛万苦的过程，好在路子找对了，人也是有缘千 里来相会。终于，在2002年的那个春天，“东风悦达。起亚”在盐城闪亮登场，之 后就是一路欢歌一路笑语，先是“千里马”创造辉煌，跟着挑战尖端MPV 的“起亚 嘉华”脱颖而出，再之后“起亚远舰”走进千家万户，再后来引领风尚的“赛拉图” 又在上海激情上市。悦达人拉开了盐城汽车制造工业的序幕，而且一开始就激情沸 腾出手不凡。 2003年6 月23日，这个日子也应当记在悦达集团汽车工业的发展史上，或者叫 它黑色星期五也行。那一天，胡友林和盐城市的领导以及若干集团公司的头头们走 到了苏州，本来一路上大家是谈笑风生，激情洋溢的，因为这次苏南行不但看到了 许多亮点，更清楚地看到了自身的差距，都摩拳擦掌说回去了要怎么怎么。但在这 里，大家都止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不胫而走：韩国现代汽车会社的会长郑梦 九先生今天也到苏州来了，已经驱车去张家港实地考察。进而又进一步了解到，前 不久，张家港市派出了一个大型代表团访问了韩国现代汽车会社，他们在那里开出 的清单非常炫目，已经建好了一幢大楼供韩国人无偿使用，此外还有长江码头、保 税区等等。 胡友林僵立在那儿，盐城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也都一阵愣怔，之后考察团的全 体成员也都变了脸色。大家都知道，这对于盐城意味着什么。 有人劝老胡：“不要慌，也许还有转机，让我们大家来一起努力。” 也有人说：“总之东风悦达。起亚的牌子还没有变，企业还是我们的。” 但胡友林却什么也没有说，后来只说身上有些发冷，有些心疼。当时他没有说 清楚疼痛的具体部位，因此当时大家都没有十分在意。 没等回到盐城，胡友林在车上就对他的秘书说：“想办法通过媒体，把我们对 此事的正式态度转告郑会长，我想他们会在意的。” 是会在意的，通过这几年的频繁接触，胡友林对郑梦九先生的为人做事产生了 深深的敬仰，而郑先生对这位中国企业家的善良真诚以及魄力等也非常喜欢，俩人 已成了真正的忘年交。现在郑梦九先生之所以到张家港，是这位世界级的经济巨人 出于对企业效益的最大追求。何况张家港在中国的知名度太高了，又地处有许多优 势的江南。 果然郑梦九先生对悦达的正式态度十分重视，当即召开了高层会议，并决定对 盐城和张家港进行一次投票。又非常遗憾，董事会高层人士竟没有一个人把票投向 盐城，差别是明显的。 这之后不久，江苏省委书记李源潮和省长梁保华访问韩国，并专程拜访了郑梦 九先生。这位祖籍于苏北涟水的江苏省委书记对苏北是很有感情的，他正式提出江 苏经济要均衡发展，并不止一次大声疾呼要加快振兴苏北。因此他向郑先生正式提 出：那个汽车二期工程最好还是放在盐城，但如果郑先生十分中意张家港，放在张 家港也行。 未料翻译翻译时又发生口误，变成了盐城和张家港放在哪里都行。因此此行对 韩方触动不大。人家的倾向仍然是张家港。 胡友林又踏上了去韩国的班机，这次去的不是他一个人，也不是悦达集团的成 员或盐城官方人士，而是一个由悦达资助的杂技团，大多是些十几岁的娃娃。他们 是去友谊慰问，主要慰问现代汽车会社的员工们。 节目是非常精彩的，而友谊更是非常真诚。后几场演出，场场郑梦九先生都带 家人亲自观看。十几场演出下来，给韩国人尤其是现代人留下了强烈的印象：盐城 是一块有文化的土地，盐城人的友谊更是热烈真诚。 之后，胡友林又代表市委、市政府向郑梦九先生发出正式邀请，请您在方便时 再去盐城看看。郑梦九先生郑重表示：我一定去，一定再去好好看看盐城。 郑梦九先生如约来了，那一天风和日丽，大海蓝天分外妖娆。郑老先生一下飞 机，便看见从机场到市区的大路两边，站满了手持鲜花彩旗的人们，有些人没有鲜 花彩旗，但也很真诚地在田间向他招手。愈近市区人群愈多。尤其是在市第一小学 这儿，这位世界第7 的汽车大王眼湿了，他拥抱了好几个献花的孩子，并当场留下 了一张五万美元的支票。他让孩子们把书读好，说盐城的希望尤在孩子。后不久， 盐城市委张九汉书记、市长赵鹏又正式访问了韩国，访问了现代汽车株式会社。 在这一层层真情的拂动下，后来胡友林又称是全方位的拂动，一定要把这只已 经倾斜的天平再倾斜过来。说到天平，这里特别要提到一个人，就是韩国现代公司 株式会社的薛荣先先生，这位祖籍天津的会社二号人物，跟胡友林也早已是朋友， 他尤其对胡友林连续五个中秋节都跟他一起过更感动不已。他终于相当认真地告诉 胡友林，会长心上的天平正在发生倾斜，会社高层的许多人土心上的天平同样也在 发生倾斜，凡是接触过您的人都这样说，一个城市与一个城市虽有差异，但不是最 重要的，重要的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还有两件事也非常重要。 一件事，在市委书记张九汉和市长赵鹏亲自指挥和亲自奔波下，直飞韩国的班 机提前通航，盐城与汉城之间的距离缩短为一个半小时，每星期都可以往返。 同样也是在这两位市领导的亲自驱动下，直接面向韩国的一个深水良港大丰港 的建设正在提速，已接近通航。这就比长江边上的那些码头大得多也快捷得多了。 这便是倾全市之力予以支持，倾全市之力圆那个大汽车梦。 胡友林这也才稍稍定下心来，稍稍敢喘一口气，也才在家人以及市委、市府领 导人一再催促下，同意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连续不停的奔波，连续不断的焦虑、 担心而度过的一个个不眠之夜，使他感到肝区的疼痛越来越明显，现在知道准确部 位了，是肝区。1984年他得过一次乙型肝炎，以后一直吃中药保守治疗，而不能去 医院稍微检查一下。 检查是在北京解放军301 医院进行的，爱人又从上海请来了几位专家会诊。 检查之前他还说：“你别闹得这么兴师动众，老肝炎罢了，依我看还是吃中药 就行。” 但检查结果出来，却是那几个残酷无情的字眼：肝硬化病变！是那个病！ 一家人都惊呆了。 他的反应倒反而平静，绝没有那次在苏州惊骇。说我应该知道啊，1984年那个 肝炎，这些年因为忙因为事多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那一天在苏州又急了一下 子，晴天劈雳嘛，就病变了，也罢，有病咱就治，动手术吧。 但又嘱咐：“严密封锁消息，尤其是不能让韩国的朋友们知道。尤其现在不能 让他们得知真情。” 手术定在这年的12月24日。 24日下午，韩国方面发来电传，郑梦九先生25日在北京过圣诞节，他想见见您。 胡友林立即从病床上翻身坐了起来：“跟院方协商，推迟手术，无论如何明天 不能做手术，我要陪郑梦九先生在北京过圣诞节！” 家里人急了，妻子儿子女儿都急了，都说你不要命了？这是多么重要的手术！ 再说医院已经安排好了，临时更改也来不及啊！ 他说：“要命，没有命了还怎么上汽车二期工程，但明天陪郑先生过节比什么 都重要。手术必须推迟，推迟几天要不了命。” 只能依他。当他与郑梦九先生再一次握手拥抱时，那位老先生眼睛刷地一亮， 手握得比哪一次都紧都有力。 老先生说：“你的身体和精神都很好嘛，怎么听说要住院治疗？” 他说哈哈不妨事，就是到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现在没事了，明天我陪您在北 京玩一天，后天还要送您上飞机。 老先生说：“那好，那么这次我就什么人都不见了，把时间都留给你和我。” 一切如是说，一切都在向最美好的方向推进，当郑梦九先生在首都走下飞机时， 一个重要的决定已经产生，二期工厂仍然放在盐城，放在这位好朋友的故乡！ 胡友林是12月27日进院手术的，韩国方面很快得知消息，立即派人前来探望。 他这时已能与客人握手，而且院方也配合得极好，说只是个血管瘤，手术情况很好， 不久就可康复。 后面就许多事情进行了认真的磨合。也同样因这许多事情，他术后病情反复很 大，先后又在上海、北京进行了第二、第三、第四次手术，同样又是一下床就上车， 关于汽车二期工程的启动一点儿也没有放松，有许多过程甚至大大提速。 这时候连他的亲人也不敢再劝他了，都知道他已经把这个二期工厂看得比生命 还重要，更知道，这早就是个玩命的人，不是谁能劝得了的。 也就由不得让人想起了当年战场上那些舍生忘死的先烈英雄。 也想到了风雪吕梁、太行山，想到了那个10平米的小屋以及扑面而来的煤砂。 尤其想到了那一碗碗中药，那布满针眼的腚部和胳膊。我想这样说，战场上的牺牲、 英勇只在一刹那之间，而我们的老胡是整整31年哪，以后还会有许多年。这就比战 场的英雄要艰难一些，含金量也应该高一些。当然这两者之间也不好相比。但我们 必须大声疾呼：胡友林是和平英雄，是和平建设时期一等功、特等功荣立者，不是 一个劳动模范和优秀企业家就能说明的。他是个战士英雄。当然英雄也是人，是人 就得食人间烟火，有时候不想吃的东西也得吞，比如药，包括有毒的，又比如开刀 动手术。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