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费长宝说：“三囡囡从小爱画画。家里的墙壁上画满了他画的鱼、虾、蟹和鸡、 狗、羊。有一次他趴在桌子上。画个大大的智取威虎山的英雄杨子荣……” 费俊龙的高中同学章金龙说：“费俊龙写得一手好字。龙飞凤舞。潇洒飘逸。 高中毕业时。同学们分赠留言。班上大半女生把留言簿的首面空着。留给费俊龙。 费俊龙是女同学心中的偶像。” 人说生长在湖边的孩子多吃蟹。脑子特别聪明。这句话。也许应到了费俊龙身 上。上了初中后的费俊龙。虽然还是一身农家孩子的装束。而且沉默寡言。但是他 模仿性强、记忆力好的优势很快地表现出来。那时刚刚流行新歌。给校园带来了青 春活力。同学们纷纷争着学唱。可是学校只有一台录音机。僧多粥少。大家只得干 着急。奇怪的是不论什么新歌。费俊龙只要跟上一二遍。就能一句不错地唱出来。 于是同学们就请他教唱、领唱。可以说。那时的新歌。都是在他领唱、教唱下学会 的。他的音乐天赋。让同学们佩服得五体投地。记得那首《军港的夜静悄悄》。费 俊龙唱得更是生动、投入。音乐老师夸他。说费俊龙倘能在这领域里发展。一定能 成为一名不差的歌手。也许。音乐老师没有参透费俊龙的心意。费俊龙向往的不是 歌台。而是军旅生涯。虽然他后来没有当捍卫海疆的水兵。却当上了一名翱翔蓝天 的空军战士。当然。那是后话。当时费俊龙的文艺天才已充分表现出来。被选为班 上的文娱委员。 后来。学校“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解散。成立新的宣传队。费俊龙被选中了。 学校所以选中他。不只因为他能唱新歌。更因为发现他做事细腻、专心。在同学中 有一定的组织协调能力。而且还会画画。写得一手好字。新的宣传队。就需要这种 务实的、多才多艺的人才。就这样。巴城中学宣传队在众多的中学宣传队中脱颖而 出。在昆山的友校中。很有点小名气。他们经常参加全县（当时昆山还没有改为市） 中学生会演。还频频获奖。有一次。他们的一个节目被县里推荐去苏州参加全地区 中学生文艺会演。那是个舞蹈节目。只需八个女学生。可是学校的辅导老师还是让 费俊龙一块去。因为写字幕、画布景。没有费俊龙不行啊。所以回来后同学们把他 比做《红色娘子军》中的政委。有的干脆叫他洪常青。 费俊龙虽然课余爱好广泛。但是从不荒废学业。读初中的三年中。他主课的成 绩始终保持班上前五名。这使老师们十分惊奇。戏称他是个“全才”。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 义苗”紧箍束缚下越干越穷的农村集体解体了。土地回到了农民手中。当了十多年 生产队长的费长宝。是个闲不住的人。他认清形势。抓住契机。办起了村办厂。主 要生产丝绸被面。有七十六个工人。大多是知青和有文化的农村青年。厂子办得很 红火。每年净利润有一万多元。这在当时是一笔了不起的收入。费长宝成了这一带 小有名气的带头致富人。 费俊龙风华正茂。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瘦削的身材。显得矫健、干练。特别 在笑时。他的眼睛弯弯的。分外迷人。成了人见人夸的美少年。步入高中后。他还 是那样聪明好学。多才多艺。让老师们刮目相看。同学对他也很崇拜。爱跟他一起 玩。有道是聪明的孩子多调皮。他也常违反校规。挨老师批评。费俊龙爱打乒乓。 有一次。他打乒乓打上瘾了。晚自习也没参加。拉了同学去打乒乓。可是校内的乒 乓室晚间上了锁。费俊龙就带大家偷偷地溜进邻近的小学去打——小学的乒乓室晚 间不锁门。大家打得兴致正浓。把住在隔壁的一位小学女老师吵醒了。她知道他们 是高中生。就说：“半夜过了。你们还不回去。明天还上不上课？”大家却只管打。 不睬她。这位老师气得没办法。就去把高中的副校长叫来。见了副校长。大家夺门 而逃。可是。小学的大门已关死了。往哪儿逃？大家急得没办法。只见费俊龙一个 飞跃。翻出了围墙。逃走了。虽然第二天费俊龙遭到了严厉的批评。但他翻墙时矫 健的身影。还是让副校长惊叹。也给伙伴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费俊龙的调皮。只是在课外活动上玩得别出心裁一点。从没发生过道德品质上 的出格。像在夜间带了同学去阳澄湖捉蟹。去邻校打乒乓等。也许这是少年人贪玩 好奇的习性。但同时也表现了他的独特天赋。更无损于他多才多艺的形象。读高中 后。他的书法长进更快。学校里的黑板报、大会的会标、重大庆典活动的横幅。几 乎让他一个人包下了；那鲜艳夺目的艺术字。成了校园中的一枝奇葩。将近毕业。 北京的一所艺校看中了他。同学们都为他庆幸。也都很羡慕。他正在犹豫时。部队 来校征召航空兵。费俊龙“少年心事当拿云”。毅然放弃了艺校。选择了飞行员。 苦读了二年高中的莘莘学子。就要分道扬镳。大家纷纷留言赠别。说也怪。班上大 半女同学把留言簿的首页空着。让费俊龙签名留言。女同学们所以这样崇拜他。不 只因为看费俊龙的字是一种享受。更因为费俊龙英俊、细心、沉静。尤其他的好脾 气是世界上少有的。好像他一辈子不会发脾气。但又不是窝窝囊囊的那种。碰到问 题。他会用执著、勇气把自己的态度告诉别人。所以费俊龙成了情窦初开的女同学 们心中的偶像。 现在。费俊龙驾“神六”周游太空凯旋归来。当日的同学无不欢欣鼓舞。一位 女同学深情地说：“当时的费俊龙聪慧沉着。我们就知道他将来会做大事。想不到 一飞飞到太空中去了。但是。他无论飞到哪里。永远是我的同学。永远是我心中的 英雄！”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