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奔波多日的老贾他们一来到双鸭山市公安局,就赶上了绑架小学生案。职业的
      敏感,使得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晁码他们三个人,冥冥之中觉得这起案子就是他们作
      的。
      
          在会场里落座后,老贾就说出了晁码绑架团伙的一大特点:“我称他们为可以
      砍价、赎金能够无限打折的绑匪。”而这,恰恰与项鸣力的母亲所反映的情况吻合。
      
          “如果能找到目击证人,就可以进一步确定了。”老张说着,就开始布置人去
      学校和学校周边走访,“老李,你带领四个人,两个人负责走访学生,两个人负责
      走访周边商户,只要找到一个目击证人,再和佳木斯同行掌握的资料一对照,要是
      对上号,就省去了我们很多的麻烦。”
      
          被称作老李的侦查员带着几个人快步出去了。
      
          老贾还在看双鸭山绑架案的材料,当他看到绑匪的手机号码时,停下来,又掏
      出自己的笔记本,对照了一下,然后说:“快把刚才出去搞走访调查的人招呼回来
      吧,不用去了,这绑匪就是晁码他们。”
      
          老张疑惑地望着老贾,然后迟疑地打电话联系老李,指示他们返回。
      
          老李返回后,奇怪地问:“怎么了?”
      
          老张说:“已经确定,这个案子和佳木斯的案子能串并上,是一伙人所为。”
      
          老李觉得不可思议:“还没有调查,怎么能确定呢?”
      
          老张也无法回答,就把目光投向老贾。
      
          老贾指着那个电话号码:“他们存在着一个重大的漏洞,这个手机号,158454
      ×××11,就是景泉利的,他在佳木斯市作案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电话号码,到了
      双鸭山市作案,竟然没有更换。”
      
          “这不会是故意留下的破绽吧?兴许是摆下的一个迷魂阵。”老张质疑。
      
          “应该是百密一疏,他们还没有玩这猫腻的脑袋。”老贾摇头否定了。
      
          虽然能确定晁码他们在双鸭山市又作新案,但是他们究竟把人质劫持到了何处,
      还是未知数。
      
          “利用电视和网络,上嫌疑人照片,悬赏通缉,等候社会群众的举报!”
      
          悬赏通缉令很快发出。
      
          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有派出所传来消息:“一位的士司机报称,曾经有三
      个大小伙子和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孩子,租车去了集贤县。”
      
          紧接着,集贤县县城的一个派出所打来电话报告,“蚂蚱子”司机举报说,三
      个大人一个小孩儿,被自己开车送到了北山村。
      
          集贤县的的士分为两种,一种是升级版的岗田车,俗称“蚂蚱子”,另一种就
      是几万元一台的国产轿车。
      
          向警方反映情况的,是开“蚂蚱子”的司机。
      
          两个消息形成了一致,警方立刻赶往北山村,并包围控制了这个小山村。
      
          “把人质绑到县城乡下,而赎金的提取,则在双鸭山市区进行,这几个家伙也
      很狡猾。”老贾最初断定人质被绑匪藏在了村子里。可是全村搜查后,却没有任何
      收获。不过有村民反映:“有仨大人一个小孩儿,进了北山,说是要采集树叶做标
      本。”
      
          不在村里停留,而是躲进山里,绑匪的行为,让老贾更感到对手的难以对付。
      
          不过,根据经验老贾认为,绑匪不是山民,只能是藏在山边,绝对不敢往深山
      里走。
      
          进山搜查!老贾作出了决定。
      
          当地村民有人主动做向导。
      
          阳历11月份的东北山区,已经是秋冬转换的阶段,五花山的彩叶,早已随风飘
      落,只有零星的几个叶子顽守在光秃秃的枝头。老张感到了深秋的冷凉,就说:
      “山里的温度,应该比山外低两三度。”
      
          老贾也感到这一点,他两手放在一起搓着,说:“还真得加紧找,这么冷的天,
      别把人质冻感冒了。”
      
          就在这时,一位侦查员有了发现,他兴奋地用手指着前方,小声地说:“看,
      那是什么!”
      
          侦查员在前方的草地上发现了三块糕点,长白糕。
      
          “这肯定是劫匪路过这里的时候遗落的。”侦查员猜测着。
      
          老贾蹲下身,察看了一下,摇头:“不,摆放得这么整齐,周围还湿漉漉的,
      应该是一种民俗仪式。”
      
          向导证明老贾的分析正确:“进山先拜山神,用吃食和白酒,没有酒,矿泉水
      也可以,山边居住的人都有这习惯。这是绑匪拜山、向山神打溜须讨好呢。看来这
      绑匪里,有人知道这规矩,他不是在山区住过,就是和山区人打过交道。”
      
          他们加快了搜查的脚步,扩大了搜查的范围。
      
          在距离拜山神地点十几米处的草丛里,他们发现了一条红领巾。
      
          “不会是村里孩子的吧?”老贾问道。
      
          向导摇头:“不会,村里孩子进山不会丢东西,就算丢了,也会找回去的。”
      
          “那很可能就是人质的红领巾了。”老贾断定。
      
          就在搜索着前进的时候,老贾发现前面的树后有人影,他大喝一声:“谁?出
      来,要不就开枪了!”可是对面的人影撒腿就跑,紧接着,另一个还没有被老贾发
      现的人影,也从密密的草丛里鱼贯而出,撒腿就跑。
      
          民警们条件反射似的随后追赶。
      
          两个人影,正是石广旭和景泉利。
      
          山林间的奔跑是很有难度的,石广旭和景泉利跑得吃力,侦查员们也追得艰辛。
      
          景泉利出意外了,前面深草处的一个坑洼,不知道是人工挖掘的还是自然形成
      的,他没有看到,一脚踩空,摔倒了。爬起来后方觉出脚崴了。一瘸一拐地逃,自
      然没有速度,没拐了几步,就被老张按倒在地上。
      
          老贾的第一句话就是追问人质的下落。
      
          景泉利敌意十足地望着老贾,冷冷地说:“弄死了,喂狼了。”
      
          老贾心里一凉:难道人质真的遭遇了不测?
      
          石广旭依仗着自己年轻有体力,跑得确实比景泉利又快又灵活,可是在后面追
      他的侦查员恰恰也是善跑之人。追人者比被追者有一样好处,那就是没有惊慌的心
      态。惊弓之鸟的石广旭一个不留神撞到树上了。由于速度过快,被反弹回来,摔倒
      在地上,两眼直冒金花。
      
          侦查员一个箭步把他按住,气喘吁吁地说:“这回好,兔子没有撞树上,你撞
      树上了。你们一共三个人,说,还有一个同伙在哪里?还有,把人质藏到哪里去了?”
      
          “我们老大不在这里,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人质,那小孩子就在前面。”
      
          或许是撞树撞得记性不好了,石广旭虽然口口声声说并没有撕票,可是他就是
      找不到藏匿孩子的地点,这让老贾怀疑他是故意迷路,以掩盖他们的撕票罪行。这
      样猜测着,他攥着石广旭胳膊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把石广旭捏得直喊疼。
      
          随后赶到的老张听说人质没有遭遇毒手,却找不到人,一时难以断定这两个绑
      匪的话是真是假。于是他建议人分两组,一组看着石广旭,寻找人质。一组再扩大
      范围,搜寻漏网绑匪的踪迹,他怀疑晁码也隐藏在山里。
      
          “找不到活蹦乱跳的孩子,你疼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老贾没好气地说。
      
          找人质的一组四处转圈没有结果。搜查晁码下落的老张他们不断向外扩展着搜
      查面积。突然有一个侦查员发现了情况,低声报告:“张队,有情况。”
      
          顺着侦查员手指的方向,老张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低洼处,似乎有一个人卧在那
      里。难道是晁码藏在那里?老张做了一个包围的手势,大家开始呈扇面向前方包抄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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