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此一来，这个小山村就像滚烫的油锅里撒了一把盐，炸开了！
哥哥与弟媳妇乱伦了！这个乡村桃色绯闻不胫而走，人人尽知。
奇怪的是村民们评判的火力点都集中在寡妇邹小芹身上。明里暗里都在指责邹
小芹是淫妇、鸡婆、狐狸精……
最后，上升到伤风败俗这个高度。村民们都认为邹小芹败坏了村里的风气，从
而并开始孤立她、排斥她、甚至诅咒她。
2007年9 月10日上午，邹小芹与一群同村的妇女在村后的小溪边洗衣服。她把
衣服浸在水中搓洗完后，把衣服一件件捞起来拧干。在拧赖家旺的一件外套时，由
于手没有抓稳衣服一滑，掉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打在了旁边的赖秋兰脸上。赖秋兰是
个30岁依然待字闺阁的丑姑娘。
对于邹小芹与夫兄乱伦的事，赖秋兰是最为愤慨的一个。此前，赖秋兰就数落
过邹小芹几次，这回，更是个难得的训斥她的好机会。于是，赖秋兰冲着邹小芹破
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鸡婆，你是不是想下水漂到城里去做鸡？我可以成全你！”
忍无可忍的邹小芹便和赖秋兰对骂起来。这时，正在附近犁地的赖秋兰的父亲
赖树根，听到女儿那熟悉的声音，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就像猎狗追赶猎物一样，疯
也似地奔跑过来，跳进小溪一巴掌打在邹小芹的后脑勺上，邹小芹当即栽进水里。
赖树根顺势将邹小芹的头按在水里浸泡，直到邹小芹两只手无力地在上空抓挠着，
赖树根才松手。
邹小芹顿觉天旋地转站不稳，倒在水里呛了几口水之后又挣扎着站起来，踉踉
跄跄地向岸边走去，耳边是一片潮水般的狂笑声。一上岸，她看见一把挖野菜的小
尖刀，刀尖上还沾着泥土。
这时，赖树根跟着上岸，瞪着双眼骂道：“你这个骚货，克死了自己的老公，
还把人家的老公也霸占了。死不要脸！老子没把你淹死！”
赖树根话音刚落，心窝里被结结实实地嵌进了一把刀子，鲜血在冬日温暖的阳
光下，溅出一道绚丽的弧线。眼看着赖树根沉闷地落地，邹小芹嘴角露出了一丝惨
然的笑容。
在场围观的村民见状，立即拨打了110 报警。
警察将赖树根送到镇卫生院进行抢救。但因伤势过重，几分钟后便告抢救无效
死亡。
邹小芹杀人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回家，将一直藏掖着的200 元准备用来救急
的钱，从枕头里掏出来，交给儿子，含着泪抱着儿子好好地端详了一番。
当民警出现在邹小芹面前时，她对儿子说：“乖崽，你和姐姐要听大伯的话，
好好读书。不要想娘！记住，要听话，不要想娘！娘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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