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邹小芹嫁进赖家之后，就和那些流言蜚语、鄙视的目光彻底告别了，夫妻恩爱
有加，育有一儿一女，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天伦之乐。邹小芹在这平淡的日子里感受
到了做一个正常人的幸福。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生活顺心了，邹小芹也渐渐变得越来越水灵，用雪肤花
容这个词来形容也不过分。在村里的男人看来，邹小芹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神魂颠
倒的气息，当地人说那是体香，体香出自女人的香囊，一般的女人是不会有香囊的。
而村里的男人总觉得小芹就有，她身上时刻氤氲着一种说不明、道不白、品不够、
悟不透的神奇的香气。
在生产队地里集体劳动时，小芹的体香常常使男人们干活走神，割禾镰刀划破
手，锄地镢头伤及趾。正如《陌上桑》所云：“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
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然而，好景不长，邹小芹的丈夫和她勉强做了16年夫妻之后，就撒手人寰。
那年，邹小芹32岁，32岁的邹小芹从此就成了英年丧夫的寡妇。由于，丈夫常
年病痛缠身，家里所有的积蓄都填进了丈夫的药罐子里，落得个家徒四壁，一贫如
洗。邹小芹就带着两个孩子在贫困中煎熬着。
丈夫尸骨未寒，前来向邹小芹求欢的男人，或明或暗地来到邹小芹的门前、窗
户跟前守候、徘徊、偷窥、盯梢……
邹小芹深谙导致母亲和自己悲剧的根源是什么，所以，她视名节胜过自己的生
命，当年母亲因被强暴生下她所经历的世态炎凉，令她刻骨铭心。因此，她决定不
再改嫁，她决心用自己的双手撑起这个家，把儿女抚养成人。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由于年轻貌美，邹小芹常常被村里的男人骚扰、调
戏、纠缠，没有一天清静的日子。
晚上，在农田里劳累了一天的邹小芹，回到家要煮饭、喂牲口、洗衣服，有时
还要乘着夜色上山砍柴，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可是村里的男人纷纷跑上门来，借串
门闲聊之机，赖在邹小芹家里不走，一呆就是大半个夜晚。就算把这些无聊的男人
婉言拒走，下半夜还有零星的敲门声，窗户下窸窸窣窣的偷窥者脚步声、衣服和土
墙的摩擦声，搅得她不得安宁。
白天，在下地劳动时，田埂边经常坐着一些男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搭讪；
上山砍柴时，后面常常尾随着一两个男人，说是要帮着她砍柴、挑柴。
尽管遭遇众多男人的围追堵截，邹小芹恪守节操，不敢越雷池半步。
不少好心人规劝邹小芹找个好男人嫁了，免得这样被人纠缠不休。但邹小芹因
放不下这对尚未成年的儿女，而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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