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留心它的起伏跌宕，心想，决定一个地方经济发展、社会繁荣，最重要的因 素是什么？能使个人较普遍地感到有奔头，心情舒畅，最重要的因素又是什么？是 科学技术？是经济发展？也许，更重要的是，人们能够从怨气中走出来，从悲观情 绪中走出来，能重新有梦想>>有梦想并有实现的可能，就什么都会有。这其实是最 难的。 1.东山再起 每个人都有梦想。 1984年的南通，人人的梦想都长出了翅膀。 那时南通被列为中国首批对外开放的14个沿海港口城市之一。“苏锡常通”并 称江苏“四小虎”，南通以地处江北被列入苏南板块。南通各业发达，人人有事干， 据说没有一个待业青年。 可是80年代中期以后，南通人的梦想搁浅在沙滩上。 因经济落后，南通被划出苏南板块。一些主要经济指标甚至落后于苏中、苏北 的若干城市。南通人既不服气，又充满怨气，可谓“怨声复怨声”。 城市“脏乱差”也落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1994年朱镕基任常务副总理时到南通考察，陪同考察的江苏省委书记陈焕友是 南通人，朱镕基痛心地对陈焕友说：“你要把你的家乡从垃圾堆里解放出来！” 这句严厉的批评，在南通几乎家喻户晓。鞭策南通人要重新擦亮梦想，改变家 乡。 可是到20世纪末，南通经济仍然落后。 南通人并非没有奋斗，为什么跌落？ 进入21世纪后，南通奇迹般再度兴起。它的兴起之快，变化之大，甚至令人心 里还来不及准备，还不敢对其使用“崛起”一词，但已经可以看到取得了令人瞩目 的实绩——— 大家知道，江苏已是全国经济发展的佼佼者，尤其是苏南。今日南通，GDP 增 幅已连续两年保持江苏全省第一，外资、民资跃居全省前列，环境保护在“全国污 染控制较好城市”评选中名列第一，政府服务质量在全国50个最具综合竞争力城市 中被评为第一，并在跨国公司眼中最具投资潜力的中国城市评选中名列第一，还被 评为“最具台商投资价值城市”>>应该说，能获得上述任何一项“第一”，都殊不 容易。 我感到更不可估量的还是———南通的前景，是“天时、地利、人和”在此地 的高度集聚。南通将在中国版图上凸显出来，为世人瞩目！此种势不可当的情状， 其期已至、其力已积、其势已发，是看得见的了。 2.当地民声 南通境内有座狼山，平地崛起，甚是雄奇。登临山顶，鸟瞰万里长江，烟波浩 渺，无限气象。据说狼山为我国“八小佛教名山”之首。山顶有座古寺，寺里有位 海泉法师对我说：什么是极乐世界？人间美了，社会和谐了，就是极乐世界。什么 是菩萨？为人民做好事，就是菩萨。接着他说：“比如当今的南通市领导，为百姓 做好事，就是菩萨。” 随后，法师在谈到南通市领导时，特别谈到了现任市委书记罗一民，赞扬有加。 我听了不禁暗自一惊，看法师却很宁静，仿佛他讲的并非人间现世的人与事，而是 在讲经书上的事。 我问法师，何以把生活中的真人说成菩萨？ 法师说，释迦牟尼就是真人。 法师又说，这大殿上的菩萨，都是真有其人。 可是，出家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南通有些怎样的事打动着狼山之巅的出家 人？ 在今日南通，非止狼山之巅的出家人赞誉罗一民。你坐上出租车，只要问一句 当地领导怎么样，就可能听到“罗一民”这个名字，听到对他的赞扬。可谓车夫贩 夫，文人士子，老少妇孺都说他好，这大约是不多见的。 由此，我关心的是：这一切是怎么出现的呢？在今天，有什么办法让老百姓历 数当地领导者如何如何不错？ 3.内心深处那一票 上级领导也对罗一民高度信任和赞扬。罗一民是1999年11月被江苏省委派到南 通来的，初来时任副市长，一年后即任市长。就在他任市长这一天，他上台作了个 表态讲话，称《就职讲话》。他称之“讲话”，而我视之为“演讲”，这不重要， 关键是讲了什么。 那天是2001年2 月9 日，罗一民是这么讲的： 各位代表、同志们： 刚才，南通市780 万人民的代表投下了庄严的一票，我荣幸地当选为南通市的 新任市长。我在深怀感激的同时，更多地是感到肩上的千钧重担和未来的严峻考验。 我从大家的眼光中，更多地是看到了期盼，甚至还有几许担忧。大家已经完成了法 律形式上的选举，但内心深处的选举还远未完成。因为，这不取决于大家现在的评 判，而是取决于我今后的所作所为。我的最大愿望就是，当我将来卸去市长职务时， 今天在座的各位能够庆幸地说一句：当初我们没有投错票，没有选错人！ 他的就职讲话总共只有三段话，第二段话集中地表达了他想做什么，其中明确 表述：“我将在人大、政协，以及社会各界的支持、监督、帮助下，以‘创新、规 范、高效、廉洁> 为新目标，塑造政府的新形象，开创政府工作的新局面。”并明 确说，“我将树立以民为本、一心为民的新作风”。具体将落实在“为南通人民办 实事、做好事、谋大事”上。这些话，听来似乎也耳熟能详，但要真正做到，并不 容易。他最后一段话是这样说的： 我坚信，有市委的坚强领导，有近八百万勤劳智慧的人民，有得天独厚的经济 社会发展条件，有悠久深厚的历史文化和正在弘扬的文明新风，有历届党委、政府 打下的良好工作基础，本任市长和政府一定能有所作为，不辱使命。在大家的共同 努力下，一个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新南通一定会傲然崛起在苏中大地，巍然屹立在扬 子江畔、黄海之滨！ 谢谢大家！ 我珍视这个就职演说，因为罗一民清醒地认识到，人民代表虽然“已经完成了 法律形式上的选举，但内心深处的选举还远未完成”。 我看到，他把投票选举分作“用手投”和“用心投”两说。当今一个领导者， 得到人民代表用手投的那一票，是容易的，但要得到人民心里那一票，就很难。有 的高官，即使已经风风光光地卸任了，但始终都没有得到过人民心中那一票。罗一 民这个就职演说，表达的就是决心通过日后勤勉的工作，得到人民心中那一票！ 那么，罗一民能不能得到人民心中的那一票？ 怎样才能得到人民心中的那一票？ 这该是本文的经脉和读点。我并且以为，罗一民这个全文不到800 字的就职讲 话，有朝一日，罗一民离任，南通人是值得请书法家把它郑重地书写出来，放进南 通博物馆的。 4.政不通则万事休 今日南通，一个普通市民想进市委、市政府大楼去反映问题或办事，是会得到 热情接待的。 这个市民进了市委或市政府大楼后，可能无法一步到位地找到自己想找的部门， 但是没有关系，无论你找到哪个办公室，无论问到的第一个人是谁，这被问的“第 一人”，就有责任把你领到你要找的办公室，把你介绍给有关人员。 这件事，在南通称“首问负责制”。任何一位被首先问及的人员如果没有这样 做，就是违反制度，一定会受到追究。 这件事有多大，是否值得关注？ 南通经济曾一度跌落后，从机关到民间，都曾经“怨声复怨声”。 天下有怨声的地方，又何止一处！ 百姓的“怨声”中常有一句“衙门作风”。何谓衙门？封建时代，老百姓敲响 惊堂鼓，县官就得升堂接见。共产党是为人民服务的，如果老百姓有问题寻求解决， 到哪儿，哪儿都推诿，百姓想讨个说法，到哪儿都进不了门，你就连“衙门作风” 都说不上。那“怨声”就只能随便抛撒在市井街巷。 所谓“怨声载道”，自古以来就是百姓无可奈何才扔满街市的声音，它造成的 负面影响比城市中堆满垃圾更危险。要密切党和人民群众的关系，就得首先解决 “门难进”的问题。南通市加强党和政府机关的作风建设，始于5 年前的一场“自 我革命”。 南通市党政机关做到这一点，难不难呢？ “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这是大家都不陌生的“三难”。中共十五届六 中全会作出了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作风建设的决定，很多机关都制定措施，以解决 “三难”问题，但究竟有多少地方做好了呢？ 我们曾看到、听到，有的地方老百姓聚集在政府门前齐声喊：“市长出来！市 长出来！”或高喊：“见区长！见区长！”我还见过，有的地方，老百姓自己带来 了乡村的铜锣，在政府门前嘡嘡地敲>>这当然是影响市容，干扰政府办公的不好的 事，这样的事总是需要有个较好的解决方法的。 南通，难道它的市长、书记有非凡的本事，打开大门就能解决老百姓的万种疑 难？这既是我的关注点，也是我的存疑点。 虽然罗一民在2001年2 月9 日的《就职讲话》中承诺过，要“塑造政府的新形 象，开创政府工作的新局面”，要“树立以民为本、一心为民的新作风”，但罗一 民当时只是一个市长，南通改进党政机关作风，覆盖面很广，这件事情怎么实现， 怎么拓展？ 市委机关有人告诉我，2004年江苏扬州市组织了一个近百人的党政代表团来南 通考察，市委书记罗一民介绍了南通情况，其中特别讲到了机关作风建设，并说： “机关作风建设在南通近5 年的发展中，怎么评价也不为过。”代表团人员听了有 点纳闷，如今谁都觉得发展经济是最重要最务实的，南通市委书记为什么把“机关 作风建设”看得这么重？ 但扬州市机关工委书记听了，感到这里面“水很深”。回扬州的第二天，他又 专程来南通，找南通市机关工委书记、市作风办主任姬焕玲询问详情。 我于是也去访问姬焕玲。 姬焕玲是陕西米脂县人，生于1953年，当过兵。 我看到少女时代和当兵岁月的姬焕玲，也是有梦想的。复员后，她在青海省某 中学当过团委书记，那时她的梦想，依然与比她年轻的人相互渗透。后来调青海省 直机关工作，1997年调到南通市级机关工委任书记，她就44岁了。 “你这个工作不错，没什么事，不容易衰老。” 她初来时，亲友们就这样对她说。言下之意，机关工委的工作比较“虚”，离 经济工作远，属“边缘地带”。 可是，什么叫不容易衰老？就这样养尊处优，等待老去吗？从西部来到东部， 她心中还在为东部的发展激动。她回顾说，据她观察，南通前任市委、市政府的领 导们也很想大有作为，也很努力，但是一些好决策在执行中往往遇到“肠梗阻”， 被层层打了折扣，不是把好的决策做实做大，而是大大“缩水”了。 她说机关工委是做党建工作的，机关党建从本职上说是做人的工作的，“肠梗 阻”意味着不少干部没负起责任，那么机关工委就有责任找到一个抓手来解决这些 问题。 在她这段话中，我注意到了“责任”二字，心想这大约是很重要的。君不见今 天不仅仅是机关，在许多窗口部门，责任感的沦丧，是灾难性的丧失！ 我在访问姬焕玲时，她发觉我问得很细，追索得很深，警惕到我很可能要把她 写进文章，于是千叮咛，万嘱咐，希望我千万别把她个人写进文章。她不是说说而 已。她说得非常强烈，非常恳切。 她说：我们做这项工作，有很大的困难和压力，我们都顶过来了，也不怕什么。 为什么？因为不是为了个人。您要是把我写进文章，别人看了，可能说，啊！你姬 焕玲做这些，原来是为了让人写你，说你好！好家伙，你姬焕玲原来还有梦想！ “我没有梦想。我什么梦想都没有。”姬焕玲说。 我说，我并不是有意要写您，我只是觉得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具体的人去做的。 再说责任感这种东西，我注意到，不光是您个人，像您这个年龄的干部依然保存着 青年时代有过的激情和责任感，我不能忽视。责任感这种东西，其实只是一个人不 肯丢弃的人生底线。要是人们普遍忽视责任感，对自己所做的事不负责任，那就不 止是个人人生底线的丧失，而是整个社会就沦陷了。您说是不是？ 她说，您说的是有道理，但是>>那您就写写事好了，别写人。 我说，只见事，不见人。那不是抹煞人吗？特别是抹煞了个人。而且，我不是 写文件，文学作品怎么能不写人呢？ 她说，哎呀，您要服从中国国情。写事就好，不能写人。 我说，中国的国情就是，我们有许多干部，包括优秀的干部，还需要提高阅读 和欣赏文学作品的能力与修养。文学作品不是公文，不是政府文件。我们要能够从 渗透头脑的“文件意识”中解放出来，要能够欣赏到文学作品中高尚的正义、高贵 的正直，不向权贵低头、也不向低俗折腰，要能够欣赏到文学作品中做人的尊严和 美，并且去维护。如果党政干部中很多人连阅读欣赏文学作品的兴趣、能力、修养 都弱，怎么提高我们整个民族的文化修养？ 她说：您在批评我们。 我说：是的。您怕表扬，我会把我的批评写进文章。 我接着问：你们的“作风建设”是怎么开展起来的？ 她说，是从2001年破题开展的，但要想往深处做，阻力就很大。 “怎么大？” “人们一般认为，机关工委也就是做些过个组织生活、组织学习、发展党员的 事。你提倡作风建设，我们也都理解，你还想把腿脚伸到哪里去？大家都在忙经济 建设，你这不是要干扰发展经济吗？如果没有罗书记的强力支持，这件事就很难做 深做大。” “罗书记给过什么支持？” “说支持，也不准确。”她修正说，“罗书记是亲自抓。” “怎么抓？” 她回顾说，2001年机关作风建设破题时，罗一民任市委副书记、市长，他提出 要把作风建设同“职能工作”紧密结合起来。2002年，我们以争创“市级机关人民 满意单位”为题开展工作。这年12月，罗一民任市委书记的第七天，他就来到机关 工委同我们商讨。 “商讨什么？”我问。 “商讨怎样才叫满意？怎样把这项工作往‘攻坚> 处做。’攻坚> 的标志，是 要重点实现‘事好办>.否则，即使门好进了，脸好看了，你笑容满面，就是不能解 决问题，老百姓对你还是不满意。” “就是说，重点是要解决实际问题。” “罗书记讲，我们不是就经济抓经济，也不是就作风抓作风，而是通过抓作风， 优化环境，来促进经济发展。罗书记还讲，不光是要办好老百姓希望解决的事，市 委的工作部署要通过各层去落实，各层干部都有一个承上启下，贯通左右，互相配 合的问题。”姬焕玲说，我们感到，罗书记把机关作风建设提到了一个更高的高度。 “什么高度？” “他说，政不通，是大病。政不通则万事休。南通，南通，要发展，首先要做 到政通。” 5.一把手工程 既然书记说了，政不通，是大病，南通市直机关工委就开始大胆地组织调研， 查找病因、病症，研究解决方案。 他们归纳出南通党政机关有六种病：僵、慢、推、苛、卡、虚。对每一种病， 都列出严重症状。 比如僵为“六病”之首，指订立的规章制度本身僵化，也指干部思想僵化，改 革开放这么多年，仍然存在僵化的成规和思想僵化的干部，那么发展中的任何事物 都会因之受阻。作为干部，如不能解决思想僵化问题，就不适合在党政机关的岗位 上工作了。 苛，指订立的条条框框过严、过紧，也包括办事人员的刁难和苛刻。古人说 “苛政猛于虎”，这个“苛”存在于党政机关，是很要命的。卡，埋伏着把政府权 力化为部门权力，再化为个人权力的腐败交易，老百姓对此深恶痛绝。虚，指讲空 话，讲套话，练虚功，不办实事，不守诚信，作风虚浮。看去很虚，危害却很实在。 这些在全国各地都存在的“机关病”，是常见病、慢性病、多发病，而且是相 互关联的症候群。 这“六病”拿到市委常委会上去讨论，要不要治呢？ 每个常委都期望把经济搞上去。经济跌落，地位也下降。南通干部去省里开会， 抬不起头，也不敢往前坐。细想，经济发达地区未必没有“机关病”，但审视南通 机关存在的“六病”，如果不治，层层耗损，经济是不可能高效发展的。一个地方 的党政领导，如果能正视自己行政系统存在的病，并不是尴尬的事情，而意味着革 新自己的勇气，是发愤图强的起点。所谓大风起兮，云飞扬，这就是值得引亢高歌 的。 常委们统一了认识，决心治！ 罗一民强调：要从根本上整治，从体制上、机制上整治，让机关作风出生产力！ 市委一把手亲自谋划机关作风建设，无疑是这项工作能深入开展的重要因素。 但机关“六病”涉及面很广，比如涉及体制上的病，不是机关工委能治的。市委由 此成立了一个领导小组。 南通市委共有12位常委，其中6 位常委是这个领导小组的成员。下设四个办公 室：综合办公室，作风建设办公室，作风建设督察室，目标管理办公室。 “那不是又要增加不少编制吗？”我问。 “一个编制都没有增加。”姬焕玲说。 “那怎么做？” “综合办设在市委办，作风建设办设在机关工委，督察室设在纪检委，目标管 理办设在政府办。各室的主任由市委办、市府办、纪检委、机关工委主要负责人兼 任。不增加编制，但有抽调人员，在市委、市政府机关的大盘子里把工作职能整合。” 姬焕玲接着告诉我，南通市一共有93个部委办局，包括党委部门、政府部门、 群团部门，还有公检法、工商税务等执法部门，还下辖3 个区、6 个县市。所有的 部门都建立了一把手负责制，这是一个自上而下的组织领导体系，全市整体联动。 这项工程叫“一把手工程”。罗一民是总策划，总指挥。 如果说姬焕玲当初做这事是出于责任感，现在她感到自己被异乎寻常地发动起 来。这个舞台，已经大到她不知如何举措了。 但罗一民给了个明确的目标：争创全省最佳办事环境。 我感觉罗一民给出这个明确目标，是个方略，值得留意。譬如人类在发明简单 农耕工具之前，就发明了复杂得多的复合型工具———弓箭，那是因为有猎物这个 目标。有看得见的明确目标，就会呼唤出、创造出通往目标的利器。如果缺少明确 目标，虽有好的倡导也容易流于讲空话，反而招致百姓反感，自取其辱。 “怎样才叫最佳办事环境？”姬焕玲说，“当时，我们想，这是个新课题，没 有先例可循。我们反复调研思考，用半个多月的时间听取方方面面意见，拿出了‘ 六个最>.” “哪六个最？” “办事理念最先进，办事态度最热情，办事程序最简便，办事方式最快捷，办 事成本最低廉，办事成效最显著。” “这六个最，听听不错。我看别的地方，墙上也贴着类似的‘最>.怎么才能做 到呢？”我问。 “你说得对。光有这六个‘最> 还是空的。” 姬焕玲一口气往下说，我们这六个“最”，经市委作风建设领导小组发到各部 委办局和职能部门去制订具体指标，每项指标都要满足“全省最佳”这个要求，各 部门就都要去调研，随后制订的指标，要说明某项指标目前全省最佳是谁，才能证 明你制订的是最佳指标。报上来，领导小组要审定。市委的领导小组是名副其实的 工作班子，不是挂名的。那一年，曹能新副书记主持召开了19次全体会议，还不算 小范围听取汇报。罗一民书记到下面去，走到哪里都过问这事。市长丁大卫多次专 门召开市长办公会，督促整改工作。经上上下下几个回合，最后《南通日报》用14 个版面，登载了全市93个部门制订的1087项具体指标，并适用于3 区6 县（市）的 所有相应部门，向全社会公示，接受全社会监督。 听到这儿，我感到不寻常了。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