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现在社会上有个使用频率极高的词语———包二奶。 早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在一些沿海发达地区就有“包二奶”、重婚纳妾现象 出现，到现在，无论是经济发达地区还是落后地区，“包二奶”行为越来越公开化， 成为妇女投诉的热点之一。 与“婚外恋”不同的是，“婚外恋”的主要形式是当事人之间的恋情，是纯粹 的情感因素，一般不含物质因素。而“包二奶”的主要形式是以金钱等物质利益供 养婚外异性。有专家称，“包二奶”是商品经济下的怪胎，“包二奶”行为处于纳 妾和嫖娼之间，既有性服务这样纯粹的商业行为，又具有某些婚姻的特点。“包二 奶”的代价是很昂贵的，“二奶”的价值仅仅在于出租自己，有社会学家甚至把她 们称为“高级妓女”，因此成了“有钱男人”的最佳选择，正所谓“男人有钱就变 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需要指出的是，“包二奶”行为的日益泛滥，对社会的危害不容小视。其危害 性主要表现在： 一是破坏社会伦理道德，冲击了一夫一妻的法律制度。二是严重破坏国家计划 生育政策，产生大量的社会隐蔽人口。三是破坏家庭稳定，导致大量家庭解体。四 是引发大量刑事案件和治安案件。五是引发官员以权谋钱，造成严重腐败现象。身 为《婚姻法》修正案起草小组成员的巫昌祯教授说，领导干部腐败，60％以上与 “包二奶”有关。 由此，社会各界对重点打击遏制“包二奶”行为的呼声日益高涨。几年前，广 东省为遏制这种丑恶现象，率先出台了《关于处理婚姻关系中违法犯罪行为及财产 等问题的意见》。新修改的《婚姻法》中，对“包二奶”等行为也明令禁止。 “包二奶”，当可休矣！ 为“二奶”柔肠“尺”断 罗富成原来是个泥瓦匠。 1990年，20岁的罗富成从四川农村到武汉打工。工地上的人欺他新来，总是派 他最重最苦的活。他又不会偷懒，一天十多个小时下来累得骨头都要散了。工头看 他老实好欺，给他的工钱也最低。吃饭时间到了，他又抢不过别人，没有一点油水 的菜，往往是吃了第一碗就没了第二碗，没法，只好就着盐水咽饭。 时间一长，在工地上做饭的武汉姑娘李梅看上了他，她总是悄悄地给他留够菜。 他们的相爱遭到李梅父母的强烈反对，怪只怪罗富成太穷了，又死心眼，一点不活 络。为了和小罗在一起，李梅给母亲下跪，她说：“罗富成是个靠得住的实诚人， 不奸不猾又吃得苦，跟了他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李梅终于感动了母亲。母亲叹 口气，手一挥，说： “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活出个人样不要回来见我。” 为了生活，罗富成和李梅一起南下广州、深圳打工。由于没有户口和文凭，工 作特别难找。罗富成在工地上打些短工，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过得很苦。最艰难 的时候，只能靠喝粥填饱肚子。有一次，一个熟人请小罗吃饭，点了一盘午餐肉， 小罗一口都舍不得吃，省着带回家给李梅，李梅吃完肉，抱着他哭了一夜。这让罗 富成咬牙发誓，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让李梅过上好日子。 在东莞，罗富成终于找到了一个跟人家学装潢的事，心细精明的他，处处留心， 慢慢地学到了一门手艺。而李梅，只能起早摸黑地卖菜，风里来雨里去的，吃了不 少苦。尽管这样，他们的心里还是充满了对将来的向往，穷则穷矣，但心情是快乐 的。 1994年，有了一点积蓄的小两口重新回到武汉，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罗 富成也凭借一门过硬的手艺，做起了装潢生意。由于他讲信誉，重质量，活儿没有 水分，不偷工减料，生意越来越红火。两年下来，他就有了自己正规的装潢公司， 手下养了几十号人，钱也赚了不少。李梅感到很舒心，暗喜当初自己的眼光不错， 没有看错人。李梅父母家人也眉开眼笑，开始重新看待这个女婿。 在生意场上来往久了，罗富成发现那帮人进进出出都带着一个不是老婆的女人， 神气得很。只有他，成了大家打趣的对象，显得很没面子。他那个圈子里的人居然 认为一个男人没个情妇是五等残废。 终于有一回，耐不住别人的笑话，他一咬牙随人家进了一家发廊。 发廊里的妹子个个靓得很。她们一见罗富成就围了上来，这让他有点紧张和兴 奋，毕竟这对他是头一回。但很快他镇静下来了。他想：老子有钱会怕谁呢？最后 他点了一个皮肤白白，不胖不瘦，头发染得通红的阿黄小姐。阿黄小姐从贵州来， 看起来不到20. 两个人进了包间，她先是给罗富成来了个全身按摩，搞得他整个人 都要酥了。然后又变着花样弄得罗富成欲仙欲死。完事后，他一高兴就给了黄小姐 1000块钱。罗富成头一回领教到玩女人的好处，竟有些后悔前几年的洁身自爱。至 于李梅，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事情有了开头，接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罗富成开始有事没事就往发廊钻，每 次去都要和阿黄小姐纠缠一番。有时生意忙，隔了些日子去不了，他竟然有些失魂 落魄的，弄得老婆李梅好不奇怪。每次去，辛苦挣来的钱当然也不假思索地大把扔 出。阿黄小姐也认定了他是个有钱的主儿，只是颇费心机想要网住这条钻进色网的 肥鱼。 终于，在又一次事毕，阿黄小姐娇声嗲气地主动提出要罗富成包了她。罗富成 盘算了一下，认为这是一件合算的事，起码干净卫生多了，就答应了。再说有个 “老二”，带在生意场上进出也有面子。于是，他俩背着李梅，在外面租房过起了 日子。 罗富成除了每月的3000块包银，他还和阿黄到处游山玩水，对她的要求有求必 应。仅一次游新马泰，阿黄就花费了他近10万块钱。从认识阿黄起，罗富成每月的 收入就全花在了她身上，生意也无心打理了，只是放手交给合伙人去做。 罗富成连李梅和孩子都不管了，挣的钱全部都用在“二奶”身上了，尽管这样， 阿黄还是不满足，无休无止地缠着他哄着他要这要那。为了经济上的事情，他们经 常吵架。但吵归吵，一旦拿到钱，阿黄立马会换上一副情意缠绵的样子，把个罗富 成哄得不知东西南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罗富成包“二奶”的事终于被李梅知道了。李梅先是大 为震惊，后是哭得死去活来，怎么也不敢相信当年那样实诚的小罗会变得这样花心。 李梅终于相信“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俚语了。她认为都是钱多了惹的祸。李梅甚 至给罗富成下跪，一再地求他不要毁了他们吃尽苦头建立起来的家。她说： “那个女人不过是贪你的钱，哪天你没钱了，她会踹狗一样地把你踢出去的。 你就给她一笔钱，离开她，我保证会和你和好如初的。” 但鬼迷心窍的罗富成根本听不进李梅的劝告，他辩解说： “一个男人在世上混，没个‘老二’人家会小瞧。生意也不好做。” 他继而埋怨李梅不该大惊小怪，现在这样的事满街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 去了。李梅不答应，他就干脆连家都不回了，反而更加大模大样地和阿黄过起了 “日子”。伤心透顶的李梅只好去求阿黄。为了在气势上不低人，李梅甚至煞费苦 心地作了一番打扮。 两人相见了，李梅强忍着对妖冶的阿黄的厌恶，低声下气地求阿黄离开罗富成。 谁知阿黄把手一摊，居然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理直气壮地说： “我也没办法，你老公就是离不开我，并不是我要纠缠他的，你有本事先把他 管住再说。”罗富成知道李梅去找阿黄，大为恼火，还动手打了她。劝不回老公， 绝望的李梅只好和罗富成离了婚。离婚时她丢了一句话给老公，她说： “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等着吧，你有吃苦的那一天。” 倔强的她也没要财产，只是带着女儿在家里靠做拖把维持生活。常常地，她会 回忆起夫妻俩当年同舟共济的情景，不明白为什么生活好起来了，离幸福却越来越 远了。家庭破碎了，她的女儿最受伤害，因为害怕再失去妈妈，家里一来男客人， 女儿就拿着棍子赶人家走。 罗富成离婚后，生意上的运气一直很霉。而阿黄这边依然要这要那的，一点不 体谅他的难处，总是张口闭口吵着要钱，她大言不惭地说： “就凭你这副长相，没钱谁跟你一个乡下佬呀。我青春可不好白付出的。” 吵多了，罗富成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自己真是负担不起了，就只好提出和她分 手。但阿黄又不同意，说你现在没有老婆管了，还怕什么？ 罗富成的感情生活变得一塌糊涂，心里混乱极了，而这时他的合伙人趁机骗光 了他的钱，跑了。罗富成欲哭无泪，回到阿黄身边，阿黄却一点不理解，一个劲地 只是责骂他是个软熊包。 一个夏天的晚上，疲惫不堪的罗富成追债未果，在外喝醉了回到家，阿黄却不 管不顾地又提起索要包银的话头，说是他欠她三个月的钱了。罗富成听了很伤心， 觉得这个女人无情无义，在他最艰难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落井下石，不禁如梦初醒， 后悔不该不听老婆李梅的话，落到这么惨的地步。他们又吵起来了。罗富成狠狠地 给了阿黄两巴掌，激动地大叫： “就是你这个该死的臭女人把我全部的生活都毁了，你明天就给我滚出去。” 然后就沉沉睡去了。 次日早上6 点多，肚子钻心的疼痛把罗富成搞醒了。睁眼一看，只见阿黄披散 着头发，里面什么也没穿，只套着一件透明的睡裙，像个疯子一样，提着一把血淋 淋的刀子站在他面前直喘粗气。他坐起一看，自己小腹的左下部被她扎了一刀。罗 富成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捂着肚子，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阿黄，心里生出无 穷的悲哀，想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个女人手上了。早晓得风流的代价竟是送命，他 是怎么也不会去包什么该死的“二奶”的。 罗富成用力捂住伤口，哪知一用力，他就把自己的肠子给挤出来了。 罗富成祈求地望着阿黄，指望这个女人会良心发现，送他去医院。但阿黄完全 失去了理智，她盯着他，一把将他的肠子拉过去，拿起刀恶狠狠地切下了足足有一 尺多长的一段丢在了地上，然后穿着睡衣就跑掉了，再也没有回来。 罗富成一人瘫在房子里，惊慌无措，他浑身是血，用力喊救命，可是怎么样也 使不上劲，要好长时间才能叫一声出来。不知叫了多久，住在出租房里的其他人终 于听到了动静，他们喊来了房东。房东报了警，又打120 叫来了急救车，罗富成被 四个人用白床单抬下了楼，放上了急救车送到了市医院，医生心肠好，在罗富成没 钱交的情况下，先做了手术，罗富成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手术用了七八千块钱，可罗富成是没一点钱了。他想起了那些昔日的狐朋狗友， 打电话想叫他们先帮忙一下，可是谁都不肯来，叫罗富成感叹世态炎凉。还是房东 仁义，他给罗富成垫上了2800元，可是这些钱连做手术都不够。罗富成走投无路， 只好厚着脸皮找前妻李梅。李梅来了，可只是拿来了100 元钱。她一个人做些拖把， 还要养个孩子，哪有什么钱？李梅看他可怜，也念夫妻旧情，还是常常过来陪罗富 成，还给他做饭送饭洗衣端水的，罗富成感动得一次次流下悔恨的泪水。罗富成求 李梅原谅他，发誓只要李梅能原谅他，他就一定会重新做人。但李梅心灰意冷，根 本不相信罗富成的话了，只是咬住话头说： “你这是自作自受，我是看你可怜才帮你，复婚的事我是一定不会考虑的。” 罗富成一共住了20天院，有一天医生通知他，交齐钱就可以出院了。但罗富成 能上哪里去搞钱？左思右想，他只好趁医生不注意时偷偷地逃跑了。这回，他再次 在工地打短工，生活又回到了起点。 一场游戏一场梦 邹华是个中学教师，和丈夫王军的婚姻也有十年了。她大学毕业分到那所中学 时，王军还只是学校里的一个电工。但邹华喜欢王军的帅气精明和富有情趣，谁劝 也不听，硬是把自己嫁给了他。婚后的生活果然其乐融融。他们有一个和王军同样 帅气而聪明的儿子。王军后来离开了学校，到一家大公司从底层做起，几年工夫就 做到了副总。 发现丈夫有外遇，是因为他开车撞了人。 有一天，正在上课的邹华接到一个电话，说王军出了事，撞伤了一个老太太。 邹华一听很着急，连忙跑到银行取钱去替王军送赔偿金。王军自己也受伤呆在医院 动弹不得。就是这次事故，丈夫的“二奶”突然冒了出来，让邹华手足无措。那天 邹华赶到医院的时候，突然发现老公床前坐着一个打扮很另类的年轻女人，正专心 地削着一个苹果。邹华心里突然有了某种预感，像堵了什么似的很不畅快。原来事 故发生的原因是王军边开车边给这个女人打电话谈情说爱，忘乎所以，险些把那老 太太撞死。 年轻女人看到邹华，竟很是大方地和她点头打招呼，然后很快离去。邹华从他 们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些东西，就问王军怎么回事。王军一看瞒不过去，只好愧疚地 承认那是他的“二奶”。 事到这一步，邹华还以为王军是在开玩笑，她说：“你别吓我，这样的玩笑哪 能随便开的。” 王军被她的信任弄得无地自容，索性就把和那个女人来往的前因后果一一从实 说了。原来，王军和她是在一次应酬中认识的，认识没多久，双方就对上了眼，竟 都有些“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觉。他们的秘密关系已经保持有两年了。两人在城 区的一个僻静处还租了一间房呢。只是王军很少在她那里过夜。所以邹华也浑然不 知。说完，他竟然长出一口气，说：“我讲的都是实话，这下好了，我什么都坦白 了，一直困扰我的良心也安下来了。从前我一直为在蒙骗你弄得愧疚不安的。” 知道实情后的邹华受到很大打击，碍于王军还躺在医院，不好大发作，只是震 惊极了，问：“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怎么可以这样忍心不尊重我？你太对不起 我了知不知道？” 王军摇摇头，说：“你没有过错，都是我不好。” 王军是解脱了，但无辜的邹华却被搅乱了方寸。邹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爱情唯 美主义者，几乎用全部生命倾注于爱。她太信任王军，信任两人的感情了，总觉得 他们的感情是经过了考验的，不会有问题。她根本不相信丈夫会有外遇，对丈夫回 家后神不守舍的反常状态毫无察觉。现在，“二奶”浮出水面，她迷惘、委屈、失 望，从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自卑感。她竟为自己对王军不再有吸引力而自责。但无 论如何，她不能和另一个女人分享王军。和别的女人不同的是，她的教养决定了她 不会去大闹特闹。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工作上也打不起精神，人也很快瘦 弱憔悴，身体一下就垮了下来，只好在家休了一阵子病假。痛定思痛，后来她想， 既然丈夫已经移情别恋，说明自己已经不值得他爱了。“二奶”的青春漂亮性感是 她无法比的。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她找到一直躲在外面的王军，在一个安静 的茶室开始了谈话。 望着王军那张依旧英俊迷人但同样憔悴的脸，她很难过，想到就要离开他了， 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而王军，同样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递上一些手纸，让 她擦拭眼泪。过了很久，邹华说：“我决定退出，成全你们。” 王军不肯，他解释说和那个女人没有真情，只是逢场作戏，要邹华给他一次改 过自新的机会。 邹华摇摇头，痛心地说：“王军，你把我最珍重的东西给毁了，生活不可能回 到从前的。” 邹华流着泪拟订了离婚协议书，为了能够顺利解决问题并考虑到对方的面子， 也为了给自己留下一点表面的自尊，在“离婚理由”一栏里她没有写他有外遇，而 是写了“感情不和”。邹华觉得这不算欺骗法律，因为，丈夫已经不再爱她了，当 然应属于感情不和之列。她当然也知道，新婚姻法规定无过错一方可以得到赔偿。 可是，谁能赔偿她心灵的创伤和破碎的生活呢？算了。她可不想像其他夫妻一样， 为了财产争个你死我活，把多年的情分给伤得一点不剩。不做夫妻了，做朋友总是 可以的，人总该为自己付出过的感情留点后路。 谁知那个年轻女人很快知道了他们离婚的事情。她跑到中学，找到邹华，竟然 极力劝说她不要离婚。邹华觉得不可思议，她问： “你既然喜欢王军，我退出来，你们就不必偷偷摸摸在一起了，可以正大光明 地相爱了，这对你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你怎么会劝我不要离婚呢？” 那个女人笑了笑，她毫不讳言地说： “邹老师你是太不晓得外面的花花事了。在你眼里我一定是个坏女人吧？” 邹华苦笑着未置可否。那女人接着说： “没错，我的确是王军的‘二奶’，但我和他的关系仅限于此。我对自己的身 份十分清醒并能理性面对。”她的直率让邹华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反感她。 那女人继续明确地说： “我并不想和你抢丈夫，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平心而论，王军是个很有魅力的 男人，他很有女人缘，我是心甘情愿做他‘二奶’的。但是，因为我在一家娱乐城 还有兼职，接触到的男人多的是，各种类型的都有，诱惑无时不在。我不可能只关 注他一个男人，也不会像你一样那么傻，只爱一个男人。” “在我看来，男人绝对不值得女人全心全意去爱。因为，我在‘那种’地方呆 久了，对男人太了解了。”说着，她竟有些沧桑地笑笑，算是自嘲。 她还说：“再优秀的丈夫，别看他在人前道貌岸然，一到我们那里都会丑态百 出。你若不相信，可以抽空到我那个娱乐城看看，就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了。很动 物性的。其实再完美的女人，也不能使男人用百分之百的感情永远去爱她。你永远 不要把一个有情妇或‘二奶’的男人想象得有多坏，也不要把一个没有情妇的男人 想得有多好，没有条件而已。天下男人都一样，谁都有妻妾思想。” “男人的天性就是‘花’，他们需要的是新鲜和刺激。即使你是万能的女人， 也无法满足他们的欲望，何况你无法万能！” 邹华打断她的话，问：“你自己如果摊上这样的事，还会这样说吗？” “二奶”说：“要我说，你碰到这样的事，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男人 面子上不做得太过分，不如随他去。你离了他，又怎么能保证下一个碰上的男人是 洁身自好的呢？” 这最后几句话，让邹华听得不寒而栗。认为她说的是歪理，但又不知从哪里找 缺口反驳，只好保持沉默。 “二奶”说她们对男人，就如男人对女人一样，只将很少一部分感情给一个男 人，剩下的部分分散给其他人。“凭什么，男人自己在外胡来，倒要求女人为他们 守节呢？” 最后“二奶”明明白白地跟邹华说： “即使你们离了婚，我们也不可能结婚。王军是不可能娶我的，他要的是贞洁 的女人做老婆。相反，王军他会迁怒于我，对我反目成仇。” “二奶”如此坦率，让邹华无话可说。关于生活、关于爱情、关于家庭，她曾 经坚守自己的理想主义。她一直用自己的眼光看世界，以为生活就是自己看到的那 个样子。但“二奶”无情地揭开了生活的面纱，让一些丑陋的现实突兀地呈现在她 的眼前。她不晓得这个世界是怎么啦，男女关系怎么会变得这样游戏而随意。 离婚的事情拖了下来。主要是王军，从心底舍不得纯情的邹华。而邹华冷静下 来想想“二奶”的话，觉得不无道理，觉得自己要的纯真的爱情只有到童话王国去 寻找了。自己也许也可以像别的女人一样，容纳现实存在。有一天，王军回家取东 西，邹华把“二奶”找她的事给他说了，然后问他：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真是闻所未闻啊。” 王军说：“大多数是真的。但是，有一点不是真的。她没说到钱的事，她们给 男人的感情不是白给的，是要用钱换的。包‘二奶’是一场标准的商品交易，只不 过这种交易里出卖的是性和情两样东西。或者纯粹只是性服务。像我，每个月给她 的，都固定在两千左右。” 邹华听了，很生气地问：“你真大方啊，我辛苦一个月上课下来，也没有这个 数，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疼惜？” 王军却含糊地说：“这是两回事。” “既然如此，男人们为什么还要为她们忘乎所以，为她们破坏自己原有的家庭 呢？” 话已说开，王军也没有顾忌，很坦率地承认这是由男人的天性和贪欲决定的。 他告诉邹华，他的朋友中几乎所有男人都有这方面的经历，有些人甚至有“三奶” “四奶”，只不过没有被妻子发现罢了。他和“二奶”的事情被邹华发现，是他的 运气不好。或者说，是因为他还不够“老到”。 王军说：“以男人的眼光来看，男人的婚外恋实际上只是一种情感消遣或补充， 当不得真的。‘二奶’们的心思他们也很清楚，她们就是想过那种寄生生活。轻松， 钱又来得快。女人有这种想法，他们能够理解，这是男人的‘大度’被女人寄生或 依赖使他们产生‘自信’。钱壮色胆嘛。但是，他们绝对不会给予她们婚姻，此谓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关于妻子，男人希望她们能够像日本女人那样。我有个日本朋友，也是做生 意的。他每次从家里出来，妻子都给他一定数额的‘娱乐’费用。这笔钱就是让他 们到有小姐的娱乐场所‘消遣’的。给钱的同时，还在他们的旅行包里放进安全套！” 邹华听了很恶心，她责问说：“你总不会指望我也这样做吧？告诉你，没门！” 为了孩子，邹华和王军离婚的事情不了了之。一直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中的邹 华，在亲身遭遇“二奶”事件之后，深深感到过去对丈夫对男人太缺乏了解了。尤 其让她无奈的是，一场情变，让她突然觉得世事都是一场游戏，如果连男女关系都 当不得真，那还有什么事是值得当真的呢？她仍然呆在婚姻中，可明显的，此婚姻 非彼婚姻了。过去的婚姻给了她更多的权利，现在的婚姻却要她付出更多的义务。 “二奶”和丈夫的事情使她很受伤，她觉得这样的伤口是很难治愈了。 尽管这样，邹华还是由衷地感谢那个“二奶”。没有她，她仍然生活在自己编 织的梦里。现在她虽然是痛的，但活得清醒。 她开始关注各种各样的家庭，观察后的结果的确像丈夫王军说的一样，很多男 人早已心猿意马，一些已然频频出轨。很多妻子不知道，也有知道的，但出于多方 面考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也不乏大闹一场离婚的。也有的妻子为了心理平 衡，也效仿男人的做法搞婚外恋。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