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泪

　　　　　　　　　　　　　　　　　十二　　余立庭的婚姻破灭了，他把仇恨的矛头指向了石家，他暗地里寻找机会报复石狗仔。　　机会终于在第二年的复天出现了。　　石狗仔是个小矮仔，大丑人，他己40岁了还没有娶老婆。以前有媒婆上门提过亲，人家姑娘嫌他贫、丑、矮，才不愿意嫁给他。近日，他打听到有人在贩卖越南妇女，他十分高兴，忙去银行贷了2000元买了一个名叫林婶的女人。　　林婶聪明，漂亮，有文化并且又年轻，她怎么愿意嫁给石狗仔呢？当天晚上，石狗仔就赏了一记耳光。石狗仔还是想硬来，他说：“我用2000元买了你，你就是我的女人，你要跟我上床，生孩子传后代。”林婶只是哭，她被拐卖到中国来，感到无比委屈和悲痛，她手中握着剪刀缩在墙角不让石狗仔碰她的身体。石狗仔没方法得逞，见硬来不行了，就来软的。他走近林婶，露出了笑容，安慰着林婶。林婶就是不吃他的糖衣炮弹，怯怯地望着他，用剪刀指着他，叫他别过来。石狗仔只好作罢，他想他己出钱把她买了，今晚她不肯，明天就肯了，明天不肯后天就同意了，反正她己是他的女人，她迟早都属于他的。他这么一想就放心去睡了，只是林婶还怯怯地抱着前胸，把剪刀放在脚下，和衣坐在墙角，有泪无声地哭到天亮。　　翌日，天一亮，林婶就挣扎着出了门，哭着向山林那边跑去。石狗仔跟在后面，林婶的哭声把全村的孩子和狗都引来的，孩子们好奇地跟在石狗仔的后面看热闹。那时，余立庭还睡在床上，睡眠惺松地听到有人哭，便翻身起床，好奇地走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林婶走出来后，一直哭着，径直向山林那边跑去，最后她坐在一棵大树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抽泣了起来。石狗仔哭了几句便回去了。余立庭跟在后面，待石狗仔回去后，他便问村中的小伙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时，余立庭还不知道余立庭买了林婶，至于林婶是哪里人，为什么要嫁给石狗仔，他还不知道呢！　　余立庭走到林婶的身旁。林婶很漂亮，28岁左右，中等身材。她有着一双圆的大眼睛以及一身雪白的肌肤。余立庭对林婶很好奇，23岁了，自从他和温春莲的婚姻破灭后，他就想着去接近其他异性，何况林婶那漂亮的脸蛋，高耸的曲线己经把他诱得神魂颠倒，加上他早就想报复石狗仔了，于是，余立庭复仇的对象就锁定了林婶。　　不过，余立庭有贼心，但没有贼胆，他胆怯着慢慢靠近林婶。林婶看见余立庭微笑着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没有打算起身离开，也没有骂他流氓，她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余立庭。他从她眼里看到了求肋和怜悯，而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同情和友爱。于是他们慢慢地交谈了起来。　　林婶告诉余立庭，她在越南学的是汉语专业，是一名大学生。相对来说，越南的女大学生是很容易找到工作的，但没想到，由于自己的粗心，听信别人，以为中国的金子很容易捞的，就跟着来中国，最后被拐卖了。林婶一边说，一边哭，搞得余立庭也伤心了起来。　　一会儿，石狗仔出来了，他手里拿着像食指一样粗的一条绳，杀气腾腾地来到林婶的面前，对着围观的孩子大声地嚷道：“你们小孩子在这里围什么？快滚开。” 孩子们害怕为非作歹的石狗仔，被他吓破了胆，忙散开了，站在很远的地方。只有余立庭一动不动地站着，他想看看石狗仔是如何处置林婶。　　石狗仔看见余立庭没有走，还一动不动地站着，他便向余立庭嚷了起来：“你看什么看？”还没等石狗仔把话说完，余立庭便接着说道：“我看你吗？我看什么关你屁事？”余立庭知道石狗仔个子比他矮小，打架，石狗仔绝对不会吃亏，所以余立庭故意激他。　　石狗仔也知道打不过余立庭，便不好再说什么，但他是凶恶之人，他讨不到余立庭的便宜，就把怒火发生林婶的身上，他一大巴掌地掴在她的脸上，把林婶漂亮的脸蛋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把她打得头昏目眩，她的嘴角被打出血了，如血涌一样。林婶是打不过石狗仔的，只是用手按住流血的伤口，伤心地哭了。　　石狗仔良心丧尽，他还没有死心，又用绳子把林婶双手绑了起来，用竹子打她逼她回家。林婶挣扎着，不愿跟他回去，他就用力地抽打林婶，林婶哭得地动山摇，哭得余立庭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此情此景，石狗仔的所作所为，激起了余立庭喜欢找抱不平的心的愤怒。男儿血气方刚，热血沸腾，岂能忍心粗暴的，野蛮的石狗仔侮辱手无缚鸡之力的林婶？余立庭走上前去，抓住石狗仔的手，把手中的竹子夺了下来。石狗仔哪能罢休？他双手抱住余立庭的身体，他想把余立庭摔倒在地上。接着余立庭便拳向石狗仔的胸膛打去，石狗仔痛得咬牙切齿，在地上翻来覆去，叫苦连天。在旁边看热闹的孩子们看见余立庭把石狗仔打伤了，便高兴地欢腾了起来。　　石狗仔的为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石狗仔的父亲、兄弟在村里行凶作恶，现在余立庭打伤了石狗仔，也就惹了大祸，他不敢回村了，便走去躲了起来。　　石狗仔被余立庭打伤后，他支撑着站了起来，回到家里，便向他父亲告状了。朋真一来纵子行凶，他看到了石狗仔的狼狈相，就勃然大怒，带着石狗仔横冲直撞地到余立庭的家里找黄桂兰算帐。黄桂兰年示惯朋真父子行凶作恶，便跟他吵了起来。这时，围观的孩子们便站出来，说是石狗仔先动手打余立庭的，朋真父子自知理亏才低着头，狼狈而归。　　余立庭是被那群孩子请回家的，他们知道余立庭躲藏的地方。余立庭回到村里，村里好你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如往常一样的静。只有被绳子绑着手，拴在石狗仔家们前的菠萝树上流着眼泪的林婶迎接了他。林婶看见余立庭回村了，便停止了哭，脸上绽放着笑容。余立庭知道林婶是感谢他对她的关心而微笑的，余立庭也表示友好地向她微笑，但他没有勇气去解开绑在林婶身上的绳子，他知道林婶一旦离开石狗仔，他是要承担全部负任的，他可赔不起啊！　　自从林婶那次闹出走，被石狗仔用绳子绑在树上饿了两天后，就很注闹出走了，她被石狗仔用铁链铐着，拴在房间里，只有林婶需要大便时，石狗仔才拖着长长的铁链让她去茅坎，每次，余立庭见到林婶那失魂的样子时，他就伤心，他恨石狗仔的野蛮、粗鲁，恨苍天不公平捉弄林婶，他更恨自己怯懦，自不量力，不能帮助林婶逃离苦海。　　不过，余立庭每次见到林婶时，他都能看到她脸上的微笑——短暂的微笑。这种微笑是他和林婶心灵默契的微笑，他一旦见到她笑时，他内心就有一种暖流慢慢地漫过心房。他知道，他爱上了林婶。有好几次，余立庭在梦中呼唤着林婶的名字，梦见他与她肩并肩地坐在草地上谈心，拥抱，她还让他偎依在她的胸膛，轻轻地添吮她还没有痊愈的伤口。但是，当他醒来时，一切都是那么残酷，上苍故意把空白的思念留给他。每天，余立庭都在空虚中度过，有好几次，他等石狗仔不在家时，便徘徊在石狗仔家门前，他好想林婶能出来让他见上一面，他爱林婶是真心真意的，虽然，当初他是想报复石狗仔才靠近林婶的，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他才发现，他是真心的爱上了她。　　虽然，这种爱是痛苦的，但余立庭还是用心地等待上苍能做出公正的判决—— 把林婶让给他。其实，林婶也是应该属于他的，石狗仔又矮又小，并且野蛮粗鲁，哪有福气娶林婶呢？他越来越恨石狗仔，他恨不得亲手把石狗仔杀死，然后要求林婶嫁给他，让他和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事与愿违，一个月后林婶秘石狗仔名正言顺地成了夫妻。　　对余立庭来讲，这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他不知道为什么，林婶会答应嫁给石狗仔，愿意把自己的一生寄托在石狗仔的身上？　　余立庭是痴情的人，他不知道林婶为什么要伤害他？他不知道林婶为什么会那么狠心抛弃他？他每天都失眠，他坐在床上，用膝盖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地望着灰白的墙壁流泪。　　“什么都没有了，林婶己把女人的一切交给了石狗仔。”——余立庭甚至想到石狗仔是怎样把挣扎着的林婶按在床上，强行做那种事的。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他相信林婶是体会到了鱼水之欢的性欲，享受到了肉体之欲的兴奋，才爱上了石狗仔的。　　余立庭开始讨压生活，脾气变得无比暴躁。他经常丢筷砸碗，开始逃避白水观的人——他们几乎个个都是青面獠牙，戴着面具，专门抢劫、强奸妇女以及吃海咯烟。　　余立庭有好几次都想逃出去，不想再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他想永远永远地离开生他养他的白水观，以及永远永远地不想再见到伤他害他的林婶。可是，他没有勇气这么做，他只能埋怨叹自己倒霉，他只能躲在黑暗的房间里，关上门用被子朦着头痛哭。　　余立庭恨石狗仔，恨林婶，恨白水观村的人，石狗仔和余立庭是邻居，余立庭每天都能听到石狗仔和林婶的打情骂俏声，他忙用手塞住耳朵。林婶像是故意说给余立庭听似的，经常哈哈大笑。听着林婶的笑声，余立庭就像见到她和石狗仔在做爱，她们像狗一样地在做着“行人可以免费观看”的事。林婶胸前的那对“球”跳来跳去，时上时下，把余立庭一次又一次地推向痛苦的深渊。　　他恨林婶，他想俘虏她，想要和他做那种“行人可以免费观看”的事。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白水观村有这样的一种风俗：凡是第一胎生男孩子，当母亲的就要给各家各户送喜饼。　　林婶第一胎生下来的是一个男孩子，按风俗，她是应该给余立庭的家里送喜饼的。　　那天，林婶光敲开了余立庭家的庭院的大门，然后就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当时，余立庭正在厨房做饭，见她来了，他不敢正视她，颤抖着手接过她手中的喜饼。林婶向余立庭莞尔一笑，她似乎不想马上就离开余家的意思。其实，余立庭也不想她走，他好想她能留下来陪他聊聊。说真的，余立庭早就想亲近林婶了，但他有贼心没有贼胆。林婶也看出他的窘相，她故意碰他，她胸前的那对“球”高耸着，把他诱得垂涎三尺。他脸烧得通红，心“咚咚”地乱跳，他喘着粗气，急速而慌张地抱住她。林婶闭上了眼睛，余立庭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妇特有的体香，他忙用好朵拙的嘴唇怯怯地亲着她那性感的红唇，她全身软酥酥的，似乎全身都化成了水。一旦有了欲望，就有了勇气，余立庭恨不得把林婶抱回屋里，一下子脱掉她的衣服，对她进行“报复”。　　但这是不可能的，当余立庭欲要动手时，黄桂兰挑水回来了，他忙松开手，站到另一边，林婶也是怯怯地松开怀抱，慌乱地用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还好，黄桂兰还没有发现，余立庭忙向母亲解释林婶是送喜饼来的。林婶是个聪明人，她向黄桂兰点头微笑，附和着余立庭，说她是给余家送喜饼的。黄桂兰也对林婶微笑，只是不待黄桂兰放下水桶说话，林婶就借故回去了。　　林婶自从生下男孩后，他身心就得到自由了，她不再受石狗仔的约束与限制。石狗仔不再把她关在房间里，用铁链把她锁住。她经常到各家各户去玩，平时也在门前的菠萝树下乘凉。有时候，余立庭也从她门前经过，偷偷说话，俨然过上情人般的生活。有时候，林婶也喜欢挑逗余立庭，每次他经过她门前时，她总是抱着孩子，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掀起上衣，然后解开胸罩，拿出一对雪白的丰满的大乳房来哺孩子。其实，林婶早就有和余立庭做那种事的希望，只是没有机会而己。　　林婶很喜欢到余家和黄桂兰聊天。黄桂兰上个乐观，心胸宽广之人，虽然石狗仔的家人在村中行凶作恶，但黄桂兰不会爱屋及鸟，她不什嫌弃林婶是石狗仔的媳妇而冷淡她，反而黄桂兰经常会拿几棵白菜、几个鸡蛋、几斤米送给林婶，并叮嘱她产后要注意营养。林婶也喜欢偷偷送些鱼、虾给黄桂兰，日子不久了，她们就好得不得了。林婶经常和黄桂兰谈起余立庭的婚事，林婶说余立庭老大不小了，也应该找对象了。黄桂兰只是低着头无语，其实林婶还不知道石家人破坏了余立庭婚姻的事情，但不知者无罪，黄桂兰只好微笑着应付林婶提及的有关余立庭的婚姻大事。　　林婶和黄桂兰打得火热后，来余家的次数就更多了。她经常和余立庭谈心，余立庭要求她教他越南话，她也乐意，虽然初次接触越南话，很难学会，但经温柔的聪明的林婶的耐心讲解后，余立庭很快就学会了日常用语，他可以和他用越南话交谈了。　　趁着余立庭和林婶接触的次数多了，他就经常故意去碰她的身体，她只是红着脸，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他。但他没有胆量去要求做那种事，虽然他很向往那种男欢女爱的事情。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婶来余立庭家的次数多了，石狗仔也就注意了起来。他很不满意林婶有事无事就到余家去。他怀疑林婶会忠诚于余立庭，迟早会把她的身体献给余立庭。于是，石狗仔对林婶管得又严了起来，他不允许林婶以后到余家去，甚至像以前一样用铁链锁住林婶把她关在房间里。林婶很不满，说石狗仔不把她当人看，她只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林婶为了反抗，就经常和石狗子吵架，甚至还跟他打了起来。瘦弱的林婶，哪是石狗仔的对手，每次她都被他打得伤痕累累。　　石狗仔对林婶的讨厌，与日俱增，不说经常骂她打她，甚至还不让她吃饭。林婶饿得蜷在床上，面色苍白，像大病一场一样，憔悴无力。孩子没有奶水吃，也饿得“哇哇”大哭，大人小孩哭作一团，好不伤感。为了不饿坏孩子，石狗仔才给林婶进食。不过，每天只有两餐，每餐都是一碗饭，一碟菜和一碗水。林婶为了孩子，也只好忍着泪水强咽下肠。　　日子就是这样飞逝而去，林婶漂亮的脸蛋一天比一天难看。石狗仔这样对待林婶，更加激起石狗仔的父亲、母亲对林婶的讨厌和憎恨，每天都大话小话地激林婶，甚至还动不动就赏她一记耳光。　　林婶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每天看着石狗仔的家人如此虐待自己，她常常泪流满脸，她真的好想背着孩子回越南去。有几次，她偷偷地写了家信藏起来，要求余立庭帮她寄给越南的父亲。但是每次都是在交给余立庭之前就被石狗仔搜了出来，撕个粉碎，然后又是一场拳脚相加，把林婶打得死去活来。　　写信行不通了，林婶就实行另一种计划——偷石狗仔的钱。无论多少钱，只要能偷到手，她就偷来藏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待把偷到的钱能凑够回越南的车费时，她就偷偷地把孩子带回越南去。石狗仔早就看出了林婶的计划，每次回家，他都把钱藏起来，从来没有把钱放在脏衣服里交给林婶洗，家庭的鱼米油菜盐，都是自己买，然后才交给林婶去张罗，致于钱，林婶没有办法偷得到。　　日子如水流过，平静的湖面潜伏着一场大风大浪。　　次年春节初二，被拐卖到中国来的几个越南姐妹相聚到林婶的家中探望林婶。林婶家里没有青菜了，忙到菜地里摘回几棵青菜。待林婶将要进入屋里时，朋真从外面跑回来，气势汹汹地夺过林婶手中的青菜，接着一巴掌掴在林婶的左脸上。不知怎么回来的林婶被打得鼻血流了出来，哭着要石狗仔的父亲赔伤。朋真更生气了，又是一巴掌打在林婶的右脸上，林婶一个趋势，昏倒在地上。朋真气得暴跳如雷，骂道：“花娘头，新年开头，你竟敢去菜园摘青菜回家，打你你还装死，在我家里作三作四，我要拖你花娘头泡到池塘里浸水。”白水观村有这样的一种迷信，就是春节没有过完初三是不准拿生食回家的，如果做了，灶神降罪到家中每个人的身上，让一家人一年四季都没有好运过。朋真怒气冲冲地回到家里，拿出一条手指头般大的麻绳，把昏迷中的林婶双手向后绑起来，然后，叫喊着把地上的林婶抱起来向村前的池塘走去。　　这时，村里的人围了过来，忙阻止朋真，劝他新年开头不要闹出人命来。朋真还略有理智，忙打消了拖林婶到池塘浸水的念头。不过，恶惯的朋真，还是把林婶绑在门前的菠萝树上，用冷水把她泼醒，然后就是拳打脚踢。　　村人知道朋真的脾气，没有人敢去阻拦，越南的几个姐妹语言不通，见林婶被殴打只是叫苦连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朋真对越南的几个姐妹不屑一顾，待他打够了，气消了，才肯罢手。　　春节夜晚来得快，一眨眼，夜就黑了下来。　　夜，黑沉沉的，像头凶恶的野兽，张开罪恶的大口。风，冷嗖嗖地刮着，冷得菠萝树的叶子片片落掉。林婶醒过来后，冷得牙齿打颤，她张开两只肿得像灯笼一样大的眼睛，呆滞地望着黑沉沉的夜幕，泪水又止不不止地流了出来。　　此时，在黑沉沉的夜里，有个人影悄悄地靠近林婶，然后麻利地把林婶手中的麻绳解开了，疲倦饥饿的林婶顺势就倒在他的身上。他忙脱下身上的皮衣，披在林婶的身上，然后抱着她向黑夜里走去。　　在一间点着蜡烛的房子里，他把林婶放在一张破旧的床上，此时，林婶才睁开呆滞的眼睛看清救她的人是余立庭。林婶忙挣扎着想坐起来，余立庭忙把她按住，她就睡在床上，泪水泛滥了她红肿的双眼。余立庭捧来一碗热姜汤，送到林婶的嘴边，要求她喝下。林婶一直处于迷糊状态，双眼呆滞地看着余立庭，经过余立庭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她才怯怯地把热姜汤喝了下去。　　自从余立庭把林婶带到离村有2000米远的池塘边的一间屋子里藏起来后，他就每天白天都留在屋子里陪林婶。煲药汤给她喝，晚上才回村里。石狗仔虽然怀疑余立庭把林婶藏了起来，但他对余立庭还是敢怒不敢言，拿余立庭没办法去。余立庭经常看见石狗仔在余家门胶走来走去，但石狗仔就是不敢进入余家，他每次见到余立庭时，都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他，但石狗仔不敢平白不故就拿余立庭出火。余立庭看得出来，石狗仔是憎恨，怀疑但余立庭假装没看见。一直和石狗仔玩游戏。　　黄桂兰对余立庭也有几份疑心，她知道余立庭和林婶好，但她只是用怀疑、商量的口吻要求余立庭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去招惹石家的人。余立庭大骂黄桂桂兰没心计。什么事情都怀疑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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