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尾酒(科克托)(1)
      
          Cocktail,词意为“鸡尾酒”,其复数形式为Cockteaux ,与科克托名字的发
      音相同。——译注……拉迪盖,戴着单片眼镜,时常心不在焉,甚至自命不凡,自
      以为他就是上帝塑造的神童……
      
          皮埃尔? 布拉瑟尔
      
          1922年1 月10日起,科克托在路易? 穆瓦泽的“屋顶牛”酒吧郑重其事地工作
      起来了。他同他的那帮人都投入了资金。他那帮人把巴黎几乎所有追逐时髦的人全
      部集中在那里:“六人团”、佳吉列夫、科科? 沙内尔以及其他几个人。仅仅这些
      人就足以把这个地方变成前进中的先锋派在塞纳河右岸的活动中心。
      
          科克托手持火炬,维内和杜塞弹钢琴,威廉负责打击乐器。没有人听他们的演
      奏,人们来此的目的是露面、喝酒,并且欣赏毕卡比亚的《卡可基酸眼》。这幅画
      在独立派画展时被拒绝参展,后被穆瓦泽买下。毕卡比亚在画中表现的是正在接受
      用卡可基酸治疗其炎症的一只眼睛(在此暗示特里斯坦? 查拉的一种退热镇痛药
      “安替比林”)。他要求他的朋友们在上面签名,并且可以写几个字:
      
          伊莎多拉全心地爱着毕卡比亚(邓肯),我觉得他十分酷(特里斯坦? 查拉),
      我没有什么可以对您说的(乔治? 奥里克),我从1892年起就叫达达(达吕斯? 米
      约),我喜欢沙拉(弗朗西斯? 普朗克),令人忧伤的荣誉(让? 科克托,还贴上
      自己的照片)……
      
          最初几次闯荡蒙巴那斯之后,科克托就在那里闯出了自己的道路。于是,他就
      成为一切活动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诗词《索福克舞蹈》的年轻作者(1917年创作该诗时,年仅25岁)具有常人少
      有的策略意识。在用他的战略目光看透了世上的这些人之后,他似乎在躲避而离开
      了他们。当他返回来见他们的时候,带来了丰盛的礼品。他的礼物令这些人对他产
      生了一种盲目的崇拜,而且到了五体投地的程度。从那以后,他就彻底地征服了这
      些人。
      
          [摘自安德烈? 萨尔蒙的《蒙巴那斯》]
      
          萨尔蒙的用词也许夸张一些,但他说得十分正确。科克托来到巴黎的艺术界十
      来年之后,他就在那里有了立足之地,而且站稳了脚跟。从那之后,在社交活动中
      人们常常见到他那装饰有花边的服饰。他不仅被社交界接纳了,而且人们还在追求
      他,力图想得到他。人们也十分理解这一现象,因为他是那么出色,他也十分需要
      得到人们的爱!的确如此。
      
          另外,在青年一代的眼里,科克托的头上有一个灿烂的光环,他成了年轻人追
      逐的偶像。当有人建议年轻的皮埃尔? 布拉瑟尔去认识一下科克托的时候,他毫不
      犹豫。后来他写道:“结识科克托是1923年所有男孩子的愿望。”[摘自皮埃尔? 
      布拉瑟尔的《我杂乱无章的生活》]
      
          于是,这位未来的戏剧演员皮埃尔? 布拉瑟尔来到安茹街,见到了“我们大家
      十分崇拜的那位瘦高个儿”。年轻人着迷了,特别是对诗人的那双手:“他不仅用
      它们拿画笔绘画,用它们拿鹅毛笔写字,甚至还挥动着那两只手向人问好,用手势
      来加强他说话的语气。他的那两只手简直可以顶四只用。总之,一句话,那是我从
      未见过的一双秀美而灵巧的手!”
      
          主人(让? 科克托)带领客人参观他的整所房子,一直把他带到浴室。在那里,
      他一边刮胡须,一边不停地同客人聊天。
      
          他说话时经常将词汇颠倒使用,意思前后矛盾,构成的句子酷似字谜……读起
      来像崩豆子,连续不断地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随便添加一个词,就可以构成一句
      富有韵味的笑话;省略一个词,就可以将他美妙的思想变成一幅优美景象呈现在人
      们的面前……在这个家伙的头脑中,类似的组词技艺数不胜数,层出不穷,取之不
      尽,用之不竭。
      
          科克托第二次带领布拉瑟尔到他的卧室时,客人看到房间四壁墙上写满了电话
      号码。
      
          另外一个来访者是时任《巴黎报》记者的乔治? 夏朗索尔。到他的住处拜访让
      ?科克托,给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门厅的豪华。正对着大门高高悬挂着由雅克-
      埃米尔? 布朗什为房子的主人创作的肖像,然而他的卧室却出奇的简陋。由于布拉
      瑟尔当时的年龄还过小,未能作出如此细腻的比较。而且由于他刚一进门,就看见
      从床下冒出来一个巨人。此人满脸皱纹,嘴巴上黏黏糊糊,也许是鸦片。他们二人
      可能已经为此消磨数小时之久了……
      
      
      
          科克托指着那个迷迷糊糊的人说:“瞧,这就是我在夜里生的孩子:约瑟夫? 
      凯塞尔。”[摘自皮埃尔? 布拉瑟尔的《我杂乱无章的生活》]
      
          约瑟夫? 凯塞尔。
      
          这一切对一个年轻人来说,自然会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
      
          “屋顶牛”酒吧开张的那一天,毕加索和玛丽? 洛朗森一起闲聊着,布朗库西
      和他从前在科克托的陪伴下认识的一个年轻人闲聊着。这个年轻人的长相并非十分
      帅气,皮肤白净,小小的近视眼毫无神气,而且头发蓬乱。他不停地在卷着烟卷,
      烟丝撒得到处都是。他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一副打碎的眼镜,把它像单片眼镜似的贴
      在一只眼睛上。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安德烈? 萨尔蒙介绍这位年轻人进入了科克托帮。当
      时科克托正在撰写《强硬派》一书。1917年,他和他的一位当画家的老朋友联系,
      希望他推荐一些可以作为书的首页插图的素描画(萨尔蒙已经以这种方式帮助过藤
      田)。他的这位老朋友接受了他的建议,每星期向他提供两幅画。因为他住得距离
      萨尔蒙较远,于是他把送画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他的儿子当时还是个孩子,年仅14岁,经常穿着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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