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利把我们的车开回了城里。我留在了附近然后搭上了克莱尔的车。我要告诉她我自己所发生的事情。克莱尔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我们每天都要交谈。我知道为什么我对她难以启齿自己的病情——因为我怕伤害她,或者因为我的问题给她加重负担。我非常爱她。
法医的汽车颠簸着驶下了山路,我问她是不是在谋杀现场勘查到什么情况。
“很显然他们被害前在性交。”她自信地回答道,“我能看到阴道口的阴唇肿胀着,大腿上沾着爱液。”“这只是猜测——我只花了几分钟——但是我认为丈夫先被子弹射中,林赛。他头上清晰的伤口表明他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迎面击中的。丽贝卡身上的伤口暗示了其它一些情况。她是从背部被击中的,穿透了肩胛骨和脖子。据我估计,开枪的距离不超过三到五英尺。如果精子确实是新郎的,那么案发时他们确实在性交,这表明新娘采取的是女上位,这也就意味着凶手要靠得非常近,而且他们在性交的时候毫无察觉。凶手是从她背后贴近的。既然你说那晚他们没有开自己的汽车,而他们又很显然在去某地的路上,那么我和你的理论一致,那就是案发时他们在某种交通工具上,凶手坐在前排。所以为什么不是一部大型豪华轿车呢?”“就这些?”我摇摇头,朝克莱尔笑笑。
“正如我所说,我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不管怎样,这是你的理论。如果最后被证实的话,我所做的就是把蛛丝马迹串起来。”我们又往前开了一会,我还在斟酌恰当的语句。
克莱尔问:“新的搭档怎么样?”我很肯定地朝她点点头,“事实证明他很不错,他在罗思和默塞尔面前很支持我。”“你很肯定他不是市长办公室派来监视你的人?”“那就是我看错人了。”“这会是你第一次看错一个男人么?”我皱起脸假装生气了,不去理会她的嘲笑。
“不管是不是监视人,他看上去的样子要比雅各比强多了。”克莱尔继续说道。
“也更帅。昨天在我们开车去纳巴的路上,我打开了他的开拓者汽车上的音响,播放了一盘《航运消息》的录音带。”“那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克莱尔带着好奇的神色继续问道。
“你是说除了四个无辜者被害以外的事情?”“我是说关于克里斯·雷利,林赛。他已经不在市长办公室工作了,他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而你的社交活动也不只是格威内斯帕尔特。你别告诉我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们都全神贯注于案子,克莱尔。”“是啊。”她咯咯笑道,“他现在没有结婚,对么?”“好了,克莱尔。”我恳求道,“我只是还没有思想准备。”在克莱尔挤眉弄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想象着和雷利在一起的情景。如果那天我是和他而不是和辛迪一起从纳巴开车回去,如果我让他上楼,在这个冷清的星期天,一起从冰箱里拿出吃的东西来,当夕阳融入海湾的时候在阳台上分享一瓶啤酒。在我脑海里,我记得他曾一再地端详我,你看上去真美,博克瑟,他关注我了。事实上,我也关注着他的所有细节,他的耐心,他感性的眼睛,我甚至听完了《航运消息》那盘录音带,那听起来也并不难听。
就是在我坐着自认为我会爱上某人的时候,这个白日梦还是破灭了。我的生命正在流逝。
和雷利或者其他人相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瞥了一眼克莱尔,她把汽车开到了一百零一英里的时速。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从没有听说过内格利氏先天性贫血症么?”我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