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了这星期第一次充满希望的感觉。这是我现在的生活方式……或者是过去的?户外鲜艳明亮,海湾波光粼粼。今天我要和克莱尔共进午餐。我要对她袒露心迹。
星期天早上我来到了我经常去的地方,这是我喜欢的地方,我曾经告诉过雷利。
这是我第一次开车到城外的马里纳格林,穿着紧身衣,在大桥的投影里漫步。
这个早晨让我感受生活在旧金山的美好之处。马林县褐色的海岸,海湾的喧闹,还有阿尔卡特拉斯岛都守卫在我身旁。
我像往常一样在港口南边跑了三英里多,然后爬了二百三十级台阶来到了福特梅森公园。
即使得了内格利氏我还是能这么做。这个早晨让我轻松自由。
我漫步走过叫唤着四处跑的狗、早晨散步的情人,还有穿着灰衣光着头打麻将的中国男人。
一直来到常来的同一个地点——悬崖的高处,眺望海湾的东方。这时是七点四十五分。
没人知道我来这里,也没人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就像每个星期天一样,我上来都能看到一小群人在打太极拳。他们大多数是中国人,每个星期都是由一个戴着灰色编织帽、穿着毛背心的老头带领着。
我停下来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自从母亲死后的十年间,每个星期天我都是这样。
他们不认识我。我是做什么的,我是谁,他们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们。这个老头像往常一样很快地朝我点头示意。
H·D·梭罗有一段话这么说:“时间就是我鱼翔浅底的溪流。我在里面畅饮,但是当我畅饮时,我看到了沉沙的溪底,我能测到它有多浅。溪水流失,来世回转。我要饮向深处,遨游在铺满了繁星的天空。”我估计自己已经阅读了这个不止一百遍了。我就在这里感悟时光的片断。
没有内格利氏。
没有犯罪,没有死去扭曲的脸。
没有新娘新郎的谋杀。
我舞出了晨鹅游龙,我感到轻盈飘逸,这种感觉在奥伦沙勒第一次把那件事告诉我之前曾经有过。
领队点了点头。没有问我感觉好不好,或者问我一个星期过得如何。
我只是欣然享受这一天,我也知道能拥有这一天是如此幸运。
这是我喜欢的地方。
在十一点前我回到了家,手里拿着半杯咖啡和星期六的《记事报》。我想我会翻开都市版,看看我新交的好友辛迪·托马斯有没有对此案有新的进展,然后冲一把浴,等着一点钟和克莱尔的约会。
十一点二十五分电话响了。让我吃惊的是电话那头是雷利。
“穿衣服了?”他问。
“穿了点,干什么?我有安排了。”“取消掉。我开车来接你。我们要去纳巴。”“纳巴?”他的声音里没有轻松打趣的痕迹。“发生什么了?”“今天早上我来到办公室找点东西。当我到那里的时候有个叫哈特维格的人从指挥中心转道而来,他是纳巴的一位副局长。他在那里的野外发现了一对失踪的夫妇。他们在度新婚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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