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打开门,他就看着她,一直盯着她走到床旁边。这一次,他只有好奇的表情,而她压抑着心?的真正感觉。
和吃饭睡觉没有两样?好吧,她告诉自己,早一点解决比较好。
低头看着他,她把可怕的消息向他宣布。“我需要马上怀孕,而你被选上帮我的忙,因为你的眼睛和头发颜色正巧与我丈夫类似——孩子必须像他,你知道。今晚、明晚,甚至后天晚上,我要和你发生关系,直到蓝田种玉。我知道你不会乐意,老实说我也不愿意,可是我们都没有选择余地。”
铁链发出可怕的摇动声,她不敢看他会说话的眼睛,于是她把注意力移向他身上的被单——她用力掀开它,它落在床尾的地板上。她没有看它落地,她的眼睛不由自主朝向他小腹间,而且马上张得又圆又大。这个才像她所听见的形容,真正是可怕的武器。它柔软安静地休息在一堆金黄色的鬈毛之上。
他喉间发出沉闷的怒吼,使她转头看他的脸。那对眼眸仿佛在喷火,银色的火焰在怒斥她住手,否则他将让她后悔莫及。
若薇娜吃了一惊,几乎使她转身逃跑。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愤怒?大部分的男人不会在乎她将做的事,他们到处散播种子,留下许多私生子,再多一个有什么差别?这还是指贵族而言,奴隶更是处处留情,他们根本不知道生出来的小孩是不是他们的种,因为换太多女人了嘛,万一被逮到,大不了结婚。
莫非他怕他得娶她?还是反对用这种姿势?美芷说她骑在上面,是不自然的。那么他也可能这么想。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
“我很遗憾你反对,可是没有用的,”她苦涩地告诉他,“我非这么做不可。不要生气,我会尽快做完,不会打扰你太久。”
他的眼睛在嘲笑她,好似她说了非常愚蠢的话——天,她希望她不要那么了解他在想什么,她希望他合作一点,但她凭什么要求他?他八成和她一样觉得不是滋味。算了,她不要再看他的表情,她要快点解决这件事。
决定之后,她爬上床,它突然猛烈摇晃,使她向后仰倒,跌在地上时她差点晕过去,一时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接着她听见铁链静下来,于是想通了——也开始生气了。
该死的!她想大声诅咒他。她爬起来,低头看他。“我会和你结为一体,知这吗?我非做不可!”
她爬回床上,这一次亲眼目睹他发威——他真的是发威,那种力道简直无法想象,他的身体似乎胀大了,整张床差点翻过来。她又失去平衡,只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往前扑倒而没有滚下床。
扑在他身上之后,他突然全身一僵,立刻静止不动。她忍不住担心是否压扁他了?但她抬起身子,发现他的生殖器官仍然一样,说不出来它有没有被她的肚子压伤。不过由她的角度看去,他的脚踝全是血。她抬头看他的手,手腕的皮早就磨破了,鲜血直流。
“你这愚蠢的人哪,”她由齿缝中挤出一句。“何必枉费力气,自找苦吃呢?”
喉间传来另一声低吼,算是他的回答。不过趁他保持不动,她一腿跨过他的腿,骑坐在他的身上,然后得意地看他一眼,他要弹动的话,她也不怕跌下床了。
他没有动,只拿具有杀伤力的银眼眸狠瞪她。
华瑞克这辈子再也没有受过更大的侮辱,他气疯了。这女人想要强暴他,好偷他的种?他的种?!如果她成功了,他要宰了她。不,那太便宜她了,他要她求死不得——像他现在这样。不过她不会成功的,他的愤怒使他全身冰冷,但那愚蠢的娼妇还不知道,竟拿胜利的眼光向他示威哩。
她掀起衣襬,坐在他小腹间。那使他更怒不可遏,她要偷他的种子,还不肯在他面前脱光衣服。好得很,她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失败。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她的容颜对反抗强暴的男人而言,太美丽了些。
努力培养他的愤怒,他在心底点燃仇恨的火花。他唯一的欲望是挣脱铁链,重重捶她一顿。她竟敢如此对他!她强暴他——企图强暴他——已是罪该万死,还敢偷他的种!
他才不要和这种笨女人生小孩!她竟以为可以强暴男人——如果她闭上嘴,对他投怀送抱,她很可能得逞。他的身体不会没有反应,光看到她就足以令他情不自禁。但现在他根本不必挣扎,他气得不可能对她兴奋,仍然在她肉体下柔软如故。
她不是动也不动坐在他身上,等待奇迹发生。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手握住它,用一种奇怪的动作抚弄。不久后,他意识到她竟想就这样把它塞进去,他张开眼睛讶异地看她。他发现她闭着眼睛,咬着下嘴唇,过于尊心以至于整张脸皱成一堆。尖尖的指甲戳到它,他差点叫起来——如果可能的话但她显然并非故意的。
华瑞克忍不住要猜想,她能这样下去多久?不久,她终于哭出来,跳下床,像战败的小兵逃了出去。
太得意了,他甚至露出一丝笑容。这么容易就把她打发啦,他根本没使上劲。她是失败者,他是胜利者,他恨不得大声欢呼……
她又回来了。
没想到她还有脸回来,眼睛亮晶晶地,带着坚决的神情。他提高警觉——果然,她脱掉袍子,当她动手脱内衣时,他紧紧闭上眼睛。
软软柔柔的声音钻进他耳朵崟。“你可以反抗,不过有人告诉我,那不会有什么用。”
就算能开口,他也没办法反驳她的话,但他想割断那个鼓励她回来的人的咽喉。他没听见她走过来的声音,可是一只小手放在他胸前,告诉他她来了。
“你恐怕已经知道我还是处女。”
他不知道,也不太相信——不过他的身体有了反应。她的手又一路由胸口往小腹间摸去,他希望他的愤怒再出现,她却滔滔不绝说下去。
“我没有经验,所以不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你需要一点鼓励之类的。我也没有想到,这柔软的东西会变得像你其它地方一样硬。”她抚摸他。“我实在不太相信,因为它已经这么大了,可是人家说是真的。我倒要证实一下。”
她晓得她说这些话,和她的手一样令他难以自制吗?希望她下地狱,希望她和她的狗头军师一起下地狱!冷汗由他额上冒出来,他绝对要反抗到底!
“我要吻你,还有——舔你,每一个地方,和这里。美芷说我吻你那里,除非你死了才不会有反应。”
已经有反应了,他在心?愤怒地狂喊,但他的肉体是叛徒,自作主张想对她起立致敬。他发了疯,不顾一切全身扭动。她不理他,只是用手握住它。他发现他越动,正好帮她的忙。
“老天,若不是亲眼看见,我绝对不会相信的。”她倒抽一口气。
她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惊叹号,而且她还亲热地拍一拍那个叛徒。她甚至不知道,他还没有到达应有的尺寸,而他仍然在挣扎。
“看来我不必吻你了。”
那是什么口气?失望吗?噢,天哪,他该怎么办?她恐怕会成功——如果她继续下去,而她一定会继续下去的。
当她爬上床,他和以前一样反抗,她却抱住他的腰,往前扑倒。而他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裸体,胸部贴在他小腹上,那个叛徒更是借机坐大。他连忙静止不动,希望她真的是处女,无法分辨他是否硬得足以播种,然后依然无功而返。
她在他身上爬,怕他再动,所以抱得很紧。他痛恨那光滑的肌肤磨踏他的感觉——那个叛徒却很喜欢。接着她骑在他身上,而他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她指示正确的方向。
温热……温热而湿润,正好是他意志力的克星。
她企图完全坐下来,但她的处女膜横阻在中间,她的动作太迟疑,所以只有弄痛她。他心中一阵狂喜。原来她真的是处女,这样他无法打败她,那种痛也会使她放弃尝试。
现在稍稍移动就会帮她一个大忙,因此他直挺挺躺在那里。只是她好娇小紧缩,他有种冲动再进去一点。他忍住了,不能控制那个叛徒,他还能指挥身体其它部分。
他听见她在啜泣,一声又一声,他终于张开眼睛来欣赏她的痛苦。眼泪滚落他的粉颊,蓝眼眸中还闪着泪光,她哭得很是伤心——他在得意之余,竟忘了她没有穿衣服。
标准的小女人,但她曲线玲珑有致,比例匀称。她的胸部饱满,腰肢纤细——她跨开的双腿,颤抖的细皮嫩内,淹没的一半身体——不是他的错,他动也没有动,那个叛徒在这景象刺激之下,冲到它正常尺寸,冲破了障碍,而她的体重使她往下沉。
她叫出声来,将它整个理没。华瑞克咬紧牙根,他现在要对抗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那个不容易,抗拒全身每一个细胞,拒绝他全心渴望的东西。
那娼妇开始移动了,开始迟缓而笨拙。她还在哭,显然还很痛,只不过她的决心并未减弱。她喘得不得了,吹动她的长发和他的胸毛,那是另一种爱抚,另一种折磨。而他非常清楚他什么时候彻底失败。
他使尽全身力气,最后一次想踢她下床,宁可感受手腕脚踝的痛楚,可借她看穿了他,她加速了动作。然后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完完全全贡献他自己,难以相信地轻松……
诅咒她,诅咒她!
我很高兴是你。
华瑞克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句话,他也不会原谅她。她离开之后,他躺在床上反复思考它。
事情结束后,她伏在他胸口哭,泪水濡湿了他的皮肤。她没有从他身上得到乐趣,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在她走开之前,轻轻摸他的脸,在他耳边低语,“我很高兴是你。”而他的恨意顿时增长数倍。
她的仆人跟着进来,为他的伤口清洗上药。那年长的女人喋喋不休,说他不该伤害自己。她还看见他头上肿起的大包,也替他上了药。他随便她摆布,失败之后,什么也不在乎了。他也不介意那个男人闯进来,检查仍留在他小腹上的血和种了。
那人的表情矛盾地混和了满意和愤怒。“她说你反抗得很激烈。算你狗运,否则我可能现在就得杀了你,因为你和她——”
话没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一直没有再出现。华瑞克分析他的话,得到几点结论。首先,他不会活着走出去,对方只要他的小孩,对他没有其它企图。他也知道那个男人嫉妒他,想杀了他。
他还是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他让美芷喂他,替他净身,让他在床上方便。连她拿掉绑在他嘴上的布条,他都懒得和她说话,这种情绪一直维持到那个娼妇再度出现。
小房间?没有窗子,只有看见她,他才知道天黑了。而见到她,他整个人才活过来,再度感到愤怒、被羞辱。他的挣扎弄掉了绷带,铁铐陷进带伤的肌肤。
不过她比前一晚更有耐心,慢慢等他不挣扎了才靠近。同时让他完全准备好,才爬上床。
那一晚,她来找他三次,接着的晚上,又来了三次。一次待得比一次久,因为他的身体迟钝了,她并未因此气馁。他完全在她掌握之中,她爱抚他,使他兴奋。
她对那个叛徒尤其温柔,让它贴近她的脸,对它呼气,只是没有做她威胁要做的事,没有必要嘛。他光想到她要那么做,她就达到目的了。而他完全无力阻止她,他再也吓不倒她。她利用他,榨干他,使他很自己,恨那个叛徒。
天哪!他最根的是她,他多么想报复。到了第三天,他满脑子都是这件事,计划要如何对付她。想想看,他第一眼见到她,还打算给她一个家。对,给她一个家——在他的土牢?。但首先他要让她也尝尝……不,首先他必须逃走。
“告诉我她的名字。”
这是他对美芷说的第一句话,她正要把浓浓的炖肉汁送进他嘴里。
“不好,我想你没有必要知道。”
“我的手下会找来,我会拆了这个地方。如果你想活下去,跟我合作。”
她竟有胆子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你被抓来时只有一个人。”
“不,我和我的扈从在一起。杰弗瑞,他们杀了他,你不知道?”
如此冷峻的口气,她突然害怕了,但她很快想起来他被捆在床上。于是她对自己皱眉头——也对他。
“你是武士?不可能,他们要找的是普通人,难道这还错得了?”
没有必要说服她,他只是说下去。“我的部队就在附近,他们会找我。”
“你很会讲故事,先生,有什么目的?”
“放开我。”
“哈,说得好。”她对他咧嘴笑。“你没有必要骗我。就算我有钥匙,我也不会放你走,直到我家小姐达到目的。”
她没有告诉他,若薇娜已经吩咐她去四处找钥匙。只是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它的下落。何必让他空抱希望?
这一次喂食花了比较久的时间,因为他一直讲话。那使他脸上绑布条的痕迹消褪了些,而她要再把布条绑上时,仔细看清了他的睑。
“老天,你有一张吓人的睑,”她近乎自言自语地脱口道,“我现在才注意到。”
华瑞克不需要她提醒。由于他的脸,他的第一任妻子怕他,他的敌人也怕他。他本来希望那该死的娼妇会因而吓跑。那是由于他的眼睛,有人形容他目露凶光;也由于他的嘴,他从来不笑。还有他的表情——特别是现在,知道她不肯帮他。
“你要记得我给过你机会——”
她把布条塞回他嘴?,打断他的话。“你威胁我是没有用的,我替我家小姐做事,才不管你呢。难怪她每次从你这?出去,都是愁容满面。她也是不得已的,你就不会对她温柔一点吗?可恶的束西!”
丢下这几句话,她便自顾自走了,留下他独自生气。她要他怎么样?同情一再强暴他的女人?她想从他这?偷一个小孩,他怎么原谅她?
死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士可杀不可辱,他绝对不会放弃对她复仇的念头。
而第二天美芷抱着一叠衣服,拎着食物出现时,他十分惊讶。
“幸好我找到钥匙,我们家小姐要你走,并且非得现在——趁她哥哥外出找人手时。”
她解开绑在他嘴?的布条,一边说道,“我们会说服他,说你让小姐有喜了,不过很难讲他会不会追杀你。”
“哥哥?”他想起那个男人。“我想不是亲的哥哥吧?”
“不是,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感谢上帝。”她说,忙着解开他的铁链,没有看他。
“万一她没有怀孕,会不会有人替代我的位置,躺在这张该烧掉的床上?”
“那不关你的事。”
“那告诉我为什么她要怀孕?而且必须是我的孩子?”
她耸耸肩。“还会为了什么?为了要保有这个城堡。她嫁给柯白恩领主,当晚他就死了,也就是你被捉的同一晚,那孩子要说是他的。”
贪婪,不错,他早就该猜出来。而柯白恩堡是个值得争取的地方,他由附近打量过城堡。他不敢接近,因为不想和领主啰唆。就连随身的三十名侍卫,也会引起侧目,所以他要他们先走,去和军队会合。他只想洗个澡,在床上睡一觉。他没有料到会遇上贪婪的新娘子,计划谋夺夫家的财产。
最后一条铁链松开,美芷跳开一步,躲得他远远的。华瑞克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臂,经过三天不正常的姿势,他咬着牙忍住痛楚。没有布条卡在上下牙齿中间,感觉也很奇怪。不过他不顾浑身疼痛,动手穿她抱进来的衣物。
对于粗糙的布料,不够长的衣服,布做的鞋子,他全都没有抱怨。一旦着装完毕,他只想着一件事。
“她在哪里?”
“不行,”美芷朝门口退去。“如果你想伤害她,我会召人抓你。”
“我只想和她说几句话。”
“你说谎,先生,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她叫我放你,不想让你白白牺牲,但她不要再见到你。如果你回来,吉伯特爵爷会杀了你,你快点走吧。”
他盯着她半晌,他想掐死那娼妇的欲望,不比他想重获自由的希望弱。但他不知道美芷会召来多少人手,他得打败多少人才能见到她。
“好吧,不过我需要一把剑,还有我的马。”
“你疯了不成?”她斥道,“你就这样走吧,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抓你的人,把你所有的东西全丢了。来,我带你由侧门离开,时间不多了。”
跟着她,他记住眼前所经过的事物。除了仆人,守卫城堡的士兵根本寥寥无几,他差点要改变主意,不想离开了。
难怪她继兄要外出找人,柯白恩堡一天就可以被攻下,而华瑞克马上会带人回来证明他的判断正确。
“他走了。”
“我知道,”若薇娜淡淡地回答,由窗口转过身来。“我一直看着他隐没在树林里。”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美芷告诉她。“我们应该再等一下。”
“不。吉伯特已经说了,除非我怀孕,他不打算离开这?。他去特尔斯堡也没有用,那?一时也攻不下来。今天是他第一次出去,以后他可能不会再出城。而且他注意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我们怎么放走那个男人?”
“趁他睡——”
“对,到时他会派他的亲信看住每一道关口。你明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美芷。”
“但也不知道你成功了没……”
房间?十分温暖,若薇娜却打了个寒颤。“我——我不能再那么做了,就算他人还在这?,我昨晚就告诉过你,不能再做。”
“嗯,我了解,那不容易——”
“不容易?”她尖锐地苦笑。“那不对,那简直大错特错,我不能一直错下去。刚开始为了敷衍吉伯特,我只好做给他看。但后来他不再检查,相信我的话,说他骚扰那个人会使我达不到目的,我就该停止,为什么我没有马上想——”
“你何必自责呢?”美芷质问道,“你又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而他还得到乐趣。”
“不,他没有。他恨透了,那有什么乐趣可言?美芷,他反抗,反抗得好激烈,不顾他的伤口。他恨我,恨我强迫他做那件事,他要我知道那种根,他的眼睛——”她又打了个寒颤。“我再也不能回去做那件事,杀了我也不能让我再对他那样。”
“万一你的计划不成功呢?”
“会成功的,非成功不可。吉伯特不会发现那人走了,以为我还每晚去见他。等我确定怀孕,我再告诉他,我放走了那个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怕伤害了胎儿。而且那人是死是活并不重要,他也说没有人会相信奴隶的话,如果有人胆敢说我肚子?的孩子是他的,也没有什么影响。”
“我可不敢说他一定是奴隶。”姜芷不自在地告诉她。
“你也注意到了?”
“他还说他有一名扈从,是被抓他的人杀了。”
“老天,他恨我又多了一项理由。”她叹气。“好,他是一名武士,你说他会让别人知道我们对他做了什么事吗?”
“不,不可能。”美芷大摇其头。
“好了,我们更不必担心他制造谣言——如果有小孩的话。不管有没有,我都会告诉吉伯特肯定的答案,他会安心地去和福克赫斯交战。他一走,我们就行动。我的衣服都在这?,还有这个城……我们弄到了钱,趁吉伯特还在特尔斯忙时,去安博芮堡救出我妈,一起到法国去投奔路易王室。”
“吉伯特爵爷失去柯白恩堡和你,他会很不高兴的。”
“谁在乎?”她冷哼。“他做了这些事,我希望他死在福克赫斯手上!”
当天下午吉伯特气喘咻咻赶回来,他只找到三名士兵,同时一封挑战书送到他手上,令他脸色气得发青。
若薇娜坐在壁炉前缝衣服,目睹这一切,心中暗喜。她现在很讨厌她继兄,巴不得他天天没好日子过。
他允许她一天在大厅待几个小时,好让柯白恩堡的人习惯女主人,万一有人问起,她也好当面回答他们,高武·利诺好多了,只是身体还太虚弱,不能出房门走动,而且他仍然坚持只要她服侍他。
吉伯特安排这一切,他要别人有个错觉,利诺病是病了,还没有病到不能向新娘子撒娇。过些日子,等时机成熟了,再宣布他意外死亡。
她坐在那里,正好看见她继兄脸色由青转紫,大吼大叫弄得仆人鸡飞狗跳。她本来害怕他是发现那人逃走了,又觉得不可能。
这时他突然发现她在看他,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我不知道他如何查出来的,但他想必知道我在柯白恩堡,否则福克赫斯不会无缘无故要攻城。可恶的人,诅咒他!”
要不是怕他甩她耳光,她真要哈哈大笑了。“你不是说他在特尔斯堡吗?”
“他本来是。但他或许耳闻我和利诺的大军进攻,在围城之前就离开了。不知他哪?找来那么多人,他狂龙的旗下带了五百大军来攻打柯白恩堡。”
“有那么多人,他为什么不挥军向特尔斯去对付你?”
“不要傻了,”他不耐烦地说,“特尔斯堡是你父亲的主要基地,你知道它有多么不易攻破。他何必急着回去?尤其我人又在这?,手下没有几个人。如果他抓住我,就能控制我的军队了。”
“要不然他可以杀了你。”
他睨她一眼,她非常高兴见到他面无血色。
“你确定是他吗?特尔斯堡在北方两天行程之外地。”她问。
“只有他用喷火龙的旗子,而且他一两个小时之内就会到,我得尽快离开。”
“我呢?”
“不管我在不在,他都会拿下这座城堡。他知道这是我的,他发誓拿下我每一座城!以报复狄伍德事件之仇。该死的,我父亲死了,对他还不够吗?”
这话不是对她说的,她也懒得回答。福克赫斯爵爷要来,或她继兄打算留她面对他,她都没有什么感觉。
“你要小心应付他,”吉伯特继续说道,“不过他不会伤害你的。去年他逮到我的未婚妻,也只是要她宣誓效忠他。他要你怎么做,你就顺从他吧。不要担心,我三天之内就会回来,带着正围攻特尔斯堡的军队。对,在这?比在特尔斯好,这?没有特尔斯那种天险,反而易攻难守。我的人比他多三倍,你不要怕,我很快就会把你抢回来的。”
这么说着,他一把搂住她,给她一个不太属于兄妹式的亲吻。她有些惊讶,在此刻以前,她一直不知道他对她另有企图。
吉伯特匆匆忙忙离开,根本忘了还有个男人应该捆在床上。他也没有处理利诺的尸体,她却不想伤脑筋,因为他一离开,她就打算跟着溜走。
但他走了以后,她才发现他带走所有的士兵,和城?最后一匹马。
她又打算躲在屋子?,敞开城门让仆人去迎接福克赫斯。问题是那人不是来串门子的,他是来寻仇的,他很可能放火烧掉城池,为了逼出吉伯特,或城堡的女主人。
逃入树林也不是办法,没有马匹,又没有钱,她怎么救出她母亲,逃离吉伯特的手掌心?
只好以静制动了。等她见到福克赫斯,只要他比吉伯特好一点点,她就要投靠他,寻求他的庇护,用以交换——交换什么?他已经由吉伯特手上占领了三座她的城堡。不提那三座城堡,她还有别的产业在她继兄手上,但那人本来就要抢夺吉伯特所有的产业,有她没有她都一样。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和别人谈条件的。等一下,她知道吉伯特的计划,她可以事先警告他,但他会采信她的话吗?
美芷要陪她到城门口,不过她说服她留在大厅,尽力安抚仆人。她则带着四名男仆,直接到城门口,因为她无法放下吊桥,要男人才够力气。但她动作稍慢了一点,福克赫斯的大军已经到达,只差一点就到了射程之内。那种黄沙滚滚、杀气腾腾的气势,吓得她身边的人惊慌失措。
他们只想逃走,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她不怪他们,她自己也和他们一样啊。但她不能允许那种事发生,于是她警告他们,由于本身的恐惧,她的口气特别冷峻——如果他们不帮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不是死在愤怒的福克赫斯手下,她也会杀了他们。那些人总算没有四下逃逸,不过他们全缩着脖子,左闪右躲怕被暗箭所伤。
若薇娜朝城下张望,祈祷自己能镇定下来。那么多武士,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许多武士的战马上,都飘扬着龙的旗帜,好似他们以他们的主人为傲。
不久之后,一名武士骑到城门下,他和其它武士一样全身盔甲,看不清面貌,但他的声音十分宏亮,字字句句都清楚地传上来。
没有条件可讲,要不就全面牺牲,要不就投降。
她不必考虑他是否唬人,她带来的人不等她下令,自作主张就开了门,放下吊桥。她所能做的,就是到大门口迎接大军。
武士们手持刀剑进城来,四周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只剩下若薇娜,她站在城堡前的阶梯上。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而那些被派去清除城墙的士兵,也发现那?没有半个人。
三名武士接近她,她觉得他们可能全是领主,但只有一个人会是福克赫斯。最后,个子最高大的那位武士来到她面前。
她这才发现自己站错地方了。阳光由他身后直接照到她脸上,它使她的金发闪闪发亮,皮肤几乎透明,也使得她看不清来人的表情——当然,他没有脱下头盔,也是原因之一。
正想开口说几句话撑场面,突然他抓住她的上臂,痛得她猛吸一口气。她闭上眼睛忍住痛,但他用力摇她,要她张开眼。
“叫什么名宇?”
他的声音和他的嘴唇一样冷酷,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他应该知道她是贵族——由穿着和她的行动可以轻易看出来——然而他却像对待奴隶般对待她。
“若薇娜·贝利诺夫人。”
“你没有头衔了,你是我的俘虏。”
她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打算立刻把她劈成两半。俘虏的境遇并不太可怕,而且通常是暂时的。贵族到后来都会获得礼遇。不过他说没有头衔了,是什么意思?他仍然抓住她,不知道在等什么?等她抗议?不,她什么也不想说。这人比吉伯特还糟糕。但她觉得他一直在打量她,只是她不敢抬头证实她的猜测。
最后,他把她推给他身后的人。“带她回福克赫斯,关进土牢!等我回去要是没有看到她,唯你是问!”
那人白了脸。若薇娜没有看见,她差点当场昏倒。
“为什么?!”她喊道,然而福克赫斯已经转身走进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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