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帐杂谈栏记者又恬不知耻地来了?!好哇,这次要把他打个稀巴烂,扔到湖里去!”
柯林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往大门口冲去。阿伦赶忙拦住了他。
“不行!你现在去见他一定会大闹一场。这事交给我吧,我会妥善解决的。”
凯瑟琳和阿伦一样担心。
“是呀,要是再把那个记者惹急了,不知他又要写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杂文呢!阿伦,昨晚你也手持军刀追了他,去诚心诚意道个歉吧!”
阿伦急忙跑到大门口,斯旺正端着肩膀站在台阶上。
“啊,斯旺先生,昨晚实在抱歉!”
阿伦诚恳地低头道歉。
斯旺见对方低头认错了,越发抖擞起来。
“阿伦先生,我要以伤害罪向警察控告你和柯林·康白尔!你们竟然用军刀捅人家的屁股……难道你在大学里也这么撒野吗?”
“不,昨天是不知不觉中喝多了酒……实在抱歉。我无所谓,不过,请你对凯瑟琳小姐不要妄加评论。”
“那可没准儿,我作为一个记者有向国民报道的义务!”
“那也太过分了吧!”
“好吧,我们讲讲条件!”
“讲条件……”
阿伦露出诧异的神情,斯旺奸笑几声,然后压低嗓门说:
“现在那个大胖子基德恩·费尔不是到这里来了吗?早晨,我在达农港旅行导游处遇到了他。当时我并没意识到他是个有名气的人物。之后我把见到他的事告诉了报社,总编大吃一惊,要我紧紧盯住他。因为,著名侦探的所去之处,必定会有要闻素材。”
“那你……”
“我一定要掌握要闻报道的素材,因此,我要和你交换的条件是,只要你把费尔博士的搜查情况告诉我,我就不向警察控告你,也不写凯瑟琳的杂文。怎么样,可以接受吗?”
这时,柯林大夫也来到大门口,他极力表现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见了斯旺先露出一副笑脸:
“啊,斯旺,昨天晚上我也喝多了,实在对不起;你是通情达理的人,你刚才讲的条件,我也赞同。”
“那就是说,有关费尔博士的情报,都可以向我提供了!”
“好的,一定守约。”
期旺的目的达到了,就放心地笑了。
从楼上传来了开窗户的声音。随即,一桶水出乎意料地浇到了斯旺的头上。
阿伦吃惊地抬头向二楼望去,发现埃鲁斯帕特老夫人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怒吼道:
“那个所谓无神论者,不是叫你立即滚开了吗?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这你该明白了吧!”
说着老夫人又拎起第二桶水,朝斯旺浇去,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期旺从头到脚被浇了个精透,茫然地站在那里。突如其来的袭击使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周身的寒冷和胸中的愤怒使他浑身发抖。
柯林倒是大声喊了起来:
“这老太婆,太不成体统了。斯旺先生,伤着了没有?来,到屋里烤烤衣服吧!”
斯旺抹着从头顶流下来的水说:
“到里边去?!谁还会到这种神经病医院似的城堡里来!你们都是些神经有毛病的罪犯。记着,我要在报上把你们揭个底朝天!”
“穿着这么湿的衣服会着凉的,我借给你衣服,先去换一换吧!再说,你不是来采访的吗?我可以提供费尔博士的情报,请言归于好吧!”
“你的话可信吗?”
“我保证守约!对那老太婆,我要好好地开导开导她,请放心。”
斯旺记者浑身象落汤鸡似的,想回也回不去。无奈,他只好随柯林到二楼去换衣服。
阿伦回到会客厅一看,邓肯律师和查普曼调查员已经回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凯瑟琳和费尔博士。他俩好象目睹了刚才窗外发生的这场闹剧。
凯瑟琳担心地问阿伦说:
“让记者吃这么大的苦头,他准还会写那样的杂文。”
“不要紧,已经作了调停,达成君子协定了。”
“达成了什么协定?”
费尔问道。
“协定的内容是,把这里的情况通报他;尤其要告诉他你对案子的判断情况,即自杀还是他杀。费尔博士,对此你有什么见解?”
费尔博士模着他那山威式的胡子,稍加思索后说:
“事件过于简单了,我感到其中似乎设有什么圈套。反锁着门,又上了栓,在床上就寝的老人深夜里连拖鞋也不穿,从窗户上跳下去死掉了。这即便作为秘室杀人事件也未免过于简单了。再加上柯林声称今晚要到塔顶的那间屋里去睡觉,不管怎么说,我总感到事情有点医院。”
“莫非事件还会重演吗?”
“这不好说。倘若安格斯老人是被害死的,而犯人却没被抓到,在这种情况下,柯林再去那间房里睡觉,有可能发生同样的危险。问题是那只装狗的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那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在箱于的一端做了金属网?会不会是
为了防止装在里面的动物不至于窒息而……”
“它会不会是为了掩人耳目、使人产生错觉的一种手段?”
“不,其中必有什么意图。”
“还是说装着毒蛇或毒蜘蛛吗?”
凯瑟琳胆战心惊地问,费尔摇摇头说:
“不,不会。第一,这类动物不可能打开箱子的盖爬出来,然后再盖上盖,扣上扣钮。其次,金属网眼很细,无论多细的蛇也不可能通过网眼爬出来。”
“费尔博士,你相信所谓出租车司机看到了幽灵之说吗?”
“你以为他看到的是真的幽灵吗?不,当然不是真的。月夜里,在二十多米高的塔上,戴上破旧的帽子,披上破旧的斗篷,面部再化化妆,下面的人粗略看去,准会看成是幽灵。”
“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化妆成幽灵的呢?”
“这我也不得而知。但是,只要戳穿装狗箱子的奥秘,事件的真相便昭然若揭了。此外,还有那本日记,究竟是什么人盗走的?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呀?”
费尔博士用老师提问学生的口气做了询问,并打量了一下这两个年轻人。
“那当然是埃鲁斯帕特老夫人了。”
凯瑟琳回答完后,费尔博士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老夫人为什么要拿走自己丈夫的日记本呢?”
阿伦不解地问。凯瑟琳就象教头脑迟钝的学生一样说:
“她读了那本日记,发现日记里有暗示要自杀的文字,自然会赶紧把它藏起来。因为,这样的日记一旦范到警察或保险公司调查员的手里,安格斯便会被定为自杀,这祥也就领不到三万五千英镑的生命保险金了。阿伦,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吧?当你和柯林谈到日记的问题时,你以为老太太的态度如何?就在这时候,她开始提议你们喝咸士忌,并把你们灌了个酩酊大醉。这样你们就再也不提日记的事了。”
“也许是这样。不过,安格斯老人在死前三天还加入了新的生命保险呢。他明知道自己如果自杀了,遗属就不能领取保险金了。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想象他会在日记里写下遗书性质的文字呢?”阿伦说完后,好强心盛的凯瑟琳皱起她那可爱的鼻子和眉头说: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是读了那本日记,知道了其中的什么秘密的。她之所以要特意给《蒂利报》报社写信,叫记者到这里来,就是要发表其中的秘密。费尔博士,你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谈谈?你这样著名的侦探,难道也惧伯那位老太太吗?”
“用水浇人,我可赶不上她……”
费尔博士翘起他胖乎乎的下巴笑了起来。突然,他的目光投向门口,露出震惊的神情。
不知什么时候,埃鲁斯帕特老夫人驾到了。只见她紧绷着脸,威然地站在门口。
“啊,老夫人,失迎,失迎!真的是你把日记本藏起来了吗?”
费尔博士直率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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