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会摔倒了?真是。”布江-边替裕果绑带一边道。“这样成了吗?”
“嗯……”“你没事吧?脸色青青的,好难看啊。”
“我没事……回房去了。”
“慢慢走啊。要吃什么吗?”
“不要。”迈开了步的裕果道,但接着又说:“什么零食吗?”
目送裕果进房后,布江才松了一口气。
布江明知事情不会是摔倒那么简单。但是裕果就是什么也不说。
追问也是没用的。可以说的话,裕果自然会说吧。
裕果今年已十六岁了。在她来说,双亲可能并非是什么也可以倾诉的好朋友。
布江走进厨房,准备给裕果弄块意大利薄饼,这是裕果最喜欢吃的零食。
布江并不想裕果这个独生女太娇生惯养。也许,这是做母亲的欲望吧。总之,女儿已经十六岁了,什么事也可以自行解决,不令父母烦恼。这令布江-直都很欣慰。
当然,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但是,过了这阶段。裕果便是大人了。
唉……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这已是天大的幸福了。像四褛那小孩那样,八岁便死去,多么伤感。
布江站在厨房,心里思潮起伏,但却没想到以前住在这房子的那个病死的少女。
裕果横卧在床上。
多么恐怖的一天,多么难忘的一天。裕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伏。
在这一天里她身陷险境,也幸好被救离了险境,是那个女孩子救了自己的。
仓田莉嘉不可思议的女孩子。
当然,莉嘉也是小流氓,而且是颇厉害的小流氓,就连那四个穷凶极恶的小流氓也不敢不听她的。
然而,扶着裕果返回这大厦的是莉嘉:这是的无可置疑的。而且是花了很大的劲才将裕果扶回来。
莉嘉个子不大,返回大厦时,两人都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裕果谢过她之后,便在电梯前分手了。这件事,裕果还没有告诉妈妈。
为什么?也没有为了什么的,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也许是经验使然吧。裕果将事情藏在心里。
然而,这也不是真正的原因,裕果没有将整件事情告诉母亲,是因为觉得莉嘉可以成为自己的好朋友。
突然传来“咯”的一声。
裕果坐了起来。那入墙衣柜的白色柜门打开了-条缝隙。
按着,过了一会,门慢慢地开得更大。
不会吧……现在是中午啊,又出来了!我又在睡觉,不要吧!
裕果整个人像被冻僵了似的,死死地盯着那扇门。按着,她看见一只白色的手。
“不要……不要过来。”裕果喃喃道。
少女站在昏暗的衣柜里,没有走出来。然而,裕果却清晰地见到她那张青白的面孔。
“快离开这里吧,不是有人死了吗?”少女道。
裕果由床上慢慢站起来。问道:
“你是说……四楼的小孩子?”
“他还很小吧,真可怜。”
少女闽上了双眼,身体好像在抖动着。
“你……是谁?”
少女没有回答,继续道:“快离开这里。”
是妈妈的声音。“咄”的一声,衣柜门关上了。
房门开了,布江走了进来。
“裕果,做了意大利薄饼……你没事吧。”
“嗯。”裕果点了点头。
“妈,你刚才有听到谁在说话的声音吗?”
“说话的声音?”布江一头接水似的。
“没事了,吃东西去吧。”裕果道。
“没事?哎,你要喝红茶吗?”
“喝。”裕果点了点头,向母亲报以难得的一笑。
***
“喂!今野发生什么事了?”田川喘定了气问道。
“……他好像失了踪似的,一直没有跟公司联络。”田川的秘书水原惠子歪着脑袋“是吗?怎么好了?”
今野从未试过这样的,过往,纵使是请假,也会先打个电话到公司来。
“连电话也没有打来。”
水原惠子,二十二岁,才在这里工作了两年,身体微胖,说不上是大美人,但性格开朗,做事爽快利落,田川颇为锺爱她。
“今野明知今天会很忙,为什么?”
“是病了吧?”水原惠子担心地说。
“唔……有打过电话给他吗?”
“打过了。没有人接听。”
“是吗?”田川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道,“那家伙没事的。放心吧。”说完,便又继续工作。
说起来,昨天还在百货公司见过他,他还说约了女朋友,不会有事吧。田川想。
电话响了,是电脑软件公司打来的,田川接了。
按着,另一个电话也响了,水原惠子去接了。
“请等一等。”水原惠子说。
“哪里打来的?”
“惊局。”
“惊局?什么事?”
“没有说。”
“替我问清楚对方吧。呀,喂,喂,”田川说完,继续说另一个电话。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田川才将电话说完,同过头来,舒了口气,问水原惠子“对不起,对方怎样说?”
但……不知怎的,水原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其他座位上没有人,谁也没有注意她,但看她的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喂!水原,发生什么事了?”
田川站了起来,往水原惠子那边走去。再问道:“警局的人说了些什么?”
水原慢慢抬起头,望着田川道:“有关今野先生的。”
“今野?”
“他他死了!”
“什么?”田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野他……不会吧!”
“他的车和货车相撞……听说是马上死亡的……”水原惠子说到这里,霍地站了起来。“对不起……我要出去一会----”正要迈步之际,却几乎跌倒了。
“喂,坚强点!”田川慌忙抱住她。
“对不起……我……我……”惠子哭了起来。
“你……和今野?”
田川大吃一惊。
“是的。”
“啊。这实在太不幸了。”
田川无论在工作上和个人的交情上,都很喜欢今野。
“他是驾自已的车出事的?”
“是的……听说是货车司机睡着了……”惠子呜咽起来田川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怎会这样了,还那么年青。”田川喃喃道。“昨天……他是约了你吧?”
“是的……你怎知道了?”惠子已哭成了泪人。“他没有应约,我一直在担心。”
“啊,是吗?我碰见他了,在百货公司。”
“田川先生你碰上他?”
“昨天,我陪妻子往买东西,帮着看管东西时和他遇上的。”
“在百货公司……”“他还对我说早到了。那天他约的原来是你,那么说,他是和我分手后,往找你时遇事的?”
“田川先生,你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惠子追问道。
“昨天呀。”
“不会吧!”
“不会?什么意思了?”
“刚才警局的人说他是前天遇事的。”
田川一时也哑住了。
“……怎可能的!一定是弄错了。”
“但是……”“我确实是昨天见过他的。”田川肯定地说。
“水原,去警局一趟好吗?”
“好的!”
惠子抹去了脸上的眼泪。站了起来,田川三扒两拨地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
这件事太荒谬了,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弄错了。田川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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