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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阿瑟和肯尼一起乘坐肯尼的私人飞机“远足”号B一17轰炸机飞回布里斯班。飞机着陆后,一群记者围过来向他致意。此时他像换了个人似的。这个身穿A一2式飞行员皮夹克健步走下“远足”号的麦克阿瑟将一直战斗到底。1942年那个忧心忡忡、情绪低落的麦克阿瑟已经消失在巴布亚潮热的丛林里了。无论是美国军队还是澳大利亚公众都再也不会见到忧郁的麦克阿瑟了。他们所见到的是一个虽然会消沉却善于隐藏情感的人,一句话,就是他能超越一切。虽然有些记者和麦克阿瑟的参谋们一样,曾经见识过他的庐山真面B——一他也是个经历过重大的失败和耻辱的将军,也曾感到过不知所措。但攻占布纳之后,他又穿上了那双擦得锃亮的低帮军用皮鞋,再次成为一个信心十足、乐观、积极、机敏的指挥官了。 他跟记者们谈笑风生,坦率地回答着他们提出的问题。惟一沉闷的时刻就是在有人向他问起巴丹时。“巴丹死难的将士今晚可以安息了。”他回答说。 为了庆祝胜利,当天他下令向10位美国和澳大利亚将军以及澳大利亚皇家空军上校颁发服役优异十字勋章。他在命令中坦率地承认了部队在“没有足够的手段”的情况下仍然获得了成功,他们的胜利主要应归功于他们的英勇顽强和随机应变。这份正式文件的末尾用热情的笔调写道:“感谢在天诸神的指引,让我们在这场伟大的战争中取得这样的胜利。这永远是我们的荣誉、力量和光荣”。 这11位获奖人包括艾克尔伯格和其他战斗指挥官。但让艾克尔伯格沮丧的是,他所获得的奖章没有让他鹤立鸡群,而是成了众多获奖者中的一个。获此荣誉的另外4个人——布莱梅、肯尼。萨瑟兰和威洛比——甚至从未接受过炮火的洗礼。肯尼惟一显出高姿态不接受奖章的人,但麦克阿瑟不听他的,还是命令肯尼领奖。 麦克阿瑟此时所以兴高采烈,因为他是在不利的条件下与敌作战的人。在名义上,他拥兵48万。按照师份(陆军兵力计算单位,以陆军总兵力除以师总数得出的人数。陆军师的总兵力包括非师属的支援部队、上级指挥单位和后方的训练后勤人员在内——译者注)计算,一个师有1.5万人的兵力和1.5万人的支援兵力,那么他指挥的部队相当于16个师。 然而他的部队中绝大部分是澳大利亚人,而澳大利亚军人分两种:一种是义务兵,他们应征入伍参加了澳大利亚武装部队;另一种是志愿兵,他们在澳大利亚皇家部队服役。澳大利亚武装部队是一支训练不足、领导木力、装备不精的民兵组织,根据澳大利亚的法律,他们服役的范围木能超过澳大利亚边界。一位澳大利亚政治家曾讥笑其为“考拉熊”,意思是“你既不能猎杀他们,又不能将他们运出境!”在麦克阿瑟施加的压力下,柯廷修改了这一规定,这样澳大利亚武装部队得以在新几内亚服役,但麦克阿瑟一向认为这支部队不怎么样。 澳大利亚皇家部队全部由志愿兵组成。澳大利亚皇家部队由5个一级步兵师编成,其中有2个师在中东服役,另3个师由麦克阿瑟指挥,他们刚刚在巴布亚之战中打得精疲力尽,需要长期休整。麦克阿瑟指挥的美军师中第32师和第41师有作战经验。但第32师在布纳之战中遭到了沉重的打击,需要一年的时间重建。第41师中曾在新几内亚服役的一个团也损失惨重。惟一经过全训齐装满员、能参加1943年1月的战役的美军部队只有第41师的2个团。1月10日,麦克阿瑟直言不讳地报告马歇尔说,目前能用的军队主要就是澳大利亚的民兵组织了,而他们“难以用于实施进攻”。 在随后的一个星期里,麦克阿瑟和澳大利亚国防部长弗雷德里克·谢登举行了几次长时间的讨论。当谢登对布纳之战和戈纳之战耗时如此之长表示诧异时,麦克阿瑟回答说,那里的指挥官犯了严重的错误,他还指名道姓地说布莱梅将军就该受到批评。他承认布莱梅将军的优点。“他是战场上一位勇敢的好将军,但却不是一个响当当的战术家。” 然而当他们谈到巴布亚时,麦克阿瑟最终说清楚了,他经常在艾克尔伯格面前肆意贬低的那支部队曾遇到了何种困难。他告诉谢登,“在我打过的9次战役中,我还没有见过哪一次的作战条件比这次更险。” 他要求谢登让柯廷出面致电罗斯福,支持他的增援请求,他要求增派军舰、飞机和部队。他说他从巴布亚战役中吸取的最重要的教训就是,空中力量至关重要。柯廷立即做出了答复,向卡萨布兰卡大会致电说西南太平洋地区需要增加2000架飞机,只有这样麦克阿瑟才能继续发动进攻。 但这没有引起与会者的重视。太平洋地区作战的问题被列在同盟国首脑联席会议主要议题的最后一项:排在第一位的是大西洋之战,然后是援助苏联问题,接下来是地中海作战,然后是在英国集结兵力,太平洋战区的问题被远远地排在第5位。这再次明白无误地确认了“德国优先”的战略。 然而麦克阿瑟仍然希望夺取腊包尔。他让自己的参谋努力工作,到2月下旬,进攻计划大纲已经出来了。在这个被命名为“埃尔克顿”的计划中,他设想由西南太平洋战区部队沿着新几内亚北海岸向莱城进军,与此同时,哈尔西的部队穿过所罗门群岛向北进军。最后两军在腊包尔汇合。“埃尔克顿”计划涉及辽阔而复杂的战场,还包含空袭和两栖突袭,远非其纲领这般简单。麦克阿瑟没有对其中任何一项提出目标日期。“埃尔克顿”计划中的一切都取决于他所能支配的部队的情况。 麦克阿瑟报告马歇尔,他将让萨瑟兰和肯尼飞往华盛顿,向参谋长联席会议汇报“埃尔克顿”计划。但是在他们尚未出行之前,海军情报机构就提醒他注意,日本将对在新几内亚的军队进行一次大规模增援。麦克阿瑟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打一场大仗,看来他得加把劲了。 1941年创建美国远东空军时,麦克阿瑟曾抓住一次机会向当时正有求必应的马歇尔要了一个人,即两次世界大战期间,陆军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斯潘塞·B·艾金上校。艾金是一位步兵军官,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获得过很高奖励,20年代调到陆军通信部队。他毕业于本宁、利文沃斯和陆军航空兵战术学校。艾金还是一位远东问题专家,30年代后期曾在通信情报处任职,该处当时破译了日本的外交密码“紫色”。 麦克阿瑟任命文金主管通信,当麦克阿瑟离开科雷吉多尔岛时,艾金也离开那里了。麦克阿瑟到达澳大利亚后不久便创建了美澳通信情报司令部,称为“中央局”,让此时已升为准将的艾金主管该部门。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无论麦克阿瑟的总司令部搬迁到哪里,中央局总能在其附近为自己找到新址。中央局的作用就是截获和破译日本的军用密码。他们的有利条件是拥有当时最先进的IBM设备,还有一些刚刚从中东对德作战的战场上下来的业务精湛的澳大利亚密码专家。麦克阿瑟还采取了一些措施确保中央局近乎完全自治。中央局保持着与华盛顿以外的通信情报处的密切联系,但也一直在麦克阿瑟的严格控制之下——控制中央局的既不是马歇尔,也不是通信情报处,而是他—一麦克阿瑟。 艾金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随时直接晋见麦克阿瑟。他喜欢把最重要的情报直接交给麦克阿瑟,但他也会把这些情报交给萨瑟兰过目。不过,在中央局开始运作的头一年,艾金还拿不出很多好情报。1943年4月以前,中央局几乎没能成功地破译日军密码。此前,最成功的一次情报活动可能要算监听日军位于东帝位的空军基地的无线电通信了。有一次日本空袭达尔文市时,他们为第49战斗机大队提供了一小时的预警时间。第49战斗机大队及时进入阵位,伏击了敌人,从而瓦解了敌人的空袭。 1943年春季以前,大部分重要的信号情报一直都是由美国海军向麦克阿瑟提供的。珍珠港事件之后不久,海军便破译了日本联合舰队的密码JN25。正是这一成功使得麦克阿瑟能在1942年8月把米尔恩湾变成了他的歼敌场。1943年1月初,海军又提醒他注意刚刚在布纳战败后不久的日本人又企图从第51步兵师调一个团到莱城,大约400名澳大利亚士兵死守着距莱城30英里处一个叫作瓦乌村的简易机场。日军本来打算绕过瓦乌村,因为他们认为一旦他们在布纳打败美军,这个小村子自然会落到他们手里的。但现在他们决定要占领瓦马村了。日军计划动用该团的3000人马占领那座简易机场。 萨瑟兰告诉麦克阿瑟瓦乌村不值得一守。但肯尼恰恰觉得这个地方一定要守住。麦克阿瑟派肯尼给澳大利亚人空运一些他们所需的人员和物资。同时他还让肯尼的第5航空队在敌人的运输船队离开腊包尔之前就对其发起猛烈轰炸。运输船队在乘船前往莱城的途中和下船后,均遭到猛烈轰炸。只有1000名日军安全到达莱城。肯尼给瓦乌村空运了增援部队,使瓦乌村的守军最后达到3200人。 2月6日上午,第5航空队动用了58架轰炸机和战斗机空袭了日本在莱城的机场。在返回基地途中,他们遇上了日军刚刚空袭完瓦乌的50架飞机。一场大规模的空中格斗随即展开。肯尼的飞行员们着陆时欢呼雀跃,大叫着他们击落了25架敌机,而盟军的飞机无一受损。 让肯尼极为震惊的是,麦克阿瑟的公报中对这些事的结论却是“我们的损失很小。” 肯尼极力反驳说:“我们一架飞机也没损失!” 于是麦克阿瑟给肯尼讲述了一个他父亲和谢尔曼将军曾守边防时亲身经历的故事。将军要与苏族人(美国南部和加拿大北部的印第安人——译者注)谈判,并叫翻译威尔德·比尔·希科克告诉苏族人的那些酋长们说,如果印第安人执意要跟白人打仗的话,那他们是决不可能胜利的。白人善于发明创造,长于谋略。看,他们发明了铁路,用一种强有力的机器可以一次拖运苏族人一个月才能捕猎到的野牛,而且它的运送速度比印第安人最快的马还要快3倍。“告诉他们关于铁路的事,比尔。” 希科克这么做了,但酋长们没有动心。他们嘟哝着答了一句。“他们说什么?”谢尔曼问道。 “他们不相信你。”希科克说。 “那好吧,告诉他们轮船的事。告诉他们白人制造了用蒸汽驱动的大船,那船能把所有的苏族人都装上并沿着各条河道航行。” 希科克照谢尔曼的命令做了,但是苏族人还是不以为然。“将军,他们不相信你。”希科克说。 “比尔,”谢尔曼打出了他的王牌,“告诉他们电报的事。告诉他们我这儿有一个小黑盒子,而住在华盛顿的美国总统也有一个小黑盒子。当我对着我的小黑盒子说话时,华盛顿的美国总统就能听到,而当他对着他的小黑盒子说话时,我也能听到他说话。”希科克盯着谢尔曼。“现在又怎么了?”谢尔曼问道。 “将军,”希科克说,“现在连我也不相信你了。” “所以,”麦克阿瑟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认为说‘我们损失很小’更好一点。”日本人仍然下定决心要夺取瓦乌,他们决定用船把第51师余部送往莱城。2月下旬,当麦克阿瑟把精力越来越多地投入向参谋长联席会议兜售“埃尔克顿”计划时,海军情报警告说,日军共有12艘大型运输舰运载着第51师将在驱逐舰的严密护卫下从腊包尔出发,穿越俾斯麦海。 2月25日,麦克阿瑟派人去叫肯尼,跟他用了几个小时讨论海军的报告。肯尼猜测,如果天气不好的话,运输船队将在3月的第一周内出航。麦克阿瑟问肯尼是否要取消其它一切军事行动,集中力量阻截护航运输船队。肯尼回答道,除了继续保障将供应品运往瓦乌和多博杜拉以外,他确实是打算这么做的。实际上,他正计划举行一次低空袭击日本舰只的演习。 肯尼的飞行员发现从高空或中空投放炸弹袭击运动中的船只木起作用后,已经练习过袭击船只的各种技术。他们改进了自己的飞机和战术。即将到来的作战给了他们学以致用的机会。2月28日,肯尼上楼汇报了最后拟定的计划。他说他的意图是从尽可能远的距离上,在深海区打击日本舰艇,让他们难以展开营救,或者甚至根本不可能进行营救工作。麦克阿瑟仔细地听了他的汇报,然后对他说:“我想日本鬼子要倒霉了。” 但就在他们谈话时,日本的护航运输船队——包括8艘运输舰和6艘驱逐舰——已经出航了。护航运输船队大约运送了第51师的半数兵力。侦察机飞行员从覆俾斯麦海上空的可怕的低云的缝隙中一眼就瞥见了这支护航运输队。3月3日,天气对日军极为不利。美国和澳大利亚航空兵对护航运输队进行了一番狂轰烂炸。在混乱中飞行员报告说击沉敌舰艇22艘。而海军的情报提供的数字是总共有12一14艘舰艇被击沉。但肯尼并不怀疑他的飞行员们提供的报告。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在以后,他都相信他的飞行员俾斯麦海战中消灭了22艘敌舰和1.5万名日军。 3月4日凌晨,肯尼的人通过电话向他报告了这一数字。他兴奋得难以入睡,3点钟就上楼把麦克阿瑟叫醒,告诉他日本的护航运输船队已经被灭,敌军一个整师兵力被歼灭。麦克阿瑟兴高采烈。肯尼回到二层自己的公寓整理行装,准备和萨瑟兰一起到华盛顿向参谋长联席会议汇报“埃尔克顿计划”。正当肯尼收拾行李时,麦克阿瑟拟出一条电文让他在走前发给第5航空队。电文上写道:“谨向各级官兵为所取得的辉煌胜利致以诚挚的谢意与祝贺。这次战斗一定会作为有史以来最全面、最彻底的歼灭战载入史册。我为你们全体人员感到无上的骄傲与满意。麦克阿瑟。”。 麦克阿瑟接受了肯尼所说的击沉22艘敌舰和1.5万日军葬身海底的数字。迪勒说这个数字可能太高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各国空军都有一种倾向,就是常常会为一些最单纯的原因夸大其词。但麦克阿瑟只说了一句“我信任乔治·尼。”总而言之,事情就这么了了。 通信情报处破译的密码表明,护航运输船队中只有14艘舰只,这一事实提醒了空军参谋部(这些人被马歇尔戏称为“一帮子高中生”)的一位情报官,他询问了麦克阿瑟对这次交战情况的估计,然后他把以此事为主题编写的备忘录寄发到作战处,很快便引起了马歇尔的注意俾斯麦海战结束半年之后,麦克阿瑟陷入了巨大的压力之中,因为他必须对他在公报中发表的声明作出解释产 他义愤填膺,而且也有很好的理由觉得愤愤不平。战区司令官本来不应该对他的高级指挥官提供的正式报告自行调查。这么做就意味着这位指挥员犯了某种错误,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解除他.的职务,然后找一个更可靠的人来干。例如第8航空队一再宣称他们击落德机多少多少架,而那个数字根本不可能,“厄尔特拉”情报也表明了他们的说法言过其实。尽管如此,艾森豪威尔就从未因为公布了这些数字受到陆军部的批评,也没有撤掉第8航空队的司令官。面对陆军部关于俾斯麦海战问题的质询,肯尼的反应是提醒他们,如果此事要继续追查下去的话,他会诉诸军事法庭为自己正名。他说,实际上,他们是在指控他故意提交虚假报告 阿诺德认为这件事让人极为难堪。他十分内疚地告诉肯尼,提出俾斯麦海战的问题时他正在欧洲旅行。假如他知道他们干这件事,他会立刻制止的。在他返回五角大楼以前,这件事由作战部主管,而作战部又不由他控制。他向肯尼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而且还要他相信,他,哈普·阿诺德从不怀疑他的报告的正确性。 当时,马歇尔要求麦克阿瑟发表一篇更正公报,其中特别要求把所报的击沉日舰的数目降下来。麦克阿瑟答复说他坚持原公报中的数字,马歇尔最终放弃原主张。 麦克阿瑟不是简单地固执己见或傲慢无理。他相信美国方面没有任何人确切地知道俾斯麦海战中日本的损失到底是多少。他有一次曾指出:“只有5%的情报是准确的,当一个好指挥它的窍门就是把这5%区分出来。” 战后对日本记录的研究结果表明,日军实际损失了8艘运输舰、4艘驱逐舰和3000人。然而,重要的不是有多少舰艇沉没或有多少日军葬身海流而是第5航空队在2毛小时内消灭护航运输船队的事实改变了新几内亚地区的军事力量对比。 战略主动权已毫无疑问地转向了麦克阿瑟,正像他俾斯麦海战公报中欢欣鼓舞地宣布的那样:“我们决定性的胜利必将对敌人的战略和战术计划产生最重要的影响。至少目前看来敌人作战行动已经陷入彻底混乱。”日本人停止了攻占瓦乌的作战。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在新几内亚或者向新几内亚发动过进攻,而是构筑工事等待麦克阿瑟的部队朝他们进攻。 布纳战役让麦克阿瑟对布莱梅深感失望。他的这位陆军司令对他的忠诚是无可挑剔的,但是这也很难弥补他在面对激烈战斗时在战术上表现出来的平庸。此外,麦克阿瑟确信,且不说是对是错,布莱梅有在战后大显身手的政治野心,他总是设法讨好澳大利亚有势力的政客。而澳军试图控制新几内亚的指挥工作的做法也激怒了麦克阿瑟,他们的做法是把那些跟美军一起工作的澳大利亚军官都提升到比他们的美国伙伴高一级的级别上。 从新几内亚回到布里斯班两天后,麦克阿瑟给马歇尔发了一份电报:“在这一地区的作战经验表明,亟需将这里的美军组织成一个美国集团军……澳大利亚武装力量已组建了集团军,因此出于种种原因,美军建立相应的组织越来越成为明智的选择……我建议让克鲁格率领的第3集团军转移到澳大利亚……我特别迫切地想要克鲁格,是因为我们有着长期而亲密的交往。艾克尔伯格是一位称职的军长,但是他目前尚不能胜任集团军司令之职。” 马歇尔收到这一请求很吃惊。他个人并不把沃尔特·克鲁格看作战斗指挥官。实际上,克鲁格根本没有作战经验。他是一个固执己见、行动缓慢、书生气十足的军人,而且他还缺乏社会经验,是个会到处惹是生非的人。1941年当马歇尔提升克鲁格当中将时,他心里还顾虑重重,但是克鲁格训练军队的能力却是毫无疑问的,这正是第3集团军的主要任务。尽管马歇尔个人对让克鲁格担任战斗指挥官的事很怀疑,但他还是不会拒绝麦克阿瑟的要求。如果有什么原因的话,那就是他不打算让克鲁格发挥任何重要作用。3周以后,克鲁格带着第3集团军司令部的16名参谋飞往澳大利亚。 与威洛比一样,他出生在德国。也像威洛比一样,他参军就是为了成为一个美国人。他17岁入伍,被提升为中士后又晋升为军官。他第一次见到麦克阿瑟是在1904年,当时他们都在菲律宾担任中尉。1907年他们在利文沃斯堡的陆军参谋学院再次见面。 1911年,克鲁格首次把布尔克的步兵战术条令译成英文,为此,他受到了参谋长伦纳德·伍德的高度评价。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在法国几个高级司令部中当参谋,为自己创下了令人难忘的业绩,因此获得服役优异勋章,并在大战结束对被提升为上校。20年代,陆军航空兵想吸收他,尽管他很想学习飞行,但对于一个45岁的人来说,要达到陆军航空兵的那些令人兴奋的要求实在是太难了。后来,他上了陆军军事学院和海军军事学院,并拿了两个学院的毕业文凭。海军非常喜欢他,从1927年到1931年克鲁格一直在海军军事学院担任教官。 克鲁格为培养海军军官执教5年之后,在密苏里州的杰斐逊兵营任第6步兵团团长。1933年美军实施指挥与控制中心时,他建立了一个全国最好的指挥与控制中心户一年以后,麦克阿瑟让克鲁格到总参谋部担任作战计划部部长。6年以后,马歇尔让克鲁格指挥第3集团军,1941年秋,在路易斯安那州的对抗演习中,克鲁格的部队赢得了意外的胜利,用步兵成功地阻止了装甲兵的进攻,战胜了第2集团军。不过,这次胜利的幕后策划者不是克鲁格而是第3集团军参谋长德怀特·艾森豪威尔。 不管马歇尔对克鲁格有什么成见,让他担任麦克阿瑟手下的指挥官还是有一些对他有利的因素。首先,他们交往的时间很长。其次,克鲁格是陆军中学识最渊博的人,被普遍认为是战术专家。克鲁格还跟陆军部长亨利·L·史汀生保持着非同寻常的密切关系,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曾在美国远征军参谋学院担任过史汀生的老师。最后,克鲁格熟悉海上作战。而麦克阿瑟正计划发动十几次两栖进攻。1943年2月8日,当克鲁格到达布里斯班时,麦克阿瑟热情地欢迎他,他不仅仅把他当做老相识,还把他当作一个万事通。 正象克鲁格不久后便发现的那样,澳大利亚的指挥结构十分复杂。麦克阿瑟统管西南太平洋地区总司令部。这是盟军司令部,其人员不仅有美国人和澳大利亚人,还有英国人和荷兰人。总司令部负责军事作战的全面工作。总司令部内,麦克阿瑟之下设有盟军陆军司令(布莱梅),盟军空军司令(肯尼)和盟军海军司令(阿瑟·S·卡彭特中将,美国海军),他们都直属麦克阿瑟。 他还指挥着远东美国陆军(USAFFE),该部队只包括他的战区内的美国陆军部队,此外还有美国陆军供应勤务部队(USASOS)。这是麦克阿瑟的管理和供给机构。而现在又将出现另一个司令部了,那就是由沃尔特·克鲁格中将掌管的第6集团军司令部。 根据组建西南太平洋地区总司令部的协议,麦克阿瑟有权组建特遣部队,并对其人员的安排进行指导。拟定这一条款的原因是考虑到有时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即需要组建一支结构特殊的特遣部队,以便完成一些重要的但规模相当小的任务。完成任务后,特遣部队成员转回他们正式的建制。但是麦克阿瑟打算把第6集团军称为特遣部队,并以这种方式指挥美军作战,摆脱布莱梅的控制。这个小花招是迷惑不了任何人的。 克鲁格的到来给艾克尔伯格当头一棒,艾克尔伯格认为自己在布纳之战那种几乎不可能的条件下仍然表现得很好。没有获得荣誉勋章已经够糟糕的了,但是没能当上集团军司令,而且还要眼看着这职位给了一个从未指挥部队打过仗的人,这就更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了。克鲁格到来后不久,艾克尔伯格便去面见麦克阿瑟问他打算如何处置第二军。 麦克阿瑟告诉他第1军将交由克鲁格的第6集团军司令部指挥。“克鲁格将决定你什么时候打以及怎么打。”卜 由于未能掌管第6集团军引起的愤怒,以及对克鲁格刻骨铭心的厌恶,艾克尔伯格打算调回美国了。他的老朋友和导师,前参谋长马林·克雷格建议让文克尔伯格指挥第1集团军。并问麦克阿瑟,是否会允许艾克尔伯格离开西南太平洋地区。麦克阿瑟力劝艾克尔伯格放弃这种想法,但他又说,如果艾克尔伯格执意这么做的话,他还是会批准他的要求的。但是后来,他却给马歇尔发了一封与此截然不同的电文:“他在这里的工作比他打算在美国做的任何工作都更有价值。” 这就是麦克阿瑟,他操纵一切,也利用了一切。他曾对艾克尔伯格在布纳发动的正面进攻感到失望,而且还认为他可能要对那骇人听闻的伤亡人数负一定责任。一位名叫E·Z·迪米特曼的战地记者曾向麦克阿瑟提到艾克尔伯格和斯梅德利·巴特勒将军两人在体格上的惊人相似——巴特勒是海军传奇式人物,曾两次获得荣誉勋章——迪米特曼说艾克尔伯格可能会成为另一位巴特勒。麦克阿瑟对此不以为然。100万年也不会有这种事。巴特勒是位真正伟大的将军。”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很好的理由紧紧抓住艾克尔伯格不放,艾克尔伯格在训练军队方面表现出色。此外,如果克鲁格失败或染病,艾克尔伯格还可以介入情况并接管第6集团军的工作。假如他让艾克尔伯格走了,让谁来取代他的位置呢?也许是一个象亚历山大·帕奇这样的人,帕奇曾在瓜达尔卡纳尔岛指挥军队,但他的表现实在太平庸,以至于马歇尔把他弄回美国,不但不给他提升三星中将,而且还让他去训练部队任职。 麦克阿瑟可没有义务让艾克尔伯格高兴,尽管他个人还挺喜欢他的。麦克阿瑟要做的就是利用他来打赢这场战争,不管艾克尔伯格自己感觉如何。令艾克尔伯格痛苦万分、心灰意冷的是,麦克阿瑟就是这么做的。但麦克阿瑟处理此事并不是完全秘密进行的,他把自己发给马歇尔的电报拿给艾克尔伯格看并极力安抚他。他告诉他,如果你现在回国,陆军部“就会觉得是我不要你了。”说得就像他曾不要布雷特一样。但是只要跟麦克阿瑟在一起,他就能再次看到战斗。同时,为了安慰艾克尔伯格,麦克阿瑟还给了他两周的假期让他回美国看望妻子。没过多久,艾克尔伯格就十分高兴了。” 克鲁格的到来不仅仅让艾克尔伯格,也让萨瑟兰大失所望。身兼总司令部参谋长和美国驻远东部队参谋长的萨瑟兰大权在握,而他和麦克阿瑟的关系表面上非常密切。尽管如此,他还是渴望得到一个指挥职务。实际上,萨瑟兰和麦克阿瑟的关系私下里却非常紧张,因为麦克阿瑟开始不信任萨瑟兰了。这位总司令部参谋长在处理日常事务上有着出奇的效率,而且工作尽心尽力,但他没有任何想像力,也几乎没有一点胆量。 萨瑟兰给人造成的不满有时甚至掩盖了他的能干和对工作的兢兢业业的态度。让他当参谋长到底是纯粹的得,还是纯粹的失,尚远远无法确定。萨瑟兰有时会阻碍一些想法和信息传到麦克阿瑟那里,其原因仅仅因为他恰好不同意那些想法或不喜欢那个提出这些想法的人。” 在萨瑟兰和肯尼动身前往华盛顿向参谋长联席会议汇报攻占腊包尔的“埃尔克顿”计划之前不久,麦克阿瑟让肯尼向阿诺德要更多的飞机,还提醒他不要让萨瑟兰越殂代庖,“萨瑟兰不得人心,尖酸刻薄,可能会让我们吃苦头的。” 肯尼回答说如果他不能得到更多的飞机,“埃尔克顿”计划就会成为一纸空文,无论萨瑟兰做什么都不重要了。麦克阿瑟笑道:“完全正确,乔治。你要得到那些飞机并且还要照顾好迪克。” 萨瑟兰一如既往,他的作风让他把在陆军部认识的绝大部分人都变成了自己的敌人。他举止粗暴、自视甚高,因此造成这种局面几乎也是不可避免的。然而要怪也只能怪麦克阿瑟自己。珍珠港事件后不久,萨瑟兰曾对自己的健康状况忧心忡忡,想从军队退休。麦克阿瑟劝他放弃了这种想法。萨瑟兰喝酒喝得太多,但他似乎很机敏能干。由于战争随时都可能爆发,麦克阿瑟不想再去适应另一位参谋长了。 直到三942年秋,麦克阿瑟才开始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萨瑟兰突然显示出记忆力减退和精神不集中的迹象。当麦克阿瑟试图指出萨瑟兰在记忆上的错误时,他的这位参谋长就会勃然大怒,极力辩解说他被误解了。一个思想不能集中,经常丧失记忆力的参谋长是一个累赘,而不是一笔财富。 麦克阿瑟对萨瑟兰越来越不满意,一天傍晚,他和肯尼谈话时突然冒出了一句;“我希望我能有一位参谋长。” “萨瑟兰怎么了?” “你知道他怎么了。他是个优秀的军官。但他就像瓶颈似的,很多事一到他的办公桌前就被截留了。参谋们怕他怕得要死,而且他们都恨他。我想要别人来,但我想要的人不是在欧洲,就是在华盛顿走不开。” 肯尼建议说艾克尔伯格也许能够胜任,但麦克阿瑟说:“不。我喜欢鲍博,而且我不想不喜欢他。鲍博总是在我不想谈话时说得太多,我可能会为此而恼火,但我又不想对的博恼火,因为我太喜欢他了。” 肯尼又为萨瑟兰辩护,称赞他是西南太平洋地区能力最强的参谋长。麦克阿瑟沉默了一二分钟,然后突然换了话题。 总司令部中最让麦克阿瑟喜爱的就是他的总工程师帕特·凯西和肯尼了。他也如实地告诉他们这一点。有一次他伸出双臂搂着他们俩说,“我的两位好朋友今天过得好吗?” 他跟凯西亲近的部分原因是由于他曾干过一年多的工兵,从某种意义上说两人有共同语言。麦克阿瑟可能在陆军中几乎比所有其它步兵军官都更能理解工程兵的问题,而且在他的心目中凯西是战争期间美军最好的工程师。在西南太平洋地区作战意味着要在地球上最偏远的地区、在贫乏的后勤供给线的末端克服地面上最困难的地形问题。要是没有一位真正出类拔萃的总工程师,麦克阿瑟便寸步难行。 每次讨论一场新的作战问题时,他总喜欢从一开始就派人叫凯西来,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那钉在墙上的巨幅地图跟前,向他说明作战的规模和性质,然后对他说:“帕特,我要一座简易机场供我们的战斗机作D加5式起落,你认为你能做到吗?” 凯西会详细地说明排水、坡度、植被、废土等工程问题,并考虑解决办法。最后,他会看着麦克阿瑟的眼睛说,“我会尽力完成,长官。”凯西从来说到做到。 至于肯尼,除了琼以外,他可能比任何人跟麦克阿瑟的关系都更近。在布里斯班时,每周都有好几个晚上他上楼和麦克阿瑟聊天。他们互相赞赏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这正是联结两个人的纽带。肯尼认为麦克阿瑟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将军。麦克阿瑟认为肯尼是战争中最伟大的航空兵,视肯尼为总司令部的参谋中自己最信任的心腹。 肯尼斗志旺盛、才智过人、既富于想象力又有胆量。他能在考虑宏观问题的同时又能敏锐地发现那些如果掉以轻心就可能毁掉哪怕是最好的计划的细节,例如确定战士们是不是休息好了,他们是不是被授予了奖章,他们的士气如何,以及他们的武器维护得如何等等。只要有机会,他就能打任何类型的空战。除了少数陆军指挥官以外,空中力量的机动性让所有的人感到神秘莫测。通常,陆军的战士们只能识别一种空中力量,而且还是在他们看到战斗机径直从上空飞过时。他们希望炸弹刚好落在他们前面的敌人头上。 然而对于空军来说,第一位的要求就是确保空中优势。这意味着击落敌人的战斗机并袭击他们的空军基地——陆军很少能看到这些活动。要是没有空中优势,其它类型的空中作战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有了空中优势,就能全面部署空中力量,从战略轰炸到撤离伤员以及为前线部队空运给养。在肯尼看来,拦截日军前进的最好方法就是击沉他们的军舰,而不是在丛林中打人盯人的战斗或试图从深深的掩体中把他们炸出来。 指挥它运用其轰炸机、战斗机和运输机的方式每天都可能大不相同,这主要取决于敌人正在干什么、指挥官计划做什么或天气条件允许做什么。当麦克阿瑟接管西南太平洋战区时,他实际上对空中力量如何运作以及它的作用一无所知。他眼中的飞机就是机遇性武器,或再加一条,能为在地面作战的部队提供给养。 一年以后,在肯尼的指导下,他开始认识到空中力量是实现他所有愿望的一把钥匙。肯尼善于表达、思路清晰,他像麦克阿瑟一样看不起传统军人的那些精雕细琢的思想,也同样看不起具有这种思想的人。他对军事惯例的蔑视成为他个人魅力的一部分。总之,肯尼是麦克阿瑟认识的第一位言必信、行必果的空军军官。当然,他很幸运。例如,他无须通过战斗赢得巴布亚的空中优势,但是,侥幸既是战争的一部分也是新墓地的一部分。 麦克阿瑟当众给予了肯尼他整个军事生涯中受到过的最高的赞扬。1943年1月20日,麦克阿瑟举行了一次记者招待会,其间一位记者问道:“现在空军在做什么?”麦克阿瑟回答道:“澳,我不知道。去问肯尼将军吧。” 这位记者大吃一惊。“将军,你是说你不知道炸弹会在哪里落下吗?” 麦克阿瑟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我当然知道炸弹会落在哪里,它们落在该落的地方。你应该去问肯尼将军哪儿是该落的地方。” 几天后,麦克阿瑟为了得到更多的飞机,向新闻界发表了一份声明,声明中写道:“这次战役中最突出的军事教训就是没有持续地、有计划地运用空中力量……空中进攻和空中防御力量……能保证迅速地、大规模地运用进攻力量,而不是像有些人设想的那样,在(这个)战区,必须让部队以漫长的时间和付出很高的代价从一个岛前进到另一个岛。” 在肯尼看来,跟这场战争中所有其他防军指挥官相比,麦克阿瑟已经掌握了空中力量的精髓。他的这一进步得到了阿诺德的赞扬,1943年夏季,阿诺德在给麦克阿瑟的信中写道:“我很自然地带着极大的兴趣一直关注着你运用空军作战的情况,并为你无论从战略上还是从战术上都能出色地运用航空兵表示祝贺。你所取得的战果是最有效的。” 战争刚刚开始时,麦克阿瑟曾怀疑过空中力量。在他当总参谋长时仍然把空中力量看作机遇性武器。他把它和美国内战时期的骑兵相比——它们都能迅速、深入地打击敌人的侧翼和后方,但没有重大价值和持久力。如果赶上有雾、有雨、有雪或天黑,飞机只能停飞。而步兵却要日以继夜的战斗,不论天气状况如何,日复一日。飞机充其量只是对步兵战斗力的补充。 他的态度经历了一次彻底的转变,渐渐对空中力量的强度产生了近乎虔诚的信念。现在他意识到,空中力量是西南太平洋地区乃至全世界各个地区实施进攻作战的关键。1943年秋,一位皇家空军高级官员在他前往新任东南亚战区总司令的海军上将路易斯·蒙巴顿爵士处担任参谋的途中经过布里斯班。麦克阿瑟让他给蒙巴顿将军带去一些建设。“告诉他应该拥有更多的空军,”麦克阿瑟严肃地说,“你告诉他这句话之后,再告诉他一遍说是我说的,他需要更多的空军!”在这位皇家空军军官思索这一信息时,麦克阿瑟好像十分高兴地用拳头插着他的办公桌。“你把这句话告诉他第二遍之后,告诉他这第三遍还是我说的,他还是需要更多的空军!" 而蒙巴顿确实发现正是空军让他们得以在缅甸丛林中发起最后的联合进攻、调入部队、输送伤员、投放大量供应物资。在整个太平洋,空军远非机遇性武器,空战武器每天都在实战中发挥著作用。两步兵部队可以在麦克阿瑟的战区里待上一年都不跟敌人碰面。 麦克阿瑟对肯尼的飞行员充满慈爱之情。缅甸陷落以后,一天上午,麦克阿瑟来到总司令部,发现萨瑟兰和美国陆军供应后勤部队司令理查德·马歇尔少将正在严厉叱责肯尼,说他的飞行员在悉尼作假时举止桀骜不驯。马歇尔说;“我认为这些小子也该到长大成人懂规矩的时候了。” 肯尼强烈地反驳道:“我不希望他们长大,变成可敬、肥胖。秃顶的人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他们变成这样的人,就再也不会击落日本飞机和击沉日本军舰了。” 正当3人争论不休时,他们突然感到麦克阿瑟正站在门口。他笑了起来。“迪克,”麦克阿瑟说,“放过乔治那帮孩子吧。我也不希望他们长大。我还希望看到日本飞机被击落,看到日本鬼子的军舰被消灭呢。” 麦克阿瑟还明显地要使自己与肯尼及其飞行员保持一致。布纳之战以后,他最喜欢的外套变成了一件空军皮夹克,除了那顶闪闪发光的陆军元帅帽以外。他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把自己的夹克变成一件独特的外套,但保留了所有战时A一2式飞行服的基本特征,这种飞行服的原始说明上写着它“适合于高速低空飞行”。尽管热带地区气候炎热,他还是经常穿着它。他还是喜欢炫耀它。在诺福克的麦克阿瑟纪念碑前,他站在5英尺高的大理石柱上,那件飞行服还搭在他的左臂上。西点军校也耸立了一座同样的塑像。麦克阿瑟的视线高傲地穿过“大平原”操场朝着“万富景”望过去。他的衬衫领口散着,裤缝笔直,头戴陆军元帅帽,像是在寻找一个地方,可以永远地把他的A一2式飞行服挂在那里。 ------------------ 应天故事汇 欢迎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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