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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婴儿时代的成长环境。他6个月大时,父亲受命指挥新墨西哥州温格特堡的K连。那儿附近有一个很大的纳瓦霍人保留地。K连的50名官兵的主要任务是防止纳瓦霍人离开保留地并保护他们免遭阿帕切人的劫掠。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同龄人之一,另一个军队玩童菲奥雷洛·拉瓜迪亚认为,驻地那样的生活“对成人来说是极为乏味和不堪忍受的,但它却是小男孩的天堂”。①那里有军旗和意气风发的战土,他们身穿制服,脚登长靴,刀剑镀铝,皮鞘控亮。那里有马骑,有枪玩。作为士兵的儿子,麦克阿瑟说,他先会打枪后会识字,先会骑马后会写名字况很多驻地都有一种圣诞除夕马车龙的活动,这是军中儿童们一年中最快活的时刻。驾驶头车的是一名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士兵,要是他懂行,12月24日中午左右他就会把马车龙带到聚在要塞大门的小孩们那里。 比起她的小儿子来,“粉姬”却感到边疆的生活极为乏味。70年代以前,军官夫人们几乎没有见过西部城堡。谢尔曼上任后,他鼓励夫人们陪她们的丈夫。她们的存在可以长时间地维持军官们的士气。她们几乎都有佣人帮忙操持家务,一般是一名负责洗衣服和做清洁工作的黑人妇女或墨西哥裔的美国妇女。不过,最受欢迎的佣人是中国女孩,麦克阿瑟家是何种佣人不得而知,但他们肯定有几名佣人。 由于允许军官夫人随军(士兵们可没有这种特权,他们单身入伍,也就单身待在军营里),19世纪80年代,西部的一些要塞里有了许多小孩。谢尔曼要求国防部给他们雇来教师。温格特堡是1882年拥有学校的要塞之一。学校在阅兵场一角的医院大帐篷里。道格拉斯和马尔考姆年龄太小没法上学,即使是6岁的亚瑟也不够上学的年龄。派到温格特堡的老师叫爱德华·布朗,他以一种老百姓的漠然的眼光打量着他周围的军人们,不过他很留意要塞的指挥官。他注意到麦克阿瑟上尉,因为上尉极爱整洁,天生一派军人风度。这也是上尉给道格拉斯遗传的一部分。 与其他要塞指挥官一样,上尉不大与下级交往,但他与他们处得很好。布朗感到全连似乎都很钦佩连长,每当上尉出现时,他们都对要塞的参观者和新来的人说“那是名真正的士兵”。” 喜欢西部的军官好像都是业余人类学家,为当时仍然还多姿多彩的印第安人生活着迷。要么他们就沉湎于打猎和钓鱼,为自己身在一个运动爱好者的天堂而乐不可支。麦克阿瑟既非人类学家也非猎手。他宁愿给部队一本好书也不愿让他们受野外的诱惑,并且,即使在多姿多彩的印第安人生活受到白人残酷躁调之前,他对之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在温格特堡住了两年以后,他受够了。法官写信给总统,请求任命麦克阿瑟上尉为驻中国武官。格兰特深表同情,但回信指出,外交职务属重要任命,授予权实际上属于国会,而不是国防部。 但是,上尉仍不罢休。他写信给谢尔曼,提出了同样的要求。谢尔曼尖刻地回答说“一半的连职军官都在度假或执行非军事任务……”总之,谢尔曼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根本没有派驻中国武官的“指令”o。麦克阿瑟上尉继续留在温格特堡,但年终时他被批准带家人度长假。 假期的一段是在诺福克过的。1883年春天,他的3个儿子都在那儿得了麻疹。二儿子马尔考姆夭折了。痛失爱子似乎使“粉姬”更为关注活下来的孩子们,麦克阿瑟一家回到温格特堡后,上尉试图再次写信与国防部讨论他军阶过低的问题。陆军副官长生硬地回复道,国防部长“拒绝重提此话题”。⑤ 1884年2月,麦克阿瑟一家终于得以离开温格特堡,但却被调到一个更为原始的地方:塞尔登堡——新墨西哥州东南部一个被遗弃的要塞。从温格特堡到塞尔登堡300英里的跋涉是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第一次清晰的童年记忆,他与彼得·瑞普利军士一起走在队伍的前面,尽管4岁的他还不可能步行太远严 麦克阿瑟一家的新居是几间砖平房,四周是6英尺厚,约12英尺高的土墙。为了对付日趋猖狂的印第安人袭击,K连将重建要塞。“粉姬”肯定觉得这儿比可怕的温格特堡还糟,但她仍保持着骄傲的姿态不向困难屈服。身高5英尺10英寸的她引人注目,并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敏感。温格特堡一名军官的女儿回忆起她时说:“她像只猎鹰,活泼敏捷。”在孩子的眼里,“粉姬”形象威严:“光线和角度使她的动作显得更迅捷,头的姿势更高傲。” 尽管道格拉斯的父母可能都不太喜欢塞尔登堡,但年幼的道格拉斯却只有快乐的回忆。1956年,一名穿越新墨西哥的旅行者碰到了塞尔登堡的遗址——原先的墙只剩下几堆被风雨侵蚀的废墟,凹凸不平。他给麦克阿瑟写了一张明信片,描述那儿的情形。他很快接到一封回信说:“谢谢您寄明信片告诉我塞尔登堡的遗址,我将永远珍藏它。小时候我在那儿生活了几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印第安人对新墨西哥州南部的威胁主要来自好战的奇里卡瓦地区的阿帕切人,他们由杰罗尼莫领导,时常袭击格兰德河美国一侧的定居点,然后过河逃进墨西哥。追击他们的任务主要留给骑兵,但从未抓住他们。两名骑兵军官,亨利·W·洛顿与查尔斯·B·盖特伍德进入墨西哥招安杰罗尼莫取得成功。美国将为印第安人提供食物,而墨西哥不会。与曾在小比格霍恩河战役后逃往加拿大的“坐牛”一样,杰罗尼莫无法拒绝为印第安妇女和儿童提供固定食物配给的诱惑。殖民和征服已经将印第安人的传统经济破坏殆尽,他们无法自给自足。 当时,麦克阿瑟上尉以他一贯的模范方式管理着塞尔登堡。1885年9月,国防部监察长视察了要塞。全连接受了“检查并进行了全副武装操练……部队的军事素质和形象极佳”。监察长发现,在他所视察的要塞指挥官中,上尉尽了最大的努力为战士提供舒适的生活和娱乐条件。他得出结论说,麦克阿瑟是“一名才能出众的军官……连队和要塞就是他的聪明才智,远见卓识和善于带兵的明证。”@ 奇里卡瓦人的投降标志着西南地区印第安战事的结束。第13步兵团被解散,它的10个连队各奔东西。K连受领了最好的任务;前往堪萨斯州的利文沃斯堡,在步骑兵学校充当示范连。1886年,经历了20年的挫折和失望后,麦克阿瑟上尉来到了他人生的转折点。 1881年,谢尔曼下令在堪萨斯州的利文沃斯堡创建了步骑兵应用学校,对尉级军官进行6个月的集训课。除了培养受过良好教育的军官这一明确目的之外,这所学校还是一个逃避其他压力的避难所。正如他向谢里丹坦白的那样,“不断有朋友和家属要求让自己的儿子免于在印第安地区的连队服役”,他做了让步声 与西部的大部分军事基地相比,利文沃斯堡简直是天堂。其一,那儿有铁路。其二,旁边就是大城镇。当然它也有缺点。军官的住房条件很差。很多房子没有厕所和洗澡间。这对像安克阿瑟这样来自偏僻兵营的家庭来说,并不新鲜。作为补偿,这儿有丰富的社交生活。 在此之前,道格拉斯和亚瑟都是由母亲教育。在利文沃斯堡,他们终于和其他孩子一道上了学。利文沃斯堡有一所小学,由两个年老的处女姊妹——劳拉和朱莉·古德费洛任教。这两位富有扭力的老处女教导了数十甚至是数百个日后成长为军官的小男孩。到8年级时,古德费洛的学生就转到利文沃斯公立学校。道格拉斯在古德费洛的学校待了两年,据他自己承认,他一点也不好学严 古德费洛姐妹努力向孩子们灌输社交礼仪。每月至少一个下午在要塞教皇大厅的舞蹈间跳舞,由第6步兵团军乐队奏乐,利文沃斯堡的指挥官亚历山大·M·麦克库克上校有时也来参加。“舞曲结束时,麦克库克上校让男孩子们护送他们的女舞伴回座位,鞠躬,然后离开或坐在女孩身边,直到下一首舞曲开始。必须讲究礼貌和殷勤……”o因为害羞或不听话而不邀请女孩子跳舞的男孩必须与上校跳华尔兹,并要走女步。 在舞蹈间,道格拉斯和他哥哥亚瑟有机会学到了作为维多利亚社交生活中必要的一些礼仪。他们在这方面受到的教育无疑强化了他们从富有教养的母亲那里学到的东西。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一生风度优雅自然,显然与年轻时受过这方面的良好教育有关。 其余时间,麦克阿瑟家的孩子们就可以自由享受男孩子激烈的游戏了,如抓俘虏游戏。年龄小和个子小是男孩子的劣势,更何况8岁之前母亲还逼着穿裙子,但道格拉斯凶猛好斗的天性在那个时候就显露出来了。他是个意志坚定,动作迅猛的小运动员户 利文沃斯堡的活动对男孩子来说比边疆丰富得多。几乎每天下午都走全副武装的分列式,并且常常由麦克阿瑟上尉指挥。道格拉斯尤其喜欢观看骑兵操练。他还喜欢跑出去看炮连在靶场实弹演习。” 这儿有一条名为“哑巴线”的单轨铁路从要塞通往附近的利文沃斯镇。铁路的终点在镇的另一侧,那儿是“老兵之家”。要塞的孩子们常常自己或跟别人去那儿看各种各样的退伍士兵。他们仍穿着内战时的蓝军装,深蓝色的工作帽,炫耀着军团的徽章。着了迷的孩子们听他们讲述葛底斯堡之战、安提塔姆之战、西罗之战、纳什维尔之战以及墨西哥战争中的战斗故事。 在利文沃斯堡,麦克阿瑟上尉有幸效命于他尊敬的人。麦克库克内战时就是名誉少将,他曾在佩里维尔战役中指挥联邦军左翼,在斯达河战役中指挥右翼。他了解威斯康星第24团及其年轻的副官在遭遇战中的突出表现。 麦克库克只比麦克阿瑟早几个月到利文沃斯堡,他是19世纪80年代的军事改良主义者之一。印第安战争结束后,军队失去了明确的使命。国防部试图建立海岸防御,组建一支庞大的海岸炮兵部队。但国会及国防部里几乎没人认为存在外来入侵的可能。海军也不太欣赏陆军对海岸防御突然发生兴趣。 随着传统使命的弱化和对发展前途的不明确,陆军逐渐陷入了僵化的官僚主义,靠习惯而不是信仰来维持。它变得无所适从,重复着过时的老一套。没有新鲜血液输入,提升也极为缓慢。得到提升的基本上是工兵部队的军官,他们主要从事河道和港口等民用项目。麦克阿瑟上尉发现,除非有人退休或去世,野战部队的军官几乎没有升迁的机会。向上爬的惟一机会就是调出野战部队,到机关去,比如军需总部或陆军副官办公室。 军事改良主义者想建立一支快速反应部队,利文沃斯正是着手工作的好地方。麦克库克来的时候,学校正在开办尉官补习班,他们几乎不识字,算数都很困难。新指挥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关闭了补习班,招收基础更好的学生。他在利文沃斯的学员中强制实行每周6天工作制,拓宽了课程,开设了更多的战术训练课,给教员压上了沉重的工作担子。作为“一名纪律严明,甚至是雷厉风行的军官”o,麦克库克改变了利文沃斯,它不再是逃避边疆军营的避难所。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掌握战场指挥固有的技巧得到了重视。利文沃斯不再是军官们带薪度假的去处了。 麦克库克的管理体制使麦克阿瑟上尉这样有思想、勤勤恳恳的工作狂如鱼得水。首先,他给指挥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麦克库克成了他的良师益友和庇护人,终于为他敞开了脱颖而出的大门。1887年12月,密苏里军区的监察长乔治·H·伯顿(GeorgeH.Burton)少校宣布退休。麦克库克试图让资历尚浅的麦克阿瑟上尉继任伯顿。伯顿两年前曾在塞尔登堡称赞麦克阿瑟“善于带兵”,他也推荐麦克阿瑟户 这一努力虽然失败了,但它使麦克阿瑟引起新任陆军部副官署署长、另一位改革家约翰·C·凯尔顿准将的注意。不久该署将有一个陆军副官署长助理的空缺,军衔为少校。麦克阿瑟做候选人合适吗?凯尔顿急于知道。麦克库克回答说麦克阿瑟“毫无疑问是美国军队中最出色的上尉”。 法官在华盛顿智儿子游说陆军部长。他还打印了一份22页的小册子,全是高级军官和有权有势政客们热情洋溢的推荐书。里面附有一份两页的宣言,抨击“甄选参谋的错误方法”,可同时却在试图利用这一方法。 国会认为,60到70个参谋职位,必须有人推荐才能由低级野战军官担任。没有政治影响是无法获得这些职位的,并且每年的空缺很少”,竞争十分激烈。麦克库克上校和麦克阿瑟法官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1889年7月1日,麦克阿瑟上尉受命到华盛顿报到,担任陆军副官署长助理一职。随之而来的是提升为少校和大幅加薪。 到华盛顿的好处之一就是能见到法官父亲和他的第三个妻子。麦克阿瑟法官1888年就已退休,但他仍很活跃,并很有影响力。他是国立大学的校董事会主席、华盛顿慈善协会主席。他成了孙子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好伴侣,并且他们俩恰好同一天出生。许多年后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回忆起爷爷时说,他是“一个很有风度的大个子英俊男人,面容慈祥,权副勉力……是他教我玩牌,包括扑克游戏。和他玩最后一手牌时,我握4张Q,于是压上了全部赌注。我还记得他亮出4张K时我是多么震惊。我忘不了他说的话,‘亲爱的小家伙,生活中没有把握十足的事。’” 麦克阿瑟少校在陆军副官署的头一年十分繁忙,他着手处理他极感兴趣的两个问题。一是改革晋升制度,使个人优点与资历同等重要。在拟定立法程序时,他赢得了凯尔顿和陆军中最有改革头脑的军官们的赞扬。凯尔顿说:“这使你在部里成了军队改革的带头人物,并且在我找你的时候能随叫随到。”@对于这位在凯尔顿手下16名陆军副官助理中资历最浅的军官来说,这是一个良好开端。 在陆军副官署站稳脚跟后,麦克阿瑟把注意力转向了萦绕在他脑子里的第二件事:他觉得因在修士岭战斗中的英勇指挥,自己理应获得荣誉勋章。那年9月他在格兰特赞许的目光下率威斯康星第24团冲上了修士岭。他找到了一个法律空子,证明可将该勋章授予军官。他收集目击证言,证明自己在3次战斗中的英勇行为,并推荐自己受勋。一些军官被传唤作证,那枚垂涎已久的勋章,那枚陆唯一有权授予的英勇战斗勋章,终于是他的了。他因在修士岭的英勇行为受到了传令嘉奖。 对亚瑟·麦克阿瑟来说,1889年是奇迹迭出的一年。他升了官,进了华盛顿,获得了荣誉勋章,此外,他还从法官的国立大学拿到了法律学位。真是好戏连台。 随之而来的是近10年的常规参谋工作。与在华盛顿辉煌的第一年相比,似乎有点虎头蛇尾,但麦克阿瑟保持着士兵勤奋的本色。他不断地接到表扬他效率高的报告,而他消磨夜晚时光的方式和在西部时一样——读书。他遵循着他立下的誓言,既是一名士兵也是一名学者。1890年,他记录道,他已经广泛地浏览了政治理论,研究了美国殖民和革命史,提高了宪法知识,并且“对中国文明和习俗进行了广泛的研究。” 经历了西部令人激动和丰富的日常生活以后,道格拉斯觉得华盛顿单调乏味。他进了马萨诸塞州的一所小学,穿着格子花呢制服,打着领带,艰难地渡过了3年正规的学校教育。他是老师最头疼的学生——厌烦学习,注意力不集中,尽管聪明却不刻苦。他成绩中等,不好也不坏。 在华盛顿呆了4年后,麦克阿瑟调到了位于圣安东尼奥市郊的萨姆·豪斯顿堡的得克萨斯军区总部。在得克萨斯,他将继续履行陆军副官日常的参谋工作,主要是人事和档案。地方虽然变了,但工作没变。 道格拉斯很高兴回到西部。他很可能指望象以前一样玩耍,没有限制,没有功课,整天玩枪、骑马、逗乐或与战士在一起,听他们讲印第安战争的故事。使他震惊的是,他父亲把他送进了一所私立学校,这是由一名美国新教主教,神学博士J·S·约翰斯顿主教刚刚开办的学校。 学校简介保证,西得克萨斯军事学院将是菲利普斯·安多弗和穆迪圣经学院的结合,一个“在学术和道德方面都无与伦比”的地方。从它的环境可看不出这一点来。据一名毕业生说,学校位于一个“晴天半是草地半是泥地,雨天则满地烂泥”的地方。学校在政府山上,与萨姆堡相邻。 西得克萨斯军事学院原只是一片荒地中的一栋大木头房子,正好在萨姆堡大门附近。它教授相当于初中和高中的课程,但其学生都是“军官候补生”,身着西点军校的灰制服。对大多数父母来说,强调服从和纪律的军人品德是这所新学校吸引他们的原因,也许是主要原因。其他学校不愿接收的那种太顽皮,太难管的学生都被转到这儿,有的甚至来自纽约那么远的地方。道格拉斯被招进——也许该说是被送进——相当于9年级的基础班,共有49名学生。。 他带着一本《圣经》,一本《英国国教祈祷书》,一本《赞美诗集)},一叠领圈,6张亚麻布餐巾和一个银餐巾环进了他的新学校。学院的常规训练制度之完善,连麦克阿瑟少校也排不出毛病来;其教学由两部分组成,一是新英格兰预备学校课程,拉丁语和强制性礼拜式,二是南方军事学校课程,进行步兵操练产 不知为什么,一向以学习不努力闻名的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突然刻苦起来。最可能的解释是那儿的一位不知名的老师激发起了他的想像力。另外,兄长不在也使他解放了。亚瑟进了安纳波利斯海军军校,父母的全部注意力都转向了道格拉斯。他不再生活在聪明绝顶、雄心勃勃的亚瑟的阴影下。 即使在幼年时期,麦克阿瑟取胜的决心就坚不可摧。“粉姬”小心地呵护着这种激情。从儿童时代起,道格拉斯就一直受到激励,他母亲不单是激励他的竞争本能,而且把它磨确成了剑锋。他一旦开始做某件事,就无论如何都要成功。例如,他13岁那年的夏天,她把他带到了诺福克。他决定卖报纸来挣点零花钱。诺福克的街角已经有很多卖报的小孩了。他们不喜欢再有竞争。他晚上回家时局促不安,一捆报纸原封未动,连麻绳都还系着。“道格拉斯,你为什么一份报都没卖?”他妈妈问。“晤……”他惨兮兮地答道,“那些男孩不让我卖。”“粉姬”是军人的妻子,他的儿子决不可以接受失败。她严厉地对他说。:“明天你还出去,把报纸卖完,否则别回来。”道格拉斯第二天晚上回到祖父母的房子时,那样子像经历了一场列车出轨事故。他的衣服撕破了,一只眼睛发青,鼻子和嘴巴都是干涸的血迹,指关节红肿,但报纸卖完了。 道格拉斯一旦静下来学习,很快就超越了西得克萨斯军事学院班上所有的同学。埋藏已久的思维、意识和求知的乐趣喷发出来了,他飞速成长的大脑如饥似渴地学习,象其他所有经历相同的人一样,年轻的麦克阿瑟变了。一年级未,他成了学院的模范学生。但他并不是那种乏味的书呆子或少年苦行僧,为同辈所容忍,但从不是他们圈子中的一员。他是一名积极的网球好手,他还是一名妇熟的骑手。1896年夏,他和西得克萨斯军事学院的一位朋友到落基山骑马,最风光的事是登上了派克峰。 这位全优生低年级时是橄榄球队的替补边锋,棒球队的游击手指挥。他成绩优异,朝气蓬勃,在圣安东尼奥风光了4年。 除了智力超群,擅长运动外,他还具有起码的交际才能。在他们那个年代,父母让他们把爱默生的话作为座右铭:“拥有朋友的推一方法是做别人的朋友。”道格拉斯正是这么做的。他的同学查尔斯·H·奎因在一次重要的考试中灰心丧气,绝望地把试卷扔进了纸篓,麦克阿瑟把它捡出来,签上奎因的名字交了上去。奎因得知自己通过了考试感到很吃惊,于是继续到帕德姆去学习工程。 主教开办的学校决不会忽视精神生活。作为一天的开始,无论刮风下雨,西得克萨斯军事学院的男孩子们每天早上都要排队走过几个街区到圣保罗纪念教堂,花半小时祈祷,唱赞美诗,聆听鼓舞人心的布道,中上层白人家庭认为这是培养年轻基督教绅。土所必不可少的。14岁时,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接受了美国新教圣公会的坚信礼。 男孩子们社交能力的培养也没有被忽视。学院与当地的美国新教圣公会女子学校圣玛丽学院建立了密切联系。道格拉斯曾与圣玛丽学院的几名美女约会,证明他在这方面也不逊他人。虽然天生腼腆,他从未因此而逃避女人。 她们也给了他表现勇气的机会。一天下午,他和一名同学与3位女孩到布兰肯里奇公园骑自行车。他们来到河上一座摇摇晃晃的索桥边,桥长约100英尺,桥看起来快垮了。女孩们想往回走。道格拉斯大声说:“嘿,如果它能承受我,就能承受你们。”说着推车走过了晃晃悠悠的桥。其余的人,学着他的样子,一次一个人地走过了桥。 在低年级时他曾向格罗弗·克利夫兰总统申请西点军校1897年6耳入学班的机动名额,那正是他将从西得克萨斯军事学院毕业的时间。道格拉斯珊珊学步之前,他父亲就让他奔着“大平原”——著名的西点军校阅兵场而去。据佩顿·马奇(Peyt。nMarch)说:“道格拉斯一出生,他父亲就决定让他进西点军校。”@ 在萨姆堡,少校邀请刚从西点军校毕业的年轻军官来家里吃晚饭,给道格拉斯讲他们的母校。法官和少校合力保举。支持这名年轻人申请的还有得克萨斯军区的司令、萨姆堡的总指挥、威斯康星州参议员约翰·L·米歇尔、4名州长、2位主教、2位众议员和佛蒙特州参议员雷得菲尔德·普罗克特。普罗克特当时是参议院军队事务委员会主席,曾当过陆军部长。 尽管保举阵容强大,克利夫兰总统还是拒绝了户内战期间,麦克阿瑟一家从民主党转向了共和党。克利夫兰是1860年以来的首任民主党’总统,他大概觉得并不欠他们什么。 从长远看,这次拒绝并非什么坏事。16岁的道格拉斯太年轻,不可能从西点军校学到全部的东西,并且他在知识方面的准备也不足,不可能成为班里的第一名,从而获得上尉军衔。他最多能以中上水平毕业。更有可能的是,他将遭到大多数太年轻就入学的人一样的命运——一年级就被淘汰。即使如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仍深感失望。夏天快结束时他又受到了第二次打击,1896年8月他的法官爷爷在亚特兰大城度假时去世了。 道格拉斯显示出了极强的自制力和顽强精神,他没有让这些精神上的挫折分散自己的精力。他在成绩、学业和操练方面继续在学校保持领先。他是学校操练示范队——“霹雳班”的军土长。他具有演员的天赋,他的诗歌朗诵——如《棒球手凯西》——让全班同学如痴如醉,年级时被任命为K连军士长。他还成了橄榄球队的4分卫。队友加拉哈尔·沃克认为,他体重过轻。他体重不到150磅,体态削瘦。“抢球对他来说很艰苦。你会见到他有时累得嘴唇乌紫,但他还会咬牙继续战斗。”o在他的带领下,球队逢赛必赢,并且不让对方得一分。在西得克萨斯军事学院,他获得了他的首批奖章——橄榄球奖章,并一生都珍藏着它们。 1897年6月,道格拉斯成为西得克萨斯军事学院首届毕业班的致辞代表。实际上,这使他成为西得克萨斯军事学院的第一名毕业生。他一生都为此感到骄傲户麦克阿瑟鞭策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要争第一,都要作使使者。他必须是有史以来最佳的或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最好两者都是。年轻的道格拉斯荣获了约翰斯顿主教所能颁发的最高学术奖——学院金质奖章。他还因首次演讲成功获得过学校的银质奖章。4年级时他朗诵诗歌的才能在同学中一鸣惊人。他轻易地赢得了校演讲比赛的头奖。他声情并茂地朗诵了J·J·罗彻的《武装民船船长阿姆斯特朗将军的战斗生活》,这是那种每一代年轻人都喜闻乐见的,旗旗飞舞,血腥残暴的传说。麦克阿瑟的平均成绩几乎为满分,那时的学校不允许有得满分的学生。即使你是最好的,你仍需努力。道格拉斯从西得克萨斯军事学院毕业的4年平均成绩是96·67分。 他还是希望上西点军校。他向克利夫兰的继任者威廉·麦金莱总统申请机动名额。尽管他是名出色的学生,他还是被拒绝了。他必须另想办法。 此时,法官的一位老朋友,国会议员西奥博尔德·奥特金邀请他参加奥特金将于1898年春主持的择优考试。碰巧这时他家正要离开圣安东尼奥,道格拉斯的父亲新近被提升为中校,并被派往达科他军区,司令部在圣保罗。道格拉斯和母亲准备搬到密尔沃基居住,这样他就可以获得奥特金考区的居住权,同时准备这次考试。1897年秋,麦克阿瑟夫人和她的小儿子住进了又大又舒适的密尔沃基普兰金顿宾馆。麦克阿瑟每周末坐班车从圣保罗过来。 虽然他实际上已经是高中毕业生,道格拉斯还是进了西沿高中,接受强化教育。每天早上,他步行两英里穿过城市去学校,一般都是第一个到校。每天晚上他步行回宾馆。学校有一个小实验室,他可以在那儿做课外科学实验。校长麦克拉纳根本人对年轻的道格拉斯极感兴趣,并亲自给予辅导。他学到了相当于大学一年级的知识,并很可能用得上。报考西点军校的人中有些是大学毕业生,大部分人至少读过一年大学。 道格拉斯大概觉得这是他最后一次进西点军校的机会了。“我一生中从未如此努力过。”o他不想分心,可分心的事找上门来。一天晚上,他和母亲住的宾馆着了火,他们逃到街上,浑身烟尘,脸上又脏又黑。 更让他分心的是“缅因”号战舰于1898年2月在哈瓦那港被炸沉。在其后的两个月里,受崇尚武力外交的媒体的蛊惑和不负责任的政客的煽动,公众大声疾呼开战。当时并未对“缅因”号沉没的原因做严肃调查。致命的原因可能是舰船设计上的严重失误,煤仓与军火仓靠得太近。也就是说,它是海军粗劣设计的牺牲品,而非西班牙人的恶行严当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西点军校考试复习进入最后阶段时,“牢记缅因号”的呼声回荡在街头演讲台和鼓吹战争的杂耍剧台上,“牢记缅因号”的大字醒目地印在学童们的薄荷糖纸上、商店门前以及别在翻领上的爱国小飘带上,满街飞舞。在这种气氛里,任何一个希望投身于军队的年轻人都需要钢铁般的意志才能集中注意力,不受外界影响。 4月20日,国会授权总统宣战,将古巴从西班牙解放出来。3周后,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参加了国会议员奥特金主持的考试。头天晚上他紧张得睡不着觉。他到密尔沃基市政厅时就想放弃,但“粉姬”到那儿给他打气:“道格,只要你不丧失信心,你就能赢。” 考题由3名密尔沃基学校校长组成的委员会拟定。当他们评阅考生试卷时,发现其中一人十分突出。6月7日,委员会写信告知奥特金,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名列榜首。“他是一名能力和智慧出众的年轻人。”他得了93·3分,第二名还不到80分。麦克阿瑟从这次经历中获得了一个终身的教训:要达到目的,精心的准备至关重要。 好事多磨。当地报纸批评说,国会议员奥特金考试的状元并非真正的密尔沃基本地人。民主党人指责道格拉斯是个投机者。该市著名的共和党报刊《密尔沃基日报》和《威斯康星晚报》则坚定地声援他。国 当然,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与这座城市的关系确实不很密切,这是命运的安排。但他的考试成绩却给人印象至深。前威斯康星州州长及密尔沃基市长乔治·W·佩克评论道:“有他这样成绩的孩子总该属于什么地方,我断言他将为威斯康星州争得荣誉。”虽然整个军队受到某些贬谪,但作为国立学院,西点军校本身仍受人敬仰。在某些中西部城市,当年轻人去西点军校上学时,人们会在火车站进行一次阅兵式,发表演讲,开民众欢送会。奥特金的最佳候选人离胜利还很远。 争论很快就平息了,但他的前途仍不明朗。首先是他的健康有点问题。他有轻微的脊柱弯曲,不过稍加治疗就好了。他极为好奇,甚至连他去看给他治疗的年轻医生弗朗茨·普菲斯特的时间也变成了辅导课,他向普菲斯特医生询问有关解剖学、生理学和生物学的知识。这给这位医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很遗憾年轻的麦克阿瑟如此喜欢军事生涯。普菲斯特回忆到他时说:“他本可以成为一名伟大的医生。”。 背部的毛病不会影响麦克阿瑟上西点军校,但别的却可能:即所有候选人都必须参加的极富挑战性的西点军校入学考试。国会议员的考试还不足以把一名年轻人送入西点军校,它只是帮助国会议员决定指定谁去应考。之后还有由军校组织的更为严格的考试。6月份入学的新生每年早春考试。道格拉斯和母亲继续留在普兰金顿旅馆,以便他能继续在西沿高中学习。 1899年春,他来到了岩灰色的“哈得逊修道院”(译注——西点军校别称),对取胜信心十足。如果克利夫兰3年前给了他那个名额,他只有一半的希望能通过考试或在西点坚持几个月。几乎所有17岁学员的命运都是如此。即使他们足够聪明,但他们还不够坚强,不可能通过西点军校4年间对毅力和竞争力的考验。不过,现在他和所有沿纽约中央大道骑马走向哈得逊河岸去参加入学考试的年轻人一样准备充分,这多亏西沿高中给了他知识,“粉姬”塑造了他的性格。 ------------------ 应天故事汇 欢迎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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