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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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为正义而战的大猩猩
26岁的诺亚是非洲裔移民,14岁时随父母从遥远的安哥拉来到加拿大,现在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小职员。
诺亚故乡的家位于安哥拉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边缘,童年时候的诺亚常常和祖父去森林里采集浆果和狩猎。长期的狩猎生活使诺亚深谙许多野生动物的习性,他甚至能够摹仿动物的叫声使它们自投罗网。诺亚曾经和一头叫马桑的颇通人性的大猩猩交上了朋友,离开安哥拉的那天,诺亚还因为舍不得“马桑”偷偷地哭了一场。
那年春天,百无聊赖的诺亚,逃出他所在的广告公司来到大街上散步,偶然间看到“五月花”剧团来维多利亚市演出的大幅海报便买了一张票,打算在这个豪华的大剧院里享受一个美好的下午。当诺亚听见驯兽师报幕称,有一头来自坦桑尼亚的大猩猩即将上场表演时,他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他仿佛又回到了非洲莽莽苍苍的热带森林中,又看到了他的老朋友马桑。
然而意外发生了,那头被驯兽师称为姆蒂的大猩猩根本不听命令,它在台上乱窜,甚至拉着幕布攀爬到舞台上空的水晶吊灯上荡秋千。驯兽师气急败坏地朝姆蒂恶狠狠地大叫,但姆蒂置若罔闻,继续玩着它的游戏,突然,它飞身窜下朝观众席扑去。原来,姆蒂看见有一个人在吃香蕉,就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抢。观众席上顿时爆发出一片尖叫,那个手拿香蕉的人更是吓得面如死灰。千钧一发之际,诺亚迅速跳过去挡在了大猩猩的前面。姆蒂看见有人竟敢破坏它的好事,正要愤怒地施展“拳脚”,诺亚突然轻轻叫了几声,姆蒂立刻安静下来,它的眼里流露出温柔的目光。
当驯兽师赶来用铁链把姆蒂带走时,它仍然频频回头像一个婴儿一样朝诺亚发出凄凉的叫唤。诺亚听了,心中不由得一颤,他能够从猩猩的声音里感觉到它巨大的悲伤。
事后,维多利亚的许多报刊都报道了这一充满戏剧性的新闻。回到家里不久,诺亚就接到“五月花”马戏团老板奎特曼先生的电话,问他愿不愿意随马戏团在加拿大巡回演出两个月,条件是他担当大猩猩姆蒂的临时驯兽师;另外,他还可以从演出收入中拿到5%的高额提成。正准备离开那家生意惨淡的广告公司的诺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不仅仅是为了一笔不菲的收入,更主要是为了重温非洲大猩猩带给他的对故乡的甜美回忆。
诺亚如约来到“五月花”马戏团工作,聪明能干的他很快熟悉了驯兽的种种技巧。大猩猩姆蒂在诺亚的驯养下也学会了许多高难度的表演动作,为马戏团带来了滚滚财源,乐得老板奎特曼先生整天脸上笑开了花。诺亚知道,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高的驯兽技巧,而是因为他和姆蒂都来自那片神奇的非洲大陆以及同样在森林中长大的缘故,所以才显得格外亲近与和谐。
在加拿大巡回演出的过程中,诺亚亲眼目睹了“五月花”马戏团对驯养动物的种种虐待行为。为了让动物“听话”,驯兽师用鞭打、火烙、饿肚、针刺等残忍的手段来惩罚它们,诺亚经常听见动物因为不堪忍受痛苦而发出的阵阵惨叫。诺亚终于明白,他第一次看见姆蒂时,它眼里的悲伤是来自何处了。诺亚对奎特曼先生提过多次意见,希望他能叫驯兽师善待动物,但他置若罔闻。然而对于姆蒂,诺亚却总是采取温情的驯养方法,首先让它信任自己,然后让它在快乐的游戏中不知不觉地学会表演。姆蒂也非常喜欢诺亚,常常依偎在他的身旁撒娇;它还不允许任何驯兽师靠近自己,但只要一听见诺亚的脚步声,它就会手舞足蹈地发出兴奋的叫唤声。就这样,诺亚和大猩猩姆蒂很快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不久,“五月花”马戏团巡回到加拿大和美国交界处的一个小城镇。一天早晨,诺亚突然听到下榻的旅馆外面人声鼎沸,他走出去一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姆蒂不知何时已扳开囚禁它的铁笼,用利爪将一位驯兽师紧紧地抓住,坐在汽车驾驶室里的它嘴里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诺亚猜测,一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才让姆蒂变得暴怒异常。诺亚正要走上前去和姆蒂“对话”时,几个当地的警察和记者闻讯赶来了,但他们很快被奎特曼先生以“马戏团的内部事情只有马戏团才能解决”的理由给支开了,老板显然不愿张扬这一可能给马戏团带来负面影响的突发恶性事件。诺亚开始摹仿大猩猩的叫声,看见自己的主人来了,姆蒂兴奋地叫唤着,它凶残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嘴里发出好似充满委屈的声音。诺亚问那位被扣为人质的驯兽师,是否得罪了姆蒂,那位驯兽师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没有,他昨夜只是偶然经过囚禁姆蒂的铁笼旁时,莫名其妙地被抓的。见问不出结果,诺亚只好继续与大猩猩谈判,在对峙和“交流”了近两个小时之后,姆蒂终于不情愿地放开了几乎虚脱的人质。恼羞成怒的奎特曼命令驯兽师用鞭子狠狠地教训一下这头屡闯大祸的大猩猩,但被诺亚制止了。他劝说老板让他把姆蒂带回房间,他认为在大猩猩意识到也许会遭到惩罚性的报复的时候,让它感觉到温暖和安全是极其重要的。
这一整天,诺亚都没让姆蒂上台演出,他开车带着大猩猩到郊外散心。阳光、鲜花、河流等自然景观让姆蒂快乐得忘乎所以。入夜,奎特曼先生吩咐诺亚把姆蒂关在一个加固的铁笼子里,但诺亚一将它放进去,姆蒂就狂躁不安地乱跳乱叫。诺亚于是请求老板让他今晚把大猩猩拴在自己的房间里,奎特曼先生很爽快地答应了。
回到主人身边的姆蒂很快安静下来。诺亚把它拴在窗户的铁栏杆上,它老老实实地蹲着,但哀怨的目光里总有一些让诺亚永远搞不明白的东西。睡到半夜之际,诺亚突然被响声吵醒,他睁开眼一看,姆蒂不知什么时候已挣脱铁链,在房间里跳上跳下。看见主人醒来,它竟然用爪子抓住诺亚的手往外面跑。诺亚觉得非常奇怪,姆蒂这是怎么啦?联想到昨夜离奇的绑架事件,诺亚心想,也许姆蒂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他跟着它来到外面。“五月花”马戏团每到一个地方巡回演出,总是寻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搭建一座大型帐篷,然后将囚禁在铁笼子中的动物放在里面,通常情况下,驯兽师和马戏团其他人员住的地方跟帐篷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姆蒂带着诺亚来到了帐篷附近,奇怪的是,此时此刻它显得非常安静,连脚步都变得特别轻巧,弄得诺亚也不由自主地蹑手蹑脚起来。诺亚从来没有在夜晚接近过关押动物的帐篷,白天,总是有车辆将需要上台表演或参加训练的动物带到各自的驯兽师那里。老板奎特曼也曾警告过诺亚,晚上没事不要到帐篷那儿去,理由是一些正处在发情期的猛兽脾气暴躁,看见生人也许会导致意外事故的发生。此时,诺亚看见有两个驯兽师正持着麻醉枪站在外面守卫,而帐篷里面透着隐隐的灯光。诺亚疑惑地想,难道他们正在给生病的动物做手术吗?铁笼子里总是关着几头病恹恹的动物,有棕熊、长颈鹿、猎豹等,诺亚从来没有看见它们上台表演过。奎特曼先生曾经告诉诺亚说这些动物都患了不治之症,但诺亚很奇怪一向精明的老板为什么并不愿意将它们处理掉,而是花大力气把它们运来运去的,既增加麻烦又浪费金钱。
诺亚决心弄个明白,他想,从正门进去警卫也许会阻拦他,于是他悄悄地绕到帐篷后面。帐篷上面有几个肉眼难以察觉的非常小的洞,诺亚用钥匙上的小刀将洞拓宽,然后朝里张望。不望则已,一望则吓了他一大跳,诺亚看见奎特曼先生正指挥几个人将“患病”的长颈鹿的腹部剖开,将一包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放进去。而长颈鹿昏迷不醒,很显然是被注射了麻醉药。过了一会儿,长颈鹿的伤口又被缝合了,只听奎特曼先生在一旁得意洋洋地说:“这次从墨西哥弄到的海洛因纯度非常高,看来,过了加拿大和美国的边界,我们就可以大大地赚上一笔了!”接下来,就是几个人放肆的大笑。
诺亚惊出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有想到奎特曼先生竟然会卑鄙地利用马戏团的动物来贩毒。诺亚终于明白姆蒂为何愤怒地劫持人质了,他推测姆蒂一定是经常在旁边看到奎特曼等太残忍地解剖动物而受到强烈刺激,因此当一名驯兽师提着手术刀偶然靠近它时,姆蒂害怕同样的厄运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于是奋起反击,将他扣为人质。诺亚正在想该怎么办,不料,有一头美洲狮透过帐篷上的小孔发现了生人,于是大吼了起来。诺亚吓得赶紧往回跑,但他还是被奎特曼等人发现了,他们迅速冲出来持枪拦住了他。令诺亚奇怪的是,姆蒂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不起,诺亚先生,谁叫你不听话,到处乱跑,现在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别怪我打发你去见上帝。”奎特曼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说。“很多人知道我在‘五月花’马戏团里当临时驯兽师,如果我失踪了,你们也跑不掉!”诺亚故作镇定地说。“如果我说你在驯兽时被老虎咬死了,有谁会不相信呢?”奎特曼奸笑着说。诺亚的心里“格登”了一下,他想确实如此,他要是遭到不测,被猛兽吃掉是警方不会怀疑的最好理由了。与其束手就擒,还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条生路。打定主意,诺亚猛地挥拳将站在他身旁的一名驯兽师打倒在地,但奎特曼的枪很快对准了他的脑门。
千钧一发之际,姆蒂不知从哪里闪电般地窜出来将奎特曼扑倒,枪朝天响了。老板的几个帮手一起冲上来,想把诺亚和那头凶猛的大猩猩制服,但姆蒂左抓右咬,将他们吓得抱头鼠窜,而且因为夜色深沉,驯兽师几次开枪都没有击中姆蒂。诺亚和姆蒂且战且退,姆蒂完全可以利用自己高超的攀援技巧迅速地逃生,但是为了保护诺亚,它敏捷的动作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突然,一位驯兽师想到了一个对付姆蒂的绝招,他把自己驯养熟了的一头美洲狮从铁笼里放出来,美洲狮按照主人的指令疯狂地扑向大猩猩。姆蒂很快落败了,它全身被美洲狮咬得鲜血淋漓,发出痛苦的叫声。诺亚想助姆蒂一臂之力,也不幸地被美洲狮扑倒,眼看他的喉咙就要被美洲狮咬断,突然姆蒂发出一声骇人的长啸,纵身扑到美洲狮的头上用利爪抠住了对手的双目。这时候,奎特曼的枪响了,姆蒂终于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中。就在诺亚以为自己难逃死劫时,被枪声惊动的一队巡逻警察赶到了,几个没有来得及逃跑的毒贩落入了法网……
启示:正义最终是不可战胜的,虽然使用暴力可以暂时使它蛰伏一时,但正义的光辉总会发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