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凭鱼跃(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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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杰克·帕克和丹斯在董事会会议上都发表了对雷吉提名我为第三候选人的反对意见。在董事中至少有一位强权人物表示了对斯坦·高尔特的支持。由于阿尔·威的财
务经验很受一些人的青睐,所以在会上至少有3人先后表示了对他的支持。然而,董事会最终倾向于雷吉的方案,包括杰克·帕克和丹斯,他们做出了让步,使得提名获得一致通过。
考虑到自己的未来,沮丧万分的杰克·帕克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我希望你是从我而不是其他人那里知道这一切—我并不支持你,同时,我并不认为你是今后掌管GE的合适人选。我不希望看到你将这个公司推向衰亡。”我很钦佩他的直率和勇气,但是,我丝毫不敢苟同他对我的评价。
多年以来,我一直不知道,其实雷吉在当时已经做出了决定—让我做GE公司的下一任CEO。但是有几个董事青睐另外几位候选人,所以雷吉将我们3人同时推为副董事长,这样做也是期望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以改变其他董事对我的看法。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斯坦·高尔特、汤姆·范德史莱斯、威、杰克·帕克和丹斯先后离开了GE。而在随后的两年中,伯林盖德、我和埃德·胡德直接向雷吉汇报工作。以前那种官僚主义的阴霾已不复存在,雷吉通过他那著名的“飞机面试”得出了一个准确的结论:我们3人将和衷共济。是的,我们的确做到了。
到了最后见分晓的时候了,雷吉要求我们作为副董事长、董事和公司代表,每人各自写出一份详细的自我鉴定书。他还要求我们写下各自的成长历程,以及我们将如何面对雷吉提出的“乘务员”考验—公司应该奉献给社会的东西。
此时我仍然担心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雷吉和董事会可能因为我的年龄把我筛选下去。我太年轻了,是3个人中最年轻的,才44岁,伯林盖德已经58岁,埃德·胡德也有50岁了。我想在自我鉴定书中做出一个保证,如果我当选的话,我不会连任多于10年的。年轻意味着我如果当选,就会在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待上过长的时间,当时我的想法是通过承诺来打消董事会对年龄的顾虑,并表示我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待得过久。
我将这些忧虑告诉我的一位密友“洛菲”安东尼·洛弗里斯科(Anthony “Lofie”LoFrisco),他认为我简直是疯了。他是纽约的一位律师,是我来费尔菲尔德后在银春乡村俱乐部(Silver Spring Country Club)结识的朋友。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在我新迦南的寓所的游泳池旁,我们为这个“任期年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他坚持认为我会为我的承诺付出代价。
“你应该知道,一旦你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你就不会离开,他们惟一能让你走人的办法,就是用煤渣砖将你的办公室砌成坟墓。”
“拉倒吧!你这个疯子。”我说。
拉里·博西迪和他的一家当时也在场,而拉里也站在洛弗里斯科的一边。最后,我只得妥协。在其后10年中,洛菲无数次提醒我:在我成功入主GE这个问题上,他居功至伟。
我后来发现,我对年龄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但问题也并非那么严重,两个董事当着雷吉的面表示了他们的看法:他们认为即使雷吉要任命我,也应该有个过渡。这个过渡就是先把董事长的职位交给伯林盖德,然后再传给我。雷吉随即否决了这种意见,他明确地告诉董事会的所有人,如果韦尔奇得不到董事长的职位,那么,他必定会走人!
他说得对。
我花了大量时间起草了一份长达8页的自我鉴定,交给了雷吉,并在上面标明:“这也许比我们俩需要了解和希望了解的那个韦尔奇更多。”现在看来,那份鉴定书过于严肃和正式了。但是,这是一个44岁的人要战胜自身不成熟形象所做出的努力。在其后20年时间里,我一直在坚持贯彻其中的很多思想。
在这里面,我首先谈及很多同事抨击我的关键问题:我的不成熟和不敏感。我是这样为自己辩护的:我在GE这20年来的全部经验,加上我个人的成长历程,将足够满足董事长位置对所谓成熟和敏感的需要。
针对我过分苛求的天性,我是这样写的:“当我要求我的部下高质量完成工作时,我首先提醒自己,要同时为有前途的员工提供无数‘竞相提高’的机会,并尽可能创造一种和谐的氛围,以吸引那些有才干、有抱负的人。”
我用一段简短的语言总结我对领导艺术的看法:“同我工作的人必须勤奋地工作,同时从中得到很多的乐趣,尽管刚开始时做不到,但到最后,我希望他们都能因为获得了自己不曾想到的成功,从而增强自尊和自信。”
对于考克斯收购战,我坦言我更多的是从失败中汲取了宝贵的教训。我发现,华尔街对于一笔生意的成与败漠不关心,尽管它的成交额是数亿美元,而且它是非常诱人和显赫的产业里的交易。GE是如此庞大,以至于一笔交易的影响显得无足轻重。
“这只能使我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企业必须为它的投资家们在经济周期中创造更加稳定而且高于市场平均收益的利润。”我写道:“我们的规模决定了这是惟一一种选择。要想完全实现这一策略,就要在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中找到平衡。”当时我还不知道,我这些基本原则后来证明是多么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