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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爱和善充满心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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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夏天,我八岁。   一天早上,我从床上爬起来,刚走到堂屋门口,奶奶就在厨屋里喊我,她说“孬,看谁家的羊跑咱院里啦?把它撵出去。”我跳出屋门,到院里一看,真有一只小羊羔,白色的。大概生下来没有多少天,就像小孩一样,有些调皮,也有些贪玩。见了我,三蹦两跳就跑到西院去了。那时候我和奶奶都住在乡下,住着四座草房。宅院大极了,足足有两亩地吧,分前院、后院和西院。前院和后院是各种树木,西院是一片菜地,我爷种了许多葱呀蒜呀菠菜呀什么的。那只小羊跑到西院肯定是去啃那些菜了,我就随后追了过去。   那只小羊果真在啃菜,我就从地上捡了块砖头去扔它。但它很机灵,一跳就跑开了,并且还拉了一串羊粪豆黑黑的在菜地里。小羊从西院遛到后院又遛到前院,后来又折回来重新遛到西院。大门开着,它经过那里几次可就是不出去,也许是西院的菜地让它有点留恋不舍,或者是想逗我玩儿。我一路追着它,清晨梧桐树和石榴树上的露水落下来,砸在我头上脸上。我开始兴奋起来,突然就想起我爷的那把军刀。那是我爷干北伐军骑兵上尉时从部队上带回来的镇宅之宝。铜鞘钢刀,寒光闪闪。如果提着它追击这个“入侵者”,一定会很威风。但军刀压在东屋我爷的床头下,他不出门,我是不敢去动一下的。于是只好走进堂屋去取我的“长枪”。这是在一根木杆上绑了一根粗铁丝,粗铁丝的尖端,在石头上砸扁了又磨得很尖很利的一种武器。那时,村子里和我那样大的男孩儿都有。   我从屋里取出长枪,就双手平端着,像一位土著印地安战士那样,赤足光身,向逃往西院的小羊发起了冲锋。小羊似乎不明白这种武器的厉害,满不在乎地一边用嘴啃着菜叶,一边灵巧地躲避。面对这个小东西,这个如一朵白云一样飘来荡去的“敌人”,我斗志猛增。连刺数枪,小羊都蹦跳着躲开了,并再次遛向前院。我幼小的胸膛此时竟充满了那种叫作愤怒的东西。我开始用诡计悄悄地接近我的白色之敌,然后猛地把长枪投掷出去。小羊这次没能幸运地躲开,枪尖刺在了它的肚子上。它在枪杆的冲力下,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可还没等我跑到跟前,它就又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向前跑,那刺在它肚子上的长枪被它拖了很远才掉下来。我从地上捡起长枪,继续追杀。它又跑到了前院,身子有些摇摇晃晃,跑不动了。我持枪正准备再刺时,奶奶刚好从厨屋里走出来,只听她惊喝一声:“孬!你干啥呢!可不敢……”话音没落,那只小羊在逃到离大门口还有几步远时,就一头栽倒了下去。它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还想站起来,却没成功,一会儿就不动弹了。我刚想走过去用脚踢它让它站起来,一下子看到奶奶满脸的惊慌,才知道闯了祸。小羊死了,小羊的主人马上就会找上门的,那时候……   奶奶紧张地跑过去,从里面扣上了大门,用手去拉那只小羊。小羊眼睛圆睁着,可已经不行了。它白色的肚皮上有一个红点点,因为枪刺很细,几乎没流什么血。奶奶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把大门拉开一条缝,走出去向四周看了看。夏日的清晨,太阳刚刚爬上村东边的树梢,村子里很静,大人们都下地干活去了。奶奶颠着一双小脚,极快地走进大门,双手抱起那只小羊,像怀抱一个婴儿,轻轻把它放在门外不远的沟沿上,又用手轻轻一推,它就无声无息地滑了下去。沟下面是前街通到后街的一条小路,静静悄悄地没有人走动。奶奶做完这件事,返回来上好大门,对我低声喝道:“快回屋里睡觉去!把你那啥破枪放在床下,不叫你可别出来啊……”   这就是我记忆中一次大的杀生。在我无知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还有过杀害麻雀、老鼠、蛇以及蝉、蚂蚁等小生命的劣迹恶行。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我当时那么小,怎么就会那么心狠手辣?竟将对其他比自己弱小生命的残害作为一种快乐呢?也许,当时我处的时代,是一个斗争的时代,因此在我的血液中,从小就流动着一种残忍吧。   我将发生在少小时候的丑闻写出来,在忏悔与反省的同时,也是希望我的儿子和与他一样大的孩子们,能够以我为戒,爱护一切有情的生命,不去重复我的无知和残忍,以免给自己以后漫长的人生留下追悔与隐痛。   我们现在太需要爱和善的教育了。   一个人的一生,童年和少年时候所接受的东西,往往会伴随终生。只有在爱和善的土壤上,人们才可能遏制恶和私欲的膨胀蔓延。也才可能有爱和善的绿荫,渐渐渐渐地,覆满我们的心灵空间。让爱照亮我们的道路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避开邪恶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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