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库兹亚的遗憾



父亲是镇子上最有学识的人。他是当地最有名望的律师、法官及校务会的会长。当然,眼下我还很难完全接受爸爸的话。“不管怎样,我认为在别人面前议论我是不对的。”我说。

  “玛丽亚,只有一条路可以不再被人议论、不受别人批评,那就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当然,结果便是你一事无成。你是不愿成为这种人的,对吗?”

  “那当然!”我承认道。从那时起,我就立下了雄心。对于如何正确地听取意见,我还经过一个更惨痛的教训。那次我们要参加一个高年级演出,在一个节目里,我将担任主角,多令人兴奋啊!

  在演出的前几天,我的朋友们商定要到附近的湖边去野炊,那天天气阴冷,妈妈想让我呆在家里免得着凉。我为此大发脾气。最后在我答应不下湖游泳后,妈妈才让步了。

  当然,我仅遵守允诺的字眼而不是精神。当别人下水时,我也不甘落后,穿上游泳衣上了划艇。当我最后划向岸边时,几个男同学开始摇晃我的船;我正准备靠岸,船翻了。为了不掉到水里,我一步迈上岸,不料却踩到了一个破瓶子,碎玻璃一直扎到脚跟的骨头上。

  在那场演出中,我没有上场。我住院时,我的替角的演出获得了成功。

  “但是我遵守了自己的允诺,并没有去游泳。”我对父亲说。

  “玛丽亚,妈妈讲的话,你只听了一半。她让你答应的是要避免感冒,去游泳只是它的一部分,你只听了一半道理。结果,你自己受到惩罚。”最后我辩解道:“我所有的朋友都认为如果我呆在船里,就不会出事了。”

  “但是他们都错了!”爸爸停了一会儿说,“你会发现世界上有许多人,他们自认为在对你负责。不要拒绝听他们的意见。但是要只吸收正确的,并去做你认为是正确的事情。”

  在许多关键的时候,我都想起父亲的教导。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来到好莱坞闯入电影界。在电影城我试遍了每一家制片厂。岁月流逝,两年过去了,我还没有找到工作。

  有一位导演,讨厌总碰到我。他说:“你的鼻子太大、脖子太长,你这副模样永远不能演电影。相信我,我是内行!”我想:假如这是正确的,但我对此无能为力。对我的脖子和鼻子我毫无办法,只好不管它们而用加倍的努力来取得成功!我所需要的正确意见,最后来自一位善良、聪慧,名叫杰罗姆·克思的人。

  他对我说:“你必须学会用你自己的方法去唱!”起初,我很灰心,对他的话也不大在意;事后,我又想了一遍。觉得很对。它鼓舞着我,正像父亲常对我讲的那样。假如我一旦成功,这一定是我自己,而不是别人。

  几个星期以后,好莱坞夜总会宣布候补演员演出节目。同以往一样,“候补玛丽”又登台了。但这次,我不试图模仿他人,我是我自己。我不想施展魅力,只穿上一件普通的镶有黑边的白罩衫,并用我在德克萨斯学到的唱法放开喉咙歌唱。我成功了,并找到了工作。

  当别人向你提出建议时,不要盲目顺从,也不要全盘推翻,要不断地从这些“建议”中分析自己,相信自己就一定会成功!

  库兹亚的遗憾

  如果一个人总是小心翼翼,怕这怕那,他的一生会错失很多机会。

  从前,有夫妻两人。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后来,生了一个儿子。他们叫他库兹亚。他长得很结实,胖乎乎的,干干净净的。他可碰上了爱干净的父母:动不动就洗手。

  库兹亚长大了一点,父母开始教他正确走路:

  “乖儿子,上街时要看着脚底下,当心别跌倒了。在镶木地板上走路要看着脚底下,那上面最容易滑倒。走山路时--还是要看着脚底下,说不定你会从山顶摔到沟里去的,可别摔断了脊梁骨。下山时照样要看看脚底下,不然的话,就可能扭伤肌肉。如果由于你的品行和成绩让你到索契去疗养的话,走在沙滩上时可要小心谨慎,别把鞋踩歪了,两眼一定要盯着脚底下。不然的话,一遇坏天气,海浪就会朝你涌来,浇得你浑身透湿,说不定还会把你卷到海里去。”

  钟爱库兹亚的双亲说过这些话后,又活了一段时间,便在亲人们的哀悼声中死去了。

  库兹亚开始执行父母的遗嘱:当他在镶木地板上走路,上山、下山,在春天的田野散步,在古老的森林里踯躅,在大街上徘徊,在沙滩上闲逛时--他总是用心盯着自己的脚下。他一生从来没有绊倒过,从来没有滑倒过,从来没有扭伤过肌肉,从来没有碰伤过额头,从来没有踩到水沟里,也从来没有让海浪浇过。

  这个可怜虫就这样过了一辈子,死去了,从来没有见过蓝色的天空,从来没有见过明亮的云彩,从来没有见过早霞和晚霞,从来没见过亮晶晶的星星,从来没见过城乡的美景,也从来没见过人们的面孔。

  如果一个人总是小心翼翼,怕这怕那,他的一生会错失很多机会。

  试着突破别人教你的规矩吧!

  思考自己

  生活要过得持平,生命才能够完整无缺。我们必须跟别人共处,但也必须偶然离群索居。

  不管是什么社交活动,假如你的朋友和同事都参加而你偏说“我不去”,多半会有人问你:“为什么?你是不合群呢,还是另有原因?”再不然,有人会打量你一眼,然后故不做声,逼迫你非解释原委不可。

  我得申述我的见解:朋友间的交情固然可贵,但我们大都过分忙于交际,疲于奔命参加聚会,结果是上了自己的当,失去比“社会调适”重要得多的东西。古人称它为“沉思”,是在离群独处时默想,并询问自己:“我是谁?我是到什么地方去?”我们在这段时间不再为取悦别人而摆出笑脸,也大可脱掉鞋子,为所欲为,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没有关系。

  不久前,一位朋友打电话来,问我和丈夫可否驾车顺道去接她,一起去参加宴会。我们到达她家时,我丈夫问她:“查理病了吗?”那时是黄昏,我们看见她丈夫查理懒洋洋地躺在后院的吊床上。

  “他没有病,他是在沉思。”她说。

  我俩觉得她的答话很古怪,一时呆住不做声,然后迅即改换话题。心想:或许查理变成了“十三点”。

  宴会后送她回家。我们走进屋时,谨慎地用开玩笑的口吻询问查理:“沉思的进展怎么样?”

  “好极了,”查理说,“你们到院子来,我要让你们看些东西。”我们走到后院,查理用手指着说:“瞧瞧那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