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5期

征婚不是游戏

作者:苁 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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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8月4日,重庆市万州区人民法院,对21岁的女大学生王兰冒充电台女主持人诈骗案审结了。
  
  谎话连篇
  
  2005年11月,在万州区一家国有企业工作的毛军和妻子离婚后,决定在报纸上刊登征婚广告。于是,他绞尽脑汁隐瞒了婚史,为自己拟就了一个很有点诱惑力的征婚广告:“毛军,男,36岁,在本市国企工作,业余经商多年,收入颇丰,因亲人在国外,欲往国外发展,诚觅知书达理、面貌娇好女子为伴。有意者请手机联系或来函……”而事实上,离婚后,毛军带着女儿,家境并不宽裕;他的妹妹在日本,也只是个普通的洋打工。毛军之所以要在征婚广告中吹牛,是想找一个条件好些的女孩。
  12月上旬,这则征婚广告在重庆报纸上登了出来。随后的几天里,毛军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应征信也像雪片一样飞到他的手中。然而,当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将所有的应征信仔细翻阅后,却深深地失望了。原来,这些应征者竟全部是冲着他在征婚广告中那句“欲往国外发展”的话而来的,他觉得这些人的动机不纯,也就没有和她们联系。不过,在众多的应征者中,有一名自称是重庆电台主持人的静子小姐引起了毛军的注意,他很快回了电话。
  在接通静子小姐电话的一刹那,静子小姐那一口娴熟、标准的普通话顿时让毛军心生好感。静子小姐告诉毛军,自己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到电台当节目主持人。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看到了他在报纸上的征婚启事,觉得彼此可能有共同语言,不妨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听罢静子小姐一番真诚的自我介绍后,毛军在电话里连忙约她出来见面。可静子小姐却说自己工作忙,不要急于见面,大家可以先通过书信的交往,加深彼此的了解。于是,静子小姐给毛军留下了她在万州区白岩路的电台工作室通讯地址,并要求毛军寄一张他近期的生活照给她。
  两天后,毛军便将一封字里行间充满柔情蜜意,夹着一张精心挑选出来的近照的情书寄了出去,并希望静子小姐也能回寄一张照片给他。几天后,静子小姐的回信便寄来了,里面还真夹着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秀丽端庄的妙龄女孩,毛军真是大喜过望。想想自己能与电台的节目主持人谈恋爱,可真是艳福不浅,因此,他开始频频给静子小姐写信、打电话,诉说衷情。
  经过一段时间的电话恋爱和鸿雁传书后,2006年1月上旬的一个周末,毛军提出一定要和静子小姐见一面,他说再也忍受不住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感情煎熬了。否则,他就去电台找她。
  静子小姐听了,羞涩地一笑,终于答应赴约。两人很快定下了第二天约会的时间和地点。第二天,正当毛军激动地期盼着能和静子小姐相会时,突然接到静子小姐打来的呼机,说是电台临时派她到云南做节目,不能前来赴约,但她随时会用手机保持与他热线联系。
  正当毛军怅然若失地期盼着静子归来时,一天下午,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毛军心里一惊,难道静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情况,或是有人在嫉妒自己和静子谈恋爱,他赶快拨通了静子的手机,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静子在电话里羞答答地说,由于经常和他通电话,现在电台里的同事都知道他们在谈恋爱的事,“你不要理睬那条短信,那肯定是从前追我的一个男同事吃醋了。你应该相信,我是爱你的。”
  听了静子的解释,毛军心中释然,他更有了几分得意,痴情地等待着与静子见面的那一刻。
  
  厄运难逃
  
  谁料,1月底的一天傍晚,毛军正在家中辅导女儿功课,忽然门被“砰砰”敲响了。他打开门,只见陌生的一男一女站在门口。问清他就是毛军后,两人满脸严肃地作了自我介绍。原来,他们也是广播电台的工作人员,其中那个20岁左右的女孩介绍自己名叫文艳,是电台的电话编辑,而男青年张某自称是音乐编辑。他们厉声质问毛军:“你最近是不是在和静子小姐谈恋爱?”
  望着眼前这两个不速之客,毛军愣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
  文艳气愤地说:“你是离过婚的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儿,这些为什么不在征婚启事中讲明?你这种条件怎么配得上静子,你这不是在欺骗静子的感情吗!”
  自知理亏的毛军默不作声。这时,文艳高声说道:“现在静子正在云南出差,她让我们转告你,你们的关系到此为止。现在你马上把她的照片和信件还给我们,今后不许再纠缠她。”
  毛军如梦方醒,已深陷情网的他不甘心就这样失去静子小姐,仍竭力地解释着,希望这两个同事能帮助说几句好话,他虽然不该对她隐瞒真相,但他对她的感情确实是真心的,希望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不要再做梦了。”文艳气势汹汹地说道。
  无奈,毛军只得请文艳转达他对静子小姐的歉意,并代表他索回他寄给静子的照片和信件。
  2月初的一天上午,毛军又接到了文艳打来的电话,说是静子小姐托她把照片和信件还给他,约毛军在太白路上的麦当劳快餐店里碰头。见面后,文艳难过地告诉了毛军一则不幸的消息:静子小姐得知他欺骗了她后,整天神情恍惚,导致在云南发生车祸,受伤住院了。
  “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的征婚启事不实而引起的。”文艳接着说,“现在静子精神上、肉体上的痛苦你是代替不了的,可在经济上你总该对她有个补偿吧?要知道,她和你谈恋爱这些日子光电话费就用去了好几百元啦。”
  毛军想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确实有责任,还是花点钱,求个太平算了。于是,他爽快说道:“这样吧,静子小姐这个月的电话费由我来付。”
  文艳听了,立刻从小坤包里摸出一张手机的话费明细账单递给毛军。毛军只粗略地看了看,便掏出700元钱交给了文艳:“这钱请你转交给静子小姐,并代我问候她,希望她好好地养伤。”
  目睹文艳远去的身影,毛军轻叹了一口气,以为一切都到此结束了。他哪里想得到,在这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噩梦般的阴影一直追随着他。
  几天后,毛军又接到了文艳的电话:“毛先生,你和静子小姐谈恋爱一事,电台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很气愤。针对现在社会上虚假征婚十分普遍的现象,我们电台里有个编辑正准备搞一个揭露虚假征婚的专题节目,很有可能对你进行公开曝光。”
  毛军一听,慌了。想到这样势必要影响到自己及家人的生活,会给年幼的女儿带来伤害,他连忙央求道:“文编辑,帮帮忙,请那个编辑不要公开曝光。”
  文艳表示可以“试试看”,但同时暗示毛军必须花点钱。毛军想,也只能这样了,便与她约定第二天在和平公园附近碰面,并交给了她6000元“平安费”,让她去摆平那个编辑。
  谁料没几天,毛军又接到了文艳编辑的电话,说是节目组里有好几个编辑,她虽摆平了那个编辑,但其他的编辑还是坚持要做这档节目,6000元根本不够用。毛军没有办法,只好又给了她12000元。
  已花了18000元“平安费”,毛军心想,这下总该平安无事了吧。岂料,3月中旬的一天,文艳又给毛军打来电话,告诉他现在节目组的编辑虽然已摆平了,但另有报纸、电台、杂志的记者要联合对他进行采访曝光。
  毛军没想到,花了钱不但没有消灾,事情反而是越搞越大了。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哀求文艳编辑无论如何也要帮助他想想办法。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拿出20000元,我帮你搞定电台领导,因为这件事只有请领导出面才能解决。”文艳赤裸裸地对毛军说道。
  此时的毛军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保全名誉,他只好又给了文艳13000元钱,其中的3000元还是他厚着脸皮向前妻借的。他还一再向文艳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快筹齐余款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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