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美容刀下,川剧名伶流干了眼泪

作者:铃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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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9月,曾以现代川剧走红的女演员林双莲,因为一起医疗美容事故,把重庆市医疗美容专家汪利告到公安机关,指控汪利对她强奸未遂,而后又将汪利及其所在医院告到法院,要求二被告赔偿她因毁容告成的各项损失计20余万元。一方是川剧名伶,一方是医学美容专家,这场纠纷自然也就格外引人注目……
  
  一
  
  林双莲出生在一个川剧世家,她的祖父是川剧一代宗师,父亲是市川剧团负责人,母亲也是一代名伶。她从小耳濡目染。7岁即登台演出,十五六岁已成为当地父老乡亲心目中的明星。1989年,年方20岁的她在《爱情红三环》中饰演女A角,将这台现代川剧唱进了中南海,受到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此后,她获得梅花奖,随即走红中国戏曲界。
  从北京回来后,她参加了对驻军部队的慰问演出,认识了一号首长的儿子王龙。时年33岁的王龙,对美貌如花、风摆杨柳的林双莲一见钟情,遂抛妻弃子,向林双莲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并很快娶到了这朵“美丽的白莲花”(当地媒体对林双莲的评语)。
  婚后的最初几年,夫妻俩十分恩爱,两人骑着“铃木王”在大街上飙车的身影,曾是这座城市一道令人炫目的风景。王龙感慨地对朋友们说:“有妻如双莲,夫复何求!”但自从他下海经商后,这句话就成了一个莫大的讽刺。他认识了一个上海女大学生,并被林双莲当场捉奸。个性倔强的林双莲坚决地与他分道扬镳。
  后来,林双莲又与同剧团的师哥吴喜全结为秦晋之好。此时,地方戏曲已日落西山。川剧也从舞台上节节败退,一些川剧演员只好到有红白喜事的人家唱歌。林双莲没有沦落到这一步,她开始在茶座、歌厅演唱港台歌曲,倒也勉强能混日子,可惜不久就被歌厅经理委婉辞退了。
  事业上不顺利,家庭生活也是一塌糊涂。丈夫吴喜全心中对林双莲总有一丝恨意——当年他热烈追求她,可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了王龙的妻子,而后她虽又回到自己的怀抱,但他心里总有一种自家的单车被人骑了一圈又送回来的感觉。吴喜全生性爱赌,剧团又不能按时足额发放工资,因此每回输了钱,他就要与妻子大吵一场。可怜林双莲在外演唱所挣的钱,几乎都填进了他的无底洞。
  为了再次从失败的婚姻中解放出来,林双莲连单位分的住房都甘愿让给吴喜全。只提着几件衣服回了娘家,占据了小弟准备用来结婚的房子。
  她对男人已伤透了心,发誓要独身一辈子。
  但没过半年,她就顶不住父母的叹息和小弟的埋怨,加上每月400多元的工资根本不够开销,她只得重新考虑婚姻。在一位朋友的撮合下,她结识了一位来华投资的韩国人。这位韩国人对她很满意,惟独嫌她右眉梢显粗黑,中间还有一颗痣,说这是克夫之相,因而对她若即若离。
  林双莲不愿错过这桩异国姻缘,于是决定文眉。就这样,经过打听,她选择了一家大医院的美容整形科。这个科的主任叫汪利,是一个有着副主任医师职称兼任市美容协会副会长的医疗美容专家。
  
  二
  
  2005年7月3日上午10时,林双莲来到这家医院的门诊部。她刚一出现在美容整形科门口,正在给人诊疗的汪利眼睛一亮,随即脱口而出:“你是林双莲吧?”见有人认得自己。林双莲心里自然高兴。她刚才已在门诊部的专家榜上见过汪利的简介和照片。因此直接说:“汪医生。我来文眉。”“欢迎欢迎。”汪利忙不迭地说道。
  人到中年的汪利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川剧迷,也是林双莲的忠实戏迷,他看过林双莲表演的几乎所有的曲目,尤其是《爱情红三环》,他看过不下三遍。他曾梦想有机会向林双莲表达他心中的情意,可惜还未来得及,她已名花有主了。他后来找了京剧团一个女演员做妻子。
  面对眼前的川剧名伶。汪利显得有点儿激动。他在仔细察看了林双莲的两眉后,问道:“你以前文过眉?”她点点头:“去年在一家个体诊所文过,我当时只想到医生是朋友,也没考虑到她技术怎么样。”汪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怪不得两侧眉形不对称,现在要文眉的话,先得施行褪眉术,不然效果不理想。”林双莲莞尔一笑:“你是美容专家,我当然听你的。”
  褪眉文眉术医院标价700元,林双莲身上的钱不够,一时有点尴尬。汪利见了,把那名护士支开后,说:“算了。我帮你做。不要钱。等一下开药我也帮你一起处理掉。”林双莲颇感诧异:“那怎么行?医院要是知道了怎么办?”汪利说:“莫管医院。到时你只要给我唱一段川剧就行了。”
  林双莲“扑哧”一笑:“汪医生你好不晓事,现在唱川剧都在白喜事上,你还这么年轻,离死还早着呢!”汪利脸一红,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喜欢你唱的川剧戏。有很多年没听到了。”林双莲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温暖。她看着汪利,认真地说:“好吧,等手术做完了。我找一天专门唱给你听。”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做术前准备。汪利先用多卡因等药物对林双莲施行局部麻醉术。然后用离子治疗仪进行气化扫射。在一阵阵热浪的吹拂下。昏昏欲睡的林双莲突然感到眉骨处传来一丝丝疼痛。汪利安慰她说:“这是手术时的正常反应。”又过了一阵,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自己简直无法支撑下去了,便问道:“好了吗?好了吗?”汪利总是说:“快了。快了。”她咬着牙坚持了大约半小时。终于听到他说,“你起来吧!”
  林双莲向汪利讲述手术过程中的难受劲儿,他说:“没关系,可能是你以前化妆比常人厉害一些,褪眉术是在原有基础上从头再来,所以感觉要强烈一些。我给你再开些消炎药。都是国外进口的。你要按时服药,并且不能用水清洗伤口,否则发炎了就不好办了。”林双莲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再文眉?”汪想了想,说:“一般要过一个半月到两个月。不过没关系,我会跟你联系的。”
  
  三
  
  孰料,当天晚上,林双莲就接到汪利打来的电话,邀请她去看电影《周渔的火车》。
  出了电影院,汪利又邀她去喝咖啡。坐在灯光优雅的咖啡厅里,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静听萦绕不散的萨克斯乐曲。林双莲感觉自己离这样的日子已经很远很远了。汪利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男人,他适时地谈起她曾是自己的梦中情人、青春的偶像。她明知这是中年男人的逢场作戏,但心里还是十分受用。聊着聊着,两人慢慢地扯到了私事,林双莲说到自己情路坎坷,至今连个栖身之处也没有时,禁不住潸然泪下,惹得汪利的泪花也在眼眶里打转。
  汪利蓦然想起表弟调到省城工作,原住的房子空着,临走时把钥匙交给他托他照看,便对林双莲说:“我倒有一个地方。离我们医院也不太远,不知你愿不愿住?”林的眼睛顿时一亮:“真的?要多少租金一个月?”他摆摆手,说:“莫提钱的事。房子是我一个亲戚的,空着也是空着,你住在那儿还能帮他看房子呢!”两人当即赶到沙龙路中段汪利表弟的家,林双莲觉得十分中意,便约定次日上午搬过来住。
  翌日凌晨,林双莲被眉骨间的疼痛折腾醒了,便起床倒水吃药。对着镜子一照,她发现褪眉处竟然红肿起来,连带着眼睛也红肿起来,不由得大吃一惊。她想可能是昨晚回来后洗澡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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