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狂徒末日
作者：田 浩 邵中玲 谢 益 杜青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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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9月16日上午，凄厉的警笛声划破了港城的上空，河北省秦皇岛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据省法院作出的死刑复核令，依法将以张富(其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核实中)为首的5人犯罪团伙中的两名主犯李建英、王宏伟押赴刑场。30分钟后，两声清脆的枪响永远结束了李、王二犯短暂而充满罪恶的一生。
一
2003年10月23日上午9时50分，位于秦皇岛海港区河北大街中段的农业银行渤海支行营业厅祥和而宁静。三三两两的客户分散在不同的窗口，平静地办理着各自的存取业务。辽宁绥中县个体业主柴某将刚填好的一张支取50万元现金的取款凭证递给工作人员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工作人员清点手中的一捆捆钞票。由于近期全国粮食市场走俏，做粮食进出口生意的他这几天忙在脚上乐在心里。继昨天在这家银行提取5077元现金之后，今天他第二次提取巨款。为确保安全，他让司机熊某紧随自己的左右，严防不测。但由于事先没有与银行沟通，银行当天的备用金不足，未能全额支付，只给了他20万元，这让他多少有点遗憾。确认营业员递出来的现金数额无误后，柴某将钱装进随身带来的紫色布袋中，扎好袋口交给身边的司机，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银行的大门。他们一边惬意地谈笑着如何让这笔资金尽快地增值，一边向营业厅西侧停车场内的轿车走去。此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股凶恶的杀气正向他们逼来。
在距离自己的轿车不到10米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阴冷的呵斥声：“别吭声，把钱拿出来。”两人循声回头，只见两名头戴长沿鸭舌帽，身着西装，身高约1．78米的青年男子持手枪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就听见“砰、砰”两声枪响，柴某和司机应声倒地。柴某当场死亡，司机身负重伤。其中一名歹徒迅速弯腰抢过司机熊某手中装钱的袋子，两人撒腿就跑。一瞬间，他们就越过停车场西南侧的围墙，拐进东边一条小胡同，一路狂奔，没了踪影……停车场虽然地处繁华的闹市中心，但由于三面环楼。临街的一面被近10米高的广告牌遮拦，除车主外，平时很少有人光顾。凑巧的是，这一幕被旁边楼上一位开窗通风的居民看得一清二楚。
光天化日之下，歹徒竟然在闹市之中持枪杀人抢劫，手段之残忍、性质之严重、影响之恶劣在秦皇岛的历史上实属罕见。接到报案后，警方第一时间赶赴现场，随即立案展开侦查。
是仇杀、情杀、谋杀，还是纯粹的侵财犯罪?确定案件的性质成为当务之急。根据辽宁警方反馈的信息，柴某在做粮食生意时并没有结下仇家，生意竞争对手雇凶报复杀人的可能性被排除。从案发现场情况看，柴某空手走在前面，司机提着装钱的袋子走在后面。如果是侵财犯罪，拿钱的人应该是歹徒攻击的主要目标，可现场的情况恰恰相反，空着手的柴某被打死，拿钱的司机被打伤。这会不会是谋杀呢?经调查了解，谋杀的可能被排除了。专案指挥部仔细分析每一种因素的可能性，不断地排除和否定，使案件的性质逐渐明朗。
案发第二天，专案指挥部综合分析目击者提供的线索及银行监控录像资料后大胆断定，犯罪分子作案的手法与该市去年发生的两起抢劫案相似，这很可能是一起东北流窜犯罪分子随机抢劫银行储户的案件，作案人数应在3人以上。案件的性质确定以后，侦破工作有了明确的方向。由于案发现场未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提取银行录像便成了确定疑犯的关键。警方调取了银行一周来的录像带，经逐时段播放、仔细辨认对比后，3个可疑人员进入警方的视线。通过走访调查，其中两人被排除，剩下一个30岁左右的青年男子成为重点嫌疑对象。据资料记录，这名男子在案发当天和前一天均在银行的营业厅内出现，他抽烟，打电话，来回走动，却未办理任何业务。录像带立即被送往北京公安部处理。10月25日，附有疑犯照片的协查通报被发往周边地区和交通沿线。
与此同时，根据受伤司机熊某和现场目击者提供的犯罪嫌疑人特征，警方从23日晚开始对秦皇岛全境展开地毯式清查。以辖区内各种服务娱乐场所、旅店、出租房屋为重点，清查外来人员及其社会关系。掌握重点人群的活动规律。经过3天3夜的走访询问，收集了1万余条有价值的线索和情报。通过逐条核对，10月24日晚，终于掌握了两名持枪歹徒抢劫作案后的逃跑路线和所用枪支的类型。指挥部认定，这是一伙凶残、狠毒的东北籍流窜惯犯，身上肯定还有其他积案。
10月25日凌晨1点，专案组在对有关信息进行长达近20个小时的缜密分析对比后，终于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破绽。凌晨4点，根据掌握的可靠情报，曾与犯罪嫌疑人有过密切接触的鲁建(化名)被传唤到专案指挥部。经过民警近10个小时的耐心工作，鲁建终于开口，供述此案可能是他的同乡、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无业人员张富、姜雅红(女)伙同他人所为。根据这一线索，警方很快查找出张富在秦皇岛的落脚点。原来，28岁的张富是齐齐哈尔市拜泉县人，26岁的姜雅红是齐齐哈尔市克山县人，2003年4月间，二人来秦后一直居住在秦皇岛市海港区红光南里姜雅红的哥哥家中。警方火速赶到红光南里，封锁了小区的所有进出通道，张开了一个口袋，静候嫌疑人出现。25日傍晚6点多钟，民警悄悄潜入姜雅红的哥哥姜某家中蹲守。2小时后，姜某和家人刚一进屋就立即被警方控制。姜某供述张富与姜雅红已于25日上午乔装离开秦皇岛，现已到达长春，并从长春打电话询问秦皇岛家中的情况。据姜某反映，案发前他曾看到张富、姜雅红和张富的两名老乡躲在房中鬼鬼祟祟商量什么事情。这两个老乡的名字不清楚，只听张富管他们叫“李二坏”和“老万”。专案民警让姜某辨认案发当天出现在银行营业厅内嫌疑人的照片，姜某反复查看后，肯定这个嫌疑人是“李二坏”，当时可能在踩点。结合警方提供的其他两人的体貌特征，姜某断定当日在停车场内实施杀人抢劫的就是张富和“老万”。
二
1O月25日凌晨1点，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侦查员从黑龙江省拜泉县户籍资料入手，查证了大量的身份证底卡，经过照片比对，“李二坏”、“老万”的真实面目渐渐清晰起来：“李二坏”真名叫李建英。“老万”的真名叫王宏伟，两人在当地盗窃、抢劫作案多起，正被警方通缉。同一天，技侦部门通过科学手段也证实李、王、张三人正是“10·23”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目前可能潜藏在齐齐哈尔市。
10月26日晚10点，3个抓捕小组从秦皇岛出发分赴长春、齐齐哈尔执行抓捕任务。就在专案组进一步研究分析案情时，东北传来信息：三名嫌疑人近期可能在长春会面。专案指挥部当即决定派特遣小组赴东北将其一网打尽。就在特遣小组即将到达长春时，前方又传来信息，嫌疑人改变方向又朝齐齐哈尔聚集了。指挥部当即决定，特遣小组调头直奔黑龙江，实施抓捕任务。
10月28日凌晨2点，特遣小组到达哈尔滨，当地警方立即配合特遣小组行动，调动所有机动警力在重点区域严密布控。同日，公安部A级通缉令——“查控秦皇岛‘10·23’持枪杀人抢劫犯罪嫌疑